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你找他是不是什麼事啊?」藍眉見劉海瑞那種怪異的表情,不禁有點疑惑的問道。
「是有一點事,大野牛不是那個李芳的人嗎?我從一個道上的兄弟那裡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次討薪的事情是有人策劃的,我一直想打探到李芳的底細,但那女人太狡猾了,這個大野牛是李芳的手下,只能從他這裡調查李芳的底細了。」劉海瑞除過與李芳之間發生那種關係外,其他的事情對藍眉也是沒有任何隱瞞了。
聽到劉海瑞這番話,藍眉感覺很是不可思議,微微瞪大了那雙清澈的眼眸,張著嘴,顯得很驚訝的看著劉海瑞,有點支支吾吾的說道:「不會吧?這件事是有人策劃的?難道是有人要陷害咱們單位的人嗎?」藍眉說得對,是有人要陷害單位裡的人,但她並不知道陷害對象就是劉海瑞。
「至於是不是陷害,只有等著把李芳的底細打聽清楚了才能知道。」劉海瑞說道,對於他來說,也有著和藍眉同樣的想法,心裡也隱約懷疑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在未將李芳這個女人背後的秘密調查清楚,在一切未水落石出之前,他還不能斷定自己的猜疑。
「那就算這個大野牛是李芳的手下,那他肯定不會告訴你李芳的底細啊。」藍眉順著邏輯猜測說道。
劉海瑞『哼哼』笑了兩聲,顯得很胸有成竹的看著藍眉,說道:「我自有辦法,他大野牛就算不想告訴我也不行了。」說完,劉海瑞朝著河對面大野牛逃離的方向瞥了一眼,言歸正題說道:「好了,藍姐,咱們先去上墳吧。」
話入正題後,藍眉便也沒多問什麼,帶著劉海瑞沿著一條蜿蜒崎嶇的山路朝著她父母墳墓所在的半山腰走去了。下午的山間萬籟俱靜,一條蜿蜒清澈的河流從山谷中流淌而來,隨著地勢,河水時而湍急時而緩慢,兩岸青草成片,在陽光照射下的河面波光粼粼,散發出變幻的七彩光芒,如同一條彩虹倒影其中,這樣旖旎的美景,這樣恬靜的風光,讓在大城市生活習慣的劉海瑞有一種想長居於此的感覺。
劉海瑞跟著藍眉沿著蜿蜒崎嶇的小山道爬到了半山腰上,一座座小山包一樣的墓地便出現在了眼前,他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埋葬人的地方,難免有一點緊張,在猶豫之間,藍眉便走到了一座墓地面前,將帶來的一些供品在墓碑前擺放好,一個人對著墓碑默默的說著什麼,看得出來,她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對於她這樣一個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女人來說,父母能夠含辛茹苦將她養大,並且不畏辛勞的賺錢供她讀書,已經是非常不易了,只可惜現在的生活條件好了,自己有能力照顧父母的時候,他們卻已經雙雙離開人世了,想到父母那一幕一幕辛勤勞作的樣子,藍眉的心裡就泛起了一股酸楚,一雙明媚的大眼睛裡面立即浸滿了淚水,跪在墓碑前磕了三個頭,然後點燃香火插在了墓碑前,按照這裡的習俗,做完這一些,她才懷著一種很酸楚的心情起身。
看見劉海瑞站在一旁用一種有感觸的眼神看著自己,藍眉便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說道:「小劉,讓你見笑了。」
劉海瑞剛才也是被藍眉的樣子給觸發了內心的脆弱,他強顏歡笑的說道:「沒有,這有什麼好笑的呢。」
「太想我爸媽了,自從我讀高中開始就很少有時間回家和他們團聚,現在我有能力養活他們了,可是他們卻不在人世了,哎!」藍眉紅著眼圈苦澀的笑著歎了一口氣說道。
「生活就是這樣嘛,有太多不盡人意的事情了,我覺得在這一方面和藍姐你倒是同命相連的,你看我現在也是孤家寡人的,不是過的好好的嘛,開心一天是一天,痛苦一天也是一天,所以說人開始開心一點好的。」劉海瑞勸慰著開導著有點心酸的藍眉說道。
像他這樣一個平時只會油嘴滑舌甜言蜜語的臭小子突然這麼一本正經的說出了這些話來,這讓藍眉還真有點對他刮目相看了,一雙大眼睛認真的盯著他看著,幽幽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會說出這些話來。」
