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蘭珠剛洗漱停當,正要去找母親,就看到侍女手捧著一盤羊奶糕走了進來,笑著道;「格格,這是貝勒爺特地吩咐廚房為您做的,叮囑我們一早就要給您送來當早膳。百度搜索書河,」
海蘭珠看著面前的羊奶糕,這是她兒時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在科爾沁的時候,每年也只有在節日的時候才可能吃到幾塊。他,他怎麼會知道?
「貝勒爺在府中嗎?」
「沒,貝勒爺今兒個一早就和大貝勒和二貝勒去軍營了。好像,再過些天就要去征戰寧遠了。」
海蘭珠心裡一陣猛跳,「貝勒爺要出征?」
「是呀,格格,據說啊,這次連大汗都要親自御駕親征呢。」侍女說完將羊奶糕放在海蘭珠的桌子上,悄悄的退了下去。
海蘭珠只覺心裡柔腸百轉,他竟然要去打仗了,一股難言的傷痛哽在心頭,萬一,他受了傷,萬一,他再也回不來不,不會的,海蘭珠搖了搖頭,甩開自己的想法。
但那樣真切深刻的擔憂卻牢牢的將她緊緊抓住,她心裡那樣害怕,甚至,比當初卓林征戰察哈爾的時候還要厲害,想起卓林,海蘭珠只覺頭疼欲裂,幾乎要崩潰一般。
「蘭兒,你怎麼了?」卻是塔納走了進來。海蘭珠回過頭,淚流滿面的樣子嚇了她一跳,塔納焦急的撫上海蘭珠臉,心疼的輕輕拍著海蘭珠的後背。
「額吉,我好難過,他,他馬上就要出征了。我怕,我怕他會出事,嗚為什麼,為什麼都要打仗」海蘭珠撲在母親的懷裡,再也遏制不住的痛哭出來。
「孩子,你告訴額吉,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貝勒爺?」海蘭珠聽到母親的話,眼淚流的更凶了,只是點了點頭。
「額吉,我喜歡他,但是,我一想起卓林,我心裡就內疚的快要死掉,卓林征戰沙場的時候,或許正是我對他動心的時候,我答應過卓林,要等他回來,要做他的妻子,可我現在,我怎麼可以對另一個男人動情?額吉,是不是長生天在懲罰我?懲罰我的不忠?嗚額吉,我真希望死的是我,讓卓林平安回來,我願意代他去死」海蘭珠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洶湧的似溪水一般汩汩而出。
「可憐的孩子,你對四貝勒有情,又對卓林有義,你要怎麼辦才好?」塔納抱著海蘭珠,也是潸然淚下。
海蘭珠感覺到母親的嗚咽,立時停止了哭泣,將塔納臉上的淚水擦去,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額吉,都是我不好,惹得你傷心了。對了額吉你還沒有吃早膳吧?我這裡有羊奶糕,我們一起吃。」
塔納猶豫著,卻還是將昨晚皇太極深夜造訪,只為問她愛吃什麼的事情告訴了海蘭珠。
海蘭珠一陣惘然,心裡卻閃過一個念頭。
「額吉,我真的不能在這裡在待下去了,我怕我不是瘋掉,就是要死掉。額吉,我真的太痛苦了,我們,我們逃走好不好?」
塔納心中一顫,帶著絲迷茫道;「可是,我們能去哪?」
海蘭珠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一旦想起,就再也無法將這個想法從腦海中移除。
「我們可以回科爾沁。」海蘭珠喊道,但賽琪亞的面容一閃而過,海蘭珠立時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不,不能回去。」海蘭珠著急的再屋裡走來走去,面容恍惚,似乎魔怔了一般。
塔納心中酸楚,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安慰著;「好孩子,我們慢慢想,你別急。」
「對了,他,他過陣子就要出征,我們就在那時候走。」
塔納點了點頭,卻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蘭兒,上次有個鰲將軍給額吉送過銀子,那個人看起來很是可靠,就不知道他肯不肯幫忙?」
海蘭珠一驚,失聲道;「額吉,他是貝勒爺的人,怎麼可能幫我們?」
塔納聞言想想也是,母女倆都沉默了下來。
「福晉,據廚房那邊的人來報,昨兒個貝勒爺大半夜的吩咐廚子給海蘭珠做羊奶糕,還叮囑今兒個一早就給她送去當早膳,您說,這可如何是好?貝勒爺何曾費過這樣的心思?」熱易娜扎焦急的湊在哲哲身邊怨聲道。
哲哲美眸微瞇,手緊緊的握著桌拐,直連骨節都變白了。一絲計較落入心頭,只輕聲道;「海蘭珠是斷斷留不得了,去,將賽琪亞給我請來。」
海蘭珠,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皇太極,是他對你的寵愛要了你的命。哲哲呼出一口氣,眼底全是閃過一絲狠意。
「今兒個怎麼有空叫我過來?」賽琪亞抿了一口茶,緩緩吐出一句話。哲哲微笑著道;「嫂嫂,我也不同你轉彎抹角了,我希望我們能聯手除去海蘭珠。」
賽琪亞雙手一滯,將手中蓋碗放下,眼眸閃過一絲犀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嫂嫂不要跟我說你看不出來貝勒爺對海蘭珠的心思。」
「不知道當初是誰心裡還想著讓海蘭珠去代替玉兒。怎麼這會兒,倒是想處之而後快了。」賽琪亞一絲輕笑,聽不出喜怒。
哲哲一絲淺笑;「以前是哲哲的不是,不過這今後嫂嫂儘管放心,我自是和玉兒同一條心為科爾沁盡力。」
「你希望我怎麼做。」賽琪亞狹長的美目帶著一絲好奇。
「玉兒和貝勒爺的婚事在即,我希望你將玉兒帶回科爾沁的同時,也將海蘭珠帶走,在路上,自然就是看嫂嫂您的意思了。」哲哲溫柔的聲音卻帶著一絲露骨的陰險。
「你倒是想推得一乾二淨。」賽琪亞冷笑道。
「若是嫂嫂不願那就算了,您就等著海蘭珠被貝勒爺封為福晉,地位越過玉兒去吧。您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您,這次,貝勒爺連塔納都能接過來,這往後,看來塔納的地位說不准還要越過嫂嫂你去。」哲哲輕笑著,倒是一片輕鬆愜意的模樣。
賽琪亞斜睨著她,一絲微笑在嘴角蕩漾開來,輕聲道;「那這往後的日子,玉兒可要拜託你多多照顧了。」
「這是當然,都是自家人,嫂嫂可不必客氣。」哲哲笑著拍了拍賽琪亞的手,倆個女人彼此相視一笑,各自心裡據是感到一絲鬆快,就好像一直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要落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