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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態度大變 文 / 九霄鴻鵠

    劉海瑞在敲門進入鄭禿驢的辦公室後,鄭禿驢顯得比以往都要熱情,笑呵呵的打著招呼說道:「小劉啊,快坐,快坐。《純》」

    看到鄭禿驢明顯比以前對自己要熱情了很多,這態度簡直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放佛判若兩人一樣,一時間還讓劉海瑞有點難以適應,不過劉海瑞明白鄭禿驢為什麼會對自己的態度陡然轉變,全因為他去了一趟省委,肯定是覺得金書記很器重自己,現在怕得罪了自己才這般慇勤的。劉海瑞依舊是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邊卑躬屈膝的點著頭走到沙發前坐下來,一邊陪著笑問他:「鄭主任,您找我有什麼吩咐嗎?」

    鄭禿驢臉上堆滿慈祥的笑容,腆著大肚子走到劉海瑞跟前來,掏出兩支煙,給劉海瑞遞了一支過去,看到鄭禿驢這麼客氣的舉動,劉海瑞愣了一下子,連忙起身彎腰接住,然後迅速掏出打火機打著送到了鄭禿驢的嘴邊。

    鄭禿驢點燃煙吧嗒了兩口,吐了一個煙圈,笑瞇瞇的說道:「小劉,最近工作怎麼樣啊?」

    劉海瑞點著頭滿臉賠笑的說道:「還可以的。」

    鄭禿驢又顯得極為關心的問道:「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吧?」

    「暫時還沒有。」劉海瑞呵呵的笑著答道。

    『噢,那就好,那就好。」鄭禿驢點著頭笑呵呵的說著,然後彈了彈煙灰,走到了自己辦公桌上,端起一杯用一次性紙杯沏的茶水,轉身走上前來,放在了茶几上,對劉海瑞呵呵的笑著說道:「小劉,這是我親自為你沏的一杯茶。」

    劉海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居高臨下不可一世,更是與自己結下樑子的鄭禿驢竟然親自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端了過來,他直接愣在了當場,有點瞠目結舌的看著鄭禿驢,半天,才緩過神來,連忙一臉謙虛的道謝說道:「主任你看你,這叫我小劉子如何受得起呀。」

    劉海瑞的卑微姿態倒是讓鄭禿驢也好下台階,他呵呵的笑著說道:「小劉子,你看你來建委的確為咱們建委做了不少事情,你年輕能幹,作為領導,我這個人的性格比較怪,其實我一直挺欣賞小劉子你的,今天把你叫來呢,是想問你一件事兒。」

    劉海瑞就知道這老狐狸其實是想給自己灌**湯,然後從自己嘴裡套出話來,劉海瑞裝糊塗的點著頭說道:「主任,什麼事兒,你問就是啦。」

    鄭禿驢在辦公室裡踱著步子,面帶慈祥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問道:「小劉子,你最近有沒有聽說什麼事情啊?」說著,鄭禿驢用一種帶著猜疑的期待目光盯著劉海瑞,似乎從他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劉海瑞自然是一副疑惑的樣子看著鄭禿驢,裝糊塗的反問道:「什麼事情啊?是不是那塊地皮要開始開發了?」劉海瑞故意說東扯西來偽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看見劉海瑞這幅惑然的樣子,鄭禿驢覺得這傢伙應該也不知道這方面的消息,就算金書記心裡有那個想法,畢竟他這樣的小人物哪裡有什麼機會接觸金書記呢,於是,鄭禿驢呵呵的笑著說道:「小劉子,你對你現在的工作還滿意吧?」

    劉海瑞點著頭說道:「滿意,滿意啊。」

    鄭禿驢吐了一個煙圈接著問道:「那你願不願意在目前的崗位上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啊?我很看好你的工作能力的。」

    從鄭禿驢的話裡,劉海瑞聽出了言外之意,好像鄭禿驢不想讓自己離開這裡吧?確切的說應該是這老狐狸不想讓自己升職吧?劉海瑞圓滑的答道:「主任,看您說的,這些事情不是我自己能決定得了啊,這要看您和組織上的安排,組織上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

