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意思是她現在是在沉澱心情?」太夫人對烏蘇雅的自我剖析很是滿意,更滿意她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好,望著烏蘇雅的眼神也柔和了些,開口說道。
烏蘇雅點頭:「大概是這樣的。」
其實烏蘇雅更想說薄可萱或許是看清楚百里駿是個不爭的人,嫁給他大概是沒有幸福,所以才會絕望的不再抗爭的,若是百里駿能堅持,依著薄可萱的性子也一定會堅持到底,不撞南牆不回頭,就像以前的烏蘇雅一樣,為了與百里駿的一段情,她賠掉了自己的一條命。
「你送太夫人的東西也太貴重了。」一出了金輝堂,烏蘇雅便拉著劉心如板著臉說道:「咱們又不是外人,都是曉得彼此情況的,現在你們府裡的開銷樣樣都從你的嫁妝裡出,你還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仔細把你的嫁妝都給掏空了。」
太夫人得了禮物也是一臉的意外,笑呵呵的跟劉心如說了幾句話,無非是問問陳家老夫人怎麼樣,她娘家的父母怎麼樣的話。烏蘇雅卻打眼看了一下,劉心如送的禮物是上品的血燕和老山參,都是極其名貴的東西,心下便有些過意不去了。
烏蘇雅卻笑了起來,道:「我可沒有你們王妃那麼嬌貴,這炕頭我自己也能上的去的。」說著側過身子便往上面坐。
「還想著你的宅子離的遠,會比蘋兒來的晚些,沒想你倒是趕在她前面來了。」烏蘇雅笑著拉了劉心如的手,伸手指著丫鬟手裡的東西道:「來便來了,怎麼還帶著禮來了?」
「賤妾聽說夫人今日要請成親王妃和陳夫人來府裡,過來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尤姨娘給二人行了裡開口說道,「方纔門房的人來報,說成親王府的馬車已經在門口了,賤妾正準備去尋夫人。」
「馮雪妹再讀閱所以吃用尚且不夠,還要哪來買這麼貴重的東西,更是不可能了。
「這麼說倒還是好事了。」太夫人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天一直壓在心頭的石頭,像是一下搬開了一樣,心頭敞亮了起來,又斜眼望著烏蘇雅道:「你不會是哄我的吧?」
烏蘇雅卻沒有說話,只拿眼看她,誰家不是拿著官家的俸祿,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曉得若是真的只靠官家的俸祿過活,即便是陳府為數不多的人口,只怕也是養不活的,更別說是她們侯府了,當初沈氏掌管中饋的時候,也從嫁妝裡拿了不少銀子出來,那只赤金羅漢想便是沈氏花自己的銀子打的。
回到朝陽院,烏蘇雅先問了廚房糕點花草茶準備的怎麼樣,又去看了看準備宴客的西邊偏廳,還沒有坐下來歇會,門房那便來了人,說陳府的馬車朝這邊來了,烏蘇雅忙起身迎了出去,剛走到門口,便見劉心如一身碧色銀線鑲邊墜細碎寶石褙子笑吟吟的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一個手提方形雙層紅木添漆食盒,一個手裡抱著一個錦盒。
烏蘇雅聞言一訝,她還以為劉心如的禮物是要送給久哥兒的,沒想到卻是太夫人的,雖然幾家相熟的人家大概都記得長輩的生辰,可是忠勇侯府是從來沒有拜過壽宴的,難為劉心如記得。
已經是春天了,賀蘭蘋身上的丁香色妝花褙子還是鑲了毛邊的,裡面高高的立領襖子看著也挺厚實,過著她纖細的身子顯得豐滿了一些,微凸的肚子在褙子上的團花下不是很明顯,見烏蘇雅和劉心如出來,朝她們揮了揮手裡的粉色牡丹花帕子。
賀蘭蘋自從懷孕以後便小心翼翼的,娉婷也不敢離開她的身邊,扶著她慢慢的上了炕,在裡面的位子坐好,又在她身後塞了幾個墊子,這才放心的又去府烏蘇雅。
「這是媳婦應該做的,娘就放寬了心吧。」烏蘇雅笑著道。
眼或清柔。身子不舒服?烏蘇雅揚了揚眉,沒有再問話,讓尤姨娘去廚房瞧瞧菜餚和點心都準備的怎麼樣了,自己和劉心如往前面去接賀蘭蘋去了,剛走道二門便見賀蘭蘋在娉婷的攙扶下慢悠悠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那最好是送金玉什麼的吧,天天看著便舒服了,也不會看一眼少一點,這些是最適合我們家老夫人的了。」劉心如倒是不客氣,笑呵呵的說道。
劉心如也只是說說,自顧自的把衣裳交到丫鬟的手上,側身便坐在了臨窗的大炕邊,端起茶碗便喝了一口,然後才舒服的舒了一口氣,可見真是熱壞了。
劉心如的夫家家境貧寒,若不是陳沖考中了狀元,皇上賜了狀元府,陳家人進京兩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可是狀元府都是給新\科狀元住的,去年新出爐的狀元上馬後,陳沖便從狀元府搬了出來,好在那時候陳家已經在和劉家商議婚事,劉家怕劉心如嫁過去沒有地方住,便買下了現在這座宅子,小是小了點,陳府這幾個人住著也儘夠了,也不會失了陳沖的面子,這麼想想,陳沖娶劉心如會不會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虧你也能想的出來。」烏蘇雅聽劉心如說完,伸手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笑著說道。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見烏蘇雅突然不說話了,劉心如好奇的開口問道。
