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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2回 只問你心中千萬縷 文 / 花姽嫿

    作者有話:最近真的太忙了,答應大家昨日更新的卻遲到了,今天補上,卷二我會以最快速度結束,我要滾去睡覺了。

    傳說黨:就是老了點。

    嫿子:此生能得所愛,生若盡歡,死無懼!

    傳說黨:就是老了點汊!

    嫿子:「╰╯」

    一晃陰昏交錯,已近日昳,王帳外不遠處的側帳依舊悄聲無息,眾將來往奔波於王帳間不免搖頭感歎再捶胸,這裡頭的人睡功強悍吶朕!

    「姑娘還沒有醒麼?」京墨捧著疊餐食瞟了眼靜悄悄的側帳。

    「她身子不好該多歇息,何況才幾時,催什麼。」沈容與邊說邊撩開帳幔伸了個懶腰,又捶了捶肩。內心大呼老了老了,骨質酥鬆了。

    「可這麼睡不餓麼?」京墨還是忍不住看了眼那方帳篷。

    沈容與又打了哈欠,一顆淚珠子飆到了眼眶,撇了眼日頭,「累死了,是我也想睡啊!」話還沒說完就見檸願撩開了帳子與夢洄從另一帳內低談走了出來。

    京墨剛想開口就見身側一空,眼前之人已經衝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笑哈哈,

    「兩位好啊!你們家姑娘還睡著呢?」

    檸願見他一副欠扁的模樣就不愛搭理他,倒是夢洄朝他笑了,「沈公子好,小姐還在睡,我們沒進去打擾。」頓了頓,忽的想起什麼,「可是陛下喚我家小姐?」

    「怎麼可能」沈容與趕忙擺手,獻媚道,「你們家小姐今晨回來那臉白得跟抹了麵粉似的,陛下看了心疼的要死,下了旨誰都不准打擾,我就問問。」

    檸願一聽不開心了,小跑上前兩步,一跺腳「喂喂喂,你給我說清楚,我家小姐怎麼就抹麵粉了!」

    「喲,知道麵粉是嘛玩意兒了。」沈容與終於見她願意開口說話,得瑟的笑了起來,可是那笑看在檸願眼裡又是一股赤?裸裸的鄙視。

    「你少侮辱人!」

    「哪有,麵粉多好啊,可以包餃子,蒸你家小姐喜歡的包子,又可以抹臉。」

    「靠你才抹麵粉,你全家都抹麵粉!」

    夢洄看著眼前這架勢估摸這又是一場惡戰,扶著額忍著一頭青勁暴動。

    恰巧見軒轅琉錚與白絡相攜從遠處往這走來,忽然駐足,眉頭一凜,手指向他們這方向,吼道,

    「喂,你們倆幹嘛,又吵架!」

    幾人紛紛轉過身,見是軒轅琉錚破口大罵趕忙閉上嘴,死了命的搖頭,

    「天可憐見啊!我們妖氣稟然,正氣不侵怎麼可能吵架啊!」

    「混蛋,反了!」檸願怒極攻心。

    軒轅琉錚與白絡相視了眼,搖了搖頭心中頗感無奈,「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見了面就吵,檸願丫頭,他就一臥底,你愛要不要吧!沈容與,她也就一嘴毒的臭丫頭,你不要也能清淨清淨。」

    真是沒一個能省心的!

