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遇美1
帶著這樣的疑惑,劉海瑞腳步匆匆的趕到了區委,逕直來到了吳敏的辦公室門口,正要伸手敲門的時候,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了吳姐的說話聲,劉海瑞便緩緩將抬起的手臂放下來,豎起耳朵辯聽了起來,才聽見吳姐正在裡面打電話,他仔細的辯聽著,只聽見吳姐在說:「嗯……知道了……沒問題……嗯……」這樣一個勁兒的應承著,劉海瑞心想,能讓吳姐這樣一個勁兒的答應,電話那頭的人肯定是比吳姐官職大的領導,只有面對比自己職位級別高的領導時,吳姐才可能這樣低聲下氣。《.純》
等辦公室裡恢復了平靜以後,劉海瑞才抬起了輕輕叩響了辦公室門。
「進來。」裡面傳來了吳敏的回應。
於是劉海瑞推開了辦公室門進去,見吳姐正坐在辦公桌前思索著什麼,抬起頭一看,見來人是劉海瑞,就微笑著說道:「坐吧。」
劉海瑞在辦公桌對面的接待椅上坐下來,問吳敏:「吳姐,你找我啊?」
「對。」吳敏點了點頭,一臉的輕鬆,說道:「我想問一下你,去拜訪過人家柳副書記了沒有?」
「拜……拜訪過了……」劉海瑞有點尷尬的回答道,因為他生怕吳姐會知道了自己拜訪柳雪梅時所發生的細節。
「怎麼樣?柳副書記什麼態度?答應幫你嗎?」吳敏將身子往椅子上靠了靠,饒有興致地問道。
劉海瑞點了點頭,如實的回答道:「答應了,說今天會給區裡的主要領導打電話的。」
吳敏笑了笑,說道:「看我沒說錯吧?我說讓你去找柳副書記,你還不去?柳副書記很賞識你的,老實告訴你吧,就在你剛才進來之前,我才接到了柳副書記的電話,正說這件事呢,估計現在她在給其他領導打電話呢。」
劉海瑞聽到吳姐這麼說,心裡不由得一喜,心想看來這個柳副書記還真是一個說話算數的女人,自己那次太監也沒有白做,臉上忍不住泛起了喜悅的神色,說道:「吳姐,那區裡領導同意以後,讓我兼任區委開發辦主任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吳敏說道:「你別心急,區裡領導都同意後,我會召集大家開一個會議,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先讓區裡公示,如果公示期沒有什麼舉報的話,這最後一關過了,就沒什麼問題了。」
劉海瑞放心的點了點頭,吳敏的臉上突然又浮現出一絲顧慮,說道:「就是不知道楊美霞那邊會怎麼想,不知道柳副書記的話她會不會聽了。」
被吳姐這麼一說,劉海瑞也隨之有些擔心,怕楊美霞連柳副書記的面子都不給了。不過好在劉海瑞的這個擔心在柳副書記給楊美霞打過電話後就是多餘的了。在從區委回到單位後,劉海瑞剛在辦公室裡坐下來,就接到了楊美霞的電話,他有些疑惑的接通了電話,笑盈盈的說道:「楊部長你好啊。」
電話一接通,楊美霞就用那種刻薄的語氣說道:「劉海瑞,沒想到你挺有能耐的啊?」
劉海瑞是個聰明人,知道楊美霞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什麼,就故意裝糊塗的說道:「什麼啊?」
楊美霞直入正題地說道:「上午市委楊雪梅副書記給我打電話了,說關於你的事呢!」
「我什麼事啊?」劉海瑞繼續裝瘋賣傻地問道,臉上的神色卻有些得意忘形。
楊美霞輕輕『哼』了一聲,說道:「還不是讓你兼任區委開發辦主任的事情呀,我想肯定是吳書記給她說的。」
「真的啊?」劉海瑞故意顯得很驚訝的問道。
「我騙你幹什麼。」楊美霞不冷不熱地說道,「沒想到你小子混的挺好的,連柳副書記都為你說話呢!」
劉海瑞便試探著問楊美霞道:「老同學,那你是什麼意思啊?該不會還反對我吧?」
楊美霞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反對你,我就是不想讓你那麼累,而且這個想法是吳書記提出來的,我就是看不慣吳書記對你太好了。」
聽楊美霞的意思,她好像已經妥協了,劉海瑞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隨即笑瞇瞇地說道:「人家吳書記也是惜財嘛,我在區裡這兩年,好歹工作上也干的很出色,區裡的發展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楊美霞不屑的說道:「得了吧,照我看,吳書記肯定對你有那個意思,要不然就算你工作的再出色,也不可能直接就提出來讓你兼任的。」
劉海瑞故作有些生氣的反駁道:「楊部長,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你怎麼能亂說呢!人家吳書記可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了,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呢!」
「看看,現在就站在吳書記那邊了!」聽到劉海瑞在維護吳敏,楊美霞就不滿了。
劉海瑞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站在道理這一邊的。」
楊美霞不耐煩得說道:「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你現在可是女領導們眼中的紅人,既然連柳副書記都親自打電話過來為你說情了,那我也不管了,隨你吧,反正要是你到時候累的話可別抱怨就行了全文閱讀!」
只要楊美霞不再反對,區裡就沒人會影響自己兼任區委開發辦主任了,原本劉海瑞的想法和現在楊美霞的想法如出一轍,也不想兼任這個職位,一來怕精力不夠,不足以同時兼任兩個單位的一把手,二來怕一旦幹得不好,就是辦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連之前在區建委的工作成績也會因此而埋沒。不過吳敏提醒他,讓他兼任這個區委開發辦主任的本意並不是讓他為了搞好開發辦的工作,而是同時身兼兩職後,會增加他進入區委常委的砝碼,因為區委目前有五個常委,以滻灞區的規模和黨政領導班子配置,配置七名常委更合適,這個想法市裡面也一直在研究,等到九月份的區人大會上基本上就可以實現,到時候不出意外,劉海瑞就可以被安排進區委常委陣列,成為區裡真正有話語權的決策層領導。