劉海瑞呵呵笑了笑,說道:「人家都在假裝正經,我只有假裝不正經嘍!」
「咯咯咯……」方纔還兩眼淚汪汪的藍眉立刻又被劉海瑞這俏皮話給逗得發出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笑起來的藍眉顯得特別的漂亮迷人,唇紅齒白,酒窩淺淺,一雙鳳眼明媚極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居家少婦的味道,但同時又具備著白領麗人的氣質,很是讓人著迷,看著破涕為笑的藍眉,那明媚的笑容也讓他的心裡開朗了許多。
「藍姐,完了麼?」她看見藍眉笑了起來,便問道,如果算是完事了,接下來他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藍眉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下她父母的墳墓,點點頭說道:「完了。」
「藍姐,那你帶我去大野牛家的村子吧,我去找大野牛打探一下李芳的底細。」劉海瑞直入正題的說道。
「嗯。」藍眉點了點頭。
於是,藍眉帶著劉海瑞沿原路返回,來到自家的村子後,又沿著一條小道帶著劉海瑞去大野牛家所在的村子,一路上藍眉問起這件事的時候,劉海瑞總是搪塞而過,雖然知道李芳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但誰叫自己當初沒管住自己的皮帶,把這個難纏的少婦給招惹了,搞得自己花了那麼多錢才封住了她的嘴。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但當他知道這個事情是有人在背後策劃,指示藍眉前來建委討薪鬧事後,劉海瑞就感覺這件事有點不妙,極有可能自己才是最終的受害者,他這個人就是有一種不服氣的精神,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個明白,所以對這件事的真相抱著一種渴求的態度,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傍晚時分的山裡比其他時分更加顯得寧靜了,夕陽餘暉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反射出點點耀眼的星光來點綴著小山村的寂靜,在河中戲水的鴨子已經上岸,在放養的人家的皮鞭揮打和吆喝下,一大群搖搖擺擺你追我趕的朝著山村裡而去。晚風吹起,河邊成群的楊柳樹隨風微微拂動,發出細碎的沙沙聲,讓這寧靜的小山村更加顯得清幽了。坐落在山坡上分散而居的人家,煙囪裡冒出了一縷一縷的裊裊青煙,幽幽的漂浮上深藍的暮色中,山坡田間,崎嶇的山路上,時而會看到扛著農具歸家的村民們,這真是一副只有在山水畫中才能看到的景色,彷彿置身畫中一樣。
在藍眉的帶領下,劉海瑞一邊欣賞著傍晚時分山間的美景,一邊就來到了另一座小山村裡,在村口見到了一個抗著出頭回到村子裡的中年人,劉海瑞走上前去先是掏出一顆煙發給了他,中年人便露著憨厚的笑容,接住了煙衝他點頭。
「大叔,你知道大野牛家在咱們村子哪裡嗎?」劉海瑞一邊幫山民點著煙,一邊禮貌的問道。
山民點燃煙,吸了一口,憨厚的笑著說道:「俺們村子裡家家戶戶都養著大水牛,沒有大野牛的。」
劉海瑞一聽這山民是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和藍眉面面相覷的一看,差點沒笑出來,但是他強忍住了笑容,耐心的解釋著說道:「我說的不是家裡養的大水牛,我說的是一個小伙子,他的外號叫大野牛啊。」
「外號叫大野牛?是俺們村子的小伙子嗎?」山民吧嗒著煙,詳細的問道。
「對,對,對,就是俺們村子裡的。」劉海瑞見山民好像是在細想著,便有點興奮的點著頭,甚至連稱呼都跟著這個山民一樣了。
山民微微皺緊了眉頭,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道:「俺們村裡好像沒有叫什麼大野牛的,有叫黑娃黑狗的,有叫黑豬的,就是沒有叫大野牛的。」
「那……那行,麻煩大叔了啊。」劉海瑞有點失望的說道。
