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猜的也沒錯,果然蘇姐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問題,如果金書記一旦偏向李長平,那一旦楊永平的違規**調查結果一公佈,被省委推薦給中央用來臨危受命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李長平了。
「蘇姐,我看到你qq簽名改了,我就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馬上你就要高興了。」劉海瑞神秘兮兮的笑著說道。
「我還怎麼高興呢!現在我看金書記他們幾個省裡的領導好像對李長平看的特別重,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恐怕真的是的眼睜睜看著李長平騎在我頭上拉屎了。」蘇晴無可奈何的歎著氣說道。
「蘇姐,我幫你想了個辦法,可以一舉扭轉這個局勢。」劉海瑞玩了一把神秘,等著蘇晴接下茬。
「海瑞,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啊,姐知道你想讓姐開心一點,你在北京好好的學習,別分心給我了,我沒事的。」蘇晴顯然是不相信劉海瑞能在這件事上幫上自己什麼忙。畢竟劉海瑞僅僅只是一個副處級的小人物,對於一個省的權力中心的領導之間的互相博弈來說,他的那些小伎倆還是太嫩了。
「蘇姐,我說真的呢,我真幫你想了一個辦法,只要你照著我說的去做,我保證現在這個局面一定會扭轉,李長平會沒有出頭之日的!」劉海瑞見蘇晴不信任自己的話,就焦急的打起了保票,說完還補上了一句狠話:「蘇姐,你也知道,我劉海瑞雖然不喜歡玩那些小伎倆,但一旦玩起來,絕對也不能小看我的。」
蘇晴呵呵笑了笑,然後說道:「那你說說看,我看你有什麼辦法能幫姐扭轉現在這個頹勢?」雖然這樣問,也是不想傷劉海瑞的自尊,其實興趣並不大。
「蘇姐,是這樣的,我覺得呢,你想要挽回局勢,首先要認清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然後找到敵人的弱點,從敵人的弱點下手,這樣才能打敗敵人。」劉海瑞並沒有直截了當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是玩了一把神秘。
劉海瑞下了這個誘餌之後,果然原本不怎麼感興趣的蘇晴覺得他這番話說的很好,就被他的話提起了興趣,接著他的話茬問道:「那你覺得姐現在真正的對手是誰?」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李長平了啊!」劉海瑞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李長平的弱點是什麼?」蘇晴刨根問底的追問道,她知道劉海瑞能提到這些,肯定是已經想到了對付他的辦法。
「蘇姐,你猜……」劉海瑞見終於是引起了蘇晴的興趣,就嘿嘿的笑著,繼續調動她的胃口。
蘇晴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從她的角度來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凡是機關單位的稍微有個一官半職的領導,基本上缺點都是如出一轍,她還真一時半會想不出來李長平到底有什麼與其他人不一樣的,特別個性鮮明的缺點,於是就追著劉海瑞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姐看你說的可行不可行?」
劉海瑞聽見電話裡蘇晴的語氣很焦急,看來是完全吊起了她的胃口,於是就嘿嘿的笑著娓娓說道:「蘇姐,以我對李長平的瞭解來看,我覺得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組織牌局,喜歡打麻將,一個月不打幾次麻將手肯定癢癢,這是他最大的弱點,也是他最大的缺點,你可以從這裡下手……」說到這裡,劉海瑞又停下來,賣著關子等蘇晴接下茬。
「你是說讓姐舉報他打麻將?」蘇晴順著推理小說的路子接著說道。
「非也。」劉海瑞否定了蘇晴的思路。
「那……那是什麼?」蘇晴一時間還真想不到劉海瑞接下來的邏輯思維了。
「蘇姐,你先打開網易新聞,看左下角倒數第二條新聞,看完了就明白了。」劉海瑞神秘兮兮的說道。
