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駕校的愉快生活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無所不有,但好多事情往往又是相通相融的,有其因果緣由可查可考。話說這個時候雖說已是「文革」的後期,就叫個強弩之末吧,但餘威猶在喲。
趙宗彪換了幾次車,東問西問,好不容易扛著被蓋行李,來到地區駕校報名處報名兒,可人家公事公辦:「同志,請把你的介紹信拿來。」
弄得趙宗彪大吃一驚:「什麼?不知道要介紹信,沒開呀。」
「那你就開好了再來吧。下一位?」負責報名的中年女同志態度並不怎麼好,像來人欠了她多少錢而又長時間不還一樣。
沒有辦法,趙宗彪只好找一個電話聯繫趙曉嬌。還好,周書記和駕校的校長是老朋友,駕校的校長親自出面打招呼,趙宗彪這第一關總算過了。
剛剛安頓下來,就來了一個說是班主任的娃娃,年紀比比起趙宗彪來那就小多了,二十郎當歲,聽說是剛從省城交通學校畢業的。他來通知並指導大家整理內務,絮絮叨叨沒完沒了,要求像軍營一樣。
趙宗彪不以為然:「嗨,我們是來學習開車技術的,又不是來參軍打仗的,你們學校方面又不拍電影、演戲,搞那些花花腸子做什麼?」
像個娃娃似的班主任對他說:「我說趙宗彪學員,是吧?你若不來駕校學習開車駕駛技術,平時見了你,我可能還要喊你一聲大叔……」
「對,我兒子和你差不多大。呵呵。」趙宗彪顯得有些驕傲的回答。
小班主任並不順著他的桿子往上爬:「但你現在是我們駕校的一名學員了,我是你的班主任,你就得聽我的!」
「好吧。官大一級壓死人。」趙宗彪嘀嘀咕咕。
趙某人心說:「寄人矮簷下,怎能不低頭?」按照要求,磨磨蹭蹭開始整理內務。那個時候趙宗彪就想,若老婆譚妙芸在身邊就好了,這本來就是女人幹的事情嘛!自己平時根本不帶管的。
打熄燈鈴了,趙宗彪他們幾個年紀大點的,還在互相介紹情況,順帶談一些逸聞趣事,又被屁顛屁顛趕來的小班主任麻煩了一頓。這幾個人就都感覺老大無趣。
第二天起來還要上早操,哨子吹得一陣緊一陣,好不煩人。趙宗彪硬是不起來,任那個小班主任怎麼喊,他說:「昨天趕了一天的車,緊接著又是整理內務,渾身都累散架了,我必須多睡一會兒,不是今天一天都沒有精神。」
(他對駕校上早操一事,也嘖有煩言,認為純屬多此一舉,純粹是搞形式主義。就像我們現在的軍隊,一天就在演戲,自吹自擂,別人一個個蹬鼻子上臉,都欺負到家了,也不興拉出去遛遛,手裡的那桿槍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兒,你說氣人不氣人……)
早飯過後是開學典禮,大大小小的幹部坐了一長溜兒。趙宗彪貌似覺得,時下的幹部已經人滿為患,主要工作就是參加那些層出不窮而又毫無意義的漫長會議。這些個幹部們一個個長鍋巴、野葛籐的講了幾個小時,都是一些老掉牙的說了千百遍的套話,不聽也罷!趙宗彪就又打了半天的「呼嚕」,與周公作了一次長談。
輪到下午上理論課時,他來了興趣,振作精神,聽得最認真,記得也最詳盡,還不止一次提出自己的幾個問題。年輕的授課老師對這個鄉下大叔印象很深的說,因為他提的問題,都是關鍵所在,一般的人還不大引起重視呢。