山民見自己也沒能幫上劉海瑞什麼忙,便憨笑著說道:「要不俺幫你再問問吧?」
「行了,不麻煩大叔了。」劉海瑞失落的搖搖手說道。
「那不找了?」藍眉間劉海瑞看上去有點失望,便這樣問道,「要不再問問吧?」
在藍眉的提醒下,劉海瑞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加快步子走上前兩步,叫住了山民,補充著說道:「大叔,是這樣的,我說的那個大野牛他是前兩天才回村子裡的,他一直在外面建築工地上打工著,你有印象嗎?」在劉海瑞看來,這個小山村裡就這麼點人,像大野牛那樣的青壯年肯定也是寥寥無幾,只要這樣一說,山民肯定能想到是誰的。
果然,在劉海瑞補充了這個提醒之後,山民眉頭一動,說道:「那你可能說的就是村頭老王家的兒子吧,他一直在外面打工,前兩天剛回來。」
聽山民這麼說,希望的火種再次在劉海瑞心裡點燃,他有點興奮的問道:「大叔,那個老王家在哪裡?」
「噥,就在那一頭。」村民指著村子裡最後一戶人家說道。
「好,那謝謝大叔啊。」劉海瑞興奮的在山民的肩膀上拍了拍,看了一眼藍眉,突然想到萬一問出大野牛一些不能讓藍眉知道的事情來,尤其是自己和李芳之間發生了那種關係,要是被藍眉知道,那自己在藍眉這個極品少婦心目中的良好形象豈不是要大打折扣了嘛,於是他警惕了起來,對藍眉說道:「藍姐,你先回家去等我吧,那大野牛是亡命之徒,我怕萬一逼急了他,他會幹出什麼事情來,你回家去等我吧。」
聽劉海瑞這麼說,藍眉就更不願意一個人回家去了,她用一種很擔心的眼神看著劉海瑞,說道:「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兩個人在一起比一個人好一點。」
「藍姐,你還是先回去吧,我知道你肯定是擔心我,不過你放心吧,大野牛和我單挑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好歹我小劉子還是有兩下子的,藍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嘛,反而如果你跟著我,我還要保護你,是不是?」劉海瑞一邊比劃了兩招,一邊擠眉弄眼的說道。
藍眉想想劉海瑞說的也是,這傢伙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棒,渾身的腱子肉,加上身手敏捷,腦子又靈活,在打架鬥毆這些事情上從來不會吃虧,倒是如果多了她這麼一個累贅,就是他的短柄了,於是,藍眉溫笑著白了他一眼,說道:「行啦,你厲害行了吧,我知道你有功夫,那我也不給你拉後腿了,你一個人小心一點,辦完事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在家裡也有點害怕,好不好?」
見藍眉答應了,劉海瑞驕傲的笑了笑,走上前兩步,好不介意的將手搭在了藍眉的香肩上,點著頭嬉皮笑臉的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很快就回去,辦完了這件事,還要辦咱們的事情嘛。」
從劉海瑞這壞壞的表情和這句俏皮話裡,藍眉已經心領神會了劉海瑞的意思,便微微有點羞澀的白了他一眼,撅著嘴說道:「沒正經,不理你了,我先走了。」說著將劉海瑞推開,然後扭著豐乳肥臀的身體朝著村子裡走去。
看著藍眉那曼妙豐腴的背影,雖然回村裡的時候她的打扮看上去比上班的時候要休閒多了,但在這個小山村裡,能出現她這樣身材容貌和氣質俱佳的女人,而且還是個白領麗人,真是太不一般了,給人有一種發現了新大陸的感覺。看著藍眉的背影,劉海瑞壞壞的笑了笑,然後順著剛才那個山民所指的方向,點了一支煙,走了過去。
傍晚時分,村裡家家戶戶正在生火做飯,在山間霧氣籠罩下,劉海瑞猶如走進了一座霧靄飄渺的神秘之地一樣,來到了村子裡,走到了山民所說的老王家門口,簡陋的木質大門已經從裡面關閉了,就在他走上前去準備敲門的時候,他突然就聽到了大野牛的聲音,他顯得極為煩躁的說道:「爹,你話多得很,俺啥時候想去城裡打工俺就去,你管不著!」
靠!這大野牛竟然對他老子這麼無禮!劉海瑞聽見大野牛對自己父親那種毫不尊敬的態度,心裡暗自說道,伸出手抓起門環叩響了大野牛家的門。
