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笑了,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間親了又親,只柔聲道了一句;「傻蘭兒。」
海蘭珠依然是頭也不敢抬起,只呢喃著;「我不想你這樣辛苦,我只想你能快活。」
「能這樣摟著你,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快活的事了。」皇太極大手輕撫著她的髮絲,眉目間滿是溫柔。
「可是,」海蘭珠躊躇著,俏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一咬牙,終是說了出來;「可是你那個地方,一直抵著我,我能感覺到。」
少頃,海蘭珠又羞又窘,卻聽皇太極大笑起來,那樣爽朗的笑聲讓人一聽便可以感受到他此時心裡充斥著滿滿的愉悅。
「蘭兒,你告訴我,那個地方,究竟是哪個地方?」皇太極好容易止住了笑聲,眼底卻仍是濃濃的笑意,以手支頭,玩味般的望著懷中的女子。
海蘭珠合上眼睛,竟似不敢看他。那酡紅的臉頰,輕顫的睫毛卻還是流露出她此時的心境。又羞又氣的摸樣,只說不出的動人可愛。聲音跟蚊子哼似的,不去理會他的調笑,一字一句卻還是清晰的傳進皇太極的耳裡。
「我知道我現在的身子不能要孩子,明天我讓惠哥去像太醫討一味藥就可以了,所以,你,你別擔心。」說完,海蘭珠羞意更甚,卻是鼓起勇氣,在皇太極的嘴唇落上一吻,接著也不敢看他,伸出手便要解開他的衣物。
皇太極眼眸震動,如潮般的感動與憐惜一波,波的湧來。他的大手一把握住海蘭珠的雙手,止住了她的動作,四目相對,倆人靜靜凝視彼此。
「蘭兒,咱們都老夫老妻了,怎麼臉皮還是這樣薄?」皇太極看著海蘭珠俏臉通紅的樣子,柔聲著含笑打趣。海蘭珠嗔了他一眼,見著皇太極面上卻是含了一絲戲謔之色,
輕輕哦了一聲,做恍然大悟狀似的道;「我可知道了,難怪你羞成了這樣。」語畢,手指卻還是在海蘭珠的額頭輕輕一彈。
「你知道了什麼?」海蘭珠抬起眼睛,一雙妙目顧盼流光。
「常言說的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居然都忘了我的蘭兒現在也是虎狼之年,難怪會忍不住下手來給我寬衣解帶了。」說完,皇太極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海蘭珠聞言卻是大窘,他們在一起這樣久,男女之事上她今天卻還是第一次主動,不料卻換來皇太極如此的挪揄。當下只眼眸一暗,雙手收了回來,背過去身子。
「怎麼,不高興了?」皇太極依然笑著,伸手將她攬回自己的懷抱。海蘭珠又是羞惱,又是氣苦,只低語道;「我好心好意為你著想,你卻還來拿我取樂。」
皇太極擔心真惹惱了她,當下大手在她的後背不住的安撫,柔聲道;「好了蘭兒,是我不對。你就瞧著我今兒冒著風雪,騎著馬奔波了數百里,只為了見你一面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嗯?」
他溫存的軟語在耳邊響起,令海蘭珠只覺恍如隔世般,又聽得他說到今夜的事情,當下的委屈早已是煙消雲散,雙手不由自主的環上他的腰,嗔道;「你還好意思說呢,多大的人了竟還會做出這般衝動的事情來。」
「我若不衝動,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聽到你的心裡話,何時才能這樣的抱著你。」皇太極含著笑意,語氣裡卻滿是感慨。
海蘭珠心中溢滿了感動,當下也不多言,只靜靜依偎在皇太極的懷裡,倆人緊緊相擁,滿是過盡千帆般的滿足與甜蜜。
待海蘭珠睡著,皇太極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吻,溫香軟玉在懷,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任由著體內的熱浪陣陣襲來,他抱著海蘭珠,猶如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他再也無法失去一次。
他是如此的心疼她,既擔心她的身子吃不消自己的熱情,又擔心她會懷上孩子,一想起他為著自己的一時歡愉,便要令她喝下那濃黑的避孕藥汁,光是想起來,心都要疼的抽緊了,他又怎麼能這樣做?