這天下午,吳敏又就這件事主持召開了一次臨時常委會,因為柳雪梅挨個打過電話的緣故,這一次在會議上,對於提出來讓劉海瑞兼任區委開發辦主任這個想法,沒有人再反對,全票通過這個決議後,吳敏就安排了下去,讓區委安排後續工作,對任命劉海瑞兼任區委開發辦主任這一人事任命決定進行為期十天的公示。
兩天後,一次無意登入區人民政府官方網站後,劉海瑞就發現了關於任命自己兼任區委開發辦主任的任命公示:
經河西省西經市滻灞區區黨工委研究決定,原滻灞區建委主任劉海瑞同志擬提拔任命為滻灞區區委開發建設辦公室主任,原職務保持不變。現將有關情況予以公示,徵求廣大幹部、群眾的意見。現將有關事項通告如下:
1、反映問題的方式,在公示期限內,任何單位和個人均可通過來信、來電、來訪的形式,向區黨工委反應公示對像存在的問題。以單位名義反映問題的應加蓋公章。以個人名義反映問題的提倡署報本人真實姓名。
2、要求反映問題要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反對藉機誹謗誣告。
3、公示時間……
4、公示聯繫科室……郵編……電話……
河西省西經市滻灞區黨工委區人民政府
看到這則關於自己的任命公示,劉海瑞頓時就感到一陣的欣喜若狂,他知道按照一般程序,只要在這十天的公示期內沒有個人或者組織來舉報反應自己存在問題,等公示期一結束,這最後一關就算是順利度過了。公示結束後,接下來就是組織部門進行擬文、籤文、發文的過程,最後區委區政府召開常委會議進行討論,接著就可以發正式任命文件了。
雖然看到了任命公示讓劉海瑞感到很是興奮,但與此同時又感到有一絲忐忑不安,劉海瑞此時的心態就像是走鋼絲一樣,一百米長的鋼絲,已經平穩的走過了九十九米,就剩下了最後這一米,那種心情是極為複雜的,既激動,又緊張,激動的是馬上就要完成表演了,緊張的是怕剩下的這最後一米會突然失足跌落。此時的劉海瑞就懷著這樣激動而又忐忑不安的心情,期盼著十天的公示期快一點過去。
劉海瑞知道,這十天對平時的他來說,是一天一天的過,而此時對現在的他來說,卻是每一分每一秒的過,這十天可以說是他人生之中很至關重要的十天,就看他有沒有這個運氣順利度過這個期限。他知道,在這十天之中如果有人舉報或者揭發自己一些不為人知的醜行,這次兼任區委開發辦主任的事情就會因此而泡湯。官場上有很多人在面對自己現在這個處境時因為政敵的插手而阻斷了仕途,往往一旦被那些敵人抓住了自己的什麼把柄,在這個時候,就算無風也要攪起三尺浪來。劉海瑞不由得暗自感歎,雖然看上去自己表面很風光,年輕有為,又是領導幹部,但實際上每天都在走鋼絲,因為年輕,比其他人更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掉進萬丈深淵,落得個遺臭萬年的罵名,說起來也挺危險的。
但是現在對劉海瑞來說,既然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別說是走鋼絲了,就算是走刀尖子他也得往前走,做官做到這個份上,想全身而退很難,再說他的目的並不僅僅當個處級幹部,他的目標是省級領導,是要把鄭禿驢給拉下馬!
在這十天公示期內,劉海瑞最擔心的就是來自於鄭禿驢那邊的打擊報復,為了瞭解他的動向,在一天下午下班後,他給久未聯繫的省建委主任何麗萍打去了電話,說想晚上和她見見面,何麗萍欣然答應,並且約定的見面地點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她家裡,何麗萍的老公最近去外地了,沒在家裡。
等劉海瑞一走進何麗萍的家門,就看到何麗萍已經換上了居家服裝,快四十歲的女人,身上穿著一條杏黃色的連衣裙,光著腳丫子穿著拖鞋,原本紮成一把的頭髮也披散了下來,使她顯得年輕了不少,久未見面,再次見到何麗萍,那豐腴曼妙的身段、那依舊風情萬種的表情,給劉海瑞一種很新鮮的感覺。
這個美艷婦人見到劉海瑞後,臉上就泛起了嫵媚的笑容,說道:「小劉,咱們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劉海瑞笑呵呵地說道:「是有一段時間了。」
何麗萍走上前來在邀請他在沙發上坐下,緊挨著他坐下來,媚眼如絲的看著他,溫柔的說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區裡過的很瀟灑啊,把姐姐我給忘了吧?」
劉海瑞笑瞇瞇的說道:「我忘了誰也忘不了何姐你呀,只是區裡的工作實在太忙了,真的抽不出什麼時間來找何姐。」說著話,劉海瑞皺起了眉頭,洋裝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何麗萍嫵媚的笑了笑,說道:「那是,你在區裡單位是一把手,肯定比在省建委的時候要忙一些。」
劉海瑞朝房間裡環顧了一周,不懷好意的笑著問道:「最近就何姐你一個人在家裡啊?」
「我老公去外地了,那還能有誰呢!」何麗萍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劉海瑞。
劉海瑞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何麗萍,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發現這個成熟婦人真是逆生長了一樣,那皮膚比之前更加白皙滑嫩了,那身材也保持的相當火辣,還是以前那樣前挺後翹,在身上那件杏黃色連衣裙的烘托下,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很成熟嫵媚的氣息。[`.小說`]
「看什麼呢?不認識我了?」何麗萍見劉海瑞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身子看,還以為身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低頭仔細打量了一遍,見一切正常,就抬起頭來嬌媚的白了他一眼。
