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倒下
原來,在金錢豹上次因為『酒吧販毒』的事情被牽連進去,雖然很快被張彪替那老狐狸壓了下去,但一直很想被提拔為常務副局長的邱啟明,卻苦於張彪一直佔著那個位置,阻礙著自己陞遷的道路。[`.小說`]在金錢豹的問題上,邱啟明表面上是聽從張彪安排為金錢豹服務,暗中卻將金錢豹的問題捅到了上面領導那裡。由於金錢豹的名氣太大,上面高層領導也有意將這個一直在西京為非作歹的地下世界頭目剷除掉,由市長親**板查辦金錢豹所牽涉的問題。來自高層領導的壓力,使得一直為金錢豹充當保護傘的張彪也在這個時候無能為力,得到高層領導授意的公關機關,開始全力對金錢豹的各種違法問題進行調查,最終,調查出了一樁數年前的命案與金錢豹有關。而已經失去保護傘的老狐狸意識到自己氣數已盡,便逃離掉了。警方隨即下達了通緝令,在全國範圍內追擊涉嫌命案的嫌犯幾年保。但是,想找到這個老傢伙並非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這個時候,一直被金錢豹打壓的抬不起頭的齙牙剛,終於借這個機會展開了報復,從地下世界打探金錢豹的行蹤。數天之後,當警方還毫無頭緒的時候,齙牙剛得到消息,說是在折省南部城市,發現了金錢豹的蹤跡!
好驚人的手段,關於金錢豹離開西京時候的那些線索,包括出行路線什麼的,齙牙剛和警方掌握的東西一樣多。但是,齙牙剛在後續悄悄調查的時候,動用了更多的手段,按圖索驥順籐摸瓜,終於摸到了老東西這個『大瓜』。
齙牙剛沒有擅自動手,也不可能擅自動手,因為他明白這次是西京地下世界重新洗牌的機會,一定不能把自己給搞進去了,齙牙剛將這個消息有意的透露給了自己在公安系統的一個靠山,靠山為了立功,於是借助齙牙剛提供的線索,展開了一場雷霆萬鈞的追擊行動,在折省那個風景秀麗的山區小城,金錢豹這個罪惡多段的老狐狸落網了!
這個挑動西京地下風雲二十年的黑手,最終把自己玩了進去。當那副亮珵珵的手銬『卡嚓』一聲拷在手腕上的時候,這隻老狐狸終於是萬念俱灰,無力回天了。
押解回西京,引發了不小的轟動。這個老傢伙的完蛋,意味著西京地下圈子裡那個漫長的金錢豹時代宣告終結!
隨後是審訊,失去張彪這個保護傘,又缺少背景的金錢豹已經沒有太大的折騰勁兒。但這老狐狸的嘴巴一張,便又在整個西京地上圈子裡掛起了一股狂烈的旋風。
金錢豹被警方抓回來以後,而且省廳專案組根本沒有回去,直接監督這個案子的始末。由此,西京地方上能夠插手干預的餘地很小。至於張彪那那邊,他更是躲都來不及,還哪裡敢插手呢,生怕將自己牽連進去。
審訊之中,金錢豹已經心死,也不在乎什麼『義薄雲天』的虛名了,能扯的都扯了出來。這下子不要緊,竟然形成了震動河西省的重大案件,西京的官場生態甚至都為之動搖!
金錢豹經營西京二十年,地位又足夠高,結識的人物有多少?數不清。
上到市委的人,下到普通幹警、普通政府職員,以及那些來來往往的商賈富豪,太多了。要說金錢豹盤上的級別最高的領導就要屬副市長杜天成了,但杜天成一直恪守本分,在大是大非上和金錢豹一直劃清界限,但金錢豹這個案子,從一個命案開始,扯出了太多人,而且還扯出了一個市人大副主任和一個副廳級的副市長助理!至於往下的區領導,以及其他分局的局長等等,更是被他攀咬出了七八個!
和他有關的官員不止這麼多,他只要攀咬出來的,都是足夠定罪的那種。兩個副廳,七八個正縣級,十幾個副縣級!這老東西一旦發了瘋,幾乎是喪心病狂。而整個西京官場上,剎那間幾乎是人人自危。
市檢察院介入了,可是剛剛介入進去,金錢豹就咬出了市檢察院的一個副檢察長。這下倒好,檢察院還沒有動手辦金錢豹,卻要首先拿下自己的兩個大領導——一個正縣級、一個副縣級。老東西真狠啊!什麼***的義薄雲天,哪有一點點的義氣可言!但凡和他認識的公務人員,一個個都悔青了腸子,暗狠自己當初怎麼就和這條老瘋狗認識了。
面對這樣一個震撼而複雜的態勢,上頭不會等閒視之。但要是在一個市裡面,一下子拿下了二十多個副縣級以上的官員,會是何等惡劣的影響?政府的顏面還要不要了?老百姓會怎麼看待?這件事,甚至連西京市委班子都不敢擅自做主,而是請示了省委。再說了,兩個涉案副廳級幹部也不是西京市任命的,他們的任命權在省委組織部。
省裡面最近這一段時間在考慮這個問題,從各方面權衡之後,又徵求了西京市委書記鄧永奇和市長等人的意見後,最終決定勒令那兩個副廳級領導主動辭職,算是從輕發落,並未判刑。所謂的辭職一前一後,盡量不要在社會上造成太大的負面影響。
至於在那一大批的正縣級和副縣級幹部之中,就是抓一些典型,以儆傚尤。性質惡劣的、案情重大的,要抓幾個;身在公檢法系統知法犯法的,也必須抓幾個。特別是後面這一類的玩意兒,都是大蛀蟲。他們本身就是執法人員,結果卻和涉黑的地下大佬勾結,不拿下這些人,不足以服人心、平民憤。
於是,包括很多正縣級在內的一幫領導幹部中的蛀蟲紛紛落馬。與此同時,這條鞭子也抽打在了公檢法系統內的兩個人身上——市公安局副局長張彪和市中區檢察院院長。
檢察院院長比張彪聰明,大事上從不跟金錢豹伸手拿錢,不是他不愛錢,而是擔心金錢豹的錢不好拿。但張彪是個貪得無厭的傢伙,這些年在庇護金錢豹的各種違法勾當時從金錢豹手中拿到的好處太多了,自然也幫著金錢豹做了不少壞事。如今金錢豹載了,而且向瘋狗一樣胡亂攀咬,張彪就首當其衝!
