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蓉從驚詫中緩過神來,對捉住她手的閻王道:「這怎麼可以,吾王,我已犯下大錯,不能再留下來了,就讓我往生去吧。」
「往生去就意味著你將徹底消亡了,你將不復存在。」閻王凝看著梁蓉。「當初如果我知道這陰間下有轉世投胎,我想我也不會改變我的癡心妄想,你我都是懷著抱望與熱愛的心,卻不再擁有年華,人世間的遺憾莫過於此,所以一定要去把失落的重新找回來,決不可在這奈何橋上尋了短見。」
梁蓉一下懵在了當場,閻王的話讓她不解其意,卻想起相近於這樣的話,先前也聽說過,為此她起意,隨心而動,卻事與願違,這下再聽到這樣的話,怎不教她懵若夢裡。
孟婆卻當下將法杖捉在手上拔出,往後一步擺開架勢,向階下叫道:「兩位獄臀主快快來拿下這異體,它絕非我王閻羅。」轉而看向大為形異的「閻王」。「休要瞞得過老身知察!你到底是誰?」
這時在下面眾多魂魄看在眼裡的閻王,突然通體襲出一遍精光,將身上的王袍頂戴化作輕煙霧塵,揚散盪開,現出個現代人的模樣,正是項生,(他是借助神光早已掌握的變身之法,易容成閻王的樣子),手上握著那柄光氣泛煞的玄光棒,笑對孟婆道:「老太婆好眼力,原以為扮閻王能瞞騙你,好輕易帶走這女子,既然你神識如此敏銳,那我就不扮你老爺了,瞧你這架子,是要跟我過招呢。」
階下的阮沌和許程也看到了異變,阮沌當下大叫道:「我就料到今兒個生出之事非同小可,此奇異必與先前起事之魂同是一夥,卻不知他們來亂我冥界是何目的?」說話間已從下面魂眾中沖身而出飛躍上來,凌空之際已抽刀舉出,勢要這麼給項生當頭一刀砍來。
項生看見這厲鬼一樣凌空撲來的小地獄主,覺得這廝精氣不俗,大有異鬼之力,便下意識要還抗,即見自己將手上的玄棒向來犯一揚,一銳光煞氣從棒上噴出展開一個弧形直擊扑來的阮沌。
阮沌眼見一襲銳煞之象大有奪魂之氣勢削來,絲毫不敢怠慢,忙橫刀擋架,相碰之下頓感一股烈勢將刀削斷順帶撲到他身上,這一擊之下將他往後彈飛開去,重重摔在階下眾生之中,打得一遍魂人四散跌開。
孤獨地獄的許程才快步衝到台階中間,看見阮沌被一擊之下的形景,驚得呆住,這下縱有嚴明律法的性子,也生不出捉拿的膽魄了。
「你到底是何來神人?」這時連孟婆也臉現忌se。
「不必緊張。」項生說:「我只是要帶走梁蓉,如果你不阻攔,我現在就離開,要是跟我開打,傷了你孟婆尚當不得重要,破壞這裡三生石和奈何橋的神xing設定,只怕你擔當不起。」
孟婆思量少頃,覺得項生所言不虛,她若逞一時之氣,往下與項生打將開來,身邊的望鄉台以及輪迴之門難免被其揮出的神奇烈光傷及,這下看向一臉驚懵的梁蓉道:「莫非你是命不該絕,既然有此遭際,你就隨他去好了,別在我這裡惹是生非!」
「走吧,我帶你回去人世間。」項生鄭重地看著梁蓉。「相信我,這一路上雖然困難重重,但是有志者,事競成。」
正待梁蓉答話,卻看見阮沌在下面掙扎爬起,從懷裡摸索出一事物,一個好像煙花禮炮的灰黑色東西,扯掉索引,使力拋上空中,便見那東西嘶的一聲響出,往下噴著一股寒霧,一頭分開幽暗衝上高空,砰地炸開一叢灰煙冷光,煙霧在光映襯下繚繞形成一個戴著斗蓬的骷髏,一副張口吶喊的模樣,四向轉過。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阮沌指著望鄉台上的項生道:「你有種等著,不過半分鐘,我十六臀小地獄刑司必齊集至此,還有我地府四大高手,和靡下無數禁軍鷹犬,必對你追殺不捨,你死定了。」
「我怕你還不成。」項生對阮沌丟下一句,再不等梁蓉說話,向身邊看過一眼,道:「兄弟,該往那個方向去?」
孟婆這下吃驚地發現項生身邊竟有四個朦朧的身影存在,她看著這四個異形非常似人的魂魄,卻沒有魂魄那樣的精氣神,可是它們看樣子又是活生生的在動,不禁驚叫,這是什麼東西?