劉海瑞忍不住笑瞇瞇地誇她:「何姐,我發現你是越來越漂亮了。」
何麗萍早就領教過劉海瑞的那能說會道的嘴上功夫,但是被劉海瑞這麼一誇,心裡還是挺受用的,溫怒的白了他一眼,嬌叱道:「你這小子就是會說話,我聽說你在區裡跟你們吳書記的關係也打得火熱,是不是啊?」
劉海瑞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極力否認道:「哪有呢,沒有的事兒。」
何麗萍沖劉海瑞媚笑了下,起身朝他跟前挪坐過來,然後問道:「老實說,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呢?」
劉海瑞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只見他點著頭說道:「想啊,怎麼能不想呢。」
說著話,何麗萍的身子就緊緊貼了上來,將他壓倒在了沙發上,那張紅潤的小嘴兒就蓋住了劉海瑞的嘴,隨之感覺到他的下面一緊,被何麗萍隔著褲子握住了他的大傢伙……
俗話說得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對於一個年近四十歲的家庭婦人來說,別說身邊十天半個月沒有個男人,就是兩三天沒個男人滋潤一下,心裡那種渴望也會像荒草一樣滋生。更何況劉海瑞這樣能讓她感到心滿意足的男人再次出現在了她面前,她怎麼能放棄這個機會呢,那種成**人的主動和熱情完全發洩在了劉海瑞的身上,使得劉海瑞根本不用擔心這個美艷的成熟婦人會突然中止,也用不著自己為了得到她的身子而想法設法主動發起進攻。此時的劉海瑞就像是一個獵物一樣,被獵人何麗萍壓倒在沙發上,一邊激動難耐的親吻著他,一邊摸索著打開了他的皮帶,將他的褲子往下拉了拉,握住他的大寶貝就用手上下套弄了起來,直到差不多硬起來之後,何麗萍就迫不及待的將頭埋向了劉海瑞男人的原野,就像是十多天沒有吃飯一樣,趴在上面激動的上下起伏著腦袋,那『吧唧吧唧』的聲音從嘴中傳了出來……
滿足了一次何麗萍後,兩個人才穿好了衣服,重新坐好,劉海瑞委婉的流露出自己今天來找何麗萍的目的,他問何麗萍:「何姐,咱們省建委對區裡的消息靈通麼?」
「你是說工作上嗎?」何麗萍問道。
劉海瑞搖搖頭說道:「比如說人事調動上,你有沒有聽到區裡有什麼人事變化?」
聽到劉海瑞這麼問,何麗萍搖了搖頭,表情隨之有些迷惑,一雙眼睛微微瞇著,問劉海瑞道:「是不是區裡要對你進行人事調整?我這裡沒有聽說啊?」
劉海瑞沒有回答何麗萍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不知道鄭主任那邊對區裡的事情瞭解不?」
何麗萍不屑地說道:「老鄭瞭解個屁,他一天到晚出了玩女人還知道幹啥!除了玩女人就是跟那些大老闆打成一片,從中得利!再說了你們區裡的事情中間隔著一層市裡,跟我們建委也沒什麼關係的。」說著,何麗萍用那雙桃花眼直直盯著劉海瑞的眼睛,重複著前一個問題:「是不是區裡要對你進行人事調整啊?」
瞭解到鄭禿驢並不知情後,劉海瑞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如實的對何麗萍回答道:「也算不上是調整,區委開發辦的主任王子林出車禍死了,現在開發辦主任位置空缺,區裡領導們的意思是想讓我兼任這個開發辦主任,不知道何姐你怎麼看?」
何麗萍不假思索的說道:「那好啊,那說明你在區裡的地位很重要啊,領導們都賞識你,看來你小子在區裡的確是混得不錯。」
「現在已經開始公示了。」劉海瑞說道,「不過我就是有點擔心在公示期出什麼問題了。」
聽到劉海瑞這樣說,何麗萍立即明白了他今天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就用猜疑的眼神看著他,說道:「你是怕老鄭這裡會做什麼手腳?所以你今天才來找我瞭解一下老鄭那邊的動向?」
見何麗萍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劉海瑞就也沒有否定,只是稍微修飾了一下,笑嘿嘿地說道:「主要是很長時間沒見你了,來看看何姐,順便問一下這個。」
何麗萍白了他一眼,說道:「得了吧!你小子的心思我還不瞭解啊!要是用不上我,哪還能找我呢!不過你記好了,我可等著你完成答應我的事情呢!」
劉海瑞笑瞇瞇的點頭道:「我記得呢,我這不是正在一點點往上走著嘛,等我一有機會,就一定會行動的。」
何麗萍滿意的笑了笑,開始說起了劉海瑞的事情,她說道:「小劉,其實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說你現在在公示期,公示期可以說是任命程序中最重要的一關了,只要公示期不出問題,就沒什麼事了,一旦有人在公示期拿你的一些過錯做文章,那會影響很大的。不過據我所知,老鄭應該還不知道你這件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劉海瑞說道:「那就最好不過了,只要有何姐你在上面稍微罩我一下,以後小劉子我一定會肝腦塗地來報答你的。」
何麗萍說道:「說白了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了,當官當到了這個時候,誰不想往上走呢,只要姐姐我能幫得上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放心吧,老鄭這邊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我肯定會及時告訴你的。」
劉海瑞笑嘻嘻的說道:「那就謝謝何姐了,有你這句話,小劉子我就放心了。這幾年在建委,我過的就像是走鋼絲一樣,總是小心翼翼的怕,最怕鄭主任找我茬,只要何姐你在上面能幫我一把,一旦鄭主任對我要採取什麼行動,何姐你提前告訴我一聲,好讓我也能做個應對準備,要不然我會死的很慘的。」