說來也巧,張彪給控制起來的那天,齙牙剛也在市公安局,因為金錢豹不少事情肯定能聯繫到齙牙剛,這兩個人在某些事情上有利益上的往來。公安系統需要調查金錢豹的一系列違法事件,需要齙牙剛配合著作證人。當天齙牙剛剛剛來到市局,就看到了一臉落魄的張彪。這個曾今風光八面的副局長,此時沒有一點精神了,無精打采,警服也沒了,被檢方兩個幹警帶上了車。
和齙牙剛擦身而過,情緒複雜,記得齙牙剛第一次犯事進局子裡的時候,張彪還囂張無比的點著齙牙剛的肩頭,說什麼『幹你們這一幫的,在我們這一行面前永遠是孫子!』,但是現在呢,誰是孫子?誰是爺?恐怕就連普通的販夫走卒,都比他這個罪犯地位高的多。
而且可以想像,張彪在這次官場風暴之中,會顯得特別眨眼!他是級別高配的局級幹部,在本次落馬的公檢法人員之中,級別最高!而金錢豹的這個案子,必然會被定性為涉黑組織,到時候,張彪就會被定性為『金錢豹涉黑犯罪團伙的保護傘!』
一旦扣上這頂大帽子,摘都摘不掉,必然會被法律這個恐怖機器挫骨揚灰。無盡的沮喪和恐慌,張彪的神色極其複雜。齙牙剛看到被帶走的張彪,並沒有小人得志般的幸災樂禍,只是感慨太祖毛爺爺的那句話無比正確——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而且對齙牙剛來說,儘管金錢豹這座大山倒掉了,但是他並不能就順勢坐上西京地下世界龍頭老大的位子,因為還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勢力在這兩年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西京擴疆開土,而這股勢力不是別人,正是將自己門前那顆齙牙硬生生用老虎鉗扒下來的麻老四手下那幫人!
張彪倒台了,再無翻身的可能性。而他下去之後空出了一個副局長的空缺,誰來填補?這件事本來和劉海瑞毫無關係,劉海瑞也並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官場上的大動盪。但是卻有人主動就這事兒朝他身上貼了過來——市局刑警隊長邱啟明!
這個邱啟明終於如願以償將張彪搞下了台。西京市公安局刑警隊級別配的高,直接是副局級,也就是說,邱啟明的行政級別其實和張彪一樣,但是進不了市局領導班子,也就稱不上局領導。現在他想著進步進步,不用一步,就是小小的半步——接下張彪空出來的副局長位置!
但是,在充滿了競爭的官場,一旦有了空缺,下面的人會擠破了頭去爭奪,而這個副局長的位置也一樣,在張彪被弄下台後,在西京市局,已經暗自形成了一股激烈競爭的風暴,只有靠山越硬的人,才能夠在競爭中獲勝!
張彪被抓當天,市局也在召開中層以上領導幹部會議,先在全系統中高層之中把這件事通通氣,畢竟一個副局長落馬了,這是件大事。
就在劉海瑞跟著吳姐去參加完老領導追悼會的第三天,邱啟明還真就親自來區裡找劉海瑞了。那天區建委正在召開一個會議,邱啟明來了後就一直在建委的院子裡打轉轉。會議結束後,建委的人從會議室裡走了出來。邱啟明眼睛賊亮,一下子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劉海瑞,當即急匆匆的跑了過倆。這貨手裡攥了個小手包兒,朝裡面貼在腰間,看那一身警服像是個警官,但是看這架勢倒像是個經商的。
「劉主任你好,兄弟邱啟明,上次在賀部長母親的壽宴上見過面……」
劉海瑞笑了笑,說:「我知道,邱隊長看你說的,我怎麼能那麼健忘呢,呵……邱隊長別喊我劉主任了,就喊我小劉吧,咱兩關係又不見外。」
邱啟明一聽,感到這個劉海瑞確實給面子,當即笑道:「別,外頭人可能不知道,但我怎麼能不知道呢,劉主任你還是省委蘇部長的表弟呢,這個輩分不能差嘍,能稱呼個兄弟算我高攀。」
就在那天在賀豐年母親的壽宴上與與邱啟明結識後,劉海瑞才知道了這幾天西京市官場正在經歷一場驚濤駭浪,而在這場風暴中,有些人被衝上了岸,有些人則被狂風巨浪捲走,張彪無疑就是被捲走的其中的一個。而劉海瑞也逐漸明白,那天邱啟明主動來和他搭訕,絕對是帶有目的性的,至於是什麼目的,絕對與個人仕途分不開,果然,今天這個邱啟明就專程前來區裡找他了,而且一見面就稱兄道弟,和劉海瑞想的並無二致。而且劉海瑞也從別人口中聽說這個邱啟明是個官癮不小,而且喜歡略微裝b的高級警官,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劉海瑞笑了笑,客套道:「老哥你太客氣了。」
「嗯嗯,不客氣,不客氣。」邱啟明笑吟吟的說,「劉老弟晚上有空兒麼?我做東請劉老弟喝兩杯,那天能認識劉老弟,也算是咱兄弟兩個有緣分。」
不遠處,陸續從會議室裡出來的人們,有的是認識邱啟明的,一個個看著邱啟明和劉海瑞熱情攀談,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和邱啟明的關係那麼.}不過想想也釋然了,劉海瑞的威風很多人都知道,能量之大也漸漸為人所知,別人來和劉海瑞攀附也並不算意外。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邱啟明大老遠從市區下來找自己,而且主動邀請自己晚上吃飯,劉海瑞怎能不明白邱啟明的心思,感到很有趣,朝四下看了看,呵呵笑道:「老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實話實說,你是不是瞧上張彪那個缺兒了?話說到前頭,兄弟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啊,可能你是找錯人了哈。」