「誰呀?」聽到有人在敲門,立即傳來了大野牛很警惕的質問聲。
「我……我……我呀!」劉海瑞被大野牛這麼一問,一時間有點支支吾吾的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就在劉海瑞回答完之後,大野牛聯想到下午在河對岸看到了劉海瑞的情況,立即就覺得不對勁,衝著他爹擠眉弄眼小聲交代了幾句,就驚慌失措的躲進了院子裡的廁所裡。
「你是誰呀?」大野牛的爹老王在大野牛交代之後,便衝著門外問道。
「是我……我是隔壁村子的小劉,王叔。」劉海瑞靈機一動,忽悠著說道。
由於兩個村子之間隔著一條河,山路崎嶇,來往不便,平時兩個村子的人也不怎麼交往,一聽到是隔壁村子的,老王就起身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閂,將門打開一道縫隙一看,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便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劉海瑞問道:「你是隔壁村子誰家的兒子啊?俺咋看不出來呢?」
「王叔,你肯定不認識俺的,俺和大野牛一起讀過書,俺聽說大野牛回來了,過來找他說說話。」劉海瑞陪著笑,繼續忽悠著老王說道。
之前大野牛有交代,老王肯定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忽悠的,再說自己的兒子可從來沒人叫他大野牛的,老王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劉海瑞,說道:「啥大野牛啊?俺家裡沒有養牛的啊?」
劉海瑞一看老王這神情,這憨厚的山民一說起謊話明顯就看上去有點緊張,便知道這老傢伙在裝糊塗,不過這糊塗裝的,搞得劉海瑞一時半會還真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茬了,就在他有點卡殼的時候,突然看見院子裡的廁所裡,一隻腦袋在低矮的圍牆裡晃動了一下,看到這一幕,劉海瑞立即靈機一動,呵呵的笑著,說道:「可能是我記錯了吧。」說著,劉海瑞突然雙手摀住了肚子,彎下腰,一臉痛苦的說道:「哎呦,王叔,我肚子突然好痛,我去你家上廁所啊。」說著還不等老王反應,就佯裝鬧肚子,捂著肚子彎著腰衝向了那裡面躲著人的廁所。
正躲在廁所裡面的大野牛一聽到劉海瑞說要上廁所,就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肯定是被這狡猾的傢伙發現了自己躲在廁所裡,還沒等他完全愣過神來,就聽見腳步聲朝著廁所靠近了,情急之下,大野牛隨手抄起了廁所裡起糞坑的鐵鍬用於防身之用。
就在大野牛剛剛將鐵鍬抄起的時候,劉海瑞就衝了進來,一看到大野牛已經抄著鐵鍬,惡狠狠的瞪著他,劉海瑞嚇得連忙朝後跳了一步,立即紮了一個馬步,雙臂一張,擺出了一個迎接挑戰的姿勢,衝著大野牛說道:「大野牛,你今天別想躲!」
「你找俺幹啥?俺又沒得罪你!」大野牛雖然手裡抄著傢伙,但明顯還是被劉海瑞擺出的這個姿勢給嚇到了,畢竟他是吃過虧的,知道自己單挑肯定不是劉海瑞的對手,而且他也不想惹劉海瑞。
「大野牛,我今天找你也不是要和你決鬥!我是找你要問點事情,你看你就抄著傢伙,俗話說進門就是客,你就這樣招待客人啊?」劉海瑞刺激著他說道。
「俺……俺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俺!」大野牛揮舞著鐵鍬,顯得有點緊張。
大野牛這緊張的反應反倒讓劉海瑞覺得他肯定是知道討薪那件事背後的真相,劉海瑞變幻著姿勢,隨時準備著迎接大野牛的衝擊,衝著他說道:「你別裝了,老子知道你肯定知道的。」
「俺什麼都不知道,你快點滾,從俺家裡滾出去!」大野牛揮舞著鐵鍬驅趕劉海瑞。