「那……那我看完了再說吧。」蘇晴顯然是沒什麼耐心了,直接就掛了電話,照著他說的,打開了新聞,找到了劉海瑞說的那條新聞,專心致志的看過之後,果然就明白了劉海瑞的心思,臉上便綻開了笑容,心想劉海瑞原來玩的這一把,還真是沒看出來。看完這條新聞後,蘇晴便給劉海瑞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劉海瑞就顯得極為得意的問道:「蘇姐,看到了嗎?有什麼想法?」
「你是說讓姐照這個新聞的路子,如法炮製?」蘇晴順著另外的思路問道。
「對,如法炮製!」這次劉海瑞肯定了蘇晴的想法,接著問道:「蘇姐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這個方法我怎麼說呢,說可以也可以,但說不可以也不可以……」蘇晴一邊想著一邊說道,因為她明白,像李長平這個級別的幹部,哪有警察有那個膽量去抓賭,即便是去抓到了,肯定也會立馬就放掉的,除非是河西省會出一個像王土軍那樣六親不認秉公辦事的公幹領導。
「蘇姐你說說看,為什麼說可以,又說不可以呢?」劉海瑞也有這一方面的顧慮,想問問她的想法,畢竟這是一個不成功便成仁的反擊計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一旦失敗,那蘇晴的前途將會非常危險。
「海瑞,你覺得就算掌握了李長平賭博的消息,匿名舉報之後,公安方面敢抓他嗎?就算出警抓了他,一旦知道他的身份,肯定會立刻捂死這件事的,除非是我以我組織部長的身份實名舉報,但是現在河西省正處於風口浪尖上,楊永平的調查結果還沒出來,我再搞出這麼大動靜來,那金書記他們肯定會恨死我的。」蘇晴仔細的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操作起來難度非常大,幾乎不可行。
「那蘇姐你的意思是這個辦法不行嘍?」劉海瑞倒是顯得一點都不擔心的說道。
「我覺得這個辦法有點不太好操作。」蘇晴算是委婉的否決了這個一開始還令她耳目一新的反擊妙招。
「那蘇姐你覺得主要的難度在哪裡?」劉海瑞不緊不慢的問道,其實蘇晴的這些顧慮劉海瑞也是經過考慮的。
蘇晴說道:「就是舉報這個環節上,第一,匿名舉報的話公安系統對外肯定會否認,第二,我實名舉報,那更會影響我現在地位。」
聽了蘇晴的顧慮之後,劉海瑞意外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搞得電話那頭的蘇晴一頭霧水的問道:「你笑什麼?你是不是存心捉弄你姐呀!」
「蘇姐,你多慮了,這個辦法可是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才確定的,自然是方方面面都想得很周到了,至於公安出警的事,交給我辦就行了,我這裡倒是認識了一個人,可以說是很正直的一名公安系統的領導,到時候你一旦掌握了李長平的賭博動向通知我就行了,至於到底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扭轉局勢,只有試一下才知道,總比蘇姐你現在乾等著強,我估計李長平最近肯定是得意極了,那咱們就給他來個出其不意,就算如果真的到時候金書記出面將這事捂下來,放不倒他,也搓搓他的銳氣嘛。」
「你……你覺得這樣可以?」蘇晴還真是有點佩服劉海瑞的本領,但是還是不敢完全相信這樣做就能為自己挽回一局。
「蘇姐,你就只管盯著李長平,等他那邊一有動靜就通知我,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是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劉海瑞不緊不慢的笑著說道,顯得很是胸有成竹。
既然不用自己實名舉報,在能保證自己地步不受損的情況下,蘇晴自然是想試一試,i於是就勉強的答應道:「那行,那姐這次就聽你的。」
劉海瑞說道:「蘇姐,你就聽我的吧,我不會害你的,這一年多以來,你幫了我那麼多忙,也是時候我該替你做點什麼了。」
「如果這個辦法真的能幫姐扭轉局勢的話,等你培訓回來姐一定好好的慰勞你一下。」蘇晴輕笑著說道。
劉海瑞嘿嘿笑著問道:「蘇姐,你準備怎麼慰勞我呀?」
「事情還沒成呢,成了再說唄。」蘇晴神秘的笑著說道。
劉海瑞很自信的說道:「不用說,肯定會成的,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回去之後你準備怎麼慰勞我?」