這話雖然有點堵,但劉海瑞覺得還是先說出來比較好,免得辦不成事反而尷尬。哪知道邱啟明是個臉皮有點厚的傢伙,嘿嘿一樂,說:「呵呵,看老弟說的,那位子都眼惹,不光是老哥我,不過老弟不方便也就罷了,不至於咱連個酒都不能喝。」
對方把話說到了這一步,要是再拒絕就太不給面子。人家一個副局級的高級警官,多少還是有些身份的。再加上邱啟明是公檢法系統的特殊身份,不至於搞得太難看,說不定自己以後還會有求於他,於是劉海瑞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點點頭答應了一下,說:「行,那到時候我帶兩個朋友過去。」
邱啟明見劉海瑞答應了,眼睛一亮,笑道:「多謝劉老弟賞臉啊。」
……
儘管劉海瑞知道邱啟明主動攀附自己,完全是因為蘇姐,知道自己對外是蘇姐的表弟身份,在蘇姐耳邊可以為他說話,但是插手官員的任命,特別是一個級別較低的領導插手高級別領導幹部的任命,其實是個不大不小的忌諱,劉海瑞看得透這一點,玩好了風生水起,玩不好了水深火熱。
儘管心裡有點忌諱這件事,但是與此同時劉海瑞又覺得,要是自己真能促成了這件事,對自己今後的事業有很大的好處。張彪下去了,要是邱啟明能夠上位,而且還是自己扶上去的,以這層關係,那麼將來在整個西京公安系統,絕對不會有什麼事難得住自己了。
其實劉海瑞知道,只要是市委書記一句話,任命一個副局長跟玩兒似的。而且這個邱啟明本來就達到了相應的級別,無非就是進一個局領導班子,只差小半步,但是,就是這小半步,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爭著搶著,競爭慘烈,可想而知,所以,市委書記也絕對不可能輕易就拍板決定這個人事任命。
對於張彪而言,這是一場官場風暴,但是對於邱啟明而言,這卻是一個大大的機遇,而且是他一手創造出來的機會。
那麼對劉海瑞來說呢?應該更是一個機遇,促成這件事,恐怕他在整個西京公安系統內會成為一個炙手可熱的隱形領導,誰知道呢?先走一步再說吧。
當天晚上,邱啟明就在距離區建委不遠的明珠酒店裡擺了一桌,這傢伙是個有心人,請客都想著怎麼方便自己的貴賓。
而劉海瑞這天下午在見了邱啟明後,就一直坐在辦公室裡琢磨著這件事,到底是幫還是不幫邱啟明呢?如果不幫,肯定會得罪他,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麼好處,如果幫,勢必要出面利用自己是蘇晴『表弟』的身份,幫邱啟明掃除障礙,就需要自己拋頭露面一次,但是如果真能將邱啟明扶上位,那對劉海瑞來說,也算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能夠在西京公安系統當一個隱形領導,何樂而不為呢?權衡利弊,再三琢磨後,劉海瑞硬著頭皮打通了市局局長何炳乾的電話。
何炳乾的電話接的很及時,接通後疑惑的問道:「喂!是哪位啊?」
「何局長,你好,我是滻灞開發區建委主任劉海瑞,小劉。」劉海瑞連忙訕笑著自我介紹了一番。
「建委小劉?」何炳乾犯起了迷糊,「你找我有啥事?」
劉海瑞意識到這個何局長對自己這種小人物好像有些不屑一顧,態度相當冷淡,於是,連忙又補充了一下個人身份,笑瞇瞇地說:「省委蘇副書記是我表姐。」
一聽到劉海瑞這個特殊身份,何炳乾的態度立即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旋即朗爽的笑著,熱情地說道:「噢……原來是蘇副書記的表弟啊,老弟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到何炳乾在電話裡的語氣變得很熱情,劉海瑞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心想,奶奶滴,看來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一邊想,一邊『呵呵』笑了笑,婉轉地說道:「也沒啥事兒,我和邱隊長認識,今晚邱隊長在區裡這邊想請我吃個飯,不知道何局長有沒有空?能不能賞臉?」
何炳乾有些驚訝,旋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呵呵一笑,說:「你是說局裡的刑警隊長邱啟明?」
「嗯嗯,是邱隊長,我想著今晚何局長您要是有空的話,也一起過來吃個飯吧?」劉海瑞笑吟吟地說道。
因為劉海瑞在電話剛一打通的時候就搬出了蘇晴,何炳乾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拒絕,便笑了笑,勉強答應了,說:「那好吧,既然小劉有這個心意,那我何某人一定會賞這個臉的。」
聽到何局長答應了自己的邀請,劉海瑞終於鬆了一口氣,一開始他還怕何炳乾不會答應。不過劉海瑞心裡很清楚,何局長答應自己,完全是因為看在蘇姐的面上,要是一開始他不搬出蘇姐來,恐怕何局長都沒什麼心思跟他說話。
劉海瑞說帶著兩個朋友過去,此時身邊卻只有一個——柳月,之所以帶上柳月,是覺得酒場上有一個女人,說到有些敏感話題時,氣氛也不至於那麼尷尬。
見劉海瑞帶著一個漂亮姑娘來了,邱啟明沖劉海瑞鬼笑了一下,熱情的打招呼,劉海瑞意識到邱啟明可能是誤會自己和柳月的關係了,便笑呵呵的介紹了一番,得知原來柳月是省建委主任鄭良玉的親外侄女,正廳級幹部的親戚,邱啟明同樣對柳月也是相當熱情,立即邀請兩個人坐下來。