烏蘇雅曉得劉心如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她面子上好過,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領著她便先去了太夫人的金輝堂。
烏蘇雅這才回過神來,發覺自己想的太遠了,忙笑著道:「在想你們家老夫人壽誕的時候,我要送什麼才會既不失禮,又不會讓你們家老夫人覺得太過貴重。」
太夫人微笑著點頭:「若是這樣便最好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什麼也也不願意跟我這個老人家說,這府裡也只有你能幫著我管管她了。」
「怎麼這個時候才來,一會一定要罰她三杯酒。」劉心如開口說道,一想又覺得不對,賀蘭蘋如今是有身子的人,怎麼能喝酒?撇了撇嘴道:「算了,她大著肚子來也不方便,這次便饒了她算了。」
劉心如聞言刮了烏蘇雅一眼,笑道:「自從你生了久哥兒後,倒是越來越不知羞了,你怎麼就曉得這些是送與你的?」
「對,就是想讓你眼饞的。」劉心如看了身後的錦盒一眼,道:「你難得請我們上門來聚聚,怎麼說也要去拜見一下太夫人的,聽說今年是太夫人的本命年,如今這局勢,我料想你們府裡怕是不會擺壽宴,便想著先今兒個過來順便也把禮物送過來了。」
賀蘭蘋也帶了給太夫人的賀禮,三人在門口說了兩句話,便又去了太夫人那轉了一圈,便一起回了朝陽院。
「瞧你說的,我便那麼窮了嗎?這麼說我們老爺也是每月都領俸祿回來的。」劉心如憋著笑說道。
繞開了薄可萱的話題,婆媳二人又說了會子話,菊靈便過來問在哪擺早上,太夫人今兒個心情不錯,留了烏蘇雅一起用早膳,待用過早膳,太夫人又再三叮囑她要注意自己的身子,這才放她回了朝陽院。
二人一面走一面往朝陽院走,剛要走到院子門口,尤姨娘從院子裡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紅綾,烏蘇雅一愣,問尤姨娘道:「你怎麼過來了?」
一路走到西邊偏廳旁的暖閣裡,劉心如一進去便脫下了身上的碧色褙子,看了一眼依然氣定神閒的賀蘭蘋,道:「這太陽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了,你怎麼還能穿的住這麼厚實的衣裳,仔細捂壞了。」
裴嬤嬤帶著小丫環過來送糕點水果,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忙上前扶了烏蘇雅一把,彎腰去幫她脫鞋子,又幫著她把腳放上去,才責怪的道:「我的姑娘,你就讓嬤嬤我省省心吧,怎麼以前怎麼跟你說你都不聽,老是爬上爬下的,若是傷著肚子裡的哥兒可怎麼辦。」
劉心如見狀嘻嘻的笑了起來,左右看了一下,湊到烏蘇雅的耳邊道:「我就曉得是瞞不過你的,這些啊都是我從娘家待回來的,我那婆婆心疼銀子,便是見了我吃也覺得可惜,所以我乾脆攢起來送禮,自己真饞了想吃了,再偷偷的燉上一些,這樣既不花我的銀子,又能顧著面子。」說著又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你性子燥,易上火,蘋兒的性子可不像你,自然穿的住,你瞧瞧,都穿這麼多,她的手還是涼涼的。」烏蘇雅與賀蘭蘋牽手走了進來,對視了一眼,笑著對劉心如說道,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賀蘭蘋太瘦,自然是怕冷一些的,現在雖然是春天,太陽也好,可畢竟還有風,賀蘭蘋懷了孩子,不能著了風,若是受了風寒可是了不得。
烏蘇雅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瞧娘說的,媳婦是那種口舌如簧的人嗎?不過媳婦也只是猜想,等明日媳婦在去瓊瑤閣看看,說不定可萱便願意跟媳婦說了。」
「不是送我的,你怎麼捧到我這來了?」烏蘇雅打趣的說道「難不成只是讓我看看眼饞一下?」zVXC。
烏蘇雅看了劉心如一眼,轉頭望向尤姨娘,「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馮氏怎麼沒來?」
「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烏蘇雅無所謂的說道。
劉心如奇怪的說道:「之前去成親王府的時候,蘇雅才出頭三個月,也沒見嬤嬤這麼小心翼翼,怎麼現在倒是緊張起來了,難不成是被娉婷給傳染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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