對於劉海瑞的話,何麗萍也是深有同感,她說道:「是啊,雖然我是老鄭調到省建委來的,但我想小劉你也知道我在省建委充當的是什麼角色,老鄭只不過是一開始信任我,為了剷除老馬這個異己市裡,才把我提上來的,但是這兩年我越來越發現老鄭其實根本不把我當回事兒,我這兩年在省建委不管幹什麼事也是很小心翼翼的,省建委那麼多的項目,都牽扯到很多敏感問題,說不定哪個環節處理不好就會捅出一大堆的麻煩。前幾天我讓人給我寫了一副對聯,上聯是:如臨深淵,下聯是:似履薄冰,橫批是:前車有鑒,我正準備裝裱了掛在辦公室牆上,也好讓自己時時得以警醒。」
聽到何麗萍這麼說,劉海瑞忍不住樂了,說道:「何姐你那還叫辦公室嗎?你那叫警訊室還差不多。」
何麗萍說道:「我得提醒自己啊,在老鄭跟前要是不注意一點,說不定哪天我也跟馬德邦一樣會被老鄭做掉的。」
劉海瑞就開玩笑地說道:「看何姐你說的,你這哪裡是當官啊,你這分明是在練雜技嘛。」雖然這樣說,但劉海瑞對何麗萍的話也是深有體會,自己何嘗不是這樣做的呢。
何麗萍不苟言笑地說道:「小劉你這話是說到了點子上,想在官場上混,你還真的會這麼兩把刷子,不然過不了幾道門檻的,你的技藝越高,功夫月超強,你在官場上的路才能走得越遠。」
劉海瑞聽何麗萍這麼說,沉思了良久,點點頭說道:「何姐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我現在就是有點走鋼絲的感覺,就怕最近這段公示期裡會出現什麼亂子。」
何麗萍聽劉海瑞這麼說,說道:「老鄭這邊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你的事情他還不知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最近這段時間呢,你自己也要低調一點,等過了這個公示期,就沒什麼問題了。」
這天在何麗萍家裡呆到了很晚,劉海瑞才開車返回了區裡,這一次劉海瑞也算是不虛此行,至少瞭解到鄭禿驢那傢伙並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兼任區委開發辦主任這件事。何麗萍說的很對,這幾天,他一定要保持低調才行,絕對不能因小失大,不管有什麼事,這幾天都要先放一放再說。
十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如履薄冰的劉海瑞終於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在第十一天的時候,區委組織部門就擬定好了正式的任命文件,發放到了相關單位。當劉海瑞看到正式任命文件的時候,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終於是順利兼任了區委開發辦主任一職,在兼任了區委開發辦主任一職後,吳敏給劉海瑞提了個醒,告誡他在剛兼任區委開發辦主任這一段時間內,對區委開發辦的工作不要進行大的調整。劉海瑞也是這樣想的,雖然兼任了區委開發辦主任,但是對於區委開發辦的工作,劉海瑞完全放權讓開發辦的常務副主任去負責,只是在一些大事上有決定權。
正式任命文件下來的那天,區建委的那幫人非讓劉海瑞請客吃飯,在區建委,劉海瑞雖然貴為一把手,但一直是以平易近人的態度對待下面的人,這天晚上,他就破費了一把,在區裡的神龍大酒店開了一桌酒席,宴請了一下單位部門以上的領導。這天晚上因為太開心,劉海瑞喝了不少酒,海量的劉海瑞在這碗喝的有些多,酒席結束時已經有些暈乎乎的,在柳月的攙扶下才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飯店。
從飯店裡出來,劉海瑞要開車回去,柳月見他喝的有點多,因為有王子林的前車之鑒,柳月硬拽著他沒讓他去開車,而是扶著劉海瑞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將他待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打開門,被柳月攙扶進房間去後,劉海瑞迷迷糊糊的看著房間裡的佈局和傢俱,醉眼朦朧的看著柳月,問道:「柳月,這是哪裡啊?怎麼不是我家啊?」
柳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不是你家,這是我家。」
劉海瑞瞇著眼睛,一臉醉態的看著柳月說道:「你把我帶你家裡來幹什麼啊?」
被劉海瑞這麼一問,柳月微微紅了臉,說道:「你喝多了,我不知道你住哪裡,就把你帶回來了。」
劉海瑞晚上喝得太多,只感覺頭疼的就像是要裂開了一樣,神智完全迷糊了,也沒有再說什麼,就被柳月攙扶著進了她的房間,被她小心翼翼的扶到床邊,平放在了床上,細心的為他脫掉了鞋子,將身子擺平了,正要起身的時候,卻被劉海瑞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拉了一把,柳月單薄的身軀隨即就順勢趴在了劉海瑞的胸膛上,接下來,柳月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由於劉海瑞這個時候已經處於醉態之中,根本沒有其他什麼想法,任由劉海瑞趴在自己的胸膛上,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柳月見劉海瑞睡著了,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熄滅了床頭燈,拉上門走出臥室,來到客廳裡,洗漱完之後就和衣躺在了沙發上。整整一晚上,柳月幾乎沒有合眼,一方面是躺在沙發上心裡總是想著躺在自己床上睡覺的劉海瑞,另一方面因為劉海瑞半夜吵了幾次要喝酒,搞得柳月起來了好幾次忙前忙後為他倒水喝。
到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劉海瑞的酒勁兒過去了,突然醒過來,一看到這不是自己的房子,立即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從床上下來,悄悄打開了臥室門,藉著天光就看到柳月蜷縮著身子躺在沙發上,隨即才想到發生了什麼。他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從房間裡找了一條毛毯,悄悄走上前去為柳月蓋在了身上,才返回房間。