說是喝酒,其實官場上的喝酒,說白了也就是談事情,說了一會兒話,三個人都沒有動筷子,只是干喝酒。因為劉海瑞說了,最多半個小時之內,還有貴賓要來。邱啟明有些好奇,詢問究竟是誰,劉海瑞笑說來了你就知道了,而且跟你熟得很。
二十分鐘之後,這位貴賓終於來了,邱啟明看了之後直接發愣,隨即滿面堆笑,那個興奮勁兒溢於言表,原來這個貴賓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市局一把手何炳乾,何局長。
市局局長啊!一把手都來了,這簡直太給面子了。而且何局長的到來,也給了邱啟明更大的信心。提拔人頂替張彪留下的副局長空位,作為單位一把手的何局長從程序上來說沒有這個權力,這個權力在市委組織部何豐年手中,但是上頭想要提拔一個副局長,必須要徵求正局長的意見,甚至一般還要經過一把手的認可。而有些時候,更是一把手直接舉薦上去,請上級組織部門批准。
至於何局長這個老滑頭,接到劉海瑞的邀請之後多少猶豫了一下。因為劉海瑞在電話上說明了,此次在場的還有邱啟明。對於邱啟明的心思,何局長能不清楚?別說是邱啟明,系統內縣級、副縣級的高級警官,哪個不是這樣的心思?好幾個甚至都親口邀請他了,但何局長考慮到事情比較敏感,都一一推辭掉了。
但是,在劉海瑞表明自己是蘇晴『表弟』的身份後,何炳乾不好拒絕啊。連邱啟明都通過一定的渠道知道劉海瑞是蘇晴的表弟,在劉海瑞向何炳乾那麼一說後,何炳乾能不考慮一下?表姐弟這一層關係太不一般,絕不是社會上那種泛泛之交,如果他出席這晚的酒席,表面上看是不給劉海瑞面子,其實則是不給省委常委蘇晴面子,何炳乾很清楚劉海瑞將蘇晴搬出來的意思,就是給他施加壓力,讓他出席今晚的飯局。
猶豫了一下,何炳乾還是答應了,但是他抱定了主意,決不在酒場上許諾提拔邱啟明。
但是,何炳乾還真就想錯了,要是被他輕易猜中了劉海瑞的心思,還劉海瑞還怎麼在官場上混呢?酒桌上,劉海瑞就是不提對邱啟明提拔的事情,只是一個勁兒的和何局長以及邱啟明談工作、並且交換工作經驗。
總之,一直到了飯局即將結束的時候,邱啟明終於是忍不住了,七拐八拐拐彎抹角的把話題轉移到了本次副局長空缺的事情上來。話題轉移的很拙劣,讓何局長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彎彎繞。
本以為劉海瑞會當即幫著說好話,而何局長連怎麼賭回去都想好了,無非就是組織規定、幹部紀律等廢話。但那裡知道劉海瑞根本就沒說這些,反倒是把邱啟明瞪了一眼,說:「邱老哥,你這是為難何局長啊,一把手不能任命副職,即便有這個能力,至少在制度上沒有這個權限啊,今天是喝酒,咱們不說這個。」
邱啟明嚥了口唾沫,心想,劉海瑞,你這是幫咱呢,還是壓咱呢。
何局長心情大爽,當即和劉海瑞碰了一杯,說:「對對,劉老弟這話明白啊!我沒有那個權力任命副局長,正職沒有任命副職的,這是個制度。等到上級提拔任命的時候,最多徵詢一下正職的意見。」
而劉海瑞呢,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笑道:「到時候上級要是準備給邱老哥一個機會,何局長肯定會說句自家人的話。邱老哥,至於上級是不是給你機會,那就看你的造化嘍。」
何局長心道這倒不算什麼,假如上級要提拔你,我做個順水人情還是沒什麼的,無非點頭說兩句『這位同志不錯,組織紀律性強、業務能力過硬』等等官場話。總之,不會讓他何局長為難。
邱啟明聽出了其中的味道,連忙笑著說道:「聽天由命吧,不過今晚上何局長能過來,我還是很高興的。」
而劉海瑞則笑道:「其實要說這個任命呢,權力在市委組織部的賀部長手裡,何局您說是不是?」
何炳乾笑呵呵的點頭說:「嗯嗯,任命副局的權力可在省委組織部,老邱,劉老弟說的沒錯,你應該找機會去拜訪拜訪人家賀部長,興許會起點作用。」何炳乾順著劉海瑞的話,推了個一乾二淨。
邱啟明笑的有些無奈,『呵呵』的說道:「話是這麼說,但何局您也知道,這次這個副局的位置競爭很激烈,大家都在盯著這個位置,找賀部長的人太多了,我也去拜訪過賀部長,和部長的意思是這事兒他現在還不好表態。」
「老邱,那這事兒還真就不好辦了啊。」何炳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輕描淡寫地說道。
劉海瑞知道話說到這裡,馬上就要轉移到自己身上了,便笑呵呵地端起酒杯舉上去說:「來,何局長,邱隊長,咱們喝酒,只顧著說話了,酒都沒喝幾倍,來。」
何炳乾巴不得話題轉移開,劉海瑞的提議讓何炳乾心裡很滿意,他立即笑吟吟的端起了酒杯說:「來,老邱,咱們喝酒,今天晚上能有機會和劉老弟一起喝酒,很幸會啊。」
邱啟明尷尬的笑了笑,因為何炳乾沒有表態,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沒底,端起酒杯,強顏歡笑的灌了一杯酒進肚子裡。
不過何炳乾到底不愧是局長,總算是看明白了,劉海瑞這是已經做好了全盤準備啊。他表姐在省裡就是管著幹部人事任命,雖然不能直接任命各城市的局領導,但是一個推薦的力度還是很大的。到時候,市領導一聽省委組織部都推薦了,那麼應該不會怎麼阻攔。此時,只要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一點頭,這事兒不就成了,市委組織部調任一個副局長,也就是權力職責內的事情,因為邱啟明已經是副局級,連級別提拔都算不上,只是挪個崗位,進個局領導班子而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何炳乾接了一個電話後,說有事兒,就離開了,包廂裡剩下了邱啟明和劉海瑞,以及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柳月。