雖然劉海瑞單挑大野牛還是很有把握的,但現在的情況是大野牛手裡抄著一桿鐵鍬,要真是和他決鬥,那就沒有把握了,現在的情況只能軟硬兼施,最好是來軟的就讓他服氣,就在這個時候,劉海瑞想到下午在看到大野牛的時候打電話給韓五,韓五告訴他的事情。於是,劉海瑞衝著有點暴躁的大野牛哼哼冷笑了兩聲,說道:「大野牛,你別以為你跑回家裡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果然,在劉海瑞還沒講話說完,心裡充滿畏懼的大野牛就連忙打斷了他的話,驚慌失措的說道:「你……你說什麼?」
見大野牛的心理防線有點鬆動,於是劉海瑞繼續哼哼冷笑了兩聲,從心理上瓦解他抵抗的防線,他說道:「大野牛,實話告訴你吧,你在城裡面犯的事情我是一清二楚,你別忘了,我和韓五是拜把子的兄弟,韓五既然和你是兄弟,那你幹的什麼事情我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奶奶的!韓五那個王八蛋出賣了老子!」聽到劉海瑞的話,大野牛從其中理解出了這種意思來,顯得極為憤怒的將鐵鍬在地上一插,狠狠的啐了一口說道。
意識到自己一時說錯了話,怕給韓五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劉海瑞連忙維護起了韓五,他說道:「奶奶的!韓五那個王八蛋要是出賣了你,老子還至於跑到山裡來找你嗎!就是因為韓五那個王八蛋不肯告訴老子你的行蹤,才還得老子好找!」
「那你……你找俺幹啥?」大野牛終於切入了正題問道。
「大野牛,這次你在城裡犯得事後果很嚴重,你知道嗎?」劉海瑞所答非為所問的說道,就是想從心理上瓦解他抵抗的防線,讓這傢伙一會能夠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抖出來。
一聽到劉海瑞的話,一直在旁邊顯得緊張不安而又不解的老王連忙衝著大野牛問道:「你又在城裡面幹啥了?」
「我沒……沒幹啥啊,你跟著起啥哄啊!」大野牛衝著一臉擔心的老王不耐煩的吼道,但看得出,他還是很在乎老王的感受。
老王一臉擔心的衝著大野牛苦口婆心的說道:「咋給你說你都不聽呢,你看你娘死的時候讓我要把你好好養**,你咋就不成器,不爭口氣呢,哎!……」
劉海瑞觀察了一下大野牛的反應,發現在老王說了這些話之後,大野牛就沉默無語了,看來這傢伙的心靈還是有脆弱的時候,抓住了這個弱點,劉海瑞便故意提高了嗓門,衝著老王說道:「王叔,是這樣的,大野牛他在城裡……」
「劉處長!」果然,大野牛上當了,在劉海瑞剛說道『城裡』兩個字,大野牛就連忙打斷了他的話,用一種很無奈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緩和了語氣,說道:「劉副處長,我們出去說吧。」
「王叔,其實野牛在城裡也沒幹啥,就是和一個姑娘談對象,把人家給甩了,怕人家糾纏,就跑回家裡來了。」劉海瑞壞笑著忽悠起了憨厚的老王。
一聽到大野牛在城裡居然談對象了,老王臉上立刻綻開了憨笑,衝著被劉海瑞這個笑話逗得有點哭笑不得的大野牛問道:「兒子,是不是真的啊?城裡姑娘多好啊,你還甩人家幹嘛呀?你帶回來不就得了嗎?」
大野牛哭笑不得的瞪了一眼劉海瑞,衝著老王說道:「我和他先出去說點事。」說著就將手裡的鐵鍬丟到了一邊,逕直朝著外面走出了。
見狀,劉海瑞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衝著老王繼續忽悠著說道:「王叔,那個姑娘可真不賴啊,皮膚白,**大,腿又長,等下次讓野牛帶回家給王叔你瞅瞅。」說著,劉海瑞沖有點愣神的老王擠眉弄眼了一下就疾步走了出去。
跟著大野牛來到了村口,在一塊大石頭旁停下來後,大野牛看也不看劉海瑞,就冷冷的問道:「說吧,你找俺有啥事?」
「大野牛,你在城裡打工多長時間了?」劉海瑞不緊不慢的從他的職業開始問起。
「好幾年了,咋啦?」對於劉海瑞的問題,大野牛感覺有點奇怪,怎麼就問起了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呢。
劉海瑞點了點頭,掏出兩顆煙,一顆遞給了大野牛,他猶豫了片刻才接住,點燃煙,劉海瑞吸了一口,吐了一個煙圈,繼續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在城裡一直在建築工地上幹活嗎?」