這時1303又從他頭盔裡檢視一路追蹤的信號波,發現顯示信源的方向正是高大拱門之後奈何橋伸向的茫茫間,他不加思索,伸手向奈何橋上一指,道:「這條路直直去。」
項生即時牽緊梁蓉的手,帶頭往拱門下奔過去,幾個星外人也緊隨其後,他們一起踏上奈何橋,聽得孟婆在那邊嚷道:「這,這怎麼可以,這幫孽畜。」
原來奈何橋就彷彿一個古時往河面上伸出去的渡口,只是它徑直伸出的橋棧又彷彿引向很遠,那盡頭過去看到有些忽隱忽現的物象了,好像是彼岸。
項生牽緊梁蓉一個疾衝跑過橋上,好奇心使他左右張望,宛若晨光的空間開闊一遍,眾多煙霧貼著水面遊蕩,極不似他來時看到幽暗空間下的河流,就連水下看見都是那麼清澈泛亮,但在這變幻不停的冥下,這兩者之間必是相通的。
要是從剛才輪迴之門的另一個門進入,這裡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望張緩緩流動的河上游,那開闊的河面遠處竟是一遍地平面升起的源流,好像高山流水到得一個斷層洩下的模樣,可是這水面卻相反地從那邊湧過來,由此推斷那下游盡頭處,必又是這樣瀉下一個斷層,那時經過一番蕩滌的魂靈,又嶄新地飄向了世間。
望川河也許就是這樣輪迴往返,永不枯息。
這一路上神奇夢幻的險途,到得眼前,也不由項生感慨在心間,與世間的平淡相對而言,他可以說是跋涉過古老的思想,至今還在心間咀嚼的傳說。
前方游霧倏忽走開,那裡光景透來,一叢生長在水岸邊的綠草好像靠過來了,草葉間支著幾團鮮紅的花,花辯一條條的圍繞,組成結狀,猶如吉紅的窗紙圖案,忽然那些花一辨辨展開,像是向這邊召喚。
「哎,蔓珠莎華。」緊隨項生身後的梁蓉伸手指去,叫道:「聽孟婆婆說這是天界的接引之花。」
再望去,那裡游霧走過,那蔓珠莎華卻隱向遠處,項生yu再看一眼,卻頓感自身往下一墜,他雙腿已浸到河水當中,原先還踩在上面的橋板卻不見了,發覺水下一股吸力正把他拉下去,梁蓉已幾乎沒入水中,他意念急生,便感體內一股升力將他連同梁蓉一起提上空中。
立在空中,他將右手握緊的玄棒往前方揮出,一襲光芒自棒上衝出,直擊虛空迷茫而去,那裡空間恍然一蕩,似是一股結力的崩解之象,他往身後招呼一聲,率先向那裡飛空而去。
衝過虛空間,換然之又是幽暗無邊,這會幽暗下急風呼嘯,境界下氣流疾湧,下一刻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項生與四個恍若靈魂現身的太空兄弟站在陰冷刺骨的黑風中,意欲辯清境界,再圖前去,料想眼前氣流翻湧,無疑是一遍凶象。
「梁蓉,我問你。」項生忽然對身邊梁蓉道:「你在這裡呆了有些時間,要讓你估摸,你認為江洋他們此刻最有可能是在那裡?」
梁蓉想一下,道:「據我所知,這幽冥下廣佈靈識眼魂,他們去了那裡,應是很容易讓那些獄臀主知道的,先頭我受訊問,卻聽那臀主說不知他們去了那裡,這事倒奇怪了,呀!」
「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聽得驚叫,項生問梁蓉道。
「十八層地獄!」梁蓉道:「莫不是他們去了那處!我知道這冥界下第十八層地獄是唯一一處與其它境界沒有聯繫的,那裡結界森嚴,如魔布控,因為是無間道,歷來是有入沒有出,就連駐守在那裡的阿傍羅剎以及他的衛隊也是與獄相永遠廝守的,更不可能與其它獄臀主往來,因此那裡是阮沌他們知曉不及的地方,可是江洋他們又怎麼去得那裡呢?」
項生也覺犯惑,這是怎麼回事?他不可能以為江洋和吳年生持有的法寶靈物能帶著他們到處闖。
那你去過那個地方麼?十八層地獄。」項生又問一句。