    鄭禿驢聽著劉海瑞這滴水不漏的話,呵呵的笑了笑,乾脆切入了正題,揭開了叫他上來的目的,他語氣溫和的說道:「小劉子,其實呢,上面想對你的工作進行調整,調你去區裡工作,我想問問你的意思,你想留在咱們省建委,還是去區裡啊?」

    聽到鄭禿驢終於是坦白了叫他上來的目的,劉海瑞雖然心裡是明的跟鏡子一樣,但還是佯裝很驚詫的雙眼瞪得大如牛眼,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鄭禿驢,然後重複著他的話說道:「上面要……要對我的工作調整?為……為什麼啊?」

    劉海瑞的演技還真是不耐,將一個人驚訝的樣子演的入木三分,完全忽悠了奸詐狡猾的鄭禿驢,見他那大為驚詫的樣子,鄭禿驢點了頭說道:「上午我去了一趟省委金書記那裡,金書記的意思是想安排你去區裡工作,小劉子,對這個安排你怎麼看呢?」

    劉海瑞佯裝很無奈的樣子說道:「主任,我……我還是看領導的安排吧。」

    「小劉子,你可想好了,在省建委的發展前途可是在區建委裡不能比的,從省建委去區建委,你也知道,這某種程度上是在退步啊,對你的前途極為不利啊。」鄭禿驢真以為劉海瑞對這件事毫不知情,而玩了一個密碼,忽悠劉海瑞。

    奶奶的!還真以為老子什麼都不知道啊!對鄭禿驢的忽悠,劉海瑞心知肚明,在心裡暗自罵道,故意看上去很無奈的樣子說道:「主任,您說的也是,但是既然這是金書記的想法,那我也只能聽從組織上的安排了吧?」

    鄭禿驢瓷滅煙蒂,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劉海瑞,然後顯得意味深長的說道:「小劉子,你的工作能力很出色,說實話,我還真是不想讓你離開省建委,一旦你去了區裡工作,肯定對前途會產生很大的影響,為了你的前途,為了咱們省建委的工作,小劉子,我的意思是看你能不能找你表姐蘇書記談一談你的想法,讓她轉告給金書記,這樣金書記或許會重新考慮一下的。」

    奶奶的,想阻止老子被提拔啊!聽著鄭禿驢這冠冕堂皇的話,劉海瑞在心裡一邊暗自罵道,一邊顯得有點尷尬的說道:「主任,這樣我怕不太好吧,我怎麼敢給金書記提意見呢?我看還是您找金書記說比較好一點吧?」劉海瑞將話說的極其圓潤,將主動權交給了鄭禿驢。

    聽到劉海瑞這麼說,鄭禿驢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呵呵的笑了笑,故意危言聳聽地說道:「小劉,那這麼說看來你也不顧你自己的前途啦?」

    劉海瑞顯得有點為難的說道:「主任,這怎麼說呢,既然是上面的意思,我怎麼能好意思和組織上的意思背道而馳呢,還是聽從組織上的安排吧,組織上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吧。」

    鄭禿驢看了看劉海瑞那種不卑不吭的樣子,知道很難忽悠著傢伙主動去找蘇晴說這個事,仔細一想,蘇晴在省委權力那麼大,對於劉海瑞的調動事宜肯定清清楚楚,根本瞞不過她的,於是看上去有點失落的背過了身子,歎了口氣,說道:「那行了,小劉子,你先下去工作吧,讓我再想想吧。」

