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看到雨霏那驚愕的表情,叮叮就知道謝姳所言非虛。面前的這個女生果真對自己的事情一無所知。難怪會帶著裝置到處跑了,一點都不瞭解事情的重要性。
不過這樣也好,她反而有點高興。
「我,我家的事情?」雨霏突然變得緊張起來。自己家還有自己不知道,而外人知道的事情?想畢便三步並兩步追了上去攔住叮叮,「我家的什麼事情?到底是……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儘管雨霏是如此態度,但是她的做法並沒有讓叮叮回心轉意。而叮叮更沒有打算去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只是覺得要找的東西沒有找齊,要找的人也沒有找齊。現在就將最重要的人物捲進來,只會添加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嗯嗯,」叮叮閉上眼睛搖搖頭。
「什,什麼意思?」雨霏緊皺眉頭,緩緩放下雙手。
「呃,看樣子~~~你應該比我小吧。那我就叫你妹妹咯,」叮叮輕搭她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實在是對不起,雨霏妹妹。現在真的不是時候,如果是時候的話。我們自然會告訴你的。」
「為什麼?」
「因為……」她略帶猶豫,但一瞬間神情變得很堅定,「因為你很重要。之前我也說過,如果你真的是姓上官的話,我們便是為你而來的。所以你要相信我們,這希望你明白,也希望你體諒。」
「為,為我而來?」
「是。」
聽到她這麼堅定的說法,雨霏低下腦袋,一時間無語而對。畢竟叮叮一直是自己都最信賴的人,以前是,而現在,也是……
看到雨霏神情放鬆了些許,叮叮直言,「其實我們暗中調查過你的,可是背景卻一片空白。可以的話,你可不可以將你詳細的情況跟我們說一次。以便我們……」
「唉?!你,你們調查過我?」雨霏猛地回過神。
「是的,那只是保險起見而已。」
「這,」雖然面前的是叮叮,但雨霏也抑壓不了心中的無名火,「你,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的!」
「對,對不起,」叮叮很是抱歉,心中一萬個難言之隱。
「你……」
沉默半響,雨霏卻也氣不上來。只好鼓起腮幫,賭氣地揮揮袖子轉過身子盤起手來。
「好了好了。這是我們的不對,你不要這樣嘛。可我已經向你明言了呀。」
雨霏沒有反應,仍然呆呆地背對著。
叮叮微微一笑,心想要是現在起矛盾可就麻煩大了。無奈之下唯有張開雙臂摟了上去,「好嘛,雖然我們剛認識不久。但我聽林潔和謝姳她們說,你這丫頭很可愛隨和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不過我想這樣會使我們更加熟悉親密一點,」她湊近雨霏的耳朵一點點,「喂呀~~~就不能原諒我們?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
「唉?!」
雨霏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做。身體猛然一顫,由腳到臉迅速地熱了起來。一時間真不知道該作出什麼反應出來才好,目光四處游移幾下,便緊張地聳起肩來。
因為叮叮那熟悉而特有的香味,再次勾起了她無盡的懷念和深埋已久的感覺。對於現在的雨霏來說,這種感受那是相當的痛苦。是不想再次經歷卻又無法迴避,同時又難以解釋。
頓時心中亂作一團……
看見她呆了這麼久都逼不出什麼話來,反應倒是怪怪的。
叮叮側頭看了眼,心中樂了開來。便兜到前面去,牽起雨霏的雙手,「哇~~~你看你這小家碧玉的樣子……還會臉紅呢。」
「我……!」
雨霏猛地抬起頭欲言又止。抽離雙手,再低下去的時候臉蛋就更紅了。