梁蓉搖頭說:「別說我,自從在這裡呆下來,一直就沒聽說有誰去了那個地方,更是從來沒有得見其影跡,之前我作為一名撫安使者,有一個能指引冥境的幽冥羅盤,也從不曾見到顯示,它是一個被隔離的處在,料想定是非比尋常,聽說歷來只有判官能去到那裡。」
1303在一邊聽到說話,便道:「擔心有什麼用,管它是什麼,我們只須跟著信號去就是,這鬼地方我真不願多呆一刻,只想及早脫身。」
一路跟隨下來的1202卻道:「這裡倒對我的脾性子,不但陰鬱得很,還潛伏著怨惡。」猛地一個警覺。「聽,什麼聲音?」隨即四下裡望過。
項生立即側耳傾聽,呼嘯哀嚎的風勢裡,聽到急促的密集響聲好像從四向遠遠傳來,他也隨即警覺,叫道:「是馬蹄聲,還有一種尖聲嘶叫,和好像狼吠一樣的叫嚎,是什麼聲音?」
「一定是潛伏在各囚地邊緣的警戒禁軍和鷹犬被召集過來了。」梁蓉害怕地說:「十六層地獄的頭一定就在其中,他們個個都是yīn神力很強的,只怕我們走不掉了。」這下才凝神看向項生,心裡又一次感到悲哀。「你先頭對我說的話,是真的麼,我真的可以回去世間?我這個樣子,人鬼殊途。」
項生用力捉緊梁蓉的手,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既然我們有緣,就不會對你見死不救,以後的事你會明白的。」跟著扭頭對1303喝道:「帶路呀,還嫌打架打得不夠麼。」
1303隨即又注意頭盔裡的顯示屏上由納波儀接收到的信源方向,嘴巴抵不住道:「跟惡鬼糾纏的滋味,可真是倒八輩子霉。」這下意外地發現那信號來源呈下方向45度的遠處,卻又測不出其距離,這緊張時刻也沒說什麼,便一個倒身向下飛插下去。
見帶路者如此,項生拉住梁蓉也一頭栽了下去,另三個星外人也緊隨其後。
頂著呼呼刮過身上的黑風陰氣,化力掠下無邊的幽境,還未知得前方究竟是個什麼去向,高處四向卻見到無數影子撲下來,奇怪的踏著空間發出的馬蹄聲,凌厲無比地展翅劃來的冥鷹,地獄吠一個縱撲接著一個縱撲接近來,促馬舉刀的無面幽靈活像一道道黑暗衝來,讓本來就幽暗的空間顯得更暗了,接連從不同方向出現的獄地刑司喝斥著追來,酷似追殺仇家的江湖中人,或者是朝廷派來的神風捕快。
「亮劍!」項生對難兄難弟叫得一聲,便握緊玄光鑒,回身向一頭逼到屁股後面的地獄吠掃出,但見光氣從棒身徑直長出尺餘,攔胸掃過凶吠,那狗頭獅身整個僵硬彈起,一分兩半地摔向黑暗處。
眼見是逃不過冥界的追殺勢力,幾個星外人便都抽出青光劍,將如烈芒氣噴出,回身應戰撲啄過來的冥鷹,堅韌而帶著強烈割裂力的光勢一陣揮動,將數只冥鷹撕成碎片被風吹去。
「好傢伙!」高處騎馬壓下來的刀山地獄刑司阮沌激動得喝叫一聲,他見到幾個讓他從來沒感察到如此另類的異人,有如此厲害的身手和武器,由不得的興奮滲著驚心。
「阮刑司,這就是你說的幾個來亂我獄境,冒充我王,劫走罪魂的來犯者麼!」說話來自一個凌空奔跑的獄臀司,這傢伙手持一根人頭高的鐵棒,一頭象鐵釬一樣尖細,另一頭掛著大稱陀,身體肥碩,容貌粗鄙,活像個屠夫,手上的武器也像是一桿稱,此模樣打起架來,不知是否有橫掃千軍之力。
阮沌高聲答道:「這只是其中一夥,另有一夥尚不知所蹤,依我看這些個異形奇人必有來頭,所仗恃之妖異奇能切不可輕視。」
這時發現另幾個先頭來到的獄臀司已奔赴近來,阮沌又高聲叫道:「諸位大人,今我冥界所遭不測,恐有大亂生出,故當全力圍殲,不可掉以輕心。」
項生聽得阮沌的話,好奇心使他回頭去看,這些出現的地獄臀司都是些什麼樣的惡鬼,才回頭,便見一個官袍著裝,頭髮披散,面色發白,嘴唇鮮紅,雙目犀利的年輕人在疾衝之下凌空躍起,手上一支彎弓拉嚴,瞬時一支離弦之箭從空間閃出,向他疾速射來。
項生看在眼裡,吃得一驚,他明明看見那披頭散髮的年輕人手上是只有弓沒有箭的,但在他拉滿弦放手,在弓的前方便見一支箭射了出來,這現象難道是這惡鬼以念力生成了箭羽?