「你想怎麼讓姐慰勞呢?」蘇晴看了一眼敞開著的辦公室門,輕笑著壓低了聲音問道。
「怎麼慰勞還用我說嘛,蘇姐你覺得你還能怎麼慰勞我嘛?」劉海瑞詭笑著問道。
「去北京一個月了,有沒有不老實出去偷吃啊?」說到這裡,蘇晴就鬼笑著問道。
「偷什麼吃啊,住建部吃住全包呢。」劉海瑞故意裝糊塗的說道。
蘇晴就知道這傢伙故意裝糊塗呢,媚笑著呵斥道:「去去去!被給我裝蒜了,我問你正經呢!有沒有不老實出去***?」
劉海瑞嘿嘿的笑道:「蘇姐,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說著就顯得極為嚴肅的接著說道:「我劉海瑞是那種寧可站著死,也不願意跪著活的人,絕對不會去幹那種齷齪的事!」說完這句謊話之後,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蛋疼,摀住嘴偷笑了起來。
「那就好,千萬別受不了出去***,你染上什麼病了不要緊,千萬別傳給我了!」蘇晴這句話既是一句玩笑話,又是一句警告。
這句話也算是給劉海瑞提了個醒,想到前天昨天晚上沒忍住而出去嫖娼,要不是那個模特最後堅持要戴套,他還真因為一時亢奮差點就直接操進去了,現在聽到蘇晴這麼說,想到都有點後怕。「看你說的什麼話嘛,我劉海瑞就算是給我倒找點錢我都不會去那種齷齪事,我這輩子就只願意和蘇姐你那個。」劉海瑞又睜著眼睛說了一句瞎話,向蘇晴表忠心。
「行了吧!用不著你給我表忠心!」蘇晴嬌叱道,「這次出遠門這麼長時間,也算是對你的一次考驗,看你能不能忍得住寂寞!」
「你放心吧,蘇姐,就算我忍不住寂寞,我也絕對不會幹對不起蘇姐你的事。」劉海瑞再一次表決自己對蘇晴的忠心。
「那你倒是說說看,萬一你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怎麼辦啊?」蘇晴倒是饒有興致的問道。
「難道蘇姐你不知道我的動手能力很強嘛。」劉海瑞笑嘿嘿的說道。
「動手能力?」蘇晴先是一愣,接著就明白了什麼意思,隨即就『咯咯咯』的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
正在笑的前俯後仰的時候,就看見李長平紅光滿面,掛著訕笑站在了蘇晴的辦公室門口,面色紅潤,眼神無主,一看就是喝過酒,笑呵呵得衝著蘇晴說道:「蘇……蘇部長在和誰打電話呢,這麼開心呀?」說著有點身子不穩,歪著靠在了門框上,傻乎乎的笑著看著蘇晴。
「海瑞,姐有點事,有空該給你打。」蘇晴見喝多了的李長平站在了辦公室門口,便收住了自己的笑聲,對著手機講完這一句話,便掛掉了電話,然後面帶微笑看著李長平,溫和得問道:「李副部長,有事嗎?」
「沒事,沒事,就是想和蘇部長聊一聊。」李長平一邊扶著門框站直身子,一邊呵呵的笑著說道。
「那進來坐吧。」蘇晴皮笑肉不笑的招呼著說道。
於是李長平便有點搖搖晃晃的走進去,在沙發上一**坐下來,打了一個嗝,衝著蘇晴有點傻乎乎的笑著。
「老李,看樣子你中午吃飯喝了不少酒啊?」蘇晴溫和的笑著說道。
李長平面色紅潤的呵呵笑著說道:「中午陪……陪金書記喝了兩杯。」
「看來老李你是金書記身邊的紅人啊。」蘇晴乾笑了兩聲說道。
「什麼紅人不紅人呀,陪領導喝酒是應該的嘛。」李長平雖然看上去喝得有點多,但是話還是說的滴水不露。
蘇晴乾笑了兩聲,說道:「我看老李你和金書記的關係是越來越好了,
李長平抬起有些發紅的眼皮瞄了蘇晴一眼,然後呵呵的說道:「蘇部長,你不知道,金書記最近給省委的領導們都做思想工作呢,不是楊副書記被調查了嘛,現在省委裡面有一種浮躁的氣氛,金書記怕這樣下去會影響省委的正常工作,就抽時間給其他領導們做思想工作呢。」
「哦?那金書記可能是把我給忘了吧?怎麼沒給我做思想工作啊?」蘇晴用開玩笑的語氣看著有些神氣的李長平問道。
「那……那是蘇部長你思想覺悟高嘛,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得了的嘛,所以金書記覺得不用給蘇部長您做思想工作嘛。」李長平呵呵的笑著,將話說的極為圓潤。
蘇晴乾笑了兩聲,說道:「李副部長你可真是會說話啊。」
李長平笑瞇瞇的說道:「哪裡,哪裡。」停頓了片刻,然後接著酒勁沖蘇晴問道:「蘇部長,最近省委關於楊副書記被調查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不知道蘇部長有啥看法呀?」
「楊副書記那麼大的領導被調查肯定會引起很大反應的,這件事是紀委在調查,我能有什麼辦法呢。」蘇晴知道李長平是想摸一下她的動靜,所以也將話說的極為圓滿,一點想法都沒洩露。