「好啦好啦,林潔還真沒說錯你,你這女生好可愛嘛,」叮叮一邊微笑一邊解釋,「跟你開個玩笑啦,我們沒有調查你行了吧。我再說一次,如果你真的姓上官的話。那麼,就請你相信我們。」
「這個……」再次沉默片刻,雨霏微微地點點頭,「嗯嗯。」
「呵呵,還怕你會誤會呢。當然,你是不是真的姓上官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證明方法。好了,這些事情就不說了,」叮叮又比起手指,表情很是認真,「既然手機在你手上,你又不想跟我們走的話。那麼你就好好保管它。」
雨霏剛想說什麼便被搶白了。
「還有,你自己……」
「我,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雙眼睜得斗大。
叮叮點點頭,「是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你很重要的。所以呢,這些日子你就要好好地呆在宿舍。沒什麼情況,就不要亂跑咯。」
看著她這熟悉的微笑,雨霏心裡突然感到一陣窩心。真想像以前那般衝上去,肆無忌憚地抱住她,可現在卻……
「哎~~」不覺中竟歎了口氣。
「唉?雨霏妹妹你怎麼咯?那裡不舒服了嗎?」叮叮探過頭去,半開玩笑地問道。
因為太近的關係。雨霏搖搖頭,抬起腦袋差點就親了上去,一輪措手不及之後竟條件性地往後退幾步,明顯有要摔跤的趨勢。
「啊~~啊啊哈~~」
叮叮見狀,一個箭步向前拉住了她,「哎呀。好嘛~~都說了叫你不用這麼見外了嘛。你看你那馬大蝦的模樣。」
「對,對不起……」
為了不讓她看出破綻,雨霏仍然是不敢直視叮叮。迅速地閃開來後,只低著頭拍打身上的灰塵。
「下次小心點嘛,真是的。好了,我們都回去幫忙吧,」叮叮伸起懶腰來,走在前面。
「嗯,嗯嗯~~~」雨霏點點頭,也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最後……
看著轎車消失在路的盡頭,雨霏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姐姐,」小雨拉拉雨霏的袖子。
「嗯,」雨霏的眼光還沒有收回。
「呃,那個……林潔姐姐跟謝姳姐姐真的走了嗎?」
沉默半響,「我,我想是吧。」
「哦哦~~」
其實小雨心裡也很不捨得她們的,知道她們突然要走,這幾天都很不開心。但看到姐姐這個樣子,小雨也只好嘟嘟嘴巴,低下了腦袋……
是否還記得,那段邂逅……時光匆匆流逝,這段記憶彷彿已經枯睡很久了。不經意間會記起,那是個難捨難離的夜晚。
那一晚,聊得心花怒放。那一晚,從末有的過依依不捨。那一晚,隱秘的情愫已然淹沒了心房。那一晚,衍生了兩人之間的故事。
夜。秋風涼徹,雨霏不覺緊了緊身上的衣。
然而,卻起不了多大作用。
宛如千萬種酸澀湧進她的心房。倏忽間她再次熱淚盈眶,潸然淚下。
「姐姐……」是小雨的聲音。
「雨霏……」是倩潔的聲音。
「嗯嗯,怎,怎麼啦?」
雨霏轉過頭,想收回淚水。卻發現自己已經跌落進那個悲愴的世界裡,難以自已。看見小雨和倩潔那關懷的目光,彷彿能看透自己的心一樣。
她害怕這種感覺。
「嗯嗯,我沒事,」雨霏推著兩人,強顏歡笑著,「來來來,先進去再說吧。」
秋風飄過,落葉一掃而下!為誰感傷。
記憶慢慢被淡化,留下的知識星星零零的碎片,讓人無法拼湊成從前。
最後一片綠葉也凝然飄落,她多希望秋風能帶走心裡的難受。而眼淚卻總禁不住滑落,是自己太脆弱,還是眼淚太輕所以留不住……
花為什麼總是在秋天開的如此燦爛?難道是在用美麗反襯著自己的悲傷?
樹葉為什麼要飄落?離去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呢?
我的心?躺在床上,雨霏摀住心房。
為什麼不再充滿快樂。
難道是因為剛剛釋懷就再次遇上?還是說……以前的羽飛真的死了嗎?