按照學校的統一要求,學員們早上要上操,上午四個小時學習時事政治、語錄之類,下午或學駕駛理論或實的操作,晚上還要討論總結啥的,相對於現在的學生上晚自習。晚上九點熄燈,雷打不動。
趙宗彪是一個在農村散漫慣了、做主慣了的人,對這種又像軍營又像牢房似的校園生活很有些不適應,他尤其不願意搞那些形式主義的那一套東西,甚至十分討厭。便一次又一次跟小班主任起了不大不小的衝突。
小班主任耐著性子對他說:「趙宗彪學員,我知道你討嫌學校搞的這些東西,可你要知道,這也不是我要這樣搞的。你們也許不知道,我們這個駕校受雙重或多重領導,既有交通局又有教育局還有公安什麼的,還有這個那個革委會也要管。人家人多,一天閒得沒事幹,大大小小的是領導不是領導的,隔三差五的就要來檢查一遍,你說你這個樣子,我這個班主任該怎麼辦啊?學校那方面又只認我這個班主任!」
趙宗彪當代課教師的時候就知道,特別是教育系統,最喜歡搞形式主義那一套,何況還是在那樣一個大的氣候條件下?他心裡一時就有些後悔到這個地方來了,當初就該讓趙維他們來的,青年人適應性也強些不是?他也不和小班主任多說,只說:「告訴你,小娃娃,我這麼大的年紀,是來學習開車的,對其他的事情根本不感興趣,你不要再在那裡多**話說!」
「你這個態度,只怕我不敢讓你在我們這兒學習了。」小班主任也發火了。
「你敢,怕我不把你打流稀屎!」趙宗彪還真沒把這個小傢伙放在眼裡,哪怕人家自我感覺良好。
小班主任把趙宗彪的情況向教導主任反映,教務主任想也沒想就說:「學員趙宗彪,是吧?你還警告他一次,再不改,開除算了!」
趙宗彪當然不可能改,依然我行我素,每天只參加下午的學習和訓練,還是非常刻苦的那一種,其餘的時間要就睡覺、上館,或一個人跑到清江橋頭底下的棋攤上和高手對弈。
和他下棋的有老頭和卸貨了的司機還有下班了的年紀稍大一點兒的幹部。那個年代沒有現在比比皆是的洗頭房、健身房、賭場之類的娛樂場所。有了閒暇的人,下下棋,就算高雅的消遣了。在那棋攤上下棋,是要錢的,輸一盤給你甩一根木簽簽,一根簽簽一角錢。他每天差不多要輸掉塊把兩塊錢,棋藝倒是精進了不少。
通過在清江橋頭的棋攤下棋,他終於再一次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說周書記和關院長大概能與這些老頭子或貨車司機有得一拼,可他們會在這個棋攤上來下棋嗎?
那一天,趙宗彪在訓練時很順利,要領基本掌握,拖拉機從兩邊的小紅旗中穿過,一點兒也沒有碰著作為界限的那些小旗,還被老師誇獎了幾句,以此來教訓那些不開竅的傢伙。趙宗彪很高興,把那個老師拉到釁館喝了兩盅。
等老師回了,他又去橋頭堡下的棋攤下棋。這一下,就下到了十二點,攤主要收攤了,趕他們走,他們才曉得時間是下得長了一點兒。
大街上燈火若明若暗,行人稀少,只有偶爾有一輛鳴著喇叭的汽車在大街上瘋跑,只有從一間一間臨街樓房的窗戶裡,時不時發出女人**前或**時的嬌吟,讓趙宗彪感覺有些莫名的煩躁,低了頭急匆匆往駕校的宿舍趕。