「對,對,一切還得看紀委的調查結果,不過我今天金書記說的意思好像是楊副書記是雖然是被查出了一點點違規違紀的問題,但是應該不會影響到楊書記的職務的。」李長平想給蘇晴喝點**湯,讓她覺得楊永平的副書記暫時不會動搖,而打消對副書記職位的爭取。
蘇晴自然是明白李長平的這些話是用來忽悠自己的,而且極有可能是被金書記派來這樣說的,否則李長平不會有這個膽量來試探她的。「至於楊副書記到底有沒有違規,咱們沒有權利去判定,一切還是看省紀委的調查結果吧,等調查結果公佈了再說吧。」蘇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紀委的調查應該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吧,不知道結果到底會怎樣,作為省委的人,還是希望楊副書記沒事吧。」李長平道貌岸然的說道。
蘇晴斜睨了一眼紅光滿面的李長平,又是乾笑了兩聲,說道:「李副部長真是慈悲心腸啊,我想楊副書記要是明白你的想法,心裡肯定會非常高興。」
「哎!咱們都是給河西省委省政府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誰都不願意身邊的人出問題嘛,出了問題對咱們也會產生影響的嘛。」李長平極為能言會道的說著,然後偷偷看了一眼蘇晴,嘴角閃過了一絲陰笑。
「金書記還嫌李副部長你的思想覺悟不高?我看現在李副部長的思想覺悟就很高嘛。」蘇晴不緊不慢的挖苦了他一句。
「還不是金書記教導的結果嘛。」李長平很輕鬆的就化解了蘇晴這句話的威力。
「李副部長還有其他什麼事嗎?」蘇晴轉移了話題問道,看見李長平這有點得意的樣子,蘇晴心裡就不舒服。
「沒,沒,沒什麼了,就是和蘇部長閒聊一下而已。」李長平紅著半醉的臉搖搖頭,明白蘇晴這是閉門謝客的意思,接著就識趣的一邊站起來一邊說道:「那我就不耽誤蘇部長的工作了,我先回辦公室去了。」
「剛好我這裡還有點忙,那李副部長沒什麼事就先請回吧,等有時間了咱們坐下來慢慢聊。」蘇晴『呵』笑了一聲說道。
目送著李長平搖搖晃晃的走出了辦公室,蘇晴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轉之被一臉的怒氣所替代,只見她秀眉緊皺,目光凝聚,緊繃著臉,看上去對李長平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滿。
想到在李長平進來之前劉海瑞打電話建議她的那個辦法,蘇晴覺得自己有必要試一下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只有試一下,才能知道行不行。雖然那個辦法是不成功便成仁,一旦反擊失敗,對自己的影響至關重大,但如果不去試一下,看看最近的一系列事情,都表明李長平已經打通了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的關係,現在只等省紀委對楊永平的調查結果一公佈。一旦確定楊永平存在違規**問題,接著就是對他進行雙軌,之後李長平就該走馬上任了。到時候一旦李長平爬上了副書記的位置,那麼她肯定是沒有好日子過。在各種不利條件擺在面前的現實之下,蘇晴覺得現在自己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放手一搏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晴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暗中監視李長平的一舉一動上。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暗中監視著李長平的舉動到了第四天的時候,蘇晴終於呆著李長平在建國飯店開好了一間豪華套間,晚上將會組織一個牌局玩的消息,下午下班之後,蘇晴一直磨磨蹭蹭的沒有離開辦公室,直到同一樓層裡組織部的人都走完後,蘇晴拿起手機給劉海瑞打了電話過去。
