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第三十八章剪不斷,理還亂
趙曉梅身體某些部位還在火燒火燎的疼,每次都這樣,也許從第一次跟張雲開始,那人就沒有按規矩出過牌,李得成也一樣,死纏亂打,手爪子又抓又刨,致使她那一帶,創痕纍纍,事後苦不堪言。
肚子裡的那血坨坨肯定是堂姐夫張雲的,是他第三次造下的孽。那次他在他家的客房裡,太投入了,倒像一個陳古八十年沒看見過女人的老和尚或剛從監獄裡逃出來的老淫棍,各種各樣的姿勢都用過了……
千式萬式,翻來覆去折騰,換著花樣折騰,無所不用其極。趙曉梅這時候想起來,臉上還如火燒:這與牲口何異?
這麼大的事情,要不要告訴曉荃姐姐?要不要找趙宗彪小老虎哥哥說說?張雲會怎麼處理呢,能把孩子生下來嗎?那,這輩子不是完了嗎……
想去想來,還是要找第一當事人——堂姐夫張雲!
還沒怎麼亮,星星還在眨著疲憊的眼睛,月兒當空,趙曉梅就爬起來,匆匆扒了兩碗冷飯,忍受著下身的疼痛,就朝公社所在地的張家寨跑,沾了一腳一腿的露水,還摔了幾跤。
張雲剛剛起床,還在漱口,公社的高音喇叭正在播送著**女高音「翻身農奴把歌唱」,清亮激越得讓人心臟受不了。張雲見了急如星火、黑汗水流的趙曉梅,大吃一驚:「曉梅,這麼早呀,晚上一個人睡不著,身子發燙,想你姐夫了吧?呵呵,快進屋,快進屋!」
趙曉梅咬著牙,忍住淚,跟進屋來,找個椅子坐下,有頭句無二句:「姐夫,你幹的好事!有了。」
「一個人做件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你姐夫這個人為人民服務,做的好事多了去了,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件?」張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陰陽怪氣胡扯一通,口嗽完了,又洗臉刮鬍鬚。
「還有哪一件?我肚子那裡的一件!」趙曉梅沒好氣的說。
「啊!你肚子裡的,是不是有了啊?我怎麼不清楚。」張雲這下子有些緊張了。
「哎哎,你真的裝傻呀,你自己幹的,玩了那麼多的花樣,個把小時的時間,人家都快要被你搞死了,還不清楚啊?」趙曉梅眼睛直翻,朝張雲怒視著,氣呼呼的數說。
「妹子,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我幹了什麼,我幹了什麼?啊!」手裡拿著毛巾,色厲內荏、反咬一口。
「我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不知道你幹了什麼?」趙曉梅站起來,把椅子狠狠的在樓板上一拄。
「哎,我說你別發火啊,我這個人記性差,真的不知道幹了什麼。」張雲心說就耍無賴了,看你還能怎樣!
「缺德!人家都被你睡了三次,新的用成舊的了,完整的用成殘缺的了,也找不到丈夫了!你還不準備承認呀,你還是個人嗎?」趙曉梅聯繫李得成說的呢一番話,情動於中、五內俱焚。
「哦……啊……啊,是和我那小姨妹子那個了三次,有感覺,真不錯,有感覺。呵呵!」張雲整理完內務,開始抽煙。
「你爽一次,我有好幾都還在疼呢……」眼睛看看腳下,聲音很小。心說我現在還在疼呢,不過這回作孽的不是你。
「那是你姿勢不對,配合不默契,又嫩了點兒,還是個雛雞兒。」一臉猥褻,大概是又想起了兩人交歡的時候。
「無章大葉(無聊)!人家和你說正事呢。」
「我們之間沒有正事,只有**。**,你讀過書,懂嗎?就像母狗走草(發情),公狗爬背一樣。呵呵。我和你曉荃姐姐才談油鹽醬醋茶、生兒育女之類的正事。」張雲半玩笑半認真的說。
「我不跟你耍貧嘴皮子,肚裡的孩子你說怎麼辦吧?」趙曉梅不願意就這樣和他耗下去。
「真說呀?我不知道!再說,我是一個接紮了的人,怎麼可能……」張雲攤了攤手。
「接扎?沒聽說過啊。你想一推六二五啊?」趙曉梅很震驚很慌亂。
