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心中的訝異，魂老盯著先瞳，緩緩地道：「據老朽所知，神界當中有不少能夠瞬間提升能力的天賦，與你利用古武勢來提升實力的效果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其中最出名的就數神界的五大變化之術！？」
「五大變化術？」
先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禁好奇起來。
「不錯。」
「當年老朽年少，四處遊歷，與五大變化之術都有過接觸，對那種恐怖天賦，即使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依然記憶猶新！」點點頭，魂老耐心地講道：「五大變化之術，四種出於神族，另外一種極為少見，老朽也是在機緣巧合下才見識到！」
「其中神族的四大變化之術，應該名氣最大，分別是天龍神族的龍化，天戰神族的狂化，天獸神族的獸化，以及天羽神族的羽化！」
「龍化、狂化、獸化、羽化？」
龍化，先瞳曾經見過龍仙凌用過。回想起當初的情形，龍化後的龍仙凌，的確強大無匹，一擊就秒殺了即使是現在的自己都不願正面對抗的泥吞！
「不錯！」
皺褶橫生的額門略略舒開，魂老平淡地逐個解說，「四大變化的每一樣都是神族的天賦，其中龍化是徹底的提升肉身能力，修煉至極限，體質足可以與巨龍匹敵！」
「天戰神族的狂化側重提升整體戰鬥力，提升幅度僅次於四大變化中天羽神族的羽化，可惜狂化後的副作用明顯，無法自由控制的話，容易暴走，傷人害己！」
「獸化，天獸神族的各大獸部裡只有個別高級的能夠使用，例如天狼神族、天猿神族，強化的方向大多和血脈相關聯，好比如天猿神族強化力量和身體、天狼神族強化速度和直覺，雖然在最終提升效果上與其餘三大變化相比略有不足，但勝在沒有任何負面影響，只要激發血脈天賦，就可以運用自如！」
「至於羽化，那是屬於天羽神族的拚命手段，一般不到山窮水絕的地步，不會輕言使用，因為羽化強行提升實力的效果雖然逆天，可代價往往讓天羽族人無法接受！？」
「四大變化，在老朽看來沒有優劣上下之分，各有所長，各有所短，但無論如何變化，其中必須有一個前提。」魂老看著臉色漸變的先瞳，沉著臉道：「那就是天賦，神族之所以為神族，就源於他們得天獨厚的天賦，其餘種族即便有那個心，在血脈傳承的阻隔下也沒有那個力！」
「縱觀整個神界，老朽所知道的僅有這幾種變化術較為正統，其餘的臨時激發潛能之法，要麼效果不盡人意，要麼……」
盯著先瞳，魂老面沉如水，道：「必須付出慘重代價，老朽就曾經見過一個小族的族人，以藥物強行提升實力，過後大幅削減壽命！？」
「老朽不是說你的古武勢運用不得當，事實上能夠創出這種等級的技巧，你的天資毋庸置疑，只是萬法終究要遵從自然之道！」
「套用你們人族的一句話，那就是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魂老的聲音停歇下來，先瞳領會了其中隱含的信息，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抿緊嘴唇，低沉地道：「魂老的意思是我會和那個小族一樣？」
「不要誤解老朽的話！」
白了先瞳一眼，魂老接著道：「你創造的技法，在某種程度上不屬於激烈的手段，畢竟總歸是自身修行所得到的力量，對身體損害縱然會有，或許不會太大，嗯！？」
猛然醒起什麼，魂老神色一振，脫口道：「原來如此！」
「什麼？」
對於魂老的恍然大悟，先瞳摸不著頭腦，滿面的疑問。
「是了，是了！」
低頭喃喃地連續自言自語兩聲，魂老半響才從思考中抬起頭，帶著解開謎題後的些許得意，道：「老朽算是明白你那一身的舊患是從何而來的了！」
「魂老您的意思是……」腦力靈光閃過，先瞳似也若有若無地捕抓到了什麼，眉宇一皺。
「不錯！」
魂老捋鬚一笑，搖頭晃腦地道：「老朽還在奇怪，以你那強悍的可與蠻獸媲美的自愈能力，怎麼會遺留下那麼多的體內舊傷？此前沒有細想，只當成是傷勢太重以致於傷了根本，才沒法在短時間內恢復，現在看來，老朽猜測錯了，原來是另有緣由！」