一場酒局,可以說是皆大歡喜,送走了何炳乾之後,邱啟明才很拙劣的向劉海瑞表達了他的意思,雖然表述方式很拙劣,但倒也委婉,並沒有直接說明想讓劉海瑞幫忙在蘇晴面前替自己說好話。
劉海瑞自然是聽得出邱啟明的言外之意,輕笑道:「行,回頭跟我表姐說一聲,至少讓省裡面向市領導推薦推薦,預預熱。」
聽到劉海瑞這麼說,邱啟明幾乎感激的不行,因為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一旦省委組織部的領導向市委組織部推薦了他,那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也不可能與上面的意思背道而馳,而且今晚何炳乾雖然沒有直接答應要舉薦他,但是到時候上面的意思傳達下來,何局長恐怕也會做個順水人情的。邱啟明這樣想著,激動的不行,本想給劉海瑞送點東西,但考慮很久之後還是沒敢輕易出手,一怕摸不清劉海瑞的繫好,二怕在場還有一個柳月,這種利益交換太明顯了不好。
這時候,有點酒意的劉海瑞反倒說了:「邱老哥,這種事情能跑就跑,跑不動就不要勉強。花錢不辦事,辦事不花錢,拿錢買來的位置不安穩,最穩妥的路子還是要看關係、看感情,所以,這事兒你也別覺得不好看,的確用不著錢,一點半星兒的喝個酒、洗個腳,我劉海瑞還能負擔得起。既然老哥我們也算有緣,你要是提那些身外之物,我跟你著急啊……」
邱啟明卻覺得劉海瑞的話本意並不是表面這種意思,心道,這是拐彎抹角說反話。當然,自己肯定不能真像劉海瑞說的,連表示也都不用表示了,求人辦事,哪有不出血的道理,該送的禮還得送,而且將來一旦自己當了副局長,一旦劉海瑞有什麼事,還需要給他大行方便。一來為了報恩還人情,二來以後還得繼續瞻仰劉海瑞在河西省的恐怖能量。
送走了劉海瑞,天色已晚。邱啟明深深吸了口寒氣,精神大爽最新章節。哪怕是晚上十點了,這貨還是跑到大商城給兒子買了件禮物,因為兒子今天過生日,本來晚上在家裡全家人吃飯,他卻為了仕途而在外請客耽誤了,人家都是兒子瞻仰老子,他這是老子瞻仰兒子。
晚上躺在床上,劉海瑞想著今天飯局上的事情,雖然何炳乾在酒桌上沒有對邱啟明的事情表態,但他看得出,何炳乾的意思很明白,只要邱啟明能夠搞定上面的關係,只要上面認同了他,那他何炳乾也不會阻攔了他的仕途,一定會做個順水人情,向上面點頭認同邱啟明在工作中的成績,肯定他的為人。現在是該鋪的路子都一定鋪了,但是還有最重要的一步棋並沒有走,那就是去找蘇姐,向她求這個人情,不過蘇姐那邊劉海瑞還是有些擔心,怕她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劉海瑞想著最近這幾天,就應該抽空去見一下蘇姐,一來是為了邱啟明的事情,二來是蘇姐極有可能要離開河西省,自己也得抽機會多陪陪她。
隨後的兩天時間,邱啟明一直處在貌似淡定、實則焦慮的等待之中,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也沒有用,張彪雖然被逮捕,但是具體還在審查階段,定罪不是三兩天的事情。在蓋棺定論之前,市委組織部不會貿然將張彪撤職,更不會在這個風口浪尖影響惡劣的時期輕易提拔一個副局長,那會讓社會輿論認為黨組織的人事任命太過草率,沒有信任度。
期間,劉海瑞的日子倒是優哉游哉,在工作的同時,抽機會和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接通後,賀豐年先是一副不耐煩的語氣,問:「喂!哪位啊?」
劉海瑞笑吟吟地說:「賀部長,您好,我是小劉,劉海瑞,在賀部長母親的壽宴上我們見過面的。」
一聽是劉海瑞,省委組織部部長兼省委副書記蘇晴的『表弟』,賀豐年的態度立即變得很熱情,說:「噢,是小劉啊,小劉,怎麼還想起給老哥打電話來啦?」
「閒著沒事,想跟賀部長您交流交流。」劉海瑞笑呵呵地說道,話說的非常好聽,但一想到那天賀豐年和吳姐在賓館房間裡那蠅營狗苟的齷齪事,心裡就極為不痛快。
賀豐年『呵呵』的笑了笑,說:「小劉最近工作上怎麼樣啊?」
劉海瑞笑吟吟說:「還行,反正一天到晚就是那些事,忙都忙不完。」
賀豐年笑著說道:「干國家事就是這樣,要是忙完了,第二天幹啥去呀,哈哈……」
劉海瑞也跟著賀豐年的玩笑話笑了兩聲,接著婉轉地表明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用意:「賀部長,小弟我這有個事兒想求您給我幫個忙啊……」
「噢?小劉,什麼事,你說說看……」賀豐年饒有興致的問道。
劉海瑞琢磨了片刻,有點不好意思得說道:「賀部長,不滿您說,這個事兒和市局的邱啟明邱隊長有關……」
「哦,小劉啊,這個事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我看這兩天找個時間咱們具體見面說吧?咋樣?我現在這邊工作上還有點忙,這兩天抽時間見面談,怎麼樣?」還沒等劉海瑞說完話,賀豐年就打斷了他的話,因為這幾天邱啟明也親自上門拜訪過賀豐年,就邱啟明的事情,賀豐年也傳達給了他一個意思,那就是現在張彪還在調查階段,市委組織部還沒有對其撤職,雖說張彪定罪只是遲早的事情,但對於那個副局長的位子有很多人在盯著,都想趁著這次機會代替張彪坐上副局長的位置,而且在邱啟明之前也不止一個人來拜訪過賀豐年,而且賀豐年願意接待的這些人,都是有點關係的,不是在市委有關係,就是在市政府有關係,當然,面對眾多上門來求助的人,賀豐年對每個人傳達的意思都一樣,要等一下,看上面的意思,只要上面不反對,他這邊才好辦事。
