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第六十五章梅開二度(下)
陳老師對趙宗彪與孫家姐妹以及錢淑芬的關係不是很清楚,見孫玉鳳出去了老半還沒有回來,有些奇怪,就問:「這玉鳳娃娃怎麼出去老半了還沒有回來呀?」
孫玉娟臉上有些醋意,故意虛張聲勢的問:「老媽呀,要不要我出去看看啊?」
「你看你,你們姐妹之間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浪客.lkz.」轉而對陳老師,「老陳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家的這兩個丫頭,從小就跟在小老虎趙宗彪身後屁顛顛的跑,這小老虎也沒少幫助我家這兩個小丫頭片子,沒少關照我們這個危如累卵的家庭,他們情同兄妹。這不,趙宗彪出面讓我家兩個丫頭服侍李長年,他兩個兒子在部隊上呢,不是說最近好像要回來辦事兒了嗎?他們肯定是在計劃這件事兒呢……」錢淑芬邊說話邊給火上加柴,這寒冬臘月的,冷風直往衣領裡灌。
「那屋裡就不能計劃呀?外面還冷瑟瑟的。真是的!」孫玉娟嘴巴像掛了把夜壺,嘟得老高,雙手絞著又分開,分開又絞上,坐立不安,還真上心了呢——能不上心嗎?
「是呀,和老李家接親的事,還有這玉娟娃娃一份呢。」陳老師不明白,嘀嘀咕咕,拿了把火鉗在火坑裡的柴灰上畫圈兒。
錢淑芬給老陳倒了一杯茶,這才說:「你們怎麼忘了,小老虎的意思,老大可能要隨軍,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再相見,話自然就多了些不是?玉娟娃娃,你不是還可以常常見到你的小老虎哥哥嗎?」
錢淑芬心說,你們做那事的,也不興快點兒啊,磨磨蹭蹭做什麼?不就是把彼此的身體交給對方,把邪火發洩出來,了卻了相思之苦就行了嗎?玉鳳我兒,不知飽足的死丫頭啊!讓老娘這邊……
孫玉娟好像突然明白了點兒啥,心懷鬼胎的看了兩個急不可耐的大人一眼,臉上開朗了些:「那就不等她了,我洗了先睡。」
錢淑芬看看正襟危坐像在思考什麼重大問題一樣的老陳,想像著趙宗彪那碩大無朋的金箍棒在大丫頭體內急切火爆衝撞、**的情景,那地兒禁不住又是一熱,一股什麼水不失時機的衝了出來,她趕緊把大腿抿攏,輕輕擠擦起來,臉頰潮紅,似笑非笑,眼光迷離。
孫玉娟洗了洗,看看老媽那魂不守舍、急火攻心的樣子,說一句「你們還等啊……反正我先睡了。那給她留個門子吧……嗯?」也不知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小丫頭一走,錢淑芬膽子就大了起來,把椅子往老陳身邊靠了靠:「老陳,你還沒瞌睡呀?——哦霍霍!」有些誇張的抻了一個大懶腰。
人說情到酣處的男女,只要「男人一抔尿,女人抻懶腰」就可以解決了,也不知是真是假。錢淑芬伸了個懶腰,倒是覺得好受了一點兒。誰知木頭人一般的老陳卻說:「不睏,不睏,我們常常熬夜的人習慣了,還等等玉鳳娃娃吧。」
他總覺得,兩個大人就這麼結合了,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不妥的說,至少對不起還在外面刺骨的寒風中話別的那個人。
「要不,還喝口酒?」
老陳搖搖頭。
「那,抽袋煙吧?」錢淑芬用肘輕輕碰碰老陳。
「那就試試吧。」終於把老陳給說動了。
錢淑芬連忙去給老陳找來一匹葉子煙,那位磨磨蹭蹭了半才捲了一支喇叭筒,點上火,吸一口,立即咳嗽起來,連眼淚也咳出來了,他本來是個連香煙也不抽的人哦。錢淑芬連忙給他捶背,心疼得不得了。
老陳卻捉住了那正在捶背的滾燙的手,往自己的大腿上擱。錢淑芬裝瘋賣傻,裝作沒站穩頭朝前一傾,手就拄著了那人的褲襠,那裡一個什麼棒棒就把她的手生生的頂了一下。錢淑芬連忙把手往轉一縮:「嗨,我還以為你真是個活死人呢,嘻嘻!」
「你?我……」老陳又麻達起膽子吧嗒了一口煙,這回卻沒有咳嗽了。
正在兩人意亂情迷、欲罷不能、情何以堪、騎虎難下背的時候,孫玉鳳一陣風回來了,一驚一乍:「啊啊!我的媽媽呀,怎麼,你們還沒睡啊?」
「等你。什麼事兒也不興快點兒,玉娟都已經睡好一會兒了。」錢淑芬嗔怪道。
「那,就不坐了吧,我也先睡了。」許是累了,孫玉鳳洗也沒洗,就上樓了。
錢淑芬喜滋滋看著老陳:「洗吧?」
老陳卻說:「你先洗。」
錢淑芬就在外面洗了一把臉,然後用腳盆倒了大半盆水,到臥室裡面去了,「那你先在外面洗一把臉吧,我進去洗去了。哎,你要腳盆嗎?」
洗過以後,二人相擁著上了床。上了床的老陳,就像變了一個人樣,一隻手在還有些堅挺的**上揉捏,一隻手直接就深入了虎穴,指頭一使壞,那人就呻吟了起來,身軀自然扭動迎合起來。
錢淑芬早已忍無可忍蓄勢待發,一隻手在老陳的胸脯撫摸,一隻手握住那根鐵棍一樣的東西,用力做圓周按壓運動。老陳那東西一彈一彈的,好有勁。吃不住勁兒,老陳忍了一陣,到底還是發出了一陣噓聲。
都是曾經滄海的人,技術熟練,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只是兇猛程度趕不上青年人,但好在經得住熬,一時半會兒不會收兵。老陳幾年沒沾女人的邊兒了,沒聞過女人的味兒了,卻原來是個慢上勁!
