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巡撫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也是歎氣,其實薛破虜說的這些喻安性都明白,可是喻安性一個沒有什麼權勢的文官,也改變不了這種驕兵悍將的現狀,喻安性也只有為朝廷盡心盡力做事而已。
喻安性說道:「破虜,還是說說你其他要求吧。」
薛破虜說道:「大人,薛家軍有一批家屬要進關去薛莊,想求大人出個路引。」
喻安性:「破虜,是遼民吧,大概有多少人。」
薛破虜說道:「大概在百人以下。」
喻安性想了想說道:「人不多,本撫給你開路引,進關問題不大,破虜,你為什麼這樣急急忙忙的把這些家屬都弄進關去。」
薛破虜有些暗淡地說道:「卑職不過是預作準備,給這些家屬找一個好去處罷了。」
喻安性良久才問:「破虜,你對這次援救朝鮮義州就怎麼悲觀嗎。」
薛破虜低著頭沒有回答喻安性的問題,喻安性卻仰天長歎道:「文臣誤國、武將誤事,長此以往大明的前途堪憂啊。」
喻安性半響才回過頭來說道:「破虜,你第三個條件還沒有說呢。」
薛破虜說道:「大人,如果你一定也跟著卑職,就請大人一定也聽從卑職的安排,這樣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好你的安全。」
喻安性說道:「打仗是你們將軍的事情,在戰場上一切由你說了算數,,包括本撫的人馬都由破虜你來調動。」
兩天過後薛四、薛克己的運輸隊啟程返回關內,除了薛四的二百護莊隊和五百運輸隊人員之外,還有五十多個薛家軍的傷病士兵,以及包括文伯在內的七十九名漁民家小,給薛家軍做事的漁民多半都跟著薛四進關,這些漁民當中還臨時增加了三戶,不少替薛家軍做事的漁民代這三戶人求情,薛破虜也慷慨的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等薛四、薛克己離開一天後的清晨,薛破虜部的大軍就全體出動,除了薛破虜身邊增加了一百薛莊護莊隊之外,就是包括余大輝部和麻把總、李把總在內的四千出頭的人馬,已經山海關巡撫喻安性的一千人馬。
薛破虜身邊的一百薛莊護莊隊是薛四硬留下來的,這是薛四擔心薛破虜的生命安全,留下這一百護莊隊員是給薛破虜當親兵的,薛四告訴薛破虜在這一百護莊隊員裡還有陳主母安排的一小組情報人員,情報人員的首領直接由薛破虜負責。
麻把總、李把總的一百多餘部被薛破虜整編後,分別安插在薛家軍的各部中間,現在除了余大輝的兩百多人不能完全控制,薛破虜對整支隊伍的控制力空前的強大。
薛破虜的大軍用過早飯以後,開始從軍營魚貫而出,五千人馬一路走出去,還是整整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完全走出了軍營,薛破虜的大營就變得空無一人,只是留下了一大批物資和糧食,不過不久後就被等在軍營外不遠處的前衛屯士兵接管了這些物資糧食。
薛破虜的隊伍全部都有戰馬騎,騎兵部隊更是一人雙馬,這些都是得利於薛雲在弘螺山大捷給薛破虜留下來的,薛破虜部除了有四百多輛扁廂車外,還套了三百多輛大車,這些大車裝滿了各種物資。
薛破虜的出兵讓山海關巡撫喻安性心裡終於落下了石頭,喻安性擔心薛破虜會拖延出兵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昨天薛四、薛克己回京城的車隊在山海關出了問題,問題就出在那七十九個移民關內的漁民,山海關守軍以這些遼民不合符條件,拒絕了這些遼民離開山海關迎恩門。
山海關守軍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那就是這些人雖然有山海關巡撫的路引,但是山海關巡撫的路引只有大約的人數,沒有羅列具體的人名戶數,而遼民的戶籍和保甲文書也不齊全,如果不是薛四、薛克己人多、還是遼東薛家軍的運輸隊的話,這些遼民恐怕早就被山海關守軍以逃民的罪行抓起來了。
薛四、薛克己和山海關守軍相持了起來,只好派人去前屯向薛破虜、喻安性求援,薛破虜、喻安性得到這個消息後,喻安性只好自己回山海關解決事情,薛破虜因為第二天就要出征,只好讓陸要金去走一趟。
喻安性、陸要金趕到山海關的時候,已經快日落西山了,山海關鎮東門千總看見一千多騎兵嚇了一大跳,一時間如臨大敵,就準備關閉山海關鎮東門,還是喻安性的手下招呼得快,守關官兵看見是山海關巡撫的人馬才鬆了一口氣,在問明情況過後,守關千總放喻安性、陸要金少數人馬進了關。
這時候薛四、薛克己的車隊已經在山海關裡整整停留了三個多時辰,如果不是薛四苦苦的拉著薛克己,恐怕脾氣火爆的薛克己早就鬧起事來了,喻安性先安慰了薛四,薛克己幾句話過後,就自己一人親自去遼東經略府面見孫承宗大人。
喻安性到了遼東經略府求見孫承宗大人,很快就被經略府的下人接進了內府,經略府官廳聚集了不少官員,山海關總兵馬世龍、幕僚鹿善繼、贊畫茅元儀這些人都在,喻安性對對直直走向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
喻安性說道:「經略大人,為什麼迎恩門要滯留薛破虜部的家眷。」
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說道:「中卿啊,薛破虜那些士兵家眷都是遼民,而且出關的手續也不齊全,本經略也非常為難,這不大家正在商議這個事情呢。」
喻安性說道:「孫大人,下官已經出了路引,怎麼會不能出關呢。」
幕僚鹿善繼插話說道:「喻大人,這些遼民的文書手續不齊,有偷渡進關的嫌疑,而且喻大人的路引也寫得不合規矩。」
喻安性說道:「孫大人,下官公事繁忙,事急簡化了一些,都是下官的責任,還請孫大人開關放他們離開吧。」
幕僚鹿善繼:「喻大人,山海關守軍也是按律辦事嘛。」
喻安性開口說道:「孫大人。」
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慢悠悠地說道:「薛破虜軍中麻把總、李把總等人之死是怎麼回事,喻大人怎麼沒有對經略府匯報呢。」
喻安性聽到孫承宗大人問起麻把總、李把總等人之死的事情,心裡只有不住的苦笑,自己準備把這件事拖到救援朝鮮義州之後的打算還是落空了,都是喻安性對經略府有些人在大軍出征的時候挑起這件事非常氣憤。
喻安性回答:「麻把總、李把總等人聚眾滋事臨陣脫逃,是被薛破虜參將執行了軍法,這些人是死有餘辜。」
幕僚鹿善繼激動地說道:「薛破虜一個小小的參將,誰給他的權力可以斬殺兩位把總的,他的行為已經形同造反了。」
喻安性冷冷說道:「薛破虜軍前執法理所應該,倒是這件事情的幕後操作者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
幕僚鹿善繼:「喻大人,你在話是什麼意思。」
喻安性說道:「你心裡明白,經略大人請你從大局出發還是盡快放薛家的運輸隊入關吧。」
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喻大人求情,就放那些百姓過關吧,這多少也是積德的善事呀。」
幕僚鹿善繼喊道:「大人,這事情還沒有理清楚啊。」
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說道:「鹿先生,幾個百姓而已,就隨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