「這接扎嘛,你是沒聽說過。我們領導幹部統一在縣裡接的扎,就是把輸精管給紮住,不讓它往輸卵管輸送精蟲,所以你這次懷上了,真的與我無關,真的。」腦殼擺得下水來。
「是嗎?是誰在我身上起勁兒聳個不停的?我連別個男人挨都沒挨過,不是你的是誰的!」趙曉梅眼睛噴火。
「接紮了,不等於就不能幹那事兒了,這一點,跟畜生完全不一樣。呵呵,在你身上聳的是有我一個,但肯定不止我一個吧?」張雲煞有介事的申辯。
「就你一個!良心搬出來見得!」
「重申一遍,我管不著!」
「你好歹不承認是吧?」趙曉梅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我硬是不承認你懷的孩子是我的!」張雲流氓嘴臉暴露無遺。
「那你說是誰的?」
「你偷的人,只有你自己知道。」
「卑鄙!我去找曉荃姐姐去。」
「隨你的便,不送嗷!」
外面陽台上有幾個人,呆呆的看著衝出門的趙曉梅。
「姨妹子,找我借錢,呵呵,沒藉著,慪氣跑了。」張雲跟出來,對那幾個發呆的公社幹部這樣解釋。
趙曉梅沒有辦法,哭哭啼啼找到了正在餵豬的趙曉荃,連給侄兒們糖果也沒來得及買一顆。她先是期期艾艾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在趙曉荃的逼問下,然後一點一滴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經過交代了,不過她還是隱去了與李得成苟合那一節。
趙曉荃氣沖斗牛,忍不住扇了堂妹兩個耳光,怒喝一聲:「你們還是人嗎?」
「曉荃二姐,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家裡成分不好;他又是我的姐夫……嗚嗚。」終於哭出了聲,還沒忘了幫二姐提豬食桶。
「哦,成分不好,就獻身啊,姨妹子就一定要跟姐夫上床才親熱啊!真不要臉!」趙曉荃還是沒敢大聲張揚,家醜呀!
「二姐,你要打要罵,我都受了。現在的問題是姐夫他不承認,他說他什麼接紮了的,我聽都沒聽說過。你說,我肚裡懷的孩子可怎麼辦啊?我今後怎麼辦啊?」趙曉梅可憐巴巴的看著氣得身子直抖的趙曉荃說。
「我管你怎麼辦!他是在縣裡接紮了的,我也聽他說過,你敢確定你懷的孩子是他的?」趙曉荃一邊問一邊解開胸脯,露出鼓鼓脹脹的**,給小女兒餵奶。
「出鬼了,肯定是他的……我們不還是姐妹嗎?」趙曉梅巴心巴肝的懇求。
「哼!你們兩個摟在一起快活的時候,你想到我這個姐妹了嗎?」一聲吼,女兒哭了起來。趙曉荃急忙把**塞進女兒的嘴裡,輕輕在背上拍打,眼神柔柔的。
「我錯了,請你看在我們供一個爺爺的份上,幫幫我吧?」趙曉梅腿一軟,就跪了下去,淚流滿面。
「看那個狗日的回來怎麼說。」趙曉荃聲音壓抑,氣猶未息。
此時,趙曉荃陡然想到張雲接扎以後,自己不是還生了一個小女兒嗎?
張雲回來,依然不承認。趙曉梅在小荃二姐的逼問下,把細節一一說了出來,還說了他睪丸的左側上有一顆痣,第三次玩了哪些花樣……
饒是張雲百般抵賴,趙曉荃先相信了,因為他身體上的那些細節外人是不可能知曉的,他也知道那狗日的喜歡玩哪些花樣。
張雲見強不脫,退而求其次,說即使我干了,不一定你肚裡揣的就是我的種吧?他認定趙曉梅生性風流,斷不會為他守身如玉,哪怕他費心費力開墾了她那片處女地!
這一點,趙曉荃也深以為然,曉梅妹子的確也是不檢點。趙曉荃把張雲一頓好罵。最後,左問右問,沒有辦法,趙曉梅就供出了李得成,但一再強調那還是前的事。
「傻逼妹子!就不能把日期說成以前啊?」張雲生氣了,好像他倒是蒙受了大的羞辱一般。
趙曉荃好言好語問丈夫:「你不是接紮了的嗎?」
張雲開頭不做聲,被問急了,只得說:「呵呵,假的,那個時候,有關接扎的事,我還只在報紙上看到在宣傳呢。」
趙氏姐妹一陣愕然。張雲說退一萬步說,即使孩子是我的,我一個幹部,未必還帶著小姨子滿世界去打胎?商議不出結果,就決定去找趙宗彪,相信他一定有辦法。張雲老大不願意,扛不過,只得硬著頭皮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