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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弱肉強食 文 / 蘭生

    車到近處,項生從江洋和劉主任之間的神情反應中看得出他們原來是相識的,他也猜得出應該是來自於江洋的父親與劉主任的關係,現在看起來江洋跟劉主任也有一定的感情,沒準是很久以前有一度過往親近。

    劉主任看見從前上下來的項生,還護著江洋對他說:「這是你的職員?」

    「是的。」項生走近來應道:「我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以為一定是有預謀的。」這時他扭頭看一眼遠處的路上,見到那兩輛車已在遠處絕塵而去,他心裡頭還氣憤不已。

    「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劉主任看著一個走近過來的職員問道。

    那職員伸手撫了下自己摔痛的腿膝說:「見過不講道理的人,可是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才不久之前我們一行人進入到那個村子裡去,本想著回訪幾個曾經宣傳過的住戶,那知才進入到村中就碰到一小子跑過來說我們偷了他家的雞,說他家前兩天丟了一籠雞,一定是我們偷的,另一個出現的傢伙更是離譜,衝過來就推搡著吳年生,說他前天路過他家的時候,扒他家的澡房偷看他老婆洗澡了,兩個小子很橫,還動手動腳的,我們氣不過,就跟他們動起手來,那知四面八方衝出來一幫打手對我們毆打,我們只得向村外跑出來,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要打擊我們,要我們不敢再在這裡搞宣傳。」

    「劉主任,你一定要給我們作主,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清楚,抽出幕後主使的人來。」吳年生還死死按著一個倒在地上的人,抬起頭來對劉主任嚷道。

    這時一個被打傷在地的小子趁人不備掙扎著爬起來要跑,給李運明追上把他踢倒在地上。

    接到報警的附近派出所的民警這時開著一輛警車從路上駛來。

    警員過來後,劉主任對他們叮囑了幾句話,然後對項生說:「小朱,你和你的員工配合警察到派出所去立案調查,我選送他到鄉衛生院療傷。」說完護江洋到自己的車裡,他便駕車駛去。

    項生看著駛去的小車,心裡想著劉主任在這件事上不知有何想法,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拆遷的工程而起,而往下他會在這個工程上作出什麼樣的決策,會不會有利於健生?

    兩個小時後,項生把江洋從鄉衛生院接走,返回公司的路上,項生還是忍不住問起江洋跟劉主任之間的關係。

    江洋說他小時候在一個軍部的家屬院長大,他的家和劉主任的家是鄰居,兩家關係很是親近,這是因為兩個大人之間的友情,他們曾經一起參與過對越戰爭,在異國原始叢林裡共同經歷過槍林彈雨,抵抗過毒蟲惡境,因此關係非一般的好,後來他父親作為轉業軍人按上面的分配轉到這個城市來工作,那時劉主任還留在軍部,後來才隨下一批轉業去了另一個地方,自此後他便很少見過劉主任,想不到今天在這樣的際遇下相見。

    這時坐在駕車的李運明旁邊的吳年生掉過頭來對江洋說:「我聽張小chūn說過,你小時候跟他是個很玩得來的夥伴,應該也是同一個家屬院長大的吧?」

    江洋只顧得點點頭,不再作聲,顯然為剛過去自己的遭遇難過,這事無疑勾起他心頭的舊傷口。

    這天下午,太陽往西邊墜落的時候,天氣還彌留在好久未有過的悶熱,劉然(即是劉主任)從外面回到辦公室就坐不住,他提了個水瓶,拿了個小板凳,在後院一棵樹蔭下坐下來乘涼,心中回想起先前經過的事,不由得生出感觸,思緒慢慢陷入沉思之中。

    樹蔭下的泥土地上面,就在這男人注目沉思的眼前忽然掉下來一個蟲蛹,好像刻意要打斷他的思緒,發出一聲落地的響聲,令他一時拋開思緒對這個沾在一片樹葉上的蟲蛹,莫名其妙地看著。

    脫離了隱身之所的蟲蛹是否意識到處境會面臨滅頂之災?或者它此刻依然期待著破蛹而出的一刻,可在自然界的天地間展開翅膀飛躍。

    可是地面上巡視的螞蟻發現了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馬上發出了聚集的信號,才一下蟲蛹的身邊便圍攏來了幾個大黑螞蟻,更多的同類正不斷從四處聚過來,要舉眾之力將這頓美餐抬回去洞裡分享。