想著柳月對自己的好,突然劉海瑞的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流,在他認識的這麼多女人之中,好像只有柳月是比較保守矜持的姑娘,在昨晚那樣的環境下,兩個人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生,這讓劉海瑞就覺得柳月這個姑娘其實很適合做老婆的,可是對他來說,柳月是鄭禿驢的親外侄女,這一點就已經不能讓她對柳月有什麼想法了。
「愛你在心口難開……」在天亮之前,劉海瑞正靠在床頭上吸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令劉海瑞感到很奇怪,這個時候誰會給自己打電話呢?懷著好奇,拿出手機一看,見屏幕上顯示著栓柱的名字,這令劉海瑞很是疑惑,連忙接通了電話。
「劉哥,不好了,不好了……」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栓柱十萬火急的聲音。
「怎麼了?」劉海瑞心裡一陣緊張,連忙問道。
「剛才有一幫人來把鄭姐的店給砸了,還好我跑得快,沒傷到俺。」栓柱氣喘吁吁的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劉海瑞心裡一驚,驚訝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栓柱說道:「俺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兒,起碼有二十多個人,手裡都有傢伙,幸虧俺跑的快,劉哥你能過來看看嗎?」
聽見栓柱這麼說,劉海瑞感到很是奇怪,同時也感到很無奈,心想,怎麼自己剛剛兼任了區委開發辦主任,身邊的人又遇上麻煩了呢!於是,劉海瑞也顧不上那麼多,就在天亮之前離開了柳月家,開車直奔鄭姐的建材門市部。在去的途中,劉海瑞猜測發生這樣的事情的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可能性就是當地黑社會收保護費,第二種可能性就是鄭姐的建材門市部對周圍某家門市部的生意造成了影響,是對方在打擊報復。
帶著這樣的猜測,半個多小時後劉海瑞就開車到了鄭姐的建材門市部門口,停下車,從車上跳下來,就看到在建材門市部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看背影就知道了栓柱,劉海瑞一邊快步走過去,一邊喊了一聲栓柱的名字。栓柱聽見有人叫自己,回過頭來一看,見是劉海瑞來了,栓柱就上前去向劉海瑞將那驚心動魄的過程向劉海瑞講述了一遍,劉海瑞聽了栓柱的講述,跟他一起走到了門市部看了看,只見玻璃門已經破成了碎片灑落一地,門市部裡的櫃檯全部砸爛,各種各樣的建材橫七豎八的灑落一地,整間店舖裡面狼藉一片,見狀,劉海瑞就覺得有些奇怪,便問栓柱道:「這也人是不是之前來收過保護費?」
栓柱皺著眉頭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俺沒見過這幫人,再說俺覺得要是收保護費,提前肯定會來收的,如果不給的話才會這樣啊,不可能一開始就砸店的啊?」
劉海瑞覺得栓柱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就問他:「那最近店裡的生意怎麼樣?會不會是競爭對手幹的?」
栓柱撓了撓腦袋,說道:「大哥,說實話,鄭大姐的店裡最近一直沒啥生意,今年生意一直不好,應該也不可能吧?再說了鄭大姐的店都開了好幾年了,一直都沒啥事兒的。」
聽到栓柱的分析,劉海瑞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兩種猜測,一方面讓栓柱先打電話報警,另一方面給鄭潔打去了電話,想從她那邊瞭解一下。但是當劉海瑞給鄭潔打去了電話後,才得知就在剛才,鄭姐家裡也去了一夥人恐嚇了她。聽到這個消息後,劉海瑞將栓柱留下來處理門市部這邊的事情,急忙驅車前往鄭潔家裡。
到了鄭潔家裡,見了鄭潔後,劉海瑞明顯看見鄭潔的神色很驚恐,顯然是受到了過度驚嚇,劉海瑞就急忙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鄭潔的臉上掛著余驚未了的神色,就微微的向劉海瑞講述起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
原來在一個多小時前,鄭潔剛從床上爬起來,到廚房裡去收拾著準備做做飯吃,就在那個時候,她突然聽見有人在『啪啪啪』敲打院子大門,鄭潔感到很好奇,心想誰這麼早來敲門啊?懷著這樣的疑惑,鄭潔停下手頭的活兒,從廚房裡走出去,聽見院子外傳來的急促的敲門聲,還以為是街坊鄰居家裡出了什麼急事來找她幫忙,也就沒有多想,趕緊快步上前去打開了門。
當大門打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十幾個神頭鬼腦的男人,看到這群陌生男人,鄭潔頓時就有些發愣,還沒等她完全反應過來,為首的一個身穿黑色短袖的胖子就一把推開了鄭潔,大手一揮,一幫人不由分說就衝進了鄭潔家裡,二話不說就揮舞著手裡的鋼管木棍對鄭潔家裡的東西一通亂砸,這樣的場面嚇得臥病在床的趙大連大氣也不敢喘。不過好在這幫人並沒有對鄭潔和趙大進行人身攻擊。
鄭潔也被這樣的恐怖場面嚇得面色慘白,站在院子渾身發顫,眼睜睜看著這幫人揮舞著手裡的棍棒在家裡一通亂砸,不敢作聲,與此同時對於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感到一頭霧水。一直到那幫人離開後,鄭潔都沒想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聽完鄭潔的講述後,劉海瑞腦袋裡的疑團更大了,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幹的,為什麼要對鄭潔這樣一個與外界並沒有什麼紛爭的苦命女人下次狠手呢?