橫穿過三條馬路,再過一座小石橋,就進入了駕校的校區。小橋到學校操場之間有一條捷徑,但那是裡把路的叢林地帶,泥巴路兩邊長滿了參天大樹,除了杉樹和樅樹以為,其他的樹,趙宗彪根本叫不上名字。那些高大的林木把月光遮住了,黑黝黝的,有幾分恐怖。好在趙宗彪經常走這條路,他膽子也大,就這樣依然大步往前走。
突然,有三四個黑影把他包圍了,頂前面一個好像還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指著他:「站住!把身上的錢交出來,放你一條生路,否則……」
趙宗彪心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真有劫道剪徑的?口中「啊、啊」著,裝出很害怕的樣子,假裝在口袋裡掏摸起來,等那個持刀的小子放鬆了警惕,他突然暴喝一聲:「哪裡來的小搶犯4打。」空手奪白刃,將那個傢伙一腳踢飛,那另外三個撲攏來想把他按倒,可是力氣不夠,被趙宗彪一路黑虎掏心拳和連環蹽陰腿,放在了地下哼哼唧唧。
看不清相貌,只覺得這幾個傢伙都是半大小子,根本經不住他打的。但今天趙宗彪因為喝了點兒酒,象棋又輸得一塌糊塗,正不得勁兒呢,又趕上去,一個個拳打腳踢,幾個傢伙吃不注,哭爹叫娘,他才住手:「小狗日的們,想打架,你們算找到祖師爺了。哼,哼哼!」嘴裡叼了匕首,揚長而去。
可趙宗彪不知道,這學著小說上剪徑的四個傢伙,都是校園內老師的兒子。第二天早晨上操的時候,這幾個傢伙找到教導主任處告狀,說你們新來的學員趙宗彪昨晚無緣無故把我們哥兒幾個打了,現如今傷痕纍纍,痛苦不堪的說。
話說這幾個傢伙觀察趙宗彪幾天了,知道他身上有倆錢,隔三差五邀人上館,還經常出去下棋,有時很晚才回來,他們才有此計劃,想弄幾個小錢兒花花。
趙宗彪是被小班主任和教導主任吼起來的,他迷迷糊糊的叫道:「你們喊什麼喊,沒見我睡得正香嗎!」
「趙宗彪,你趕快起來,昨晚被你打傷的學生娃娃找你來了。」小班主任急了。
趙宗彪一個激靈爬起來,揉揉眼睛:「在哪裡,在哪裡啊,我還要找他們算賬呢!這還有沒有家長教育呀,小小年紀就學壞!」
可是那幾個老師家長和教導主任都不聽趙宗彪說,哪怕他拿出了凶器,他們說那是栽贓陷害,那幾個孩子平時都很聽話,很膽小的。他們要趙宗彪拿出證據來,趙宗彪一個人幹的事情,有個屁的證據呀,乾瞪眼兒。
但他拒絕道歉,更不帶他們去醫院,說有時間了還要替沒有管教的家長教訓教訓他們那幾個臭小子!
把個教導主任氣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氣呼呼走了,班主任老師和事主老師知道這個學員不好惹,也咋咋呼呼跟著教導主任走了。
趙宗彪正在暗自得意,以為自己初戰告捷。但早飯過後,他卻得到通知,捲鋪蓋走人!
他去找教導主任講理,教導主任連面也見不著,校長又出差開會去了。
他堅持不走,也不上課,抄其他學員的筆記,睜大眼睛看著其他學員們訓練。
幾天過後,聽說校長回來了,他急匆匆跑到辦公室去訴說情況。校長對他很熱情,說你的情況我知道了,那幾個混小子我曉得的,父母管不住,整天到處闖禍,你收拾得好!