    聽見鄭禿驢那種無奈的歎氣聲,劉海瑞知道這老東西看著自己被調去區建委當一把手,心裡肯定不爽,到時候天高皇帝遠,這老東西想再整自己也沒現在這麼輕而易舉了,心裡肯定是非常不情願自己被調到區裡去工作的。但是劉海瑞的心情卻是截然相反,想著即將又要被提拔上去,而且從副處長到區建委主任,這一步邁的很大,如果不是趕上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恐怕走完這一步少說得五六年時間,而現在自己從副處長到區建委主任,僅僅用一年時間就走完這一步,簡直是一種質的飛躍,在西京政界,恐怕自己的政治曲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劉海瑞明白鄭禿驢此刻的心情應該是相當不舒服的,他知道這次是金書記親自出面安排自己的人事調動,鄭禿驢這老狐狸肯定是沒辦法改變這個局面,於是,他故意衝著鄭禿驢說道:「那主任你再想想,看能不能讓我繼續留在咱們省建委工作,我拜託你了。」

    鄭禿驢扭過頭來,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演技逼真的劉海瑞,然後顯得心思重重的衝他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忙你的吧,我再想想辦法吧。」

    「那好,主任,我先下去忙了啊。」劉海瑞說著話,眼神中閃過一絲詭譎的神色,然後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在轉身之後,他臉上就泛起了得意狡詐的詭笑,心想這一次自己也算是走了狗屎運,原本是鄭禿驢臨時讓自己去幫他解圍,沒想到自己在金書記面前盡情施展了一番自己的工作才能,反而給自己帶來了現在政治生涯上直線上升的機會,真是應了古人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真的,雖然劉海瑞在政治生涯上的野心不小,但是至少在這一兩年內還從來沒想過自己在坐上副處長這個位置還不足一年時間,就突然要被提拔去區裡當區建委一把手了,直接從一個對別人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角色腰身一邊成為一方機關單位裡的老大,站到了之前那種角色的對立面,成為一個看著別人給自己點頭哈腰唯命是從的角色了。得意洋洋的想著,打開了鄭禿驢辦公室門,劉海瑞突然看見何麗萍連忙從門口鬼鬼祟祟的快速超前走去。

    劉海瑞愣了一下,心裡便清楚是怎麼回事,知道何麗萍這女人心機很重,一定是覺得鄭禿驢剛從省委回來就叫自己上來談事,覺得有秘密可言,便悄悄跟上來偷聽。愣了一下,他拉上了鄭禿驢辦公室的門,就裝作什麼也沒發現一樣,轉身朝著樓梯口走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何麗萍的聲音:「小劉子,等一下。」她的聲音很小,恐怕是怕正在辦公室裡為劉海瑞要被提拔的事情而感到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要阻攔的鄭禿驢聽到。

    聽到何麗萍在叫自己,劉海瑞立即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去,就見何麗萍衝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去她辦公室,然後轉身朝著她的辦公室走去。

    劉海瑞到底是機靈,對何麗萍的暗示心領神會,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衝著她鬼魅的一笑,然後放輕了腳步,悄悄的經過鄭禿驢的辦公室門口,跟著何麗萍朝她辦公室走去。

    進入辦公室後,何麗萍警惕地吩咐劉海瑞說道:「小劉子,把門反鎖上。」

    劉海瑞明知何麗萍叫自己過來肯定是要詢問在鄭禿驢辦公室裡說的事情,但還是故意裝糊塗,一邊衝她壞壞的笑著說道:「何姐,你該不會是想接著剛才的事情『再續前緣』吧?」

    何麗萍看著劉海瑞那一臉壞樣,他表達的東西對她來說不言而喻,就在大約半個小時前,正當劉海瑞和何麗萍已經完全投入到那種燃情的氣氛中時,韓蕊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好事,這令兩人都感到非常鬱悶,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了那種氣氛,何麗萍根本提不起那個勁兒了,她叫來劉海瑞來辦公室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劉海瑞所猜到的——詢問鄭禿驢與他的談話內容。「小劉子,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老鄭就在隔壁呢,就算何姐我敢陪你玩,你小子敢嗎?」何麗萍輕輕眨了眨那雙妖媚的桃花眼,用挖苦的語調反問劉海瑞。

    劉海瑞被何麗萍這麼一激,立即就展現出了他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努了努嘴,仰頭挺胸衝著何麗萍不甘示弱的說道:「我小劉子又不是嚇大的,又……又什麼不敢的!」