更何況,如他所說,能這樣抱著她,對他而言就已經是最快活的事了。
「蘭兒,若今晚的一切是一場夢,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喊醒我。」皇太極唇間勾起一抹笑意,合上眼睛,漸漸沉入了夢鄉。
不知不覺間,皇太極伴著海蘭珠已經在行宮逗留了數日,這麼些天來,對於二人來說都當真是如同神仙一般的日子。雖然每日裡因著盛京都會源源不斷的傳來公文與急件需要皇太極去處理,所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但是對他們來說都已經夠了。
她喜歡看著他專注地神情,微皺的眉頭,喜歡看著他下筆時雷厲風行的樣子,這樣的他,威嚴霸氣,堅毅果敢,讓她不由得心生仰慕,又是驕傲,又是甜蜜。
「我臉上有花嗎?」皇太極依然埋首於公文中,卻還是感覺到一道溫柔的視線不斷的凝視著自己,遂輕笑出聲。
海蘭珠坐在下首,聞言卻是一呆,立時垂下眼眸,裝作一副一直在縫製著手中大氅的摸樣來。
皇太極眉頭一挑,含笑像她看了過去,海蘭珠秀美白皙的面容含了一抹羞意,那裝模作樣的神態更是令他心頭大悅。他擱下筆,向著海蘭珠走了過去。
「別繡了,仔細傷了眼睛。」一雙粗糙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海蘭珠的柔夷,海蘭珠抬眸望去,眼底滿是柔和,她微微一笑;「天氣越來越冷,我想趕緊做好。」
皇太極笑道;「我的大氅已經夠多了,你偏偏還要自個給自個找累。」
海蘭珠搖了搖頭,輕言;「我都許久沒有為你做過衣裳了,你別管我,我馬上就要做好了。」
皇太極依著她,過了會慢慢道;「蘭兒,明天我必須要回盛京一趟,朝中的事還是需要我親自處理。」
海蘭珠連忙道;「那我現在便去收拾行李,咱們明早一起回去。」
皇太極大手撫上她的容顏,溫聲道;「蘭兒,我並沒有打算帶你回宮。」
「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的不是皇宮,而是這裡。」
男人的話語雲淡風輕,卻帶著幾乎要將人溺斃的溫柔。
海蘭珠神情一怔,靜靜的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讓我留在行宮嗎?」海蘭珠心口一緊,卻是不願在與他分開。
「嗯。待我朝上的事一了,我便立刻回來陪你,好不好?」
「可是這樣,你會很辛苦。就讓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海蘭珠軟語相求。皇太極忍不住衝口就要答應下來,可是心思一轉,回想起以前的種種,卻還是輕聲一歎,笑著搖了搖頭;「蘭兒,你就聽我的,留在行宮乖乖等我回來。這裡空氣宜人,溫泉對你的身子又是大有裨益。聽話,嗯?」皇太極柔聲勸慰,語氣卻是如同哄著一個嬰孩般那樣輕柔。
海蘭珠不在堅持,只點了點頭;「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皇太極笑了;「放心,我保證將事處理好便趕回來。」不料海蘭珠卻是要了搖搖頭,輕言;「不是這個,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總是來回奔波,你這次回宮便多待些日子,等事情都處理好,身子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再來看我好嗎?」
皇太極將她攬在懷裡,她這般小心翼翼的語氣,明明是為著自己好,卻又是怕他介意的模樣,只讓他憐惜更甚。
「好,你說什麼我都依你。」皇太極唇間勾勒出一抹微笑,接著道;「不過蘭兒你也要對我有信心才是,這點路程你男人還沒有放在心上。」
海蘭珠笑道;「我知道,你是大清的第一巴圖魯,又是年輕氣盛的年紀,這區區的幾百里路哪能入得了您的眼?」
皇太極眉頭一挑,刮了刮她的鼻尖,故作嚴厲道;「年輕氣盛?宸妃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消遣朕來了?」
海蘭珠只笑的眉眼彎彎,室內滿是暖暖的溫馨。
皇太極面上含笑,眼眸卻是漸漸深沉起來,關雎宮,是他們的愛巢,承載了他們太多的酸甜喜樂。就是他自己,每當踏入那扇宮門的時候,心裡卻也是五味繁雜,一幕幕往事不斷的在眼前浮現,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總是能會如潮般湧來。
在關雎宮,他們倆情繾綣,柔情蜜意。卻同樣在關雎宮,他們失去了小八,同樣在關雎宮,是他親手灌下了那碗落胎藥,每當憶起,鼻尖仿似都還會聞到那股血腥氣。
他都受不了的事情,又怎能忍心讓他的蘭兒再次回去承受?就在這行宮,讓他們一切從新開始。
海蘭珠自是不會知曉他如此的心思,卻也明白他是不願自己觸景傷情,當下倆人只相依相偎,離別之際滿是依依不捨。「主子,皇上從盛京遣了喬大夫來給您把平安脈。如今人已經在外候著了。」惠哥匆匆而來,自從皇上回宮後,不是今日遣人送來各色吃食,便是明日遣人送來各色衣物,自
盛京送來的東西簡直要把這小小的行宮給塞得滿滿當當。這不,今日更是把喬大夫都給遣了來,這皇上可真是恨不得將皇宮給搬來才能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