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出早歇。
不止一日,已飛出了幾百里貢山。
想找個妨市,又找不到。
他想到了當初跟胡浮一起去的那個妨市,就想往那裡去看看?
一路小心。
可就是這樣,前幾天也差點打起來。
他到了個地方,還離著很遠,便見飛來兩人,對方腳踩飛劍,迅速擋住張一凡。
問道「道友哪個門派,來我洪雲宗做什麼,可有法牒文憑。」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的中年漢子,兩眼賊光四射,冷森森的說道。
「張某只是路過,不想誤闖到貴派,張某這就走……」說完不理兩人迅速離開。
對方漢子要追,被身邊的同伴拉住。
張一凡手裡有白玉牒。
這是仙家的出行憑證,因門派不同,這東西也分三六九等。
星宮這種牒片,一般沒人給面子,所以老道不主張把它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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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
他看到一處樹林。
這片林子格外綠,樹也格外的高。
從上面看,潮氣從下邊湧起。
這奇怪的景象,讓張一凡大為好奇。
他落下去。
左右查看,什麼也沒有,只是這裡靈氣格外濃郁。
在林間走著走著。
不由得興奮起來。
忽然想到,林間煉劍。
他一拍腦後,黑光射出來,寶劍橫飛,捲起滾滾黑霧紅雲,似兩條紅黑色的游龍,翻來覆去,一會分,一會合,當真美妙無比。
收回飛劍……
劍漲成兩盡。
兩手一分。
他在這林間,開始練劍。
這一練,只覺全身舒服,一股奇妙的感覺在體內升起……
他就這樣練呀,練呀?
只見林間人影閃閃,劍影煌煌……
一天.
兩天。
三天.
他就這樣不停的練著。
直到只覺的丹田處越來越脹,好像要暴了,蓄靈璇越轉越快。
他才收了飛劍,盤膝坐地。
這時,清風吹來,怦的一聲,續靈璇周圍丹田化開,所有靈氣往全身肌肉骨頭,血管裡飛湧,一陣脫力感,他只能回守神識。
蓄靈璇在轉……
開始瘋狂的吸收四周的靈氣……
丹田處形成一片黑色空間,軟軟的,像霧像水,又像風。
最中心的蓄靈璇,小到綠豆大小,捲動起周圍的黑霧,一點點貫進身體。
從中午到夜間,暗黑的樹林裡靜的出奇。
他身邊籠罩著一層黑氣,丹田處終於穩定了。
還是那麼小地方,可終於完成了修真者的第一步……
丹田生成……
他終於從,一個**凡胎的丹田,化成了一個靈氣縱橫的丹田。
這一步,也就是所謂的練氣的大圓滿……
練氣十二層。
他心裡狂喜著。
慢慢收斂心神。
另一個讓他震的驚事出現了。
神識……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神識……
可神識中一個巨大的虛影,讓他不寒而粟……
那是什麼?他說不清,想不明白。
他普從典集中明白修練的每一步。
練氣大圓滿,丹田異變,元神初生……
可是從沒人提到過,元神中將會有什麼影子呀?
他驚悸不已的想著。
想讓元神查清楚……
可是越看越亂,只看的頭疼無比,才滿臉是汗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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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凡知道,現在要做的是,穩定住現在的形態。
他走了一截。
找了一個樹洞鑽進去,在外面用符咒弄了個小陣禁。
也不管身上的髒亂味,他盤膝而坐。
吐納練氣。
十天後。
他還在靜坐,可此時一切已經穩固了。
他睜開眼,只覺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氣,心裡興奮之極,一拍腦後,飛劍一閃,道道光影,射出。
他順勢指揮飛劍,連斬……
就見四周,碗口粗的大樹應聲而斷。
一棵,兩棵。
他心中大喜,揚手不斷打出法訣,那飛劍就像游魚,將周圍十幾丈內的樹全砍折絞碎。
也就在這時,兩道劍光,一紅一白從空中掠過。
二人,見下邊這動靜,便停下來,就聽來人,大聲叫道「哪來的妖修,敢在我們天雲寨外圍撒野,有本事快快現身……」
話音人到,兩人仗本事高強,已落在不遠處。
張一凡初時不願動。
可是那兩人,見並沒人出現,各放出法寶,擊向自已的飛劍。
張一凡嚇了一跳,慌忙跳出來。
他打量這兩人,看樣子都是二十出頭異族少女。
只見她們露著長腿,上身穿著不到肩的虎皮軟衣,脖掛金鏈子,臉白晰細膩,頭髮弄成無數小辨,上邊插著幾朵小花,腰裡懸著各色寶珠,光滑閃閃,串成珠鏈,垂到女孩膝部。
這兩人,一個全身細白如雪,別一個臉稍有點黃,看臉型都是標質的美人。
張一凡看呆了。
兩女子也看著張一凡,只聽黃臉女孩說道「我還說哪方邪修,敢來我們天雲寨撒野,人長的倒是不俊,看樣子不像是壞人,妹妹你說呢?」
「我倒看不出來」白臉女孩說。
「妹妹膽子是越來越小了。」
