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虜熱情的把山海關巡撫喻安性迎進中軍大帳休息,由於已經是正午時分,薛破虜吩咐手下把酒宴送到帳篷裡來,這些酒席本來是為趙率教整治的,現在山海關巡撫喻安性來了,薛破虜就一桌席請兩拔客人了。
正在擺酒席的時候,薛破虜低聲問喻安性:「大人,此去朝鮮義州兵凶戰危,經略府怎麼會派大人來督軍呢。」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臉色有些難看說道:「既是大明的臣子,本撫就應該為朝廷盡忠,至於安全問題本撫早就置生死於度外了。」
薛破虜說道:「大人說得是,大人可以開席了。」
喻安性看了看酒席說道:「破虜,看來你們的伙食還不錯嘛,看看海參鮑魚都有,那就開席吧。」
喻安性為了融合氣氛,沒有禁止薛破虜他們軍營飲酒,而且自己有積極加入了進去,跟喻安性一桌的除了薛破虜、趙率教之外,還有薛四、薛克己、陸要金、張三柱、余大輝、左明和趙率教的副將孫諫,喻安性給這些人走了三圈酒。
接下來大家也打開了話匣子,喻安性從趙率教哪來知道了薛破虜部缺少扁廂車的事情,這使得喻安性非常的不好意思,吃飯的興致也差了很多,覺得朝廷和經略府確實對不住薛破虜和他手下的官兵們。
為了安撫住薛破虜為朝廷效力,喻安性對席上的薛四、薛克己、陸要金、張三柱、余大輝、左明這些薛家人禮儀有加,薛破虜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就把麻把總、李把總聚眾滋事臨陣脫逃的事情解釋給了喻巡撫聽,並拉上趙率教總兵官來作證人。
喻安性壓跟兒沒有想到薛破虜軍中出了這種大事,雖然覺得薛破虜這些人行事有些過分,不過更多的是埋怨鹿善繼做事太絕,這不是挖大明軍的牆角嗎,只要薛破虜的隊伍頂不住建虜,估計這次遼東軍出征就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現在喻安性能怎麼辦,薛破虜能告訴這件事是信得過自己,自己現在去告訴經略大人,讓經略大人來徹查麻把總、李把總聚眾滋事臨陣脫逃這回事嗎,這一來二去的調查下去,朝鮮義州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喻安性用眼光掃了席間眾人說道:「本撫曾經聽到這方面的謠言,說薛將軍手下有的千總、把總準備投效經略府,本撫前日跟經略大人求證過此事,經略孫大人表示決無此事,麻把總、李把總事臨陣脫逃殺官拒捕,辜負皇恩是死有餘辜,軍中任何人都不准擅離,有違令者殺無赦。」
喻安性看到余大輝臉色難看盯著自己的酒杯,喻安性決定為薛破虜把場子紮起於是開口說話:「張三柱千總、余大輝千總你們有沒有聽到經略府要徵召薛將軍所部的傳聞呢。」
張三柱知道是自己表明立場的時候了,關鍵在於陸要金這傢伙屁眼黑得恨,自己既然要跟著薛破虜,陸要金一起行事,少不得也要薛破虜,陸要金認為大家是一心一意在一起做事才行。
張三柱說道:「喻大人確實有人找過卑職,不過卑職把那個人當著瘋子,沒有理會他的胡言亂語而已。」
喻安性點點頭說道:「張千總做得對,遼東軍慣有互相拆台的習慣,大家不要上他們的當,如果有人想逃離軍營,對於舉報人本撫是不惜重賞的。」
接下來的酒席氣氛就有些拘謹,大家很快行完午飯草草收場,趙率教和副將孫諫跟喻安性、薛破虜等人告別,帶著自己的人匆匆地離開了。
喻安性叫住了余大輝問道:「余千總,本撫有話跟你說。」
余大輝默默地跟著喻安性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站住,喻安性沉默了一會說道:「余千總,要你們投靠經略府是經略大人幕僚鹿善繼自作主張的,現在大敵當前經略大人怎麼可能讓你們離開薛參將的隊伍,只要薛參將堅持要經略大人處理你們,余千總,你們可就會受到軍法從事了。」
余大輝聽了喻安性的話直冒冷汗說道:「末將來遼東是為國效力為朝廷盡忠,絕不會離開薛參將,躲避上戰場而偷生的。」
喻安性說道:「這樣就好,只要余千總立下戰功,本撫一定向朝廷和經略大人重重的保舉你。」
余大輝連忙謝道:「末將多謝喻大人的賞識。」
喻安性笑著對余大輝說道:「余千總,回去好好準備一下,隊伍會盡快出發的。」
余大輝謝過喻安性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喻安性看著余大輝的背影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往薛破虜的中軍大帳走回去。
喻安性見到薛破虜就說:「破虜,麻把總、李把總的手下一律不要放走,吃糧當兵就應該有為朝廷盡忠的本分,如果有人逃走一律殺無赦。」
薛破虜問道:「大人,你把余千總也留下來了嗎。」
喻安性點了點頭說道:「大戰之前,誰也不要想當逃兵,破虜啊,你要明白慈不掌兵呢。」
薛破虜點點頭說道:「多謝大人教誨,卑職先前只是擔心這些人在這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罷了。」
壓箱說道:「破虜,如果你放這些人離開了,那麼對留下來的士兵們就不公平了,所以大家都要去戰場上經受生死,嗯,破虜,你的隊伍幾時可以出發。」
薛破虜遲疑了一會回答:「大人,三天以後可以出發。」
喻安性猶豫了一下說道:「破虜,寧遠方面遼東軍已經集結起來了,你們是前鋒主力,能不能夠再提前一點,畢竟朝鮮義州前線戰事變化無常啊。」
薛破虜想了想說道:「大人,卑職最多可以提前一天,不過卑職有三件事要拜託大人答應。」
喻安性愣了一下說道:「破虜,你儘管說,只要本撫辦得到的事情,本撫一定會答應你的。」
薛破虜說道:「第一件事就是喻大人你不要跟卑職隊伍去朝鮮義州。」
喻安性說道:「破虜,這件事本撫恐怕不能答應你了。」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這次去援救朝鮮義州很可能是九死一生,喻大人千金之軀又何必去冒這樣的危險呢。
喻安性說道:「破虜,上命難為你就不要再說了,何況本撫對你非常有信心喲。」
薛破虜歎口氣說道:「大人,卑職自己都沒有信心啊。」
喻安性吃驚地拉著薛破虜的手說道:「破虜,你怎麼這樣說,遼東軍可是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喲。」
薛破虜說道:「大人,自弘螺山大戰過後,卑職的部隊缺員過半,還一直沒有得到補充,而遼東方面又有人拆台,薛家也蒙受不白之冤,到現在才送來一千臨時招募的新兵,這些新兵血氣是有了,要說打仗完全是讓這些新兵們去送死,就是這樣卑職手裡也只有三千多人,其中隊伍裡還有好幾百三心二意的傢伙,卑職現在隊伍的實力比弘螺山大戰之前弱了不止一倍以上。」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無言以對,薛破虜接著說道:「」大人,如今遼東軍上下級關係複雜,友軍之間矛盾重重,一旦打起仗來,不要說互相支援,到時候不落井下石就要謝天謝地謝人了,所以以遼東軍這支沒有得到補充的弘螺山戰後的殘軍,是根本沒有可能打敗養精畜銳的建虜八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