大野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劉海瑞,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嗯。」
「那你是不是也一直跟著那個李芳在工地上干?」劉海瑞循序漸進的朝著自己要弄明白的問題而去。
「不是。」大野牛搖了搖頭,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當真沒有?」劉海瑞認為大野牛是在構築心理防線,接著用威脅的語氣說道:「大野牛,今天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你知道你這次在城裡犯了事,被抓住的後果!」
「真沒有,俺不騙你,俺和那個李芳大姐認識的時間也不算長。」大野牛見劉海瑞不相信自己,皺著眉頭,一臉焦急的解釋著說道。
看見大野牛那種被誤解而焦急的樣子,劉海瑞覺得他應該不會說謊,於是便問道:「那我問你,那個李芳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吧?為什麼她要帶著你們來我們建委討薪呢?」
「她什麼來頭?」大野牛揚著眼珠自言自語的說道,接著對劉海瑞說道:「我也不知道她什麼來頭,我和其他兄弟們都是在那個天橋項目的工地上認識的李芳大姐,她在工地上負責一些後勤上的東西,她也是從農村來城裡務工的人,對兄弟們都很照顧,這個工地的活幹完以後,老闆沒結工錢人就跑了,李芳大姐就帶著大家去你們建委討債了,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大野牛,你今天最好不要騙我,否則你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知道!」劉海瑞對大野牛的陳述顯然不是很相信,再一次威脅他說道。
「真的,劉副處長,俺說的句句屬實,俺絕沒騙你,俺要是騙你,俺就……就不是人!」大野牛為了自證,情急之下發起了誓。
見大野牛那種嚴肅認真的樣子,還真不像說謊的樣子,劉海瑞覺得看來這樣問或許問不出什麼,便換了一個方式,直接問他:「大野牛,那你老實告訴我,那個李芳平時還和什麼男人來往?」
這個問題讓大野牛好好想了想,然後一邊思索一邊對劉海瑞說道:「李芳大姐平時和啥男人來往?我好像看到過有一次李芳大姐請我們兄弟們吃夜宵的時候有一個男人開車來找她,然後她就坐上車跟著那個男人走了,就知道這麼一個男人和他有來往。」
「這個男人長什麼樣?」大野牛口中這個男人讓劉海瑞覺得很感興趣,他追問道。
「長什麼樣子?個頭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大概三十到四十歲的樣子吧。」大野牛一邊回想當時的情形一邊說道。
「別的還有沒有?」劉海瑞一邊猜測這個和李芳關係密切的男人是誰,一邊追問道。
大野牛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別的沒有了。」
「大野牛,你真的就只知道這麼多?」劉海瑞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大野牛,總覺得這傢伙既然跟著李芳來討薪,而且還稱兄道弟的,應該關係不會就這麼簡單。
「俺真的就只知道這麼多,就是討薪的時候李姐打電話讓俺把兄弟們叫上去助威,其他時候俺和李姐也很少來往的啊。」大野牛焦急的說道。
「大野牛,實話告訴你吧,你根本不知道,李芳帶著你們來建委討薪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後策劃的,你只不過是被人當成了一枚棋子耍了,知道嗎?」劉海瑞乾脆和盤托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讓大野牛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別人的一枚棋子。
誰知大野牛才不管這麼多,他一點也不介意的說道:「俺不管啥棋子不棋子,反正只要俺能拿到工錢就行。」
靠!這傢伙還真夠笨的!難怪被人當棋子使呢!看著大野牛那副傻乎乎的**樣,劉海瑞在心裡說道,也開始確信大野牛知道的僅僅就這麼多了,像他這麼笨的傢伙,李芳除了將他當棋子用之外,也不可能把什麼都告訴他的。