    倆人沒想到陛下會這麼說嚇一大跳,呆一呆,相視一眼別過頭去,各自輕哼了聲。

    幾個正說話間,又瞧另一端的南王之帳也掀了開來,見了大伙都在,一臉肥嘟嘟的臉上立馬堆上笑,雖然是笑,可是誕生在那肥肥的臉上實在不怎麼和諧。

    只聽他突然一聲大吼,他朝著他們方向一指,大聲道,腿也邁了起來。

    「陛下,沈宗正你們都在啊,可讓小王我好找啊。」

    沈容與嘴角一抽,看著南王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怎麼樣也不像是找人給找的。

    「南王在夢裡找我們的吧?」沈容與冷笑。

    南王與兩位大將聽言面色一青,尷尬的咳了聲,倒是一側的上尉將軍上前道,

    「大軍會師後我王找了陛下良久,只是一夜未合眼體力不支……」話未已就讓人打斷了,身板還被推到一邊。

    「去去去,別挨著我說話。」

    南王見這礙眼的大臣擋了道,臉色憤怒,憋了半晌,在眾人鼓勵的眼神中,說出了一句令眾人不恥的一句話。

    「嘿嘿……這個,陛下,不知那位姑娘婚配了否?」一邊說一邊還用袖子捂著臉,以防害臊之情被偷窺。

    軒轅聽言腦子一蒙,整個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南王何意?」

    南王見此話一出,大傢伙如呆雞一般杵在原地,想是自己沒表達清楚,鼓足勇氣又說了遍。

    「哈哈我是想,如若那位姑娘尚未婚配,小王我想迎回國都,當然當然,我會廢了玉氏,王后之位非她莫屬!」

    「天吶!」白絡驚呼。

    軒轅琉錚依舊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他,依舊沒有反應過來,老半天才回過神,「婚配?王后?」

    「是,是!能與姑娘結為秦晉之好也向天下彰顯二國交好。」

    京墨渾身一震,總算是回過神了,內心把南王一家祖宗問候了一遍,覺得不夠,再問候了一遍。

    這腦滿腸肥造了孽的死胖子!

    而軒轅也算是反應過來了,嘴角含著笑,可那眼神中閃過的光芒可謂驚悚不已,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南王這玩笑真是別出心裁。」

    南王一愣,連忙擺了擺手顯示他自己是多麼的無辜。

    「陛下,您誤會了,我是真心喜歡那姑娘,我母后說我就該找個這樣的老婆,能打能吃身材還苗條,肯定能生兒子。」

    沈容與聽言那真叫怒極攻心血濺三尺,剛想大罵就見檸願一腳已經踹了過去,想攔又攔不住,「死胖子!你敢打我們家小姐主意?你找死啊你,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上輩子是豬啊,肥成這樣還敢和我們家小姐湊對?眼屎搓瞎眼了吧你!」

    眾人一陣沉默,集體成呆立狀,面對如此震人心弦罵戰相比自己肚子裡想說的那些話簡直是——那眼裡的一堆屎。

    「姑娘,你這樣說本王會生氣的!」南王不開心了。表達自己的感情有錯嗎?有錯嗎!!

    「你娘生你這兒子才會七孔流血!」檸願回罵。

    沈容與內心佩服啊感歎啊那簡直不是一句話能形容的,原來檸願真的不是隨便罵的人的但隨便罵人起來真的不是人。

    突然頓悟那平常和自己的鬥嘴簡直是小兒科啊,連她一成的功力都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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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有些聽不下去了,面色陰沉,他語聲淡下來,說出口的話差點讓沈容與一干人大笑。

    「南王,等你把你臉上的分辨率調低點在來和朕說話吧,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幽默感。」話罷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佛袖而去,留下南王一眾呆愕。

    沈容與已經忍快內傷,一顆眼淚珠子已經在眶裡打轉良久了,神色看起來十分扭曲。

    「咳咳,我說南王大人,您母親那話沒錯,誰不想生兒子,可是……那之前你得確定能忍受失去您的……」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南王的褲襠處,大笑了起來,好不暢快,拽了被氣炸的檸願也跟著走了。

    夢洄從頭到尾都沒反應過來,撓了撓頭,也跟著走開了。只是沒走幾步渾身一顫,聽沈容與大罵了句,終於捧腹大笑了起來,把檸願和沈容與嚇了一大跳。

    「這癩蛤蟆什麼時候不吃天鵝肉改吞天了。」

    留下南越將領一眾,只是連一向愚衷的老將軍如今看向南王的眼神也不免顯著幾分嫌棄。

    善了個哉的!他那模樣,就像是被母豬甩了的瀕臨崩潰的公豬。

    話說東歌一干人一齊往議事帳走去,昨日一夜未休大軍大捷,大伙睡了個回籠覺,又聽了個笑話心情還算不錯。

    軒轅琉錚要走在最前轉身問京墨,「大軍出發了?」

    京墨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條帕子擦了擦飆出來的淚水花,低聲道,「是!剩餘大軍也正在陸續撤離。」