「想到了什麼？」
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先瞳，魂老沒有賣關子，呵呵地道：「你體內的舊患，老朽有大半把握可以確定，是你在利用古武勢強行提升力量的時候所留！」
「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將古武勢強行納入身體，固然能夠增強肉身能力，可你畢竟是人類之軀，身體強度有限，無法完全承受古武勢帶來的強化，從而使體內的血肉崩壞！」
「嘖嘖，你應該感到慶幸，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你的自愈能力確實足夠驚人，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技法帶來的反噬，如果換了一般的古武者，一個不慎，就算能夠短暫提升實力，事後恐怕也會重傷不起，傷敵自殘！」
聽完魂老的解釋，先瞳鬆了一口氣，還沒等他完全釋懷，前者就端起一盆冷水當著他的頭頂澆下。
「哼，你不要以為老朽這樣說，就可以隨意地使用那種半生不熟的技法了。」魂老冷哼一下，手指輕輕敲擊枴杖握柄，打擊道：「依老朽看來，你身體內的舊傷積累已久，短時間內沒法消除，眼下還算好，可日後累積過多、時間過久，有朝一日一旦爆發，將一發不可收拾，即使要不了你的小命，恐怕也會極大且永久性地破壞你的修煉資質，到時再加悔恨，就為時已晚了！」
「呃！」
嚴重性超出了想像，連向來淡定的先瞳都不禁冷汗涓涓。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魂老搖搖頭，默默計量一番，道：「即使是神族的四大變化之術，其中都有一半有副作用，你的技法雖然暫時沒辦法法和它們相提並論，但已經有大致的輪廓，存在著完善的可能，往後只要你不過分依賴，並且不斷提升自身實力，想來可以當成一種出奇制勝的手段來使用。」
「明白了，多謝魂老指點！」
受教地鄭重點頭，先瞳表達了自己的深深敬意。如果魂老不說，恐怕以後自己還會不斷地隨意使用勢，身體上的痛苦他可以忍受，可要是影響到未來的修煉之路，那就是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
「如果有機會，或許你可以去拜訪一下天戰神族，在老朽看來，龍化、獸化以及羽化都是種族天賦，是不可複製的，唯有天戰神族的狂化可用於借鑒，如果能夠完善你的……姑且叫做勢化吧，完善你的勢化，達到得失的相對平衡，那麼絕對是可行的，甚至還會影響到整個人族的古武體系！」想了想，魂老如是道。
眼前一亮，失望之餘的先瞳被魂老的提醒打動了。
目前的勢化雖然存在極大隱患，但對還未踏入B級的先瞳來說，重要性不言而喻，要他在短時間內接受魂老的建議從而放棄，實在有點難以抉擇。
「哎！」
在先瞳還在思考的時候，魂老扶著台階站起來，一步步走下。
「今天說的就這麼多，來回兩件事，勢化的問題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解決，你們的去留問題才是當務之急，巡察使應該會在三天後到，你在這兩天裡想清楚，有想法的話，可以隨時來找老朽。」
「魂老！」
原本先瞳要開口挽留，可魂老先一步搖搖手拒絕，道：「藥房還在熬煮草藥，就不逗留了，你先將老朽的話想透，有空再說。」
「那……魂老，感激不盡！」
扶住魂老的手臂，先瞳挽著他走下台階，隨即又想起什麼，不由自主地問道：「魂老，您不是說五大變化術，除了神族的四種，還有最後一種又是什麼？」
「……」
踩在淺雪上，魂老揚手示意先瞳可以了，卻沒有立刻回答問題，直至走出幾步，才背對著他，幽幽地道：「如果說四大變化術是神族天賦，那麼，最後一種變化就應該是神之天賦，但願你以後的敵人裡不要出現擁有那種天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