    就在這時一隻從樹上飛落下來的螳螂氣勢洶洶地堵在眾蟻的面前,擺明要把視之為可口的美味攔截下來。

    眼前的情形隱隱勾起劉然的注意力,想到動物界的爭奪也是來得如此明顯,於是他用他那一慣柔和中透著逼視力度的眼神看著昆蟲之間的這場爭奪戰。

    身形相對龐大了許多的螳螂自然是不把細小的螞蟻放在眼內,只見它展開兩條有力的前臂左右開弓,把衝到前面來的螞蟻彈拔開去,一隻繞到螳螂後面的黑螞蟻意欲對它的尾翼發出攻擊,被螳螂迅速轉身,伸頭過去,張開嘴上的兩把獠牙給咬住嚼咀幾下便吞進肚子,另兩隻螞蟻又不知死活地向著螳螂衝過來,卻給螳螂微顫而發威的身體倒退兩步,翅膀張開下昂然上躍,在空中看準了對手,落下時瞬間彈出的前爪,一左一右把螞蟻刺殺在它尖銳的爪尖下。

    對於眼前這個龐然大物,一向只能在其屍首上有所作為的螞蟻自知不是對手,只得放棄以卵擊石的爭鬥,放棄到手的美味,從蟲蛹身邊散開去。

    螳螂如願以償用兩把前臂將蟲腎抱到懷中,張牙舞齒咬破蟲蛹吸食到裡面幼體的汁液。

    螳螂本以為眼下能美餐一頓,然後找個地方安放自己飽滿的肚皮,舒服睡上一覺,沒想到其背後正在展開殺機襲來,就連把自然界弱肉強食永恆不變法則看在眼裡的人,這時也自覺沒趣地要提起水瓶喝水,猛見一條不知什麼時候注意到這場陣仗的蜥蜴已悄然從隱身處靠過來,臨到展開近身衝刺時,未使螳螂發覺過來,便張開一盤鋸齒的嘴巴,一個縱撲把伺機獵殺之物咬在嘴裡,迅速轉身逃去。

    如此機智凌厲凶狠之狀,令到看在眼裡的人都不禁生出yu與之對抗的本能,身子憑空端起,右腳猛踏出去,yu將蜥蜴踩在腳下,卻是遲了一步,眼見蜥蜴逃到樹邊一遛兒往上竄去,消失在樹身遮掩下。

    眼前發生的現象,這過程中為了奪食先後出場的蟲物在他眼皮底下展開一個更比一個凶悍的侵襲,使他心頭為之顫動,想到眼下在他現實面前發生的一場爭奪戰,是否也如同志在必得的螳螂和蜥蜴一樣無視他的存在而為利益爭奪?

    螳螂和蜥蜴的背後沒有後台,人的背後卻有著關係網,形勢在他心裡形成一場公正與壓力之間的心理交鋒,使得他處在一個權衡利弊的分岔口。

    他當然明白這場項目爭奪的當事人到頭來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只是事情由誰來做更能順應大局是他最為注重的關鍵所在,他想到讓村民參和進去,讓拆遷戶投票選舉,應該更能使正確的出發點浮現出來,而且這件事得趁熱打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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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來臨以後,項生出現在自家陽台的暗影裡,呆呆佇立著,俯首凝望著夜幕下人潮繁忙的十字街口,在神光起到遠望儀效果的作用下,他的視野默默看著燈光下每一張大同小異的人面,在路口上匆匆掠過,不知來去城市的何方。