劉海瑞的話硬生生被賀豐年打斷後,劉海瑞便認為賀豐年可能是不想插手這次人事任命的事情,因為畢竟這次官場地震涉及的人很多,可能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賀豐年不想幹太出格的事情,以免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呵呵。賀部長,那……那就這兩天有時間的話,我再約您,咱們見面談吧?」劉海瑞略帶尷尬的笑了笑,無奈地說道。
賀豐年說:「嗯嗯,就這兩天,咱們見面聊吧,我手頭還有點工作,就先不跟小劉你聊了啊。」
劉海瑞笑吟吟說:「那行,賀部長,我不耽誤您工作了,再見。」
「再見。」賀豐年說。
奶奶滴!架子挺大啊!掛了電話,劉海瑞狠狠地說道。想著賀豐年在電話裡說的意思,好像不願意插手市局副局長任命這件事,想著或許打通賀豐年這個關係,不單單需要自己出馬,更需要邱啟明本人出馬,將賀豐年這裡擺平,如果賀豐年擺平了,也就意味著市委組織部裡的關係搞順了,而且市局何局長那邊的意思也就是做順水人情,只要這這兩層關係都搞順了,邱啟明被安排當那個副局長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這樣一想,劉海瑞就拿起手機給齊啟明打電話。
「咚咚咚……」就在劉海瑞剛準備撥號的時候,辦公室外傳來了敲門聲。
劉海瑞便暫時將手機放下來,沖外面說道:「請進。」
門『嘎吱』一聲,緩緩推開,露出了邱啟明半張堆滿笑的臉,劉海瑞見是邱啟明,有點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隨即平易近人的笑了笑,招呼道:「邱老哥,快進來吧。」
邱啟明一臉諂媚的笑著,從門外走進來就關上了門。
就在劉海瑞疑惑著邱啟明一進來就直接關上辦公室門這個動作有些奇怪的時候,邱啟明二話不說,逕直走到了劉海瑞的辦公桌前,將兩萬塊的現金放在了辦公桌上。
劉海瑞心知肚明邱啟明的意思,是給自己送禮來了,但還是佯裝一驚,說:「邱老哥,你這是幹啥呀?」
邱啟明滿臉諂媚的笑道:「老弟,哥的事情麻煩你了,這點錢雖然不多,但老弟也別介意,也是老哥一點意思。」
劉海瑞擺著手說道:「不行不行,老邱,你這太客氣了,我那天不都說了嗎,花錢不辦事,辦事不花錢,你怎麼還就不明白呢?兄弟我幫你,也是看在老哥和我有緣的份上,是不是?老邱你快把這拿回去吧!」說罷,劉海瑞一本正經的看著邱啟明。
邱啟明笑瞇瞇地說:「老弟,花錢辦事,這是天經地義的,再說我都拿過來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劉老弟你也就別嫌少,先收下來吧,等我的事情辦成了,老哥我還會再當面致謝的。」
「呵呵,邱哥,你看你,怎麼還這麼見外呢。」劉海瑞輕輕笑著,客套得說道,「再說你看現在上面查廉政查的很嚴,我這不是受賄嗎?」
邱啟明也看得出劉海瑞這是欲擒故縱,說客套話而已,他笑呵呵地說:「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的,再說這點哪算得上什麼行賄呢,老弟是多慮了,沒事的。」
劉海瑞見邱啟明是誠心實意的,這才顯得有些盛情難卻勉為其難地將笑了笑,將邱啟明放在他辦公桌上的兩萬塊錢拿起來,不動聲色的塞進了抽屜裡,然後又從抽屜裡拿出一盒煙,拆開給邱啟明發了一支。
邱啟明忙掏出打火機幫劉海瑞點燃了煙,這個舉動讓劉海瑞心裡很是受用,往常和其他領導在一起,劉海瑞只有給別人點煙的份兒,今天邱啟明求他辦事,一個副局級幹部卻親自畢恭畢敬的給自己點煙,平時哪能享受到這種待遇呢。
「邱哥,你別客氣,坐吧,坐下來。」劉海瑞指了指沙發,招呼著一直站在自己辦公桌旁邊的邱啟明坐。
劉海瑞當面收下了自己的兩萬塊錢,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劉海瑞能收下他的錢,那就說明這件事他是會誠心幫自己,邱啟明心裡興奮極了,笑呵呵的走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
劉海瑞大聲喊了兩聲柳月,讓柳月給邱啟明倒了杯茶水。
劉海瑞也走過去在邱啟明的對面坐了下來,突然想起在邱啟明剛進來前,自己剛和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通過電話,正準備給邱啟明打電話傳達一下賀豐年的態度,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號碼還沒撥出去,邱啟明就親自上門來了。
於是,劉海瑞就直接轉入了正題,說:「對了,邱哥,我給你說個事兒。」
邱啟明笑呵呵地點頭說:「老弟你說吧。」
劉海瑞吐了一口煙,說:「邱老哥,剛你來之前,我剛和市委組織部賀部長通過電話,說你的事呢。」說著,劉海瑞撓了撓頭,繼續道:「人家賀部長的意思說現在張彪的審查還沒結束,張彪的副局還沒被正式撤掉,現在還不能就這麼急於安排人接替那個副局長的位置,而且我估摸著啊,找賀部長說這件事的人不少啊,老哥,我覺得賀部長這邊你是不是需要親自去拜訪一下人家,打通一下關係呢?」