認認真真的培訓了一個月後,劉海瑞發現按時來參加住房與建設部組織的培訓的人每一天都在減少,而這些減少的人並不是提前返回了各自供職的所在地,而是借這次培訓的機會在北京各個著名的景點遊玩去了。而且隨著培訓的時間越來越長,劉海瑞起初那種專心致志的勁頭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每天都是那些內容,聽得他也疲了。這天中午習冰冰剛好打來電話說自己下午有一下午時間,問劉海瑞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她開車帶他去爬香山。正愁沒事幹的劉海瑞在接到了習冰冰的這個電話,也是為了能夠更進一步接觸一下這個有點神秘的絕色美女,自然是欣然答應了她的邀請。
那天下午,習冰冰開車帶著劉海瑞去爬了香山,蘇晴打開電話的時候他們剛從山上下來,習冰冰去上廁所,劉海瑞在車裡坐著等她。
手機響起了音樂,劉海瑞立即就緊張了起來,因為他的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是今天下午沒有參加培訓,人家住建部委派的分管培訓的領導找他呢?好不容易掐著了鄭禿驢的命根子,才獲得了這次來北京鍍金的好機會,要是惹上了什麼麻煩,那豈不是金沒鍍上,反而沾了一身屎啊,這樣想著,劉海瑞開始後悔自己逐漸輕視了接下來的培訓,懷著極為忐忑不安的心情,將手機從包裡掏出來,看到了屏幕顯示著蘇晴的名字的時候,他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捂著胸口接通了電話,說道:「我當時誰呢,嚇死我了。」
「怎麼了?」劉海瑞奇怪的開場白讓蘇晴一時間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哦,沒……沒什麼。」劉海瑞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開場白,自己偷懶沒參加培訓的事是絕對不能讓蘇晴知道的,因為來之前她曾三令五申的囑咐劉海瑞,一定要珍惜這次培訓機會,因為他太年輕,培訓對他來說不光是學習業務知識的機會,更是學習為人處事的好機會。不等蘇晴繼續質疑他那句奇怪的開場白的意思,劉海瑞就緊接著轉移話題問道:「蘇姐,這會怎麼給我打電話呢?」
「海瑞,姐得到消息,李長平今天晚上在建國飯店要組織一場牌局,你不是說讓姐掌握了他的動向,接下來交給你辦麼?」蘇晴開門見山的說道。
「真的?」劉海瑞有點驚訝的問道,顯然是沒有想到蘇晴這麼快會掌握到李長平組織牌局的消息。
「真的,你是不是沒有準備好?」聽見劉海瑞驚訝的反問,蘇晴在肯定自己這個消息的同時又有一點懷疑劉海瑞的實力。
「不是,不是,我就問一下,只要蘇姐你確定今晚他會組織牌局,具體的時間地點,剩下的就由我去辦了。」劉海瑞給了蘇晴一個截然相反的答案,顯得極為充滿信心的說道。
「上次你給我打了電話以後我最近一直在私底下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應該很肯定,大概就是在八點鐘左右,在建國飯店的5888房間,或許有可能會晚一些,肯定吃了飯才大牌的,他們應該會喝酒。」蘇晴私底下掌握了第一手消息,但是對具體打麻將的時間還不敢確定,因為如果他們喝酒,那時間就會晚一點。
「好,蘇姐,我知道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劉海瑞哼哼的冷笑著說道,對今晚的行動顯得成竹在胸。
「那,那事情辦了你給姐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說一聲啊。」蘇晴叮囑道,李長平能否因為今晚的『行動』而被放倒,關係到蘇晴的切身利益。
「你放心吧,蘇姐,我一辦完就給你打電話通知。」劉海瑞信心十足的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劉海瑞從倒車鏡中看到習冰冰從車後面走了過來,被她發現自己和女人打電話,就算是很純潔的男女關係,那也會影響到自己對習冰冰的烈焰行動,所以,劉海瑞還不等蘇晴說什麼,就緊張的說道:「蘇姐,我們有點事,晚上給你再打。」說著就連忙掛了電話。
剛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的時候,駕駛座的門就打開了,緊接著習冰冰貓入了車內,看見劉海瑞那種有些鬼鬼祟祟的樣子,就問道:「你幹嗎呢?」
「接……接了一個電話。」劉海瑞強作鎮定的呵呵笑道,一邊說著,將手機重新裝進了皮包裡。
「接了一個電話怎麼還看上去這麼緊張,我又沒說不讓你接,是不是女的打來的?」習冰冰鑽進了車裡,一邊拉上車門一邊詭異的笑著問道。
