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踉踉倉倉,一路狂奔,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慌不擇路的跑著,一路上不斷有宮女內侍像她行禮,她卻猶如見了鬼魅一般,腳下卻絲毫不停,只想去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百度搜索書河,
「啊」一個不穩,海蘭珠狠狠的摔像地面,她卻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身上的痛和心裡的苦一比,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她掙扎的想要站起身子,卻是沒有了一絲力氣,她抬起頭,淚水一顆顆的滑了來,雙手痙攣般的抓著地面,直在那青石板的路上留下絲絲印痕。
惠哥尋來,卻見海蘭珠撲在地上,她慌忙趕至海蘭注射身邊,將她扶起,靠在自己懷裡。
「主子,您怎麼樣?有沒有傷著?來人」
「不,惠哥,不要喊人,不要。」海蘭珠嗚咽著,只將臉埋在惠哥懷裡,彷彿那是她最後一處可以依靠的地方。
「好好好,主子,奴婢不喊人。」惠哥手忙腳亂,只不住的安慰。
「惠哥,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噩夢?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個夢是不是?」海蘭珠撐起身子,眼眸滿含著期冀,盯著惠哥的眼睛。惠哥心中酸澀,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將眼眸掩下。
「不是夢,我知道不是夢!我親眼看到了!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惠哥,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啊!」海蘭珠只哭的撕心裂肺,男人的低吼聲與女人的###聲不斷的迴盪在她的腦海,幾乎要把她活活逼瘋。
「主子,咱們回去再說,好不好?」惠哥無言以對,只希望將主子帶回宮去。
「回去?回哪去?這宮裡有他,才是我的家,可是他現在和別的女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惠哥」海蘭珠淚如雨下,只哭的幾要睜不開眼睛,「我已經變成了如此的摸樣,他卻還可以與別人在書河房裡**!」海蘭珠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難道,他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海蘭珠滿臉的痛苦,雙手不住的扯著自己的頭髮,似是滿腔的苦楚無處發洩。
「主子,您不要這樣!主子!」惠哥大驚失色,死死拉住海蘭珠的手,不讓她傷害自己。
海蘭珠哭的近乎要暈厥過去,淚水流到極致,竟是陣陣乾嘔起來,惠哥連忙不住的為她順氣,卻也是淚流滿面。
海蘭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關雎宮,她徹底如一具行屍走肉,惠哥將她安置在床上,為她除去衣衫,她失神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她看著惠哥的嘴一張一合,不斷的說著話,她卻一字也聽不見。
瞧著如此滑稽,海蘭珠竟是咧嘴笑了起來,惠哥看著她的笑臉,只覺心口一涼,不住的呼喚她,海蘭珠神智漸漸清明,一行清淚落下。她死死握住惠哥的手,呼吸急促,卻是說不出話來,只餘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惠哥。
惠哥也是聲淚俱下,只為她拭去淚水,柔聲寬慰道;「蘭兒,我都懂,這麼些年,咱們名為主僕,實為姐妹。你放心,惠哥一直陪著你,伴著你,無論別人如何,咱們姐倆好好過日子,惠哥絕對不會離開你。沒事了,你睡一覺就好了,來,惠哥守著你。」惠哥喉間沙啞的不成樣子,卻還是笑著將這段話說完。
果然,海蘭珠聞言,立時安靜了不少。她張開嘴,想要說話,還未出聲,顆顆眼淚卻又是辟里啪啦止也止不住。她大口的呼吸,費了好大的勁兒,她才說出了一句;「惠哥,我只有你了。」語畢,她卻是再也不支,暈了過去。
惠哥一手摀住嘴巴,再也抑制不住的放聲痛哭。為何她的主子,她善良溫和的主子,此生都沒有做過一件壞事的主子,對誰都是打心眼裡好的主子,為何老天要如此待她不公?為什麼?
書房。
一切歸於平靜。
一地的奏章公文,似乎在訴說著這裡方才發生過的事情。
主位上的男子,以手撫額,高大的身影滿是深深的陰鬱之色,他默默的坐在椅上,一動未動。
奇蕾卻早已不見了蹤影,當他恢復了清醒,看清懷中女子容顏的那刻,他震驚,他不安,他愧疚,他抓狂。
他竟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蘭兒最痛苦的時候,竟和別的女子在書房裡**纏綿,尋歡作樂!他要如何去面對蘭兒?拳頭緊握,骨節處發出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皇太極起身一拳像桌上狠狠砸去。生生在桌面上落下一個深深的拳跡。
他睜開眼睛,眼底滿是懊惱冷峻,他竟會糊塗至此,將別的女人當初了蘭兒!以往,他與別的女子行周公之禮,是為了子嗣,為了發洩,他從未覺得不妥。可是,偏偏是這時候,在蘭兒日日夜夜受盡折磨的時候,他卻!皇太極頹然無力,復又坐回椅中。他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釋懷。
良久,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眼底卻已恢復了素日的平穩深沉,一絲冷絕之色劃過眼底,他望向那地面上散落的茶壺碎片,胸間燃起了一把怒火,站起身子,大步而去。
清寧宮。
哲哲坐在梳妝台前,輕輕梳著自己的秀髮,雙眸靜靜的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由得,一絲苦笑染上嘴角,這張臉,也曾如花般嬌嫩,也曾如膚如凝脂。可如今,卻已經是昨日黃花,人老珠黃了。
驀然,腦海中卻浮現起一抹高大的身影,他那英挺的面容,猶如刀刻般深邃。時光悠然,歲月的痕跡只給他添了些許滄桑,倒是令他看起來更有男人味了。這女人的容顏,總是比男人老的快。
哲哲挑起一縷髮絲,其中隱約的銀光更是令她心酸不已,老了,她真是老了。而這宮裡,卻還有那麼多的如花紅顏。哲哲深深歎息,滿心的不是滋味。
「皇上吉祥!」熱依娜扎的聲音傳來,哲哲眼皮一跳,只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皇上,是多久沒有踏足過清寧宮了?自從海蘭珠再次有孕後,他多半是歇在麟趾宮。如今,海蘭珠失了孩子,他每晚也是哪都不去,都在書房歇息。今晚,怎會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