    何麗萍見劉海瑞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突然感覺這傢伙還真是挺可愛的,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何麗萍就是抓住了劉海瑞喜歡沖英雄好漢這個弱點,故意刺激著他說道:「喲!小劉子,看來你膽子真不小啊,那行啊,你來啊,何姐陪你好好玩玩。」說著,何麗萍走上前來,伸出一直玉手抬起了劉海瑞的下巴,用那雙妖媚的桃花眼衝他放電。

    經不起激將法,這是劉海瑞最大的弱點,被何麗萍再次用實際行動這麼激發了一下,自尊心極強的劉海瑞怎麼肯在何麗萍面前低頭認輸呢,只見他隨之胸膛一挺,伸手抓住了何麗萍抬著自己下巴的手,另一隻手就一點也不介意的搭在了何麗萍的香肩上,一本正經的問她:「真的要來啊?」

    何麗萍見劉海瑞其實還是蠻顧慮的,便輕佻的白了他一眼,輕薄的笑了一聲,氣若游絲的說道:「你小劉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這會又不當男子漢了?」

    「何姐,這麼說你是不相信我小劉子敢在這裡非禮你嘍?」劉海瑞倒也挺聰明,這個時候突然覺悟了起來,知道隔壁就是鄭禿驢,雖然馬上自己就要遠走高飛,離開這個牢籠去做土皇帝了,但是在事情還沒完全辦好之前絕對不能出什麼差錯,尤其是不能被鄭禿驢這個老狐狸在這個節骨眼上抓住了自己什麼差錯來小題大做。這個時候,覺悟起來的劉海瑞不僅沒被何麗萍激發出他男人的雄性,反而恢復到了那種嬉皮笑臉的常態。

    看著劉海瑞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何麗萍用一種不屑的眼神打量著他,故意用帶著嘲諷的語氣刺激他,她臉上掛著輕蔑的微笑,輕佻的說道:「我看你小劉子是沒那個膽量,到底是漢子是豆腐,現在是最好的檢驗時機了,你小子要是個男子漢,現在就動手呀?」

    看著何麗萍那種風騷的樣子,劉海瑞心想,奶奶的,這騷貨什麼時候變得膽子這麼大啊?敢在鄭禿驢眼皮底下幹那事了?說實話,劉海瑞還真沒這個膽量,確切的說,倒不是他沒這個膽量,而是不想在自己馬上要被提拔去區建委當一把手的節骨眼上出什麼意外,所以這一回,劉海瑞覺得自己只能在何麗萍面前做一回孫子了,看著何麗萍挑起秀眉注視著他,等著他表態的騷樣,他又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戲——耍無賴,只見他原本不甘示弱的表情逐漸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先是眼神變得鬼魅起來,接著臉上泛起了壞笑,然後完全使出一副賴皮樣衝著和劉平擠眉弄眼的說道:「嘿嘿……何姐,我的好姐姐,我看咱們還是算了吧,萬一被隔壁那老傢伙聽見了,對何姐你不好嘛,我看咱們還是先忍一忍吧。」

    劉海瑞是什麼人,何麗萍最清楚不過了,知道這傢伙遲早會來這一套,看著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劉海瑞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衝著他說道:「那這麼說小劉子你原來不是漢子,而是塊豆腐呀?」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是劉海瑞遨遊官場的一**寶,他衝著何麗萍嘿嘿的笑著說道:「是不是豆腐不要緊,只要能讓何姐你舒服不就行了嘛。」

    何麗萍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一臉妖媚的盯著他,問道:「那小劉子你今天認不認輸呢?」

    劉海瑞點著頭,笑嘿嘿的說道:「我小劉子堂堂七尺大漢,願賭服輸,要殺要剮,隨便何姐你嘍。」

    何麗萍說道:「還不至於這麼嚴重呢,但是今天你既然願賭服輸,那麼我問你一些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怎樣?」