「好,大野牛,老子相信你就知道這麼多了,但是你小子給老子記住,今天老子來找你,問你這些話的事情,你一定不能讓李芳知道,明白嗎?」劉海瑞衝著大野牛狠狠的警告道。
「俺才不會去給李姐說這些呢,只要李姐不問這個,俺就不說的。」大野牛看上去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李芳就算問這個,你也不能說老子找你,你給老子記住了,要不然老子就去公安局舉報你搶劫的事情!」劉海瑞怕大野牛這笨蛋會說漏嘴,這樣一來李芳肯定會有所戒備的,於是再次威脅他,讓他保密。
果然,在劉海瑞的威脅之下,大野牛才一臉擔心的點著頭,磕磕巴巴的說道:「劉副處長,你……你放心,俺不……不會給她說的,你……你別舉……舉報俺……」
見大野牛表了態,劉海瑞這才放心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衝他點著頭說道:「只要你不亂說話,老子就不會舉報你的。」
大野牛心領神會的點著頭,看上去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該問的事情都問了,但是收穫不多,劉海瑞也不想在這個傢伙身上浪費什麼時間了,暮色已經爬上樹梢,村裡的人家亮起了燈光,天空逐漸漆黑下來,想到藍眉還在家裡等著他,劉海瑞便對大野牛說道:「大野牛,你回去吧,老子也走了,記住我今天給你交代的話!」
「好的,好的。」大野牛卑躬屈膝的一邊點頭一邊朝著家裡走去了。
劉海瑞這才頂著漫天的繁星,一個人沿著山間小道朝著藍眉老家那個村子走去,夜風帶著山間的陰涼迎面吹拂,感覺有點清冽。路兩邊是茂密的灌木叢,在風吹拂下發出刷刷響聲,山裡的人家很少,遠遠看上去只有那麼一點點暗淡的燈光,走著走著,原本膽大無比的劉海瑞竟然都有一種頭皮發麻脊背冒汗的感覺,總是感覺身後好像跟著一個人似的,搞得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雖然他是個無神論者,但當他第一次處在這種荒山野外的環境中,而且小道兩旁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座荒墳,他還是害怕了,生平第一次感到全身起雞皮疙瘩,後背冒汗,頭皮發麻的恐懼感。為了壓一壓自己緊張的神經,劉海瑞點了一支煙,狠狠的咂了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無形中加快了步伐朝著亮著星星點點燈光的小山村走去……
就在馬上要進入藍眉老家所在的小山村時,劉海瑞突然聽到背後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哭聲,換做別人肯定嚇得撒腿會跑,但是劉海瑞的膽子很大,明明感到毛骨悚然,但還是硬著頭皮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嗖一下子飄進了路邊的灌木叢中,看到這一幕,劉海瑞才被徹頭徹尾的嚇到了,情不自禁的撒腿就朝著村子裡跑去。
跑回藍眉家門口,來到了有燈光的地方,他才停下腳步,大口的一邊喘氣一邊朝著遠處去看,卻見山裡靜悄悄的,目光所及之處什麼也看不到。
奶奶的!嚇死老子了!劉海瑞撫著胸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才振作了精神走進了藍眉家裡,關上大門,走進了房子。
進入臥室的時候藍眉已經換上了一條鑲有蕾絲花邊的黑色絲綢睡衣側臥在床上了,聽到有腳步聲進入房間,藍眉扭過了頭,見是劉海瑞走了進來,看見他一臉煞白的樣子,藍眉瞪大了那雙烏黑發亮的眸子,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問道:「小劉,你怎麼臉色這麼白啊?是不是不舒服啊?」
來到了屋子裡了,劉海瑞才沒有了剛才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對於藍眉的問題,他所答非所問的說道:「藍姐,我問你個問題啊。」