告訴你,我不僅和你們縣裡的周書記是好朋友,我和關院長還是老戰友呢,他也給我打了招呼的。聽說你保護過他們,你做得對,做得好。只是小老虎啊,你不該為難我們的小班主任老師啊。
「我錯了。可我對他那套形式主義的東西實在是反感啊。」趙宗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
「你說我難道就不反感啊!但在這種形勢下,怎麼辦呢?你不就是想學技術嗎?何況時間又不長。」校長耐心開導。
「學校是不是一定要開除我啊?」因為牽扯到小班主任的事,趙宗彪還是有些擔心。
「說什麼呢?把你開除了,我怎麼對得起我的朋友和戰友啊。你就算一個特例吧,只參加理論學習和實地訓練,理由是你年紀大了。若考不到駕照,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啊!」校長嚴肅的表示。
「保證是優秀。呵呵。謝謝老首長!下次我們來的人,給你帶獐子、麂子肉來吃。」趙宗彪像個小孩子跳了起來。
「呵呵,你還真會來事啊,難怪我那兩個老夥計喜歡你的啊。今天就先到我家裡打一頓牙祭吧。」校長拍拍趙宗彪的肩膀吩咐道。
駕校校園並不是很大,新學員趙宗彪被校長請去做客的事,很快就在校園內傳遍了。別人還好,那四個小崽子一下子慌了,主要是怕校長收拾他們,連他們的老子也一天如坐針氈。校長要懲罰他們一個小教師,那還不當碾死一隻小螞蟻呀!對惹事的兒子又是罵,又是打。
幾個小傢伙一商量,決定湊份子請趙宗彪的客,化干戈為玉帛。趙宗彪對這幾個小傢伙的邀請,有心不理,心說你們幾個小狗日的,險些害得老子要捲鋪蓋卷兒了,現在還……但見他們跟張照(趙)、趙亮差不多年紀,又有些於心不忍,就勉強答應了他們。
在一家釁館裡,四個人齊刷刷跪下來給趙宗彪敬酒,道歉。
趙宗彪哈哈一笑:「算了,算了,不打不相識,一笑泯恩仇啊!」
可這幾個傢伙,喝了幾杯酒後,態度誠懇的要求拜趙宗彪為師傅。他們被趙宗彪順手牽羊一氣呵成乾淨利落的一頓收拾,心服口服,不知他是嵩山派還是武當派的弟子,堅決認定他拜過名師或出自名門。趙宗彪哭笑不得,堅決不答應,並一再表示自己沒有多大的武功,只是勞動出身,有幾分力氣,身手還算不笨罷了。
見那幾個傢伙還在懇求,趙宗彪就有些生氣的對他們說:「你們小小年紀,怎麼不讀書,不走正道啊?現在練武有個什麼出路,天下是用拳頭打出來的嗎?你們完全可以學駕駛開車嘛!」
這幾個傢伙就告訴他,他們初中畢業了,沒能讀上高中,現在正在待業階段。他們是非農戶口,即使學了駕駛,也沒有車開。
趙宗彪就莫名的生出幾許同情,讓他們定下保證,再不做壞事,也不答應做他們的師傅,只答應每個週六下午,教教他們幾套簡單的拳法。他想,就憑昔日關院長教給他的那些,綽綽有餘了。
幾個小傢伙歡呼雀躍,你一杯,我一杯,還把趙宗彪給灌醉了。
對於這一個另類,學員們都非常佩服,非常傾慕,不知他是何方神聖,受何人罩著,竟然和駕校的校長攀上了關係!須知這個駕校的校長曾經當過縣長,在這個地區那是赫赫有名的主兒。
小班主任對他也格外尊重了,一天到晚「您」前「您」後的,讓他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老是記掛自個兒。生怕得罪了他,被校長給一雙小鞋穿穿。就連平時趾高氣揚的教導主任也主動找到趙宗彪,做自我批評,說險些給那幾個不務正業的小子蒙騙了,好在校長明察秋毫,及時糾正,你趙學員伸張正義,懲惡揚善,功不可沒……
沒過多久,羅莉莉知道趙宗彪到了地區駕校學習的事,請了長假,帶了兒子,專程來看他。趙宗彪申請老校長,在學校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就和羅莉莉過起了夫妻生活。
