張一凡清醒時。
看到對面正有一個老者,盤膝而坐。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頭次來,見過的老翁。
他迷糊糊也讓不清了,似看到對方一手捂著一個鼻孔,另一個鼻孔裡飛出一道白氣。
慢慢的從張一凡的一處鼻孔流進去……
漸漸的,他覺的全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肚子裡好像有什麼動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
他覺的,肚子裡越來越空,屁股底下連放了十幾個屁。
嘴裡吐出一口黑氣。
這才又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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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上次事。
老頭來的次數多了。
兩人漸漸熟了。
張一凡覺的,對方有時在嚴究自已。
當然,那只是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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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自我介紹說,他叫周通。
因為跟上任的平都皇,有些姻親,才被安排在這裡,算是這的大總管。
他平常也沒什麼事?就是這裡轉轉,那裡轉轉。
張一凡問他「您前一陣,去哪了?」
周通說「我出了趟門,去見了個朋友,也是前些天剛回來的,聽說你在這住的不錯,人們對你印象也很好。」
「我一個人,能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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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凡身子懸起來,手拿著抹布,一層層往架子裡邊擦。
每擦到哪裡。
看到有希罕的書都要翻開看看。
他自從修真以來,記憶力當真不錯。
一本書,只要翻過,多數都記住了。
當然,那不過目不忘,那是用靈識,強行記住,然後慢慢吸收。
小鳥子也飛出來。
在這裡熟了,也喜歡,在架子之間玩,一會翻一會滾,就是不出屋。
今天,周通在屋裡歇了一上午。
他在嚴究一些奇怪的圖形,有三角,四方,不規則的圖形。
張一凡停下手裡的活,問道「周前輩,您在弄什麼呀?」
「禁陣術……這種東西,博大精深,越學越深……」
「我能不能學學?」
周通說「入門好入,學深了難呀?你可以試著學一學……修真者,其實除了修煉,還有很多東西,是必須要做的……」
「前輩,您說說?」
對方弄禁陣也累了,聽張一凡問,便說「比如說煉器,煉丹,採集……在就是這些陣法,或者還有一些……」……
中午了,有侍者送來食盒。
張一凡拿過來。
裡面是四菜兩湯,一隻雞,還有幾個饃饃,兩壺燒酒。
「你也喝點吧?」
張一凡說「我前幾天,看到一本書,說辟榖,最好不要吃東西,那樣修煉更快,所以我……」
周通笑道「沒有那麼多講究,人們為了修煉,可以說,想出了千萬種辦法,其實歸根到底,在修真的前期,只是靈氣的積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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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周通這個大高手。
在潛移默化中,張一凡可謂受益菲淺。
如此一晃三年……
他自已都覺的,自已變了。
雖然修為還是辟榖初期,可讀了那麼多書,偶爾周通還指點一點。
他只覺的,自已心靈,腦袋好像變空了,變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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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他一直很奇怪。
周通像一直暗暗的觀察自已,卻從不問自已的出身,來自哪裡,做過些什麼?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對方不問,他也不說……
雙方就保持著一種奇妙的關係,似友似敵,又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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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張一凡格外的精力充沛。
他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修煉,看書,成了他生命中不必可少的兩部分。
白天,清了衛生,他就手捧著書,看來看去。
他的地位很特殊。
可以說,在皇陵裡算是一個超然的存在。
誰也不管。
他,仍然天天清理書閣。
象吃飯睡覺一樣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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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浩如煙海藏書,真的讓他癡迷了。
他越看越多。
直到周通跟他深談一次。
對方的意思說「天下的書,都是作者編出來的,雖然有很多真的,可是更多是假的,你看的太多,反而更迷茫,倒不如出去走走,聽聽……」
張一凡連連應是。
他開始,縮短看書的時間了。
不可否認。
這三年來,這些書對他的改變是驚天動地的。
書本內容,也許並不真實,可裡面含蓋的東西,卻讓他一生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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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裡來了個白衣人,那人身材不高,有點瘦,臉上微有鬍子茬,腰掛一塊大黃圓的玉珮。
兩手交叉,拿著一大串佛珠,雙腳無塵履,一身白衣無風自動。
那人一進屋,就看向張一凡。
兩人對視了一會。
對方大袖一甩,忽然,這裡變了,只見漫天雪花飛舞,手掌大的雪花把屋子佈滿了,屋裡七盞圓燈忽明忽暗,混成五色光,映著雪花如成幻境。
可是四下裡,寒氣直入人心。
只是一瞬,張一凡就愛不了。
張一凡無力的倒在地上,他感到死亡……
眼前白色紅色忽然交替……
他體內的靈氣如脫疆的野馬,飛墜的流星,一下子達到最高峰……
可轉眼,又消失了……
張一凡幾乎要崩匱了。
他不得不閉上眼。
這是誰,是誰?
他心裡叫著,只有無力感,像魔手從四面八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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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生命要走到盡頭。
忽然,他覺的身體一暖,一股熱氣襲來,自已像被人放在火爐裡,身子開始舒服一些,身上雙翼動了,全身的力量瘋狂湧入雙翼。
雙翼展開。
那股冰冷與熱力,一起湧進去,灌進雙翼。
張一凡暈過去了。
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才漸漸清醒。
眼前,盤膝坐著兩個人。
他想卻一下,卻動不了……
好半天,手指才能微策彎曲。
他聽到周通說「他醒了。」
對方說「對,看來,我們沒有白費勁」
周通說「也是他命大?」
「他生命力之強,簡直讓人不敢想像,看了辦法,也沒弄清,他身上的翅膀是怎麼來的?」
「看來,只能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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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出手。
一手拿住他一個手掌。
用大手指用力點在他手心。
張一凡只覺的,一冷一熱,兩股力量,像兩條蛇慢慢的湧入體內。
漸漸的,全身舒服起來。
最後,那兩股力量,漸漸流入雙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一凡無心去想……
他不由自主的摧動的枯榮訣,努力吸收這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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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知道。
兩大高手共同輸入最精純的靈氣。
他的修為,就像乘上了火箭,一路向上……
辟榖初……中……然後到後期頂峰。
一到這裡……
枯榮功雖然還在運轉,可丹田處卻不在變化了,像死了一樣寧靜。
他修煉的長春功心法,也走到了末路,就像一個老人,被兩人這股強大的靈力,逼迫著扭曲變形,直到混入天寅。
時間一點點過去。
周通的臉陰沉下來。
他手摸著張一凡的手腕,說道「王淨兄,看來我們都錯了,我們害了他。」
對方也微微動容,將手摸過去,神識一探,說道「想不到,會弄成這樣」
「是呀,這個小友,將來怕要止步在辟榖期了。」
「這也沒辦法,只能說他運氣太好了。」
二人苦笑,不在言語。
忽然,周明說「這件事,就算了吧?不要在查了?把他弄成這樣……就算了……」
「你這是婦人之見,如果我們能找到可以讓人類生出雙翼的辦法,那麼我們的戰力,就不會淪為外海末流了……」
「可是我們都沒找到……算了吧?」
「不行」
周通火了,怒聲道「他是我找到的,老夫和你說了,不做就是不做了?」
「你這是……」
「王道友,你該明白我的心思,已經錯了……何必還要……」
「我心意已絕,王兄不要在說了」
王淨搖頭,大袖一甩,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難為你了,王某告辭」
話音未落,
周圍一陣雪霧飛起,他身外璇起怪風,他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