    十字路口上分明有著不同的去向,有一刻讓他感覺茫然,找不到眼前要去的方向。

    這個時候的項生,又穿起了那套自己設計的怪異行裝,禮帽,黑紗,披風,緊身衣褲,把他襯托出人的模樣,卻刻畫得神秘莫測,反然把他的詭異神化給暴露了出來。

    項生忽然看到十字路口上,阿慶和楊戩出現在斑馬線上,穿過匆匆來去的人群,心裡頭卻沒有信心,在人海茫茫,這麼容易能發現他要找的人。

    朱琪還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項生又一次坐在她身邊凝視良久。

    這時他脫掉頭上的禮帽,除去黑紗,現出朦朧若幻的樣子。

    窗外朦朧的夜光襯托出他的身影,也依稀顯出她沉睡的模樣,這情景充分表現著一個魂對一個人的情深。

    遂至看到她的嘴唇忽然神經性的動了動,他的心不由得跟著觸動,一個由衷的意欲使他禁不住附下身去,要將嘴唇吻到她的唇上,讓愛去流露。

    「琪,難道重逢只是為了教你噓唏麼!」項生在吻住朱琪的嘴唇之前,禁不住說了句。

    他的情懷分明流露出對她的需要,能讓他的深情去施展,而不是命運造成的那樣,要教他需要她的痛苦,去承全他的回世重生。

    他朦朧若幻的嘴臉輕輕觸碰到她的唇上,卻感到輕柔溫軟是那麼真實傳來,甚至他禁不住激動地加重吸吮的意欲,對她悲情的迷戀之中,竟覺得一股元液源源從她的嘴裡溢進他的腔胸,他一下還沒意識過來,放任自己要陷入這種感受。

    「好了,你想要她的命麼!」反應過來的神光猛地掀起項生的臉立起他的身子來嚷道。

    「呀,怎麼會這樣?」仰起身來的項生看見朱琪的臉顯得比原先蒼白了許多,整個人的精神都更為虛弱。

    神光之靈說:「你剛才在無意中吸附了她的元氣,忘了告訴你,你現在正是最需要人氣的時候,誰要被你這麼嘴對嘴吸吮著,都會被你吸走元氣,雖然這樣對你的生成大有好處,可我不贊成你這種作為。」

    「我真是作孽。」項生痛恨自己道:「明知她是這樣了,還要取走她勉力恢復過來的精神,難道我真是要害她的嗎?」

    「好了,別再怨了,愛本來就是一種付出,誰叫她是你的愛人,若非她這樣,怎麼體現得出你們的風雨相共,別再沉弱於對她的愧疚了。」神光安慰項生說:「請相信我,我會讓她好起來。」

    這時房外傳來門鈴的響聲,項生知道是阿慶和楊戩過來,想到這晚上就要去做的事,他心裡很不情願,好想一直就守在朱琪身邊。

    楊戩送阿慶回到住處之後,很快就和項生離開,經過一陣商議之後,他們料到隱形人還會對某些人冒用頂替,一定會對他們下手,而經歷告訴他們,這些目標當中有可能是劉海,也有可能是陳七,這晚上也許會下手劫持。

    於是楊戩提出他和項生分頭去找這兩個人,希望在他們到得這兩個人身邊之前,隱形人還沒有出現,這樣他們就可以循著線索發現隱形人,再跟蹤而去找到隱形人的藏匿處,找出被劫者的下落。

    在分頭離開之前,項生還跟楊戩有過一段爭執,那時項生站在樓頂天台上,對著幾米開外的楊戩說:「我們不要只管給隱形人收拾手尾,這樣做是治標不治本,只有把隱形人禁制起來,方能免除後患。」

    「好呀,我也同意你的見解,只要你能將他們抓起來,我豈有干涉的理由。」楊戩背著手在幾米之內來回踱著步子,不時對夜幕下燈火熠熠的城市看過一眼。

    「怎麼,你就指望我能麼!」項生氣得叫道:「莫非你認為你應該袖手旁觀,隱形人的影響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是嗎,我沒你這麼牛呀!」楊戩也叫嚷道:「我打不過他們,我沒本事,那敢把他們禁制起來,還生怕吃不了兜著走呢。」

    「你!」項生氣得伸手指著楊戩。「你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有辱你的身份,我聽了不打緊,那個誰聽了還不得氣自己糊塗透頂了。」項生仰頭往天空上望,大聲叫道:「那個誰,玉皇大帝是麼,你當初是怎麼起用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來擔當大任的,,,,」

    項生猛覺得一股宛若千斤重的氣勢狂風一般迎面撲來,他立即停下話來,便感到神光驅使他一個鐵板橋往身後彎下腰去,但是千斤重的氣勢在他仰起的胸腹上空頓然停住,跟著巨石一般沉壓下來,他還沒來得及騰身躍開,便給巨大的重力無形中重重壓住,那感覺彷彿下一秒他就會被壓成醬,急得他大叫道:「你不是吧,二郎神,這麼喜歡鬥氣,卻又不讓人氣你,你可真是夠威嚴的。」