「家裡全砸了,這可讓我怎麼過啊……嗚嗚嗚嗚……」向劉海瑞講述了整件事情的過程之後,看到被砸的千瘡百孔一片狼藉的家,鄭潔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看到鄭潔哭了,劉海瑞的心裡憋著一股無處發洩的怒火,暗自下決心,一定要為她報仇,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放心,只要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媽的!敢動我劉海瑞的女人!我一定要替你報這個仇的!」
鄭潔哭的淚流滿面,梨花帶雨,淚眼汪汪的看著劉海瑞那鐵青的臉,哽咽著說道:「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我又沒得罪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嗚嗚嗚……」
劉海瑞將雙手搭在鄭潔因為抽泣而聳動的肩膀上,安慰著她說道:「別哭了,東西砸了咱們有錢可以買的,是誰幹的,只要我查出來,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被劉海瑞安慰了一番後,鄭潔才止住了哭聲。劉海瑞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想從鄭潔這裡多瞭解一些線索,就問她:「那幫人什麼都沒說就直接一通亂砸嗎?」
被劉海瑞這麼一問,鄭潔又回想了一下事發經過,突然想到了在那個為首的胖子離開時撂下的那句話,就一臉茫然的看著劉海瑞說道:「他給我說讓姓劉的別太囂張了,要不然的話以後還會再來砸的。」
『姓劉的?」劉海瑞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想他們為什麼會對鄭潔說這句話?難道他們的主要目標並不是鄭潔,而是想通過恐嚇鄭潔來達到某種目的?
「你是不是認識了姓劉的什麼人?」劉海瑞猜疑著沖鄭潔問道。
鄭潔淚痕斑斑的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姓劉的我就只認識海瑞你啊。」
難道說這幫人的目標是我?劉海瑞眉頭一轉,心裡想到,突然由這件事聯想到了那天自己被那輛麵包車跟蹤的事,看來沒錯了,這幫人就是衝著自己而來的!但是一想到這幫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卻來欺負一個女人,這令劉海瑞心裡火冒三丈,惡狠狠地說道:「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得把他碎屍萬段!」
「海瑞,你是不是……是不是得罪了什麼黑道的人啊?」鄭潔看到劉海瑞的反應,猜測著問他,心裡隨即為他擔心了起來。
劉海瑞凝眉沉思著,並沒有回答鄭潔的話。這天上午,劉海瑞就沒有去單位,而是留在鄭潔家裡處理她這邊的事情,等栓柱報了案處理完了建材門市部的事情後,劉海瑞將他叫到了鄭潔家裡來。
在劉海瑞看來,既然這幫人是衝著自己來的,而又不敢直接對自己下手,只能通過欺負自己身邊勢單力薄的女人來讓自己感到坐立不安,那這幫人肯定以後還會下手的,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些人,在哪些事情上該低調才行,在一切都沒有搞清楚之前,劉海瑞覺得不能因為自己再次連累了鄭潔這個苦命的女人,於是,他覺得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應該讓鄭潔去別的地方躲一陣子,等他調查清楚了再說。
這天上午,坐在鄭潔家的院子裡,劉海瑞好好想了想,就對鄭潔講了自己的想法,鄭潔一個女人,膽子自然是小了點,這個時候一想那個場面,還是有些害怕,當然,她並不是怕自己受到了傷害,而是丈夫趙大臥病在床,如果再次發生那樣的事,那幫人真要動手的話,自己可以撒腿就跑,可是丈夫行動不便,會活活被打死的。所以鄭潔就點了點頭答應了劉海瑞的想法,她說道:「我就是怕你趙哥受到了什麼傷害,我倒無所謂的……」
見鄭潔答應自己的想法,劉海瑞就將這個重任交給了栓柱,他鄭重其事地栓柱說道:「栓柱,那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我給你一筆錢,你在鄉下認識的人多,先帶鄭姐一家去鄉下住上一段時間,等這件事我調查清楚了,你們再回來,怎麼樣?」
栓柱也被當時的情況嚇得不輕,想起來還有點心有餘悸,所以就不假思索的點頭說道:「俺會的,大哥你放心吧,鄭大姐和趙大哥俺會照顧好的。」
劉海瑞點點頭,說道:「當初是鄭姐救了你一條命,現在她遇上了麻煩,也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栓柱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俺知道,那天晚上要不是鄭大姐的話,俺這條命早都沒有了,俺們鄉下人沒啥優點,就是厚道,現在鄭大姐遇上了麻煩,俺一定會挺身而出,盡力而為的,劉大哥你放心吧,鄭大姐一家就交給俺了。」
劉海瑞覺得自己沒看錯人,有一個詞語叫『患難與共』,講的就是現在的情況,栓柱這個時候願意挺身而出,盡自己的能力來幫助他,這讓劉海瑞心裡很是感動。他開車去了附近一家銀行,取了十萬塊錢交給栓柱,就讓栓柱即日起程,帶著鄭潔一家人去鄉下找個地方先住一段時間。
安排好了鄭潔的事情後,劉海瑞才開車返回了區裡,在辦公室裡坐定後,柳月就敲開了他的辦公室門走進來,見柳月來了,劉海瑞本能的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不過他還是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保持著一貫淡定平和的態度,面帶微笑說道:「柳月來了,有什麼事嗎?」
柳月再次看到劉海瑞的時候,那漂亮的鵝蛋臉上就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眼神有些羞赧,聲線也變得很溫柔,說道:「你早上什麼時候走的?」
「哦,一大早起來就走了。」劉海瑞還是當做沒事兒人一樣,淡定地笑著回答道,儘管對柳月這個漂亮姑娘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但劉海瑞並不想與她發生什麼,一來是她是鄭禿驢的親外侄女這個身份,二來是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和柳月在一起,這麼好的姑娘,他不想傷害了她。
「但是我來單位後找你,看你沒在單位,一上午都沒有回來。」柳月的眼神顯得有些疑惑,她有點好奇劉海瑞走的那麼早是去了哪裡。
「哦,我去辦了點事情。」劉海瑞輕描淡寫的回答道,隨即問她:「有工作上的事沒?」
柳月搖了搖頭,劉海瑞便說道:「那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去忙吧,等我有需要的話叫你。」
聽劉海瑞這麼說,柳月知道他是不想糾纏在昨晚的事情上,可是她卻很想和他聊聊昨晚的話題,隨即那漂亮的臉蛋上就閃過了一抹失望的神色,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劉海瑞,才有些不捨的轉身走出了劉海瑞的主任辦公室。
打發走了柳月,劉海瑞的思緒就轉移到了鄭潔那件事上,他絞盡腦汁,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到底會是誰在玩弄自己?不過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幕後黑手是不敢浮出水面,不敢直接與自己對話,所以才採取這樣迂迴攻擊的戰術,來欺負自己的女人,而且他們能找上鄭潔,足以說明這個人對自己和鄭潔的關係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知道在自己的生活中,鄭潔這個有夫之婦佔有極為重要的地位,要不然自己身邊那麼多的女人,怎麼不找別的女人,只對鄭潔下手呢?這是劉海瑞唯一能夠斷定的線索了,至於這個人是誰,還是一無所知。
在下班之前,劉海瑞的手機震動了兩下,知道是收到了短信,劉海瑞從辦公桌上拿起手機一看,見是一條陌生手機號發來的,頓時感到疑惑極了,連忙打開收件箱,就看到了這樣一條奇怪的短信:姓劉的,做人不要趕盡殺絕了,小心辦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你應該也知道了你那個有夫之婦的遭遇了吧?如果以後還是那麼高調的話,小心你的女人沒有好日子過!