邱啟明微微有些驚訝地說:「劉老弟也找賀部長了啊?」
劉海瑞點了點頭,面露難色,說:「邱老哥,你看這事兒兄弟也是盡力去幫你,但是賀部長那邊我覺得還是需要你去擺平一下,畢竟是你求人家辦事兒,你說是不是?多花點錢什麼的,只要能辦好事兒就行。」
「其實不瞞老弟你說,最近我去賀部長家裡拜訪過,賀部長也是這個意思,不過賀部長對我這個人倒是挺認可的,現在找他辦這件事的人太多是一碼事,還有一件事,也是賀部長有所顧慮的……」邱啟明微微擰著眉頭說道。
「什麼事兒?」劉海瑞微微挑了挑眉頭,吸了一口煙,疑惑道。
邱啟明吸了一口煙,訕笑著說:「賀部長的意思是怕有人在省長找關係,那他這邊就不好辦了,他的意思是讓我最好能在省上找點關係,只要上面有關係,他這邊就好辦了全文閱讀。」
劉海瑞知道邱啟明的意思,無非就是想通過他借力蘇晴,劉海瑞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倒也是,畢竟人家賀部長也不想得罪人的,想這次機會,肯定不止邱哥你一個人想爭取,競爭肯定很激烈的。」
邱啟明『呵呵』的笑了笑,點頭說:「的確是,這次這個副局長空缺,不光是我,下面還有好幾個縣區的局長也想上來,競爭的確很激烈啊,劉老弟,老哥可就靠你了。」
劉海瑞說:「邱老哥,看你說的,這個事兒我也不能保證就百分之百能幫上忙,但兄弟我既然答應幫助你,肯定會盡力而為的。」
「有老弟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邱啟明笑呵呵的說道。因為邱啟明知道,既然劉海瑞已經收下了他的錢,而且也表了態,要是沒有一定的把握,也不會這麼做的。
劉海瑞笑了笑,又想到了與賀豐年的那個電話,說:「對了,邱老哥,你這兩天再安排個飯局吧,我把賀部長請過來,咱們可以私下當面再說說這件事兒,給賀部長做做工作,老邱,你看咋樣?」
邱啟明一臉欣喜若狂的點頭說:「嗯嗯,我安排,安排。」
「嗡……嗡……嗡……」就在這個時候,劉海瑞的手機響了起來,聽到手機響,他對邱啟明點頭示意了下,起身去辦公桌前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一個陌生號碼,由於邱啟明在場,感覺有點不方便接電話,便直接掛掉了。
邱啟明見劉海瑞刻意掛斷了電話,意識到是因為自己在場,便識趣的站起來,笑吟吟說:「行,劉老弟,那我就不耽誤工作了,這兩天我盡快安排一下,到時候還麻煩你請一下賀部長啊?」
邱啟明的識趣讓劉海瑞感覺很滿意,他點了點頭,客氣地說道:「那邱老哥,你先走,我就不送了啊。」
「老弟你忙你的,不用,不用。」邱啟明一邊說著話,一邊揮了揮手,便走出了劉海瑞的辦公室。
等邱啟明離開後,劉海瑞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拿起手機,翻到剛才那個拒接的電話號碼,猜疑了半天,給這個陌生號碼打了電話過去。
「嘟……嘟……喂!……」電話響了兩聲,很快接通了,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到對方是個女人,劉海瑞在驚訝的同時有那麼一絲心動,連忙溫柔地問道:「喂!你是哪位啊?」
「你是劉海瑞劉主任嗎?」電話那頭的女人冷冰冰得問道。
「我是,你是誰?」劉海瑞有點納悶。
「我是陳紅,還記得不?」對方乾脆了當地說道。
陳紅?那個大姐大?劉海瑞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了那天的事情,隨即毫不客氣地說道:「是紅姐啊,紅姐怎麼會知道我的號碼?」
陳紅在電話裡不冷不熱的一笑,說:「劉主任難道忘了我陳紅的妹妹是誰嗎?我妹妹可是和劉主任的關係不尋常哦!」
劉海瑞也是不冷不熱的笑了笑,直截了當地問道:「找我什麼事?」
「劉主任,今天中午有空沒?我陳紅做東,請劉主任吃個飯,劉主任該不會不賞這個臉吧?」陳紅說道。
既然陳紅說了這個話,劉海瑞也正想和這個自視為大姐大的女人打打交道,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厲害,而且劉海瑞在那天見到這個奇裝異服的大姐大後,心裡對她也有點那個想法,在這些心理因素的作用下,他稍加思索,輕輕一笑,說:「既然紅姐有這個心意,我劉海瑞要是不去,那豈不是太不給紅姐面子了?」
陳紅聽劉海瑞的意思是答應了,便微微一笑,說:「那行,今天中午,還在那天晚上的怡和大酒店,我安排好等劉主任大駕光臨。」
「嗯嗯,中午見。」劉海瑞說道。
掛了電話,劉海瑞心裡就開始琢磨這個陳紅中午請他吃飯的目的,但是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中午一下班,劉海瑞就去停車場開上車徑直前往怡和大酒店了。
當劉海瑞來到包廂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包廂裡不光坐著陳紅,還有陳曼,這樣劉海瑞意識到中午這場酒好像有點不對勁兒,不過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說:「喲,姐妹兩個都在啊。」
陳曼幽幽的看了一眼劉海瑞,尷尬的低下了頭。
陳紅還是那副冷艷的樣子,說:「劉主任來了,坐吧。」
劉海瑞也沒客氣,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問道:「紅姐,今天中午這頓飯有什麼涵義嗎?」