「什麼問題?」藍眉坐起在床上,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劉海瑞走到床邊去坐下來,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問道:「藍姐,你想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啊?」
聽到劉海瑞突然問起這個奇怪的問題,結合到他剛才走進屋子裡時那一臉煞白的異常樣,藍眉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所答非所問的問道:「你是不是看到什麼東西了?」
「嗯,一個。」劉海瑞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小時候去上學,要走幾公里的山路,冬天的早晨黑乎乎的,也看到過,不過沒什麼,不是有一句話嘛,不做鬼心事,不怕鬼敲門嘛。」藍眉見劉海瑞看上去還是有些緊張,便安慰著他說道。
奶奶的,可是老子做了不少虧心事啊!劉海瑞一想到自己自從進入仕途後,就借助自己的聰明才智玩弄過不少女人,心裡就有點害怕不安。
見劉海瑞在發呆,藍眉主動靠上去,將柔軟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懷裡,玉臂輕輕勾住了劉海瑞的脖頸,仰著漂亮的臉蛋,眼神迷離的盯著他,嘴角帶著嫵媚的笑容,溫柔如絲的說道:「怎麼,你不是說辦完了你自己的事情要回來辦咱們兩的事情嘛,來吧,我等著呢……」
「真的想辦事呀?」劉海瑞被藍眉的騷樣很快就勾走了精神,衝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白領麗人壞壞的反問道。
「想……」懷中的美麗少婦嬌滴滴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將他壓倒在了床上……
由於劉海瑞的腦海裡還總是不時的閃現那個白影,以至於導致他不能完全聚精會神在床上這件事上,一不留神,他全身的衣服就被藍眉剝落掉,她軟軟的趴在他的身上,從耳根開始,便一點一點朝下的親吻著,親吻著他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塊肌肉,一寸一寸的朝下而去,直到……直到……直到溫柔的**了劉海瑞那讓男人引以為傲的大傢伙,開始上下起伏,等到自己的大傢伙被一種緊熱濕潤的感覺完全包裹住以後,劉海瑞才徹底的陷入了男女之間的快樂之中,在藍眉投入的『吧唧吧唧』之中,劉海瑞逐漸的熱血沸騰,全身的肌肉緊繃,到最後徹底的燃情勃發,一個鯉魚翻身,主動佔據有利位置,將趴在身上***壓在了身上,將雪白香肩上的睡衣帶子一拉,半邊香雪玉膚便印入了劉海瑞的眼簾,那雪白剔透的肌膚給他一種視覺上的強烈衝擊力,讓他猶如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了起來,一邊將藍眉身上的絲綢睡衣往下剝落,一邊沿著她白皙的脖頸開始激烈的親吻,與此同時,那件柔軟的絲質睡衣已經被完全剝落到了藍眉綿軟的小蠻腰上,上半身的玉體徹底暴露,兩團白嫩高聳的美好羞澀的在藍眉玉臂的保護下若隱若現,愈發顯得飽滿無比,在藍眉推推諉諉的激發下,劉海瑞愈發是燃情迸發,一邊吮舔激吻著藍眉那如羊脂球一般白嫩的脖頸,一邊兩隻手也不閒著的上下其手,一隻手揉著其中一團飽滿挺拔的高聳,那光滑熱乎而富有彈性的手感令人是無比的舒爽,另一隻手已經沿著睡衣裙擺深入其中,輕輕的撫摸著她光滑發燙的大腿,一點一點遊走了上去,不一會就抵達了那片光滑的丘陵地帶,在那片微微鼓起的小山包上輕輕的撫摸著、挑逗著,食指亦或是中指的之間偶爾沿著那條洪水氾濫的溝壑去尋找源頭,每輕輕的觸碰一下那粒敏感的小凸起,藍眉光潔的身體便會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伴隨著的是她壓抑不住無法控制的低沉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