這條短信讓劉海瑞肯定了那個藏在暗處的人真正的目標是自己,而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這個人沒法跟自己直接交手,所以就採取了這樣卑劣的手段來讓他分心,讓他的心理上受到折磨。
奶奶滴!躲在暗處對一個女人下手算什麼本事!劉海瑞暗自罵道,並沒有回復這條短信,氣呼呼將手機丟在了辦公桌上。中午劉海瑞專門跑出去單位去對面的繳費廳給以給這個陌生號碼繳費的名義來調查這個號碼的戶名,但被告知這是一張不記名卡。到底是誰在和自己作對呢?劉海瑞一邊往單位走去,一邊皺著眉頭琢磨,可是在西經這幾年,他確實樹立了太多的敵人,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出到底是誰在對自己下黑手。
下午劉海瑞給栓柱打了電話過去,得知栓柱已經帶著鄭潔一家人出發了,劉海瑞才放心了,不知道為什麼,儘管劉海瑞知道鄭潔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和自己成為夫妻,可是他最怕的就是鄭潔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鄭潔本來就是一個很命苦的女人,他不想再讓她處在那種擔驚受怕心驚膽戰的生活環境之中了。不過好在現在錢對劉海瑞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之前給鄭潔專門辦理了一張一百萬存款的銀行卡,而且上午又特別給栓柱拿了十萬塊錢,經濟上只要不存在什麼問題,在劉海瑞看來,讓栓柱帶著鄭潔和家人去鄉下,也沒什麼大的困難了,畢竟這是金錢社會,幾乎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
栓柱雖然是被劉海瑞委以重任,也底氣十足的答應了,但他並不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懼的,他知道自己一個人要肩負保護鄭潔一家人的安全有些勢單力薄力不存心,而且栓柱的心裡隱約也猜測到了一些真相,於是在這天拿到劉海瑞交給他的十萬塊錢後,就花重金僱傭了來城裡打工的兩個老鄉,帶著鄭潔一家離開了這座城市,來到了一個距離城市有二百多公里遠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暫時落下了腳。
鄉下的生活對於從小在農村長大的栓柱來說,不論是從生活環境還是飲食起居等各方面來說,都是比較熟悉的。栓柱知道這個地方肯定是沒有旅館可住的,於是,他給兩個老鄉付了僱傭費之後,就讓他們走了。等兩人走了後,栓柱就將鄭潔和趙大以及鄭潔的女兒妮妮安排在了這個村子外的一片小樹林裡,讓鄭潔在這裡等著他,他去村裡面找住的地方了。
由於是落難出逃,栓柱自然是不敢太過招搖,他在村裡面轉了一圈後,選擇了一個看上去比較落魄的人家,因為在栓柱看來,在鄉下來說,往往這些窮苦人家都是很規矩本分的,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麻煩,畢竟他們現在是在逃亡,而且還帶了一個病人和一個孩子,他需要暫時的穩定。
於是,栓柱走上前去輕輕的拍響了這戶人家的院門,可是拍了半天,裡面卻沒有人回應,正當栓柱失望的想離開的時候,院子的大門慢慢的錯開了一條縫隙,一張俊俏的瓜子臉出現在了門縫當中,看到這張俏麗的臉蛋兒,栓柱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心裡忍不住說道:這鄉下的小村子裡竟然還能有長的這麼漂亮的小娘子,真是難得啊!