除了下午的課,趙宗彪把時間都用在陪羅莉莉和兒子上了。羅莉莉負責做飯,趙宗彪就負責帶兒子。幾天過後,趙宗彪就和兒子羅趙廝混熟了,還須臾不能離,連趙宗彪去學習,小傢伙也要跟著去。
羅莉莉就只好帶了娃娃跟著去看熱鬧,火辣辣的眼睛就是不從趙宗彪的身上移開。一班學員看了羅莉莉,那可是從省城來的大學生哦,要相貌有相貌,要打扮有打扮,要氣質有氣質,把這一班鄉巴佬驚為天人,再一次把趙宗彪往高了看。
話說二人夜夜笙歌,還有點老夫少妻的味道,饒是趙宗彪一桿金槍不倒,可還是有些抵擋不住羅莉莉一個怨婦的渴求,那可是要出菜的啊。
羅莉莉就想辦法改善伙食,在水產公司買一些大補的海鮮之類。那位說,怎麼不曉得買偉哥呀,幾多方便,幾多起效啊?呵呵,告訴你,那個東西那時候還沒上市呢,可能還在研究試制階段吧。呵呵。
好在趙宗彪身體底子雄厚,那是跟年少的孫家姐妹盤桓了一個通宵的角色哦!再加上大補,讓羅莉莉享盡了艷福,吃飽了喝足了,深感不虛此行……
趙宗彪春風得意,並沒有忘記自己許下的諾言,每到星期六,就帶著那幾個小子在一個僻靜的地方練習拳腳。當然那幾個人也知道感恩,不僅常常孝敬趙宗彪,還連帶羅莉莉一起,也請了好幾次館子。
偶爾在羅莉莉的提醒下,趙宗彪也去大橋上下一回棋,那兩母子也如影隨形,緊緊相隨。兒子是耐不住寂寞的,他一鬧,趙宗彪下棋的時間自然沒有以前長了,走馬觀花一般。
見他經常來橋下下棋,一個老頭兒對他說:「你像棋底子不弱,只是太好鬥,你光注意用車和馬在前面衝鋒,用大炮在後面掠陣,沒看到對手在麻痺你,在引誘你,在迂迴包抄……呵呵。你看棋在五步之內,那是不行的,與高手過招,看不到十步,你不要想贏!」趙宗彪何嘗不知道自己下棋的弱點?也不是你想多看幾步就能多看幾步的。世事如棋,人生如棋,自己那個性格有局限有缺陷哦,天生的。
兩個大人牽著一個娃娃,在大街小巷溜躂,像真正的一家人。
當初,趙宗彪感覺離開了趙家莊,離開了老婆譚妙芸,還有幾分落寞;現在又遇著了紅顏知己羅莉莉,又再度進入了溫柔之鄉。這也許是天意吧。
一次雲收雨歇之後,趙宗彪讓羅莉莉還是找一個人過。她說曾經滄海,只怕難得找到順心的了。趙宗彪說我們老是這樣也不好,尤其你畢業以後,是要參加工作的。羅莉莉就說那到時候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能跟你相處一個日子也是一種幸福。
趙宗彪尤其感動,心說我趙宗彪何德何能,蒙你如此厚愛?難道你上輩子欠我的?答應日後有時間了一定去看他們母子。更何況這輩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總是要走動的,只怕到時候你的那一位不答應啊。
羅莉莉快人快語:「那我就不找『那一位』,怎麼樣?或要他先答應。嘻嘻。」
羅莉莉在駕校玩了一個來月才回去。臨走時,三口人依依惜別可想。
駕校要按規定時間才給學員結業,可趙宗彪早就學會了,一天無聊得很,等發證呢。他就又去找校長,要求參加汽車駕駛班學習。再堅持一段時間,兩個證都拿到手了。
一切順風順水,他好不高興,把校長及其幾位合得來的老師、學員,請到一家上檔次的館子裡大吃大喝了一頓,還把那幾個小徒弟也回請了一頓,然後和校長、老師、學員、徒弟告別,和地區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告別,踏上了回家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