未容得項生細想,這形似惡鬼的年輕人凌空飛躍間,手頭接連拉弓放弦,在項生身後一支支接連冒出的利箭在空間中一一尾隨,直取他後心。
「好!好一個勁敵。」之前沉默了好一陣的神光精靈抵不住激動的躍出聲音叫道,同時在項生身上浮出點點閃光,將項生轉過身來,劃出手上的玄光鑒,叮噹叮噹地盡數將利箭擋擊散成一抹抹精氣。
幾個獄臀司看見項生身上神光閃爍,都顯得意外,在他們的潛意識裡,那樣蘊含神力靈性的光氣如同於天界真仙上神的內涵泛現之象,卻在這魂人身上出現,可見得眼前是遇上了一神奇法寶。
「嗨,諸位大人可看見了。」又是阮沌高叫出聲。「這魂人身上附有神光法寶,這才是他的能耐出處,這神光可是千年不遇的九天奇跡,若讓他逃去,豈不悔恨。」
「得此神奇,定可升神晉法!」那舉著一根碩大稱桿的莽夫,發狂衝來,巨稱橫空一掃,那碩大的稱砣呼呼生風地撲向前面急逃的五人。
1303首先感到身後氣勢衝來,他回轉身勢,手上的青光劍順帶擋出,只聽光的一聲,劍芒打在鐵砣子,竟不能削下一塊,甚至讓1303感到手心一個劇鎮,險些捉不穩劍柄,不禁吃驚,料想這地獄yīn神要比那守界靈神還要異力高出一籌。
然而1303卻被激起憤慨地對身後一遍強勢嚷道:「你們一眾地下鬼怪,敢搶我們搭上性命不要也要擁有的神奇之光!我們已經是爛命一條,定不惜一切駕下飛船來把你們老巢給一窩端啦。」
這時,項生也已然感覺到追捕者定會像當初遇上的黑白無常一樣要發狂地奪取他的神光,想當初兩個幽神已然讓他和神光蕉頭爛額,如今是十數個幽神圍戰,雖然神光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語,但此間幽冥下環境不利,又經連番戰鬥,加上身邊還護著個魂魄,難免力不從心有所顧慮,往下沒準要敗在這幫惡鬼手上,被他們滅掉。
「老伙記,難道我們生來就是遭人滅的麼?」項生在氣結之下不由怨出一句,讓懷裡精靈聽到他的苦悲。
神光也氣得要緊,道:「那不是,我可算是被欺負夠了,他媽的,我記著帳呢,往後回頭定找閻王算去。」
被牽緊一起飛越幽冥的梁蓉聽到項生和神光的說話,認真地說:「要不你們放開我吧,不要理會我,這樣或可避過追擊。」
「說的什麼話呢!」項生堅決道:「要救你出去,便不會輕易放手,你可要堅持住,我們這就要開打了。」
這時從後方追來的幾個小地獄臀主已呈左右後方包抄之勢,在這樣飛渡的冥境空間裡,因為時刻要戰鬥,敵我雙方都呈直立奔走之勢,星外人各自廝上對手,打得不可開交,項生向陸續追上來的幽靈鷹犬揮棒掃除,對只懂得攻擊,卻無閃避靈性的幽怪,消滅它們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那個持弓射出法力的鬼人陰司卻讓項生棘手得很,此陰司不住凌空上竄下跳,身法奇快,發出射箭的密度又無以倫比,一秒鐘內可發出數箭襲擊項生,讓他防不勝防,給箭射中身上,自有一股力量讓他感到鑽心地痛,若是梁蓉給這樣的箭傷著,三兩下或會讓她魂飛魄散。
如此邊打邊往下方飛去,突然又有一陰司從冥境空間渡過來,加入圍剿之戰。
這又是一個奇怪的另類,這新出現的刑臀司雖說表面一副古時七品縣令的官相,搖擺著兩個小蒼蠅拍的烏紗帽和肥大的官袍,一雙長統黑靴,著實讓人醒目,卻硬是在他兩手各把握著的一個銅鈸下顯得失色了。