「請問這位大姐,這裡是宮裡村不?」栓柱無暇欣賞女人的風韻,趕緊編了個『善意』的謊言,向這個長相俊俏的年輕女子搭起了訕。
發現栓柱原來是個問路人,女人才放鬆了警惕,慢慢的打開了門,搖著頭說道:「不是啊,這裡是杜城村。」
「哦,這裡不是宮裡村啊……」栓柱說著話,眉頭緊鎖,那種難過的表情立即佈滿了面孔,接著他唉聲歎氣地抬起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是老天要我命呀,這可怎麼辦啊。」
女人看到栓柱的表情,明顯被他那失落加失魂的表情給打動了,帶著疑惑的樣子問道:「你這是……?」
「哎,別提了,俺們是千里迢迢從外地來這裡投奔親戚的,可是沒想到,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能找到,不知道是地址錯了,還是咋的,俺現在是走投無路了,身邊還帶著一個病人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子,真是天要滅我們全家呀!」栓柱說著話,就真的落下了眼淚。
看著栓柱那真情流露時可憐的樣子,俏麗的年輕女子像是被他的話打動了,她將身一側,走出了院子大門,滿臉關切的看著栓柱,問道:「那你的家人呢?」
「他們還在村子外面等著呢,俺嫂子的病情已經是危在旦夕了,姐姐,俺求求你了,能不能讓俺們一家人暫時先在你這裡住一晚上,眼看著這天就要黑了,不然俺們一家老小可要露宿荒野了。」栓柱是聲淚俱下,哭得有聲有色,其實,栓柱這也是在真心的哭泣,他的心裡有著無限的委屈,所以,有理由哭的有聲有色。
「這……」女人顯然猶豫了一下,回頭向院子裡面看了看。
栓柱知道鄉下女人做不了男人的主,於是便說道:「俺知道姐姐你不好做主,要麼俺跟你進去,求求你家男人吧?俺們不會白白住的,俺們會給報酬的……」栓柱說著話,為了今晚能有地方住,又退了一步。
女人看見栓柱求助心切,就道出了實情,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哦,那倒不是,就是……就是俺男人也正是身患重病,怕你們住在俺家裡不方便。」
「沒關係,沒關係,俺們正好是同命相連,也算是有緣分的,苦命人就幫幫苦命人吧。」栓柱不愧為在城裡跟著劉海瑞混了幾年,腦袋瓜子比以前靈活了許多,他的話讓女人有些無法拒絕。
「那,那好吧,你們……」女人雖然有些不大情願,但看在栓柱那種真誠祈求的份上,也就只好勉強的說道:「那你們可就只能住一個晚上啊。」
「沒問題,沒問題,俺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太久的,就只是住一個晚上,俺們明天就會趕路的。」栓柱見女人答應了,就滿口的應許著,畢竟先過了這一關,今晚能有地方住在說,要是被劉大哥知道今晚要鄭潔一家露宿荒野的話,非罵死他不可。
女人便說道:「那你快點去把你的家人帶來吧。」說著話轉身就要向回走。
「別……」栓柱見女人要回去,立即出口攔住了女人。
女人聽見栓柱叫自己,回過身來疑惑的看著栓柱,栓柱極其不好意思地接著說道:「還請姐姐好人做到底,幫幫忙,俺一個人實在是有點弄不來他們啊。」
其實,栓柱這也是多了個心眼,既然好不容易將這個俊俏的鄉村小娘子打動了,那就一定不能讓她再回到屋裡去,一旦回去後跟自己的男人一商量,變卦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所以,栓柱才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女人看著栓柱那焦急的樣子,又向院子裡面望了望,一臉為難的說道:「俺可不能跟你一個陌生的男人隨便離開家的。」
聽到女人的話,栓柱一臉的木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這個時候,從院子裡面的屋子裡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梅兒,你在和誰說話呢?」
「哦,是過來問路的。」這個叫梅兒的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回走去。
栓柱索性就緊跟著梅兒的步伐進到了院子當中,但是他沒好意思跟著進到屋裡去,只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院子裡面,等候著屋中男人發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讓栓柱感到有些疑惑的是,屋子裡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就像是沒有這回事兒一樣,這令栓柱的心裡忍不住有些著急了,因為鄭潔一家三口還在村口的小樹林裡等著呢。
過了一會兒,梅兒從屋裡走了出來,低沉著臉色,很是難為情地說道:「這位大兄弟,不是俺們不收留你,是俺們的確是不方便啊……」說著話,無奈的回頭向屋內望了一眼,接著壓低聲音說道:「俺家裡的那位不高興你們住在俺家裡。」
栓柱剛剛看到的一點曙光,立刻變成了一片黑暗,他不死心,對梅兒說道:「這位姐姐,能不能讓我進屋跟大哥說說,興許他會同意的。」
「不會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家裡那位很倔的。」說著話,梅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栓柱有點急眼了,要黑了,要是再找不到住的地方,那自己可怎麼向劉海瑞交差呢,他也顧不上梅兒說的是不是真的了,低下頭,探著身子就是一頭鑽進了三間瓦房的其中一間,一進門那就一臉嚴肅的說道:「大哥,俺們尋親路上遇上了困難,你要是不肯幫俺,那俺也就只能不講理了……」說還沒說完,映入栓柱眼簾的一幕把他給驚呆了。
原來,栓柱一進屋子一眼就看見了半靠在床上的男人,這個男人倒是沒有別的起什麼奇怪的,就是瘦的皮包骨頭,瘦骨嶙峋的已經不**樣了。栓柱咋一看見,嚇了一跳,心裡不由得暗自想著:咋還會有這樣的活人呢?簡直就是比死人還要嚇人啊!
依靠在炕上的男人看了栓柱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就將頭扭向了另一邊,那意思是不願意搭理他。
栓柱一看到這個男人的樣子,心裡也就軟了下來,他本來是要出口惡氣,然後走人的,心裡想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但是當他看見眼前這個瘦弱不堪的男人時,不得不放棄原來的想法了。
那個叫梅兒的女人見栓柱進到屋子裡了,隨後就追了進來,催促著栓柱說道:「大兄弟,你就趕緊走吧,俺們家裡這位是不會同意你們住在俺家裡的。」
栓柱看了一看神色有些慌張的梅兒,不由得心中平添了一股子難過之意,起了一陣連同情之心,他不再說什麼了,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小沓錢,往炕上一放,轉身就走出了這間破爛簡陋的瓦房。
都是生活中遇上了困難挫折的人,誰也別再給誰找麻煩了,這是栓柱心裡此時的真實想法,他低著頭一股腦的向前走著,心裡的憂傷之情難以言表,他曾經在電視中看過電視劇中有人在落難時候的悲慘狀況,可沒想到今天遇上的情況比電視劇中的還要悲慘,想想當初,自己在大城市中難以立足,要不是鄭潔和劉海瑞,他可能早都餓死在街頭了,所以鄭潔家裡遇上了困難,栓柱在心裡告訴自己,怎麼都要幫鄭潔一家人,一來是要不然沒辦法給劉海瑞交代,二來是他的良心上也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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