陳紅這才輕輕一笑,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曼,說:「也沒什麼含義,上次那場酒因為你的小弟和我的小弟太放肆搞得有點不愉快,今天我單獨請你,而且還特意帶上了小曼。」
劉海瑞看了一眼陳曼,呵呵地笑道:「原來如此。」
陳紅又看了一眼陳曼,然後一邊倒酒一邊說道:「說實話,還真是應了不打不相識這句古話了,真沒想到原來劉主任和我親妹妹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嘛。」
劉海瑞尷尬的笑了笑,點了一支煙,沒有說話。
陳紅倒了三杯酒,舉起酒杯,說:「咱們什麼話都不說了,先干一個吧!」
陳曼這才抬起頭來,舉起了酒杯,用那種尷尬的眼神看了一眼劉海瑞。這種場面讓劉海瑞也感覺很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舉起酒杯,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與陳紅姐妹輕輕碰了碰酒杯,舉起酒杯,一杯酒便一飲而盡了。
喝完一杯酒,陳紅也很瀟灑的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沖劉海瑞妖媚一笑,說:「劉主任,我聽說你和小曼還處過對象啊?」
陳紅這個尖銳的問題使劉海瑞一時間特別不知所措,吸了一口煙,神色極為尷尬的笑了笑,說:「也算不上是處對象吧?就是認識而已。」
「劉主任,這樣說可就是你不對了啊,都和我妹上過床了,發生了那種關係,還不算處對象啊?」陳紅這個女人說起話來一點也不會委婉,很直接。
坐在一旁的陳曼立即臉上一片緋紅,尷尬的低下了頭。
劉海瑞也被陳紅這句很直白的話說的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臉色極為難堪,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小口水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慌,他真不知道這個陳紅今天擺這場酒的真實意圖,如果說是就陳曼與自己的事情來揶揄自己,那他真有點後悔過來了,原本還想著能跟這個女人單獨在一起,說不定還會發生點什麼呢,他向來是對這種風塵女子很感興趣,特別是像陳紅這種留著一頭短髮,身材和容貌俱佳的另類女人,他還是第一次接觸,更有一種想要征服她的想法。但是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沒想到一來就被這個女人給反將一軍,搞得他如坐針氈,忐忑不安。
陳紅見劉海瑞在一個人喝酒,嘴角閃過一絲妖媚笑容,對身邊的妹妹陳曼說:「小曼,陪劉主任喝一杯吧,別讓劉主任一個人喝,那多沒意思啊!」
在姐姐陳紅的慫恿下,陳曼端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舉起酒杯,用那雙帶著歉意的大眼睛看向劉海瑞,小聲說:「劉哥,我敬你一杯吧。」
媽的!姐妹兩個合起來想整老子啊!劉海瑞在心裡暗自說道,臉上閃過一抹冷笑,隨即也端起了酒杯,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與陳曼碰了一下酒杯,又是很乾脆的直接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劉海瑞開始反戈一擊,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陳曼:「小曼,和我們單位的小譚子談的怎麼樣了?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了沒有?」
一句話,問的陳曼臉上火紅一片,滾燙滾燙,低著頭尷尬的不知所措。
陳紅見狀說道:「劉主任,今天咱就不談你們之間那些事了,不過我倒是有個請求,不知道劉主任會不會答應我呢?」
「紅姐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劉海瑞不禁不滿地說道。
陳紅說:「劉主任,我想從你這邊問一下你那個兄弟黑狗的手機號碼,不知道劉主任會不會給我呢?」
劉海瑞還真佩服這個陳紅的直爽,他呵呵一笑,揶揄道:「怎麼?難道紅姐對我那個兄弟還有啥想法啊?」
誰知陳紅的回答讓劉海瑞更加覺得這個打扮中性的女人的風騷了,她**一笑,說:「還真讓劉主任你給說中了,我陳紅很欣賞那個黑狗,和黑狗兄弟也挺對眼的,想和他深入交往一下。」
劉海瑞聽到陳紅的回答,心裡不由的嘀咕道,媽的,原來是一個**!隨即哈哈一笑,說:「可以,小小的事。」說著,就將手機摸出來,翻到通訊錄中黑狗的號碼,遞給了陳紅。
陳紅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接過手機,就存下了黑狗的手機號碼,然後將手機還給劉海瑞,一臉風騷入骨的樣子,說:「你那黑狗兄弟身手很不賴,是個男人,但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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