這傢伙不住擦刮著兩個大銅鈸,在項生面前出現跳大神一般抖動著身姿,一副嘻皮笑臉,幸災樂禍,對項生說唱道:「嘻,嘻,這個誰,你姓甚名誰,為何陰間來走一遭,莫非想陰曹地府游一遊,順帶捎個魂兒走,怎知大禍臨了頭,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偏要來,,,」
看見這樣一個怪物出現,聽他唱出的說詞,再給那大鈸察出的聲音震得頭痛耳鳴,項生氣得嚷道:「你媽的,這麼能說,幹麼不挾副快板過來。」說話間已揮出玄棒往這陰司驅出一道強光襲去,恨不能一招將他滅了。
這個耍大鈸的陰司看著一抹噬魂光煞擊來,神色大變,趕緊以鈸作盾擋出,同時聚起自己的yīn神力,剎那,察的一聲大作,光芒打在鈸上,擊得陰司整個翻身倒向空中,一連兩個觔斗才抵禦掉神光的擊殺力。
陰司在空中立定身勢,又衝了過來,大喊道:「喲喲嗨,小子果真來者不善,神奇不凡,可惜你捅了馬蜂窩,不拿住你如何了得。」說話間又是刮鈸察察作聲,甚至將兩鈸使力合打,轟然察響,在幽yīn的空間裡聽著不止嚇人,而且生出異力直震神志。
鈸聲衝向項生,讓他覺得眩暈欲嘔,神志虛弱,虧得神光的能量護住了他,連同身邊的梁蓉,也給神光施出光氣滲入魂魄封住她的靈聽,一瞬間便都不為異聲所攝。
但是這種擾攝神志的異聲,對與地球人的氣脈不同的幾個星外人倒是傷害不大,他們畢竟是來自奇異星體上的生物,自有神志上的某種異樣,若說到傷害肉身,與人類的抵抗力卻是相當的。
眼見如此強烈一擊並不能致那陰司受傷,項生很是吃驚和失望,問神光道:「這鬼怪莫不是有很強的yīn神力?還是你的能量有所弱化了?」
神光邊驅使項生飛起,邊出招抵擋從空中追上來的刑臀司的出招打擊,對項生說:「有句話說,強龍難斗地頭蛇,處在這幽冥下,我只能吸取空間的幽異光氣輔助我的精力增強來對抗這些厲鬼,可是他們本身就與這幽冥空間息息相通,我借助其中的力量元素打擊他們,又怎麼輕易傷得了他們的元氣之本,若是出到天下間,我或可一招教此鬼怪yīn神潰散。」
項生又一次打量在空間凌厲施展身勢,疾速下亦不失具形化真的陰司,想必是長久於這特定空間裡,據著有利條件,使得身樣和異力都尤為特出,聯想到他曾經見到的仙女和廣寒宮見到的吳剛和嫦娥,模樣卻尤為鮮明,定是由於空間的氣質之差,所以彼此形神才會陰陽相對。
「這麼說我們是鬥不過他們了?這麼下去只有被打敗被擒的份?」項生的語氣流露出懊喪,想到要被拿在這冥下,前途又豈有光明之理。
「那也未必,要增長能力,除了修煉,更講求的是心法和悟性,也即是天賦,這幽冥下本是個異空,境界內必有殊氣靈通,若是滲悟出可變之蘊,以我出自星辰的能量本元,定可在短瞬間揉合發揮出因異制異的力量,要擊破這幫惡鬼的yīn神便不足為慮。」
「只怕這下窮追猛打,沒得空讓你參研這異境之氣。」項生看著那高舉一根大稱桿過頭的莽夫從空中躍來,掛在桿頭上的鐵砣子呼呼生風地砸將下來,他急得大叫,伸手直指莽夫。「你要我死吶,咱往無冤,近無仇。」
可那莽夫以為這一稱砣砸下來,定可把項生體內的神光像一肚屎般打飛出來,那理會得項生說什麼,只顧狂喜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