    「要我認為標本兼治的方法,就是把你滅了,那麼一切就煙消雲散了。」楊戩威嚴地以手拿捏出一個法訣就要施展到壓在項生身上的那股氣勁上,將他包繞其中,動彈不得。

    然而,這剎那,一股強烈仿如高壓電流似的光線,從項生體內擊出,直衝渾厚強大的壓力而上,穿入當中,瞬間煙花般炸開,形成無數支細小的光線呈噴射狀般向四周擊散開,只聽得空間響起一股強大沉悶的炸裂聲,楊戩施放的法氣竟會隨光支崩散開去。

    「我就說你有本事了嘛,那還把我二郎神放在眼內。」楊戩往後躍出一步,伸手往後去握著附著三尖兩刃槍的法魂的雨傘,叫嚷道:「當下不把你治得服服帖帖,你還真以為自己成神了。」

    「做好準備了。」神光精靈向項生提醒一句,跟著也往身後躍開,擺出架勢,瞬間從項生手中展出一支光感強烈的紅纓槍。

    看這情形,一神一鬼好像就要據著自身的力量大戰三百回合,直打得天地無光,飛沙走石。

    「哎,幹什麼呢,幹什麼呢。」阿慶一個急沖沖從樓梯間往天台上跑出來,慌忙喝止道:「就猜你倆會打起來,那知就這麼快,貓跟狗呢你們,這麼喜歡窩裡反,又怎麼回事了?」

    「我說楊戩哥哥,莫非你就不覺得這幾個隱形人很煩麼!」聽了項生的解釋之後,阿慶對楊戩說:「老是來鬧事,不依不饒的,搞得我等真是一點面子也沒有。」

    「我何嘗沒有這樣的意識,何嘗沒想到過要將隱形人除之而後快。」楊戩也對阿慶解釋道:」可是你們認為有把握將隱形人束手就擒,甚至要他們束手待斃嗎?」

    聽了楊戩的話,項生也意識到問題的重要。

    楊戩歎了口氣又道:「如果你認為有把握在不造成災難的前提下能擒住外星人的話,那你就即管放膽試一試,但千萬別指望我會幫你,我還真害怕他們在逼急之下會成為恐怖份子,一個不甘心,引爆身上的自毀裝置,將我炸得血肉橫飛,你要是不聽我勸,那你們就去剷除心腹大患吧,但我還是勸你一句,在他們還沒有對你趕盡殺絕之前,你最好是忍著,走一步算一步,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他們身上真有自毀裝置麼?」項生這句話是問他的神光之靈。

    神光說:「恐怕是有的,想起他們的武器和裝備,我不懷疑這幫傲慢的高智慧生物,會考慮得比較周全,就是不甘心會淪落地球上,成為跟我一樣的稀世物種。」

    聽得楊戩和神光精靈的見解,項生只得承認現在惹不起隱形異人,只得任由他們往後繼續找他來玩命兒了,當下還得給他們收拾手尾。

    「以和為貴。」阿慶也安慰項生道:「既然我們惹不起,躲著還不行麼,以後多些提防就是了。」

    「我也不想鬧出大事件來。」項生順著阿慶的意說,跟著看向楊戩。「說好了,你挑誰?」

    「你去找陳七,我去跟劉海,怎樣。」楊戩回答說。

    「那就分頭行事。」項生一個騰身,傾斜地往天台外圍躍出去,回頭來對阿慶說:「幫我照看琪。」

    「放心,她蹬不了被子。」阿慶沖項生揮手。「你小心。」

    在到得不遠處一幢樓房的頂上時,項生還回頭看一眼,卻見楊戩還和阿慶站在那兒,心下懷疑楊戩會不會知道這晚上出事的是陳七,沒有劉海的份,這樣楊戩就等於是把任務交給他了,他就大可以找地方睡覺去了。

    項生象傳說中超神的夜飛俠,身影飛快彈射,在沿街一幢幢高低不致的樓房之間,留下一條條隱約可見的拋物線。

    「你真確定這晚上沒有人跟蹤我們?」在氣流飛快擦身而過的空中,項生說。

    「沒發現,隱形人不可能時時監視我們,他們也是人,也要休息的。「神光說。

    令項生意外的是,他在一家娛樂場所的會客廳裡找到陳七,看到坐在他身邊的人竟是呂晉榮。

    他想起數年前與陳七合作炒賣地皮的時候,他們之間常有來往,而那時候呂晉榮正是他身邊的常客,應該和陳七也有一定的相識,卻想不到他們還能保持關係到現在,不禁有點佩服呂晉榮的人際關係。