    劉海瑞不假思索的點頭道:「沒問題,何姐你問吧?」之所以答應的這麼乾脆,劉海瑞知道何麗萍要問的是什麼,反正估計何麗萍將自己和鄭禿驢的談話內容也偷聽的差不多了,為了讓何麗萍更加信任自己,劉海瑞覺得如實回答也無所謂,反正這次是金書記親**板提拔他去區建委,誰也左右不了的。

    見劉海瑞答應的很乾脆,於是何麗萍就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指了指沙發,說道:「小劉子,你坐下來,我慢慢問你。」

    看著何麗萍拉開了架勢要打持久戰,劉海瑞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走到沙發前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點了一支煙,對何麗萍說道:「何姐,咱們開始吧。」

    「我問你,老鄭叫你幹什麼了?」何麗萍見劉海瑞很直接,便也省去了以往那種拐彎抹角的套路,直接切入了正題。

    「叫我啊,叫我幹什麼了何姐你恐怕心裡有數吧?」劉海瑞笑呵呵的反問道。

    見劉海瑞知道自己剛才偷聽了他與鄭禿驢的對話,何麗萍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然後接著問道:「那你真的打算要去區裡工作了?」

    「我啊,組織上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吧。」劉海瑞給了何麗萍和鄭禿驢一樣模稜兩可的回答。

    「從省建委去區建委,那對你的前途可極為不利的,你就這麼就範?一點想法都沒有啊?」何麗萍對調動真相不甚清楚,見劉海瑞那種不卑不吭的態度,挑起了秀眉,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劉海瑞咳聲歎氣的說道:「哎!何姐,你說這是金書記的意思,我小劉子一個小人物,就算心裡不情願,可哪裡還有什麼辦法啊?」

    「那你就打算被調去區裡工作了?」何麗萍再次重複了一次這個問題。

    劉海瑞歎了口氣說道:「看金書記那邊的態度了,如果他要調我過去,那我還能怎麼辦呢,只能唯命是從嘍。」

    何麗萍眨了一下眼睛,然後一本正經的盯著他問道:「那小劉子你走了我怎麼辦?」

    「你怎麼辦?何姐你還繼續當你的副主任啊。」劉海瑞對何麗萍的話感到有點疑惑。

    「臭小子,難道你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了?」何麗萍虎起了臉質問道。

    面對何麗萍陡然轉陰的臉色,劉海瑞有點納悶,一時間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微微皺起了眉頭,一頭霧水的問道:「什麼事啊?」

    何麗萍繼續虎著臉,語氣嚴肅的說道:「你小子少給我在這裝糊塗!」

    劉海瑞見何麗萍黑著臉的樣子,一時間真有點納悶,苦笑著說道:「何姐,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小劉子到底答應你什麼事了啊?」

    何麗萍見劉海瑞一臉認真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裝糊塗的樣子,於是,何麗萍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截了當的說道:「你還記得當初在倉庫裡那你何姐姐我那個之後,答應會幫助我攬到一部分權力嗎?」何麗萍的話說的很隱諱。

    劉海瑞到底是腦袋機靈,立即就聽出了何麗萍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恍然大悟的衝著何麗萍心照不宣的一笑,點著頭說道:「何姐,你放心吧,我小劉子絕對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答應了這件事,就一定會幫你實現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呢。」

    「等時機成熟了你小子都在區裡了,還怎麼幫我呢!」何麗萍虎著臉沒好氣的說道。

    「在區裡工作就幫不了你了嗎?何姐你也太小看我小劉子的能力了吧?」劉海瑞顯得胸有成竹的衝著何麗萍詭笑著問道。

    雖然劉海瑞看上去態度很堅定,但是人走茶涼這個道理何麗萍還是懂的,一旦他離開了省建委,平時不在一起,想要施展他的本領幫助她,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而且一旦劉海瑞去了一個新的環境,長時間不見面,兩人關係都生疏了,這臭小子保不準都把自己給忘了。顧慮到這一點,何麗萍『哼』的冷笑了一聲,然後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劉海瑞說道:「小劉子,你要是說話不算數,也別怪何姐姐我不客氣,我可是手裡有你小子的把柄呢!」