為什麼記憶不能像沙灘上的腳印一樣,海水一沖就不見了呢。再也無法回到從前,所以雨霏只好用追憶的方式來紀念。回憶過去的快樂她很傷心,因為快樂已經不再來了。
她明知道一個活在過去的人,無法正視現實,會很悲哀。而她也承認自己確實是活在過去,因為過去的那些依戀,任何人也掙脫不了。
其實如果有機會的話。她情願一生只為過去畫地為牢,在牢裡慢慢的煎熬,給人們看她最美的微笑。
只可惜,沒有機會了。
她緊了緊被子,輕輕地合上雙眼。
一夜無話……
今天雨霏遵守諾言,陪著倩潔到學生會去幫忙。忙了一整個上午才可以歇一會。雖然沒去上課,也沒印象自己是什麼時候加入學生會的。但她覺得偶爾忙一下也未嘗不是好事。
起碼可以讓時間流逝快一點,沒有空閒讓自己再去胡思亂想。
下樓後,雨霏與倩潔分開走了。倩潔過去院辦,說是一方面瞭解他們處理的情況,一方面匯報有關學生會這邊的情況等等。
「這樣嗎?那我先回宿舍了,下午還有課,」雨霏伸起懶腰來。
倩潔嬉笑著往她臉上親了一口,「嗯嗯,那你自己小心點咯。」
「知道了……」雨霏尷尬地看看周圍,擦擦臉沒好氣地答道。
走在校道上,想到叮叮之前說的話,她也沒想過要去亂跑。不知道什麼情況的前提下,感覺還是好好地呆著吧。
回到宿舍時,差不多是中午。下了課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地漫步在校園裡,笑語隨處可聞,似乎沒有人記起剛發生的學生失蹤事件。
下午的天氣卻異樣地悶熱,金黃色的太陽拚命地煥發出它在秋天的熱情。
雨霏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點風都沒有,沉悶沉悶的,和前幾天有點不一樣。心想這倒也沒什麼,現在白色污染這麼嚴重,天氣變得反常,忽涼忽熱也不足為奇。
小雨不在宿舍裡,估計到外面溜躂去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這丫頭的,又不知道跑去那了,」雨霏癱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用腳趾頭推推旁邊的高跟鞋,百無聊賴。
算了,反正近陣子她都是這樣,雨霏也懶得去管太多。
天氣有點熱,而女生宿舍的結構也沒設計好。一般住房都是南北朝向,可這棟女生宿舍卻是東西朝向。
這倒好,夏天更熱,冬天更冷。冬冷夏熱,鍛煉她們的忍耐力。如果到了不冷不熱的季節那就更氣人了,忽涼忽熱的。今天也不知道明天的天氣會怎麼樣。
雨霏沒有胃口,也不想吃飯。看了會兒書,終於受不了。這彷彿有層油膩覆蓋在皮膚上,遮住了皮膚的毛孔,透不過氣來。秋天遇上這種情況可真少有,想罷趕緊挖出衣服到衛生間去洗個澡,這才舒服許多。
拭擦著秀髮,她乾脆坐到宿舍中間。打開吊扇,好讓空氣流動好一點。
吊扇「呼呼」地轉了起來,雨霏正準備把椅子挪到吊扇下面。
卻突然響起了那熟悉的歌聲。
「你說過兩天來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三百六十五個日子不好過/你心裡根本沒有我/把我的愛情還給我……」
鄧麗君這首經典金曲突然飄蕩在宿舍裡,讓雨霏徒然呆住。
這一字一珠,如天籟之音,餘音繞樑;又如恐怖的催命符咒,讓人無法呼吸。
她突然把目光對準了書桌的抽屜。不知為什麼就覺得那裡不對頭,慢慢走過去,把那個抽屜輕輕拉開。
是的,那部人人趨之若鶩,而自己卻感到莫名害怕的手機,在響。
雨霏咽口唾沫,心快跳出嗓子眼了。就感到像被人扼住喉管一樣窒息。
伸手去接,拿起翻開蓋子。電話裡卻沒有聲音,只聽得到陣陣急促的喘氣聲。
「喂?~~是誰?」雨霏問了一聲。
還是只有喘氣聲。
雨霏很是奇怪,內心開始恐懼起來,聲音放大了一些,「喂?找,找誰?」
這時,電話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雨霏嗎?」
這聲音……很奇怪。很難分辨,但又很是熟悉。彷彿是自己的聲音那般……
「我就是雨霏,請問有什麼事嗎?」雨霏仔細聆聽,想要記下這把聲音。
可是,沒有回答,依然是喘氣聲,只是變得急促了些。
這是誰的惡作劇呀!
雨霏終於等得有些不耐煩,剛想說話,奇變陡生。
宿舍天花板上的吊扇轉了幾下,突然間發出一聲巨響,「砰」的一聲從上面掉了下來,砸在地上。
扇葉兀自還在轉動,在地板上擦出一陣陣尖銳之極的聲響。
「啊~~~~!!!」
這可嚇得雨霏尖叫著,後退幾步摔在地上。
電話裡傳來一陣盲音,就是吊扇砸下來的那一刻,對方掛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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