「不是,不是。」劉海瑞連忙搖著頭否認說道,接著瞎找了個借口說道:「是住建部負責培訓的領導,我下午不是沒有去培訓嗎,人家打電話問呢!」
習冰冰若有所悟的微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有什麼好培訓的呢,不去就不去,看把你嚇得!」
「你說得輕鬆啊,我能來參加這次培訓可不容易啊,不是誰都能爭取到這個機會的。」劉海瑞有點得意的說道。
「有什麼了不起的呢!」習冰冰嫵媚的笑著白了他一眼,接著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今天下午玩的怎麼樣?」
「挺好,挺開心,謝謝冰冰你抽時間陪我。」劉海瑞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她,因為來北京一個多月了,劉海瑞幾乎還沒有真正出去逛過,一來是孤身一人,也沒個人陪,根本不想逛,二來是北京市實在比西京市大多了,車多人多,也不想出去,第三是根本平時沒有什麼時間。今天是真正意義上的出來玩,而且有這樣的美艷**作陪,心情真的是來北京後最好的一天。
「開心就好,反正你還要在北京呆一個半月左右吧?等我哪天再有時間的話,我再帶你出來逛,怎麼樣?」習冰冰轉過臉,一雙黑亮的眉目柔情似水的注視著劉海瑞,溫柔的說道。
在這一刻,劉海瑞還真是有點被習冰冰的好意所感動了,面對她俊美的臉龐和柔情繾綣的眼神,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流,能在舉目無情的北京重逢這個他曾經捨身相救過的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美艷動人,讓人疼,讓人愛的絕色**,他的心裡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時間有點失態的看著她那張漂亮迷人的臉蛋,那雙烏黑泛光的眼神猶如一泓秋水一樣,讓人看著就感覺舒服,一時間似乎忘記了回答她的問題,失態的望著她,似乎看到了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幾乎快遺忘女人藍眉,習冰冰的眼神、眉毛,以及精緻的五官所組成的面龐真的是與藍眉的長相太神似了,尤其是那種高貴冷艷又散發著溫情的眼神,讓劉海瑞感覺是那麼的熟悉,以至於在這一瞬間,他有點失神的對她對視著。直到……直到習冰冰眨了一眨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臉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潤,微微垂下了頭,劉海瑞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有點失態了,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回市裡吧,回去吃飯。」習冰冰說著話,都有點不好意思去看劉海瑞的眼睛了。
「那行,咱們回市裡吧。」劉海瑞見習冰冰的反應有點羞澀,就明白這美女肯定是被自己剛才看的不好意思了。作為情場老手,劉海瑞根據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凡是被自己對視一下就會臉紅的女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不對自己有好感的,雖然習冰冰什麼曖昧的話都沒對自己說過,但是能主動約自己出來爬山,這已經足以說明她也已經被自己的英俊帥氣和幽默談吐所吸引了。劉海瑞心裡美滋滋的幻想著,那表情顯得猥瑣極了。
習冰冰因為剛才與劉海瑞那種散發著犀利光芒的眼神對持了片刻,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裡像是揣了七八隻兔子,有一種無法控制的七上八下惶惶不安的感覺。猶如十七八歲時那種在青春期才產生的少女懷春的懵懂情愫。因為接觸的人基本上都屬於上流社會圈子裡人,她從來還沒有對在現實生活中接觸過的男人產生過這樣難以控制的感覺。
