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寒輕咳了一聲,淡笑道:「吩咐不敢當,兩位的傷勢確實十分嚴重,後方又有蠻獸橫行,我並非是冷血之人,況且從兩位身上未曾感受到一絲敵意,自然要幫上一幫。(,)」
旁邊一名君王后期的護衛忍不住道:「三少爺,我們現在也不安全,這些人來歷又不明,實在不宜帶著他們一起……」
夏飛寒伸手制止了他,緊盯著凌辰,道「兩位若是想與我們同行也可以,但是醜話在前頭,這裡是鎖雲山脈,兇猛妖獸眾多,有些危險我們也無力應付,若是真遇上這種情況,兩位就自求多福吧。」
凌辰笑了笑,拱手道謝,道:「那是自然,我們絕不會拖累夏兄就是,多謝夏兄了。」
夏飛寒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不知兄弟貴姓?」
「我姓凌,你可以叫我凌兄弟,這是我內人。」凌辰拉著葉靈音道。
夏飛寒目光從凌辰臉上掠過,停留在葉靈音身上,忍不住讚道:「這位姑娘雖有傷在身,依舊掩飾不住絕代芳華,凌兄好福氣啊。」
葉靈音臉色微紅,心中有些甜蜜,還有些羞澀,靜靜的站在凌辰身後。
夏飛寒又看了看凌辰肩頭的,並未發覺有什麼不對,以為只是個尋常的靈蛇,也沒在意,招呼凌辰道:「凌兄二人身上有傷,不如就坐在車中療傷吧,我乘坐後面那輛車就行了。」
「那怎麼好意思。」凌辰嘴上推辭,手上卻不停,扶著葉靈音就鑽進了馬車中。
「這位兄弟倒也是個有趣的人兒。」夏飛寒失笑一聲,咳嗽兩下,坐到後面那輛馬車之中,揮手讓手下快速趕路。
隨著夏飛寒的離去,車廂內變得安靜了下來,以凌辰和葉靈音敏銳的靈覺,清晰的感應到有兩股隱秘的神識一直在關注車廂中的動靜,雖知道這是那兩個君王后期的護衛對他們不放心,仍舊感覺心中有些不快。
凌辰拿出夏飛寒給的兩顆靈藥,仔細的查探了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雖然藥效遠遠比不上聖藥,卻也是不可多得的靈藥,當下朝著葉靈音輕輕點了點頭,露出個放心的笑容。
兩人一人一顆吞了下去,盤膝坐在車廂中靜坐療傷。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傷勢養好,不然的話,還真的沒有安全感,至少狀態好的情況下,此時對方絕對不敢監視他們的。他們體質強橫,又服用過聖藥,若是全力療傷起來,必然是雲蒸霞蔚,動靜極大,凌辰二人身受重傷,暫時還不想暴露出來,控制著體內的動靜,慢慢的修復著己身,恢復速度自然比全力療傷要緩慢了許多,卻勝在穩妥。
這些人早已度過了辟榖期間,知道凌辰二人在療傷,也並未有人打擾,期間倒是多次聽到了夏飛寒的輕咳聲,讓凌辰驚奇不已。
夏飛寒沒有大話,這裡確實有許多的凶獸,只不過兩天的功夫,就遇上了七次攻擊,每一次來的都是些君王境界的妖獸,所幸那些護衛的修為高強,數次都給他們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去。凌辰和葉靈音一直在車中療傷,並沒有出去,他們的體質本來就遠超常人,兩天之後,兩人身上的傷勢也恢復了七八分,至少體表的傷疤都已自動的脫落,神光內蘊。
凌辰看到葉靈音仍然在靜坐調息,並沒有叫醒她,掀開門簾跳下馬車,入眼所見是十幾個忙碌的人影,大部分身上都受了些傷,估計就是在昨天那幾波妖獸攻擊中傷到的。
「你子醒啦?捨得出來啦?」一個君王中期的護衛陰陽怪氣的道,話語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他們在外面拚死拚活,而凌辰卻在車中雷打不動,讓他心中十分的不滿。
凌辰心智對方對他的不滿,並不在乎,不卑不亢的道:「凌某昨日確實身受重傷,此時也恢復了些力氣,這就幫助各位一起禦敵。」
又有個護衛冷笑道:「就你這身子骨,不給我們添亂就是謝天謝地了,還要幫著我們禦敵?也不知道害臊。」
凌辰平靜的道:「話不能這麼,我雖然有傷在身,至少尚能趕車,這樣的話,戰鬥的時候,你們還可以多騰出來一人,整體來也就多了一分力量,盡力而為,為何害臊?」
那護衛哼哼兩聲,不再言語,後方的夏飛寒聽到兩人的談話,輕咳了兩聲,走上前來,道:「劉七哥就不要為難凌兄弟了,我能看得出來,凌兄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我們,況且他還有傷勢在身,無論幫不幫得上忙,這份心意確實難得。」
「三少爺的是!」那名護衛連忙應道,話語中滿是尊敬之意。
略帶病態的夏飛寒走上前來,與凌辰並肩走在馬車旁,驚訝的望著凌辰,道:「凌兄弟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你夫人呢?」
凌辰笑道:「多虧了夏兄的靈藥,內子還在療養。」
夏飛寒搖頭道:「凌兄弟不用把功勞都往我身上推,我給的靈藥有什麼效果,我自己清楚,即便是普通的傷,也不可能兩天就完全恢復的一點疤痕都不留。況且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勢,兩天之內就恢復的差不多了,絕非那種靈藥之功,只能明你的體質遠比常人強橫。」
「夏兄,請恕我冒昧,像你我這種修士,一般情況下極難生病,我看夏兄氣色不佳,不知是何緣故?」凌辰望著夏飛寒蒼白的容顏,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夏飛寒苦笑道:「凌兄的沒錯,夏某實在是有傷在身,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傷勢。」
凌辰好奇道:「哦?此話怎講?」
夏飛寒別過頭去,捂著嘴巴輕咳一聲,歎道:「我娘在懷我的時候,中了敵人的暗算,動了胎氣,先天不足,輾轉數十年求醫都未有起色,我也已經習慣了。」
凌辰安慰道:「夏兄倒是看得開,這份心胸氣度都遠非常人能及,修行到高深處自然能擺脫病魔的困擾。」
夏飛寒雙目一陣黯淡,搖頭道:「曾有位大能境界的老神醫過,我本來就應該夭折在娘胎裡,能夠順利出生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修行也比常人難了近十倍,況且極難感應大道之力,涅??之時,必死無疑。」
凌辰有些敬佩的望著夏飛寒病態的臉龐,緩緩道:「夏兄能修行到這種地步,肯定比常人吃了更多的苦,凌某佩服。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地間不變的真理,修行乃是爭奪天地間那一線生機,本就是逆天而行,夏兄既然能修到這一步,焉知不能更進一步?」
夏飛寒目露奇光的盯著凌辰,平凡而蒼白的容顏上多了一抹傲然,彷彿連蒼天都無法奈何他,大笑道:「不錯,老天要想收我,還得問我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