    事實上呂晉榮這晚上是在一個飯局上邂逅了多年不遇的陳七,兩人相談之下,不免提起舊事,說到了健生那家小公司,提起一度讓她要zhan有的韻味十足的女人,發現呂晉榮似乎跟朱琪還相當熟識,他曾經受到的欺辱使他想瞭解更多有關朱琪的現狀,也很想解開心頭的困惑,於是飯後就邀請呂晉榮一起上他所謂的據點也即是辦公處來坐坐聊聊。

    呂晉榮能得到陳七這個頗有社會負面影響力的人物的誠情,他未免榮幸,有心深交這層關係,因此在項生出現在他們的外圍某個窗口之前,他們已經坐了好一陣。

    兩人坐在沙發上,前面的茶几上放著兩杯酒和半瓶Xo,還有一包香煙連帶打火機和一個煙灰缸。

    這時打開的窗戶外面有輕風吹進來,燈光下,陳七拿起茶几上的玉溪煙抽出一支來點上,身子往沙發背上靠去,看著天花板,吐出煙霧來,說:「這女人我恨歸恨,不過我倒是打心眼裡佩服她,夠膽量,敢幹事,連我也敢騙!當初要不是她從我手上借走一百萬用來投標那個拆建工程,讓她本身有了潛在的發展前景,才有幸得到姓鄭的支持,現在看來好像前途一遍光明,媽的,你知道她當時是怎麼求我的麼,我之所以上當就是因為看不出這女人,外表看著柔善溫良的一個人,那知道狡詐得很,用色相來達到了目的,卻將我一腳踹開,想起這事我就氣。」

    這句話讓呂晉榮聽著很不舒服,向陳七斜視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敵意,想到陳七居然打過朱琪的主意,他那能不生氣。

    而此刻蹲在窗外一架空調主機上的項生,卻在想著是不是應該把借陳七的錢還了他,別讓她心裡老是記著這事。

    但是對朱琪性格可謂非常瞭解的呂晉榮,立即想到陳七說的這件事極有可能不是朱琪本人所為,別說朱琪本是個正經人,她更不可能有那樣的心計去誘騙陳七,一定是項生附魂上身的行為,想到這裡他對項生更添了幾分氣恨,恨他為了謀取前途竟陷朱琪於不良。

    「七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呂晉榮這時也點起了一根玉溪。

    「差不多一個月了吧。」陳七吐出一口煙,端起半杯Xo倒一口進嘴裡,說道:「你說我能吞下這口氣嗎,他居然還敢跟我叫板打架,想到那一次他那邊一個人竟然干倒了我近百號人,我真個是想不通,她身邊居然有這等會武的人,那小子你熟麼?」

    照陳七說的時間,呂晉榮想到事情是發生在他遇上項生的鬼魂之後的了,心裡便肯定是項生在搞鬼,不禁一個激動就想著將項生說出來,但得想著要怎樣才能說得讓人信服,別讓人聽著跟說聊齋故事似的,只是報以一笑置之。

    「你是說那個模樣帥氣卻老是一副哭喪著臉,在他公司當職的那個人嗎,這怎麼可能。」呂晉榮說得是一臉輕蔑,他聽說過這回事,知道那人是吳年生,但他不可能相信是吳年生所為,以為又是項生的鬼魂發揮出的作用,這下他對陳七說:「如果真是那小子干的,我明天就可以幫你報仇雪恨,但事實上你是被表面的現象蒙蔽了,並不知道他內裡的詭異。」這時候呂晉榮想起吳年生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句話,他照搬了出來對陳七說:「這世界上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不知道,並不等於它就不存在,事實上它是可以存在的。」

    陳七一下子著惱於呂晉榮竟跟他扮學究似的說話,讓他直犯糊塗,盯著呂晉榮說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你說清楚出來。」

    「你還記得項健那個人麼?即是健生的死鬼老闆。」呂晉榮停頓少頃說:「早些年你們還一起合作過買賣。」

    「怎麼不記得!」陳七大聲嚷道:「他跟他老婆一樣也是一肚子壞水,當初低三下四借我的錢,說好過一陣就還,這一陣一晃就是好幾年,他錢沒還人居然瓜掉了,要不是我打橫,那筆錢還不知什麼時候才還,現在你還提起他,什麼意思?」