一路上,習冰冰心如鹿撞,甚至不敢再去看劉海瑞一眼,沉浸在這種有點春風拂面的暖暖氣氛中,劉海瑞也似乎忘掉了其他一切一樣,坐在車上,也不問她要將車開到哪裡去,一直到車開進市裡後,車裡的收音機裡整點報時的時候,劉海瑞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件正事要辦,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於是,劉海瑞佯裝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轉頭對懷春的習冰冰說道:「冰冰,我想起來了,我一會還有事,沒時間一起吃飯了,要不然你先送我回酒店吧?」
「為什麼啊?」正在懷春的習冰冰轉過臉,一臉不解的問道,顯然有些不願意劉海瑞在這個時候就要提前離開,她還想和他吃頓飯,再好好瞭解一下他呢。
「剛才領導不是打電話了嗎,我得回去了,等改天我抽空,你再帶我去玩吧?」劉海瑞找了個借口說道,見習冰冰這樣的反應,心裡在得意的想,看來不佳時日,這個**就會主動投懷送抱了。
「是哪個領導?住房和建設部的部長嗎?」習冰冰一邊問著,從駕駛台的儲物倉中拿出了手機準備要打電話。
「不是,我哪裡輪到人家住建部部長來管呢!人家管你呢!」劉海瑞自嘲的說道。
習冰冰拿出了手機,聽見劉海瑞這樣說,一時也覺得自己有點激動了,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身份,如果在這個時候暴露了,劉海瑞肯定會主動躲開她的,這樣想著,她便又將手機放了回去,一臉失落的看著劉海瑞,很是不捨的說道:「那……那算了,等你有時間再說吧,我送你回去吧。」說著,轉過頭,一臉遺憾的重新發動車子上路了。
劉海瑞明顯能感覺到習冰冰因為自己不陪她吃飯而有點生氣,在送他回酒店的路上,她一句話都不說,這樣的反應卻讓劉海瑞心裡很是受用,這不正說明這個**對自己有好幹嘛,至少自己稍加努力,恐怕這個美艷**就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了……
「哈哈……」這樣幻想著,劉海瑞竟然忘乎所以的哈哈笑出了聲音來。
正在失望的開著車,板著臉話也不說的習冰冰突然聽見劉海瑞忘乎所以的哈哈大笑聲,扭過臉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呵叱道:「笑什麼啊!」
陷入想入非非中的劉海瑞被這突如其來的叱責聲給驚醒了,這才回過神來,立即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連忙摀住了嘴止住了笑聲,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板著臉的習冰冰,然後靈機一動,說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我講給你聽啊。」
習冰冰也是因為自己一時的無名之火而動怒了,緊繃著的臉稍微舒展了一些,看了一眼劉海瑞,沒有做聲。
於是劉海瑞在腦海裡醞釀了一番,就找了一個帶著點色味的笑話口吐蓮花般的開講了:「有三個女孩子在一起聊天。一個女孩子說道:『一個雞蛋就能孵出一隻小雞啊,我每天要吃好幾隻雞呢。』另一個女孩子接著話茬說道:『你那算什麼!我每天都吃魚,一個魚籽就是一條小魚,我每天吃成天上萬條魚呢!』第三個女孩子聽完,捂著嘴巴跑開了……」
看似沒怎麼用心去聽的習冰冰其實一直在認真的聽著,等劉海瑞一講完這個笑話,她的第一反應是扭過臉去看劉海瑞,因為她覺得這個根本就不算是個笑話,沒什麼笑點,直到她轉過臉一看到劉海瑞那猥瑣的表情時,突然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臉上立刻刷的泛起了一層紅暈,還是忍不住『咯咯咯』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看著她燦爛的笑了,劉海瑞也跟著嘿嘿的笑了,然後問道:「是不是很邪惡啊?」
「好色啊!」習冰冰紅著臉說道。
劉海瑞嘿嘿的笑著,問道:「心情好點了吧?」
「誰說我心情不好了?」習冰冰扭過微微紅潤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劉海瑞,否認自己心情不好。
「沒事就好。」劉海瑞呵呵笑道,看著習冰冰那微微帶著些許羞紅的臉頰,真是嬌媚極了,這身材,這臉蛋,若非是他實在有正事要辦,怎能捨得不陪她一起吃飯呢,在北京來一個多月了,現在就認識她一個,而且還是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真是不上了她,怎麼能叫男人呢!