在錢淑芬幾波**過後,他依然堅挺如初,樂此不疲,很專注的幹活兒。錢淑芬已經四水汗流,哦呵連,直呼「哎,哎哎,累死了,累死了我!」
「我的老婆啊,我要把這幾年落下的全都補上!」老陳急吼吼的說。
「難怪有人說『短短粗粗背個名,細細長長日死人』的,你這個東西蠻長呢,骨頭都快要被你搞散架了啊。」錢淑芬把身子挪了挪。
「那你是不是後悔再婚了?」老陳一邊忙活,問了一句。
「不後悔,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們一樣,都餓了幾年呢。(她也就年把多時間。)你繼續,加油,我能行!真的。」真的就放肆的連貫的往起頂個不停,嘴中依然喝呼不止。
一個多小時以後,老陳終於進入了衝刺階段,隨著動作的加速加勁,錢淑芬雙腿盤上了老陳的腰際,老陳大叫一聲,把自己貯存了幾年的精華交給了心馳神往的女人,進入雲端,神遊蓬萊仙島去了。
如飲佳釀的老陳事後沒有像大多數男人那樣呼呼大睡,而是顯得異常的興奮。他對紅霞未退的錢淑芬耳語:「累了吧,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說有兩個教歷史的老師結婚,還都像我們一樣是二婚,入洞房後,女出上聯求下聯:夜襲珍珠港美人受驚;男巧對:兩顆原子彈日德投降。你能對出橫批嗎?」
「二次大戰。嘻嘻。」錢淑芬早就聽孫虎說起過。
黎明時,錢淑芬感覺那硬邦邦的東西又頂在了大腿上,立即翻身上馬,代丈夫出征,好事成雙,梅開二度。
事後,李得成戲謔的吟了一副對聯:「一對新夫妻,兩套舊家業。」胡麗瓊接口道:「橫批:舊壇裝新酒。」
孫虎命喪黃泉,灰煙滅。李長鎖還暗自高興了一陣,考慮錢淑芬這盤菜也該輪到他了。但每次見著這個人,人家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他又不好下手了。考慮再三,只有像對付苗翠花那樣,逮個機會了過硬。
在等待機會的過程中,聽到被右派陳老師捷足先登了,心裡就很不好受,不得不在早就沒有了什麼興趣的自家黃臉婆肚皮上用勁兒,倒把個張氏弄了個丈二和尚:返老還童啊,還是不小心遇著了狗鞭、驢鞭啥的?倒像個處男一樣好一番猛打猛衝啊!
要說這李長鎖現在正是最走運、最紅火的時候,他不僅是土改根子,還是趙家莊一隊的生產隊隊長以及紅旗大隊的支書兼大隊長。這時上面正提倡幹部參加集體生產勞動,他本是苦出身,當初也帶頭勞動,現在,會開得多了,革命小酒醉,頭昏腦脹,腳扒手軟的,再說領導也當得順手了不是?就再也不願意參加集體生產勞動了。
他每披了件羊皮襖或一件還算拿得出手中山裝的褂子,嘴裡衘著根很長很長的煙桿,扛著那根一丈長的竹竿。他自己說,這竹竿既可以打狗,也可以打蛇,還可以打人呢,一溝上顛到溝下,嶺南跑到嶺北的檢查生產質量、進度。
他說賠張三十分工分就必須賠十分,他說給李四照顧一百斤玉米就照顧一百斤玉米,他說要批鬥某某當家的漢子或某某私心重的娘們兒,就立馬開會批鬥。他也捶桌子,也喊口號,義憤填膺的那種,也能讓群情激昂,像誰挖了他的祖墳一樣,和山外一樣的狂熱,不過,是以他李長鎖的方式。
李長鎖走起路來,腰板也挺得直直的,變有些目不斜視了。他在趙家莊是一個只要跺跺腳,全村就發抖的人物。貌似趙宗彪除外。
這年頭,運動層出不窮。運動來了,在下派駐隊幹部的指導下,他帶領全生產隊、全生產大隊的群眾轟轟烈烈開展階級鬥爭,斗私批修,批判資產階級法權什麼的。真是與人鬥,其樂無窮。但每到運動快結束時,在駐隊幹部的唆使鼓動下,覺醒了的革命群眾也開他的批判會,有膽大的二桿子就勇敢的檢舉他們父子,強佔民女,並有鼻子有眼的說某某還在月經期間,他也要,那女的現在肚子裡已經長了血坨坨……
說他還私分瞞產,不勞動等等。但他不屑一顧。要他表態,在關鍵問題上,他支吾搪塞過去,也沒什麼人與他較真兒;枝節問題,他大力反駁,常常使局面頃刻攻守易勢,讓他倒打一耙,下派幹部們莫可適從。運動一結束,他還是人模狗樣的當他的幹部。檢舉揭發他的人免不了吃一點兒小虧,給一雙小鞋穿穿吧。
一茬一茬的幹部走了,他卻穩如泰山,駐隊幹部無可奈何的喊他是「趙家莊的土皇帝」,他得意的一笑:「那你們就來給老子當幾小太監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