    軒轅頷首,吩咐「注意與前軍每隔兩個時辰保持聯繫。」

    「是。」

    白絡下意識放慢了步子側身問夢洄,「她還沒醒麼?」

    夢洄抿了抿唇輕輕應了聲,「近日身子不好,我就沒忍心叫著她。」

    「可是病了?」軒轅琉錚突然插口問,似乎沒把剛才南王的話當回事,只是那倨傲的神態還是不怎麼像關心人的模樣。

    「陛下多慮了,我們小姐估摸昨夜淋了雨染風寒,睡一覺去去汗乏就好了。」後面又加了句,

    「小姐身體一向不錯。」

    軒轅琉錚緘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朝眾人下令,「後軍晚膳後拔營即可出發。」

    剛欲轉身繼續朝前走,腳步一頓,便見帳鑽出來一道嬌小身影正往斜後方跑去,眼底掠過道一絲疑慮,打發了眾人後,負手亦朝那方向趨步渡去。

    夢洄白絡正道奇陛下為何先行離去,剛想喚他,就見軒轅琉錚大步一邁身影加驀地快了腳步,怕他隻身一人恐有危險,二人相視一眼,遣了眾人先行相繼跟了上前。

    軒轅琉錚自認閱近笙簫三千,各色鶯燕,卻從沒見過一個女子可以像她子一般,對著一樁歪脖子樹就蹲了下來,一身的衣服皺巴巴,連平常一士卒都比她乾淨,一頭長髮斜斜的紮成一束雖然垮垮塌塌但好歹也算是扎上了,倒也極符合她的風格,只是看她在地上比比劃劃不禁蹙起眉頭。

    他靜走進幾步,放慢了步調慢慢靠近那道身影,隔了幾步就見那女子手指靈活隨手拔來的一簇蓍草,葉子被她拔了個稀巴爛丟在一邊,而那躺在她掌中的草根如活了般在她的手指間來回穿梭。

    只看到這,他似乎已然忘了該如何出聲。

    只見那些被把了葉子的蓍草根被她分成了數股,飛快的從右手抽出一根夾在左小指與無名指一陣擺弄,又把右手邊的蓍草放下,擺弄著左手的蓍草,把剩下的余草又加載左手無名指與中指只見,來來回回變了三變方作罷。

    而他的眼神也從原來的疑惑不解到最後的瞠目震驚!

    步步堪近,那捏握在袖跑中的手卻更是顫抖的厲害。

    那漸漸步入眼簾,如今他沒看錯的話,是卦!

    不是一個,而是三個,一卦六爻,整整三六十八隻爻卦!

    軒轅琉錚靜靜鎖視那個背影渾身僵立,像是要狠狠得把她看穿!體內無端燃燒著一股難言的情緒,似全身的血一起上湧沸騰。

    他就這麼怔怔地凝視著那張凝重的小臉,神色比先前更難看幾分,不想南王請婚沒被激起的情緒如今會更迭翻湧而來。

    步陣、操兵、謀略、天宮之術、如今加上個卜筮!

    她還有什麼不會?她還有什麼瞞他!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那雙震驚之眸的底下開始泛起一陣冰霜。

    這斑駁雲湧的江山他自認能談笑之間決勝千里,可他卻挫敗的發覺自己從來沒有都沒有看透她。

    她像是個被重重秘密的外衣包裹而來,當他想細細讀懂她時,便會被這層層的秘密糾纏窒息,一個女子該要有多大的堅韌才能將這世的烽火燃煙扛起?

    虛虛實實撲朔迷離,趁夜傾襲,一夜風驟雨急,步步為營,一招招連環心機但憑眾人苦思也不得參透玄機。

    但不得不承認她擁有一副不可思議的城府權謀心機,是治國救亡天生的將領。

    只是,當她所有的這些擅長加起來,他頓然醒悟,謎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女子根本就只為戰爭而生!

    思及此心間一窒,他為自己得出這個遲來的且驚駭的結論,不禁揚唇嘲諷一笑。

    這樣的一個女子,這樣的一顆心,應該被好好的珍藏起來,怎麼會是從一路路一堆堆白骨纍纍的戰場中走來。

    而他儘管不願承認,最後亦不得不承認。

    晨曦中萬丈光下的她,是他看遍爾虞我詐,生死沉浮的世事中,最撼人心魄且酣暢淋漓的一景。

    緩緩的鬆開緊握成拳的手,心中似乎還有一絲隱藏不住的憂鬱。

    杯雪啊杯雪,你對於我而言是天譴是天賜我已然無瑕思慮,我卻是多麼的想問你,這紅軟十丈,在你紛亂千絲萬縷不問悲喜的心中,對我到頭有幾寸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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