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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9章 玉兒番外 文 / 瀟瀟0927

    念二十四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開

    早起,我便跪在佛龕前,唸經祈福。為著福臨那孩子,也為了大清的國運。

    眨眼間,清軍入關已經是十多年了。我的孩子,也從一個稚兒長大成人。我睜開眼睛,望著宮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富麗堂皇,雍容華貴。

    呵,不得不說,這漢人就是如此的會享受,就連這宮殿,都是美輪美奐,精緻非常。遠非從前的盛京皇宮所能比擬。比起草原,更是一天一地了。

    我方才動了動身子,便早有宮女躬著身子,上前來扶。

    一面扶著我,一面還會小心翼翼道;「太后娘娘當心。」

    是啊,我不再是從前的莊妃,我已經,都成了太后了。

    我踏出宮門,憑欄遠眺,這一片大好的河山,如今,不都是咱們母子的嗎?我微微一笑,熬了半輩子,苦了半輩子,忍了半輩子,終是等到了這一天。

    「格格,外頭風大,您也不披件衣裳。」我還未回頭,就覺一件披風輕輕的搭在了肩頭,帶來絲絲暖意。能喚作我格格的,除了蘇瑪還會有誰?

    我回過身子,凝視著眼前這張面容。心中卻是一歎。蘇瑪,也是老了。她這輩子,都給了我。

    念起,不由得心中酸楚,只握住了她的手。驀然想起一事,遂問道;「皇上今兒個去了何處?」

    蘇瑪面色一滯,半晌,方才緩緩道;「皇上今兒個一天都在董鄂皇貴妃那裡。」

    聞言,我心裡卻是一陣氣苦。

    多可笑,我的丈夫,我的兒子,他們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是這天下最不能夠為了一個女人付出真心的男人,可他們偏偏,都是個癡情種。

    我抬頭,長生天啊,你究竟是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格格,您心裡也別不痛快,皇貴妃剛失去了四阿哥,皇上多心疼些也是有的。」蘇瑪不由得擔心起來,柔聲勸慰。

    我一聲冷笑,只道了一句;「蘇瑪,你覺得董鄂妃,像不像一個人?」我總是喚她董鄂妃,她的皇貴妃,我從未承認過。

    當我第一次瞧見她,她的那雙眼睛,柔軟似夢,明亮如星。就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來。那個人,是我今生都擺脫不了的夢魘。我沒想到,竟然,還會遇到一個和她如此相像的人來。竟然,我的兒子和他的阿瑪一樣,為這樣的女子,發了瘋,著了魔。

    我的丈夫,皇太極,為著這樣的女子,他將自己剛剛生過孩子的東宮妃貶黜,就為著給她騰位子。當她入宮後,三千寵愛在一身。賜予她尊貴無比的封號。她的兒子,更是甫一出生,便被立為皇嗣。更是為著這個嬰孩,居然頒布了大清第一道大赦令。當她彌留之際,他更是可以拋下如火如荼的戰場,甘做昏君,狂奔六天六夜的,就為了回來見她一面。

    多麼癡情啊,若是換了別的男人,說不定我聽著都要感動的去流淚。可偏偏啊,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呀,他是我的丈夫。是我仰仗了一生,愛慕了一生,渴望了一生的丈夫啊!

    我一聲輕笑,每當想起這種種往事,我的一顆心,都是千瘡百孔。

    我的兒子,福臨,為著這樣的女子,不惜與親弟弟翻臉,將她生生搶進了宮。先是封為賢妃,一月後便又加封貴妃,日日專寵,夜夜留宿。待她有了身孕,更是將她封成了皇貴妃。若不是我以死相逼,估摸著他早就將這樣的女子封成了皇后。她誕下的四阿哥,在他的眼裡,卻成了他的第一子。

    我的手緊緊地握成了一團,這樣的女人,無論是海蘭珠,還是董鄂氏,她們都有個共同的名字,就是狐媚子!就是禍水!

    她們,遲早會要了男人的命!

    我的丈夫,難道不是為了海蘭珠而喪命的嗎?留下了我們孤兒寡母,受盡了多爾袞的欺凌!

    每當念及此,都似一把尖刀一下下的凌遲著我自個兒的心。

    讓我怎麼能不恨?我恨海蘭珠,恨的牙根都癢。

    她活著,佔據我丈夫的整顆心。她死了,更是將我丈夫也帶走了。這些年,我壓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過來的。

    內憂外患,攝政王與眾大臣的種種無禮與凌辱,我唯有咬緊牙關,死死頂住。因為,我還有福臨啊,為著我的兒子,我也要撐下去。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當我以為自己忍了過來,居然會出現董鄂妃!她將我的兒子,硬生生的搶了去。我的兒子眼裡,心裡,都只有她!壓根就沒有了我這個額娘!

    多麼的諷刺,我的丈夫,我的兒子,都是何其的相似啊!

    我望著這一望無際的宮殿,卻覺得它們陰森森的,全是在嘲笑我。嘲笑我,即使有了江山又如何?即使權傾朝野又如何?即使貴為太后又如何?

    我的丈夫不忠,兒子不孝,注定了,我要孤獨終老。

    女人做到了這份上,還能說些什麼?

    我的丈夫為了海蘭珠失去了性命,難道我的孩子,又要為著董鄂妃,走上他阿瑪的老路?

    不,不!這太可怕,太殘忍了!

    我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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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踏進了乾清宮。

    整個宮室,都瀰漫著濃重的藥味。地上,跪滿了奴才。有太醫,有太監,有宮女。

    我在蘇瑪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那垂掛著明黃色垂曼的床沿走去。

    董鄂妃不過去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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