    聽到何麗萍說手裡有自己的把柄,劉海瑞呵呵笑著說道:「何姐你開玩笑吧?你能有我什麼把柄啊,再說我小劉子站得直行得正,能有什麼把柄呢。」

    「小劉子,你的靠山是咱們省委的蘇副書記,你這個表姐的權力很大,不過我怎麼覺得小劉子你這個親戚關係好像有點什麼問題吧?」何麗萍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莫名奇妙的話來。

    劉海瑞腦子很聰敏,立即從這句話中聽出有一點不對勁,但還是故作沉著冷靜的笑了兩聲,問道:「何姐,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我小劉子好像聽不明白啊。」

    何麗萍不鹹不淡的笑了兩聲,不緊不慢的說道:「小劉子,蘇副書記和你的關係比表姐弟還要親密,親密的都讓我有點吃醋了哦。」何麗萍的話依舊說的很隱諱,並沒有完全點開。

    但劉海瑞已經從這句話中徹底聽出了何麗萍的意思,心裡隨之微微緊張了起來,與此同時心裡暗自說道,奶奶的,這娘們該不會真的是知道老子和蘇晴真正的關係了吧?這樣想著,劉海瑞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兩人四目相對,愣在了當場。

    原來何麗萍這個女人不愧是在官場混了這麼久,可真是不簡單,自從被劉海瑞在倉庫裡霸王硬上弓,聽說劉海瑞有一個在省裡幹大事的親戚當靠山後,就一直在暗中調查劉海瑞的底細,不過劉海瑞將自己的私人情況隱藏的天衣無縫,讓何麗萍一直沒能調查出他的背景來,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海瑞和蘇晴之間的關係還是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來,這些細微的破綻就被一直盯著他們的何麗萍發現了,就在前兩天,何麗萍才查清楚劉海瑞與蘇晴其實根本不是親戚關係,而是保持著一種不為人知的男女關係。雖然掌握了這個真相,但礙於蘇晴在河西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及掌握著省級一下官員領導的提拔陞遷權力,何麗萍並不敢把這個秘密透露給任何人,今天得知劉海瑞要被金書記調往區裡工作,為了在劉海瑞的協助下實現自己的野心,迫不得已,才向劉海瑞透露出這件事。

    看著何麗萍那種妖媚的目光,劉海瑞心裡咯登了一聲,回過了神來,立即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笑嘻嘻的衝著何麗萍說道:「何姐,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小劉子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不用你提醒,只要時機成熟,我一定竭盡全力助你實現自己的願望。」

    何麗萍知道迫於自己手裡掌握的秘密,劉海瑞肯定不會食言,表情變得溫和起來,語氣也緩和下來,溫柔的說道:「小劉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劉海瑞點了點頭,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何姐,我劉海瑞辦事你放心。」

    何麗萍心滿意足的微微笑了笑,然後轉移了話題,說道:「對了,小劉子,我在樓下給你說的事情記住了。」

    「什麼事啊?」劉海瑞一頭霧水的問道,腦子裡早已經被何麗萍無形中施加給他的壓力搞得亂成了一團麻,還哪裡知道她在樓下給自己說了什麼。

    何麗萍白了他一眼,叱責道:「你小子忘性比記性大,剛剛叮嚀過你的,這就忘了。」

    劉海瑞沖何麗萍擠眉弄眼著說道:「到底什麼事?提醒一下唄。」

    何麗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下午下班了別急著走,晚上有個飯局,你陪我參加一下。」

    劉海瑞這才恍然大悟了,但同時又疑惑不解地問道:「什麼飯局啊?都有哪些人參加?」

    何麗萍說道:「放心吧,沒其他領導,就三四個人,我怕到時候萬一我喝醉了,你要負責送我回家。」

    聽到只有三四個人,而且自己只是充當何麗萍的司機,劉海瑞這才放心了,雖然他酒量很好,但也不喜歡過那種夜夜笙歌的生活,更多的時候,他反倒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呆在家裡,等著蘇晴下班回來前,聽聽音樂,上上網,找一些舊友聊聊。「那我下班了就在辦公室裡等你嘍?」劉海瑞問道。