女孩說著,看向張一凡說「你是哪來的,叫什麼名字,如果說好了,我們還可能放了你。」
張一凡一陣無語。
他本來就不善說話,更別說見到兩個異族少女。
這二女眸子連轉,上下打量他,更讓他如芒刺在背,好生難受,想掉頭就走,又覺的不妥,便說「在下星宮門下,張一凡,見過二位大姐,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他這一說,兩少女中的黃面女子,一臉怒容的說道「難道我們是大姐嗎?你睜開眼看看……」
張一凡一陣無語,忙改口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對方說「那是什麼意思。」
張一凡不善說話,更別說跟女人鬥嘴,對方這麼一說,他心裡發虛,想快點逃開。
也不看二人了,一晃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御劍離開。
那二女,本事可不低。
就聽黃面女孩叫起來「拉住他,別讓他跑了。」
白面女孩,揚手往前一罩,撒出一隻網,正把張一凡罩住。
張一凡想斬開……
又覺的不合適。
正猶意不定。
黃面女孩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術,你在我們山裡,砍了這麼多樹木,連個陪禮的話都沒有,想走就走?難道就是你們的禮術嗎?」
女孩說的義正詞言,嬌俏的臉上,滿是怒意。
張一凡灰頭土臉,只覺百嘴難遍。
他乾脆不說話了。
這時,那白臉女孩勸道「靈姐姐,別生氣了……我看這位先生,也是誠實君子,樹雖然死了,想必他也不是故意的……」
張一凡忙說「是,不是……」
黃臉女孩說「什麼不是」
白臉女孩,沖張一凡說「先生別生氣,我們是天雲寨的人,這片樹林,是我們寨子的私有產業,這是我姐姐靈姑……我叫芸姑……」
張一凡連連陪禮。
芸姑收了法寶,驚靈網。
那靈姑,也過來說道「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來這裡?」
張一凡又如實回答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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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山名叫天雲山。
她們的家就住在山顛的金頂大寨,寨名叫天雲寨。
天雲寨人都是南遺部族。
當年南北之爭時,萬獸之祖率群魔北征,與神洲眾修一戰。
當時南地人受害最深,有些聰明的南蠻人與中原關係好的,便留下來,在這裡紮了根。
無數年來,它們生長繁演,成了一奇怪的勢力。
南人多聰明,裡邊出了不少能人。
這些人的性格直爽,真交了不少朋友。
這些年,中原正魔道上內鬥不休,南人位於中立的位置,修生養息,世代繁榮。
這時寨主叫哄九龍,是化嬰修士。
人已活了五百多年,平常在西周邊塞,那是跺一腳,天都要晃一晃的主。
張一凡是兩眼一摸黑,闖到人家窩外邊來了。
張一凡幾次要走。
都被二女攔住。
他也不知對方為什麼攔他,反正人家攔,他也不好意思走。
他們說著說著。
二女,不時的竊竊私語。
倒不是背著張一凡。
而是他們兩人說自已的山裡話,就像鳥語一樣,讓人聽不清。
張一凡雖然算不上聰明了,可是越來越發現不對了。
他從靈姑看自已的眼神裡,讀到了點什麼,心下驚慌,在次告辭。
這次靈姑走上來說道「這樣吧?張家哥哥,你弄壞了樹,我們也不要你賠了,只需你跟我們回山,這件事就算清了」
「回山。」張一凡嚇了一跳,正想拒絕,卻見芸姑說道「如果不願意陪我們回去,那就一棵樹陪十靈石吧?」
「啊。」這下,張一凡傻眼了。
他跟青極一起出來,當時,所有靈石都在他身上。
兩人分開的匆忙,張一凡忘了要靈石了……
如今摸摸身上,只有幾顆,這還是平時修練用的。
他一陣炯迫,吱唔起來。
那靈姑見他這表情,心下狂喜,忙說「張家哥哥放心,我們山上最是好客……」
天雲寨的規矩,跟一般地方不一樣。
山裡興一夫多妻制。
女人如果嫁了寨裡人,一般都是一男幾妻的居家過日子。
現在,時代變了。
有些南人女子,不願這種生活……
他們就找到一種方法,那就是族裡的姑娘一成年,就外出遊歷,在遊玩途中,尋那自已的意中人,然後帶回山裡,從此兩人成就夫妻。
芸姑,靈姑出來玩了半天。
原來也沒這意思。
可今天,忽見張一凡。
靈姑也是情豆初開,芳心暗許。
她又見張一凡穩重,樸實,更是極合適佳婿。
這才試探著問張一凡是不是願意去寨裡。
如果張一凡知道南人的規矩,也不會造成這誤會。
偏巧了,他又不知道規矩,身上又沒靈石,一時尷尬,不好意思說不去……也不好意說賠錢。
靈姑見他這炯樣,心裡越是高興。暗想這些倒真的不錯,雖然修為低一點,那個所謂的星宮,怕也不是什麼大門派……
可看樣子,人品實在……如嫁了這種人,也算一生有所有依烤,自已與他在這裡相遇,定是天地宿命,因緣遇合,要讓自已碰到如意郎君。
想到這些……
不由歡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