    「七哥你聽好了,我馬上就說認真的,你也認真聽。」呂晉榮一臉實誠地說:「其實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這個死鬼他活過來了。」

    「什麼!?活過來了,有這種事情,你別給我編,我怎麼沒看見。」陳七按捺不住的喝道,臉上的不相信直逼呂晉榮。

    這下窗外的項生也按捺不住了,身子往打開的窗口傾去,看似是立馬就要撲進屋裡去,幸得神光精靈對他提醒道:「忍住,別在陰溝裡翻船,不需要跟這些人對著幹。」

    「榮子,莫非我前世跟你有仇了,今世你還非要糾纏不休。」項生說歸說,還是重又縮回掛於外牆上的空調主機上,他向對過去的樓房望過一眼,那是一幢企業辦公樓,窗戶裡都黑著,而他處在的樓房的另一邊卻是人來車往的街道,樓下二三層封閉的窗口裡正透出隱隱震撼的音響聲音,都是些KTV。

    「你聽我說。」屋裡的呂晉榮辯解道:「我說他活過來,並不是說他還跟原來一樣,實際上他根本不是人,你懂我的意思麼?」

    陳七死死盯視著呂晉榮,伸手去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捂滅,語氣冷冷的道:「你嚇唬我呢,你有什麼目的?我打小就是嚇大的,你以為說出這種話能從我這裡撈到好處?」

    「我怎麼才能讓你相信。」呂晉榮急起來。「事實上後來問你借錢的不是那個女人,一個人打你近百手下的也不是那個男人,都是他幹出來的,我知道你沒碰過鬼,但一定聽說過鬼上身,那兩個人都是被他奪了捨。」

    這時陳七迅速又抓起一根煙叨到嘴上,打著火機點上,同時在腦子裡快速過放著曾經發生的事,朱琪騙他,吳年生打他的人,這些都不是讓他心驚的,心有餘悸的是那天晚上他不明不白被劫持而去,第二天醒來卻發現自己和一個手下赤身**躺在一戶人家裡,身上毫髮不剩,這件事讓他好一陣都提心吊膽,不知是仇家尋仇,還是撈偏門生意上的得罪的人的威脅手段。

    此刻聽了呂晉榮的說話,他為那晚的遭遇又有了個新的註釋,潛意識裡感覺兩者之間是可以聯繫起來的,況且那晚與他一起遭遇的人都說是遇到鬼了,呂晉榮還說他沒遇見過鬼呢,遂使他又一次目光犀利地盯視著呂晉榮,也覺得他不可能是精神失常在這裡瞎掰,一個恍惚,不禁向偌大的客廳裡察看一眼,卻在這時看見靠門處一個裝飾玄關隔出來的通道處,有兩條腿正立在用藝術屏風構成的玄關下面空出來的部位,而且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從屏風的背後投到了光可鑒人的玻化地磚上,他心頭不禁抽搐了一下,跟著強作出鎮定來,大喝一聲。「誰!?」

    聽得這聲喝,呂晉榮也渾汗毛倒豎,立馬掉頭去看,也看到了那雙處於玄關背後的腿,他護著沙發站起來,心頭禁不住硬生生地痛,心想那個鬼是找過來了。

    可是從屏風背後幽幽地踱出來的人,雖使他們一下不免意外,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呂晉榮又重新跌坐在沙發上,卻不忘對那人說了聲。「怎麼是你。」

    「趙長髮,你媽,想嚇死人呀!」陳七對著只管立在那兒的人叫道:「進來不說一聲,弄得像個鬼似的。」跟著對呂晉榮嚷道:「白天莫說人,夜晚別說鬼,這不,馬上就見效,長髮這個生鬼就憑空冒了出來。」

    在陳七眼裡,他以為出現在眼前的人是出名的賭家長發青年,是跟他有著利益關係卻各自心懷鬼胎都恨不得對方死了才好的好友。

    「愣在那兒幹什麼,過來坐。」陳七見長髮還yīn在那邊不走過來,他一下想不出他們之間有什麼衝突了,只得又大聲喝了句。

    呂晉榮卻以為長髮在針對他,想起昨天為朱琪的事糾得他夠嗆的,最後一次通話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不知長髮那時是否遭遇什麼險惡,卻把事由怪到他頭上,原先還以為他出什麼恐怖的事,現在看著他好好的,心也算定了些,站起來道:「昨晚你去了那裡,今天朋友們都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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