    「嗯。」何麗萍點了點頭。

    就在劉海瑞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何麗萍的辦公室外響起了敲門聲,同時傳來了鄭禿驢的聲音:「麗萍,麗萍……」

    聽到是鄭禿驢在敲門,何麗萍立即緊張了起來,連忙驚慌失措的衝著劉海瑞『噓』了一聲,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兩人不約而同的屏聲斂息,畢竟被那老東西發現他們單獨在何麗萍的辦公室裡,而且還反鎖著門,肯定會懷疑的。

    鄭禿驢在外面敲著門喊了兩聲何麗萍,見沒什麼反應,擰了兩下門把手,發現門鎖著,這才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人哪去了?」一邊轉身走掉了。

    鄭禿驢走掉後,外面安靜了下來,何麗萍和劉海瑞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劉海瑞說道:「何姐,我先走了啊。」

    何麗萍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劉海瑞便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後,以極為輕微的動作打開了辦公室門,湊過腦袋朝外面張望一番,見沒人,這才鬼鬼祟祟的閃出了何麗萍的辦公室,然後迅速離開了。

    回到自己辦公室裡以後,劉海瑞在辦公桌前坐下來,就陷入了對自己被調往區建委這件事的沉思中,對於這個在事業上意外收穫的機會,劉海瑞更多的是感到喜出望外,但現在多了一份顧慮,因為何麗萍掌握了自己一個極為重要的秘密,那就是他與蘇晴的關係,這個秘密是劉海瑞最為在乎的,千萬不能被除了何麗萍之外的任何人再知道,他顧慮的一點就是怕一旦自己離開省建委後,何麗萍會將這個秘密走漏出去。但回過頭來仔細的想了一下,劉海瑞覺得何麗萍應該不是那樣的女人,畢竟一個女人能夠干到現在這個身份上來,肯定城府極深,和一般那些潑婦有著天壤之別,不會輕易出賣別人的。

    的確,何麗萍雖然當著劉海瑞的面,暗示劉海瑞,她掌握著他的秘密,但是即便是劉海瑞最後沒能助她完成心願,她也不一定會將這個秘密捅出去,她必須考慮到蘇晴,一旦得罪蘇晴,她要玩死何麗萍,那還不是易如反掌輕而易舉。何麗萍是個聰明人,不會用十多年的政治生涯才換來的現在去與一個比自己權力更大的女人爭鬥。

    在劉海瑞離開辦公室之後,何麗萍坐在辦公桌前也考慮著劉海瑞前往區建委工作的事情,心裡還真是有點捨不得他的離開,儘管知道劉海瑞和蘇晴的關係不正常,但是劉海瑞的個人魅力還是無形中讓何麗萍產生了感情,想著不久將來,不會在與劉海瑞天天在單位見面了,作為女人,她付出了真正的感情,心裡便感覺到有一絲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就連何麗萍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明明當初是劉海瑞這傢伙在倉庫裡強行佔有了她,她不僅沒有報仇,反倒最後還和他沆瀣一氣,回頭想一下,真是一個很滑稽的過程,可是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裡充滿了不捨,不願意劉海瑞離開省建委,不願意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對於年近四十的何麗萍來說,能在這個年紀對一個比自己小了那麼多的男人產生愛慕之情,既是一種幸運,又是一種倒霉。但是有時候人的感情世界就是那麼複雜,連誰也不敢肯定自己在婚後就不會喜歡上別人,更不敢肯定目前與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就是自己這一生最喜歡的人。劉海瑞的幽默、帥氣,以及在床上的豐富經驗和威猛表現讓何麗萍喜歡不已,而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身上同時兼具這些優點,完全就是一個婦女殺手了。

    想了想自己和劉海瑞之間這一路走來的感情糾葛,何麗萍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抿了一口水,振作了精神,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來到鄭禿驢的辦公室門口敲起了門。

    「進來吧。」鄭禿驢在裡面應道。

    於是,何麗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聽到門推開,鄭禿驢本能的抬頭一看,見進來的人是何麗萍,便說道:「麗萍,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去找你你不在辦公室。」

    「噢,我下樓去了一趟。」何麗萍隨口忽悠著鄭禿驢說道,走到了沙發前抹了一把裙擺坐下來,接著問道:「老鄭找我有事?」

    鄭禿驢本想和何麗萍聊一下劉海瑞的事,但是仔細一想,又改了口說道:「也沒什麼事,找你聊聊天。」

    何麗萍哦了一聲,漂亮的鵝蛋臉上掛著嫵媚的笑容,語氣溫柔的說道:「對了,老鄭,去省委沒什麼事吧?」

    鄭禿驢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說道:「沒什麼事,金書記就問了一下咱們建委最近的工作情況。」

    何麗萍輕笑著點頭『哦』了一聲,看到鄭禿驢的眉宇間明顯凝著一股子心思,便故意說道:「老鄭,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鄭禿驢正在想著問題,愣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啊。」

    「哦,那就好,我看你臉色不好,還以為你身體不舒服呢。」何麗萍關心的說道,然後接著用異樣的眼神看向鄭禿驢,試探著問道:「那是不是金書記對咱們建委的工作說什麼了?」

    鄭禿驢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不正常,於是就順著何麗萍的話茬點了點頭說道:「金書記說咱們建委的工作最近搞得不好,特別是滻灞開發區的工作,搞得沒一點起色,你也知道,省裡面很重視開發區的發展,咱們建委的工作又是重中之重,這一點咱們必須得重視起來啊。」

    何麗萍點著頭說道:「也是,開發區的工作的確搞得不太好,這一點咱們得重視起來,區建委那幫人的能力還是有限,我看有必要的話老鄭你發個話,咱們得經常組織起來學習一下業務知識,提高一下工作能力才行。」

    鄭禿驢點著頭,覺得何麗萍的建議挺有道理,但是話說到這裡了,老東西突然覺得沒必要就劉海瑞被提拔去區裡工作的事情瞞著何麗萍了,於是,老東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對何麗萍說道:「對了,麗萍,今天金書記叫我過去還說了一件事。」

    何麗萍見鄭禿驢終於是打算開口了,便不緊不慢的輕笑著問道:「老鄭,還有什麼事啊?」

    鄭禿驢醞釀了一下,說道:「是這樣的,金書記今天說想讓咱們的小劉去區建委裡工作,麗萍你怎麼看?」

    「噢?金書記想讓小劉去區建委工作?金書記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何麗萍佯裝很驚訝的秀眉一蹙,微微瞪大了那雙桃花眼,顯得很驚詫的所答非所問。

    鄭禿驢說道:「還不是因為上次金書記去區裡檢查工作,我叫了小劉過來,這傢伙在金書記面前表現了一番,在金書記心裡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加上現在咱們開發區的工作幹得的確沒什麼起色,區委的吳區長給金書記也提了一下想讓小劉子過去,所以金書記就萌生了這個想法。麗萍,你怎麼看呢?」

    聽完鄭禿驢的講述,何麗萍若有所思著說道:「老鄭,咱們說句實在話,小劉這傢伙的確是有點才華,要是就這麼去了區建委,我還真覺得挺可惜的,咱們省建委從此就少了一個有才幹的年輕同志了,可是話又說回來,既然是金書記的想法,那咱們想法再多,也不方便反對呀,老鄭你說呢?」

    在劉海瑞答應不論去了哪裡都會幫何麗萍完成她的『夙願』後,何麗萍覺得自己不能耽誤劉海瑞的前途,雖然說是從省級單位前往區裡工作,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降級了,但何麗萍覺得既然金書記那麼器重劉海瑞,不可能將他貶職,這種調動應該是提拔調動,對劉海瑞來說應該是一個好機會,所以,何麗萍在鄭禿驢面前表露出的想法是同意劉海瑞的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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