但是沒辦法,他只能忍痛割愛,讓她開車將自己送到了酒店。習冰冰將車停下來,扭過臉,一雙烏黑發亮的美目中顯得有些秋波流轉,款款的看著注視著劉海瑞,然後極為不捨的說道:「你最近要是有時間了我們再一起出去玩啊,我帶你去。」
「有時間我肯定會聯繫你的。」劉海瑞嘿嘿的笑著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說道。
習冰冰擠出一絲溫柔的笑,目送著劉海瑞下了車,向他揮了揮手,說:「那我先走了,再見啊。」
「再見,路上注意安全。」劉海瑞站在酒店門口衝她笑著揮揮手,目送著她開車駛上酒店門前的馬路,消失在車流之中,低頭看了一眼手腕的表,離蘇晴告訴他的李長平組織的牌局開始時間只剩不到十分鐘了,才連忙轉身快步走進了酒店。
回到酒店房間中後,劉海瑞掏出手機,找到了曾經一次意外中結識的西京市刑警總隊大隊長賀玉平的電話號碼,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特意用酒店的座機撥通了賀玉平的手機號碼。
「嘟嘟嘟……喂……」電話響了一會接通了。
「喂……是……是賀隊長嗎?」劉海瑞有點緊張得問道。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電話裡賀玉平的聲音聽起來鏗鏘有力,一聽就是那種充滿正義的人。
「噢,賀隊長你好,我……我想向你舉報一個違法的事……」劉海瑞懷著極為緊張的心情開門見山的直入正題。
「你想舉報什麼事?」電話裡賀玉平的思路也是順著劉海瑞的話來了,直接問到了正題。
「是這樣的,賀隊長,我得到一個消息,今晚在建國飯店5888房間會有人聚眾賭博,而且據我所知,賭的很大。」劉海瑞直截了當的說道。
「……」電話裡沉默了片刻,接著傳來賀玉平銳利的聲音:「你是怎麼知道的?」
「賀隊長,您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是我舉報的這個事情是千真萬確的,他們計劃好是八點多開始的,不過有可能會推遲一點,因為他們可能要喝完酒才開始,賀隊長,我聽說您是個渾身充滿正義感的好警官,這種違法違紀擾亂社會的事情您一定得管一管啊。」劉海瑞忽悠著說道。
「……」電話裡又是一陣沉默。
劉海瑞知道肯定是賀玉平在猶豫是不是要出警。於是接著忽悠說道:「賀隊長,您一定得管管這些擾亂社會秩序的事情才行,每年有多少人會因為賭博賭的家破人亡啊。」
「你確定你舉報的這件事是真的?」賀玉平懷著高度敏感,有點懷疑這是惡作劇,但是同時又有點相信,所以猶豫不決。
「賀隊長,千真萬確啊,要不然這麼晚了我怎麼會打電話給您呢。」劉海瑞連忙拍著胸脯肯定的說道。
「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電話的?我看你這是個北京的座機號碼,怎麼會知道西京的事情?」賀玉平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顯示著的電話號碼,更加懷疑這件事是有人惡作劇了。
「對對對,是北京的座機號碼,因為我不敢實名舉報,我怕受打擊報復,但是我舉報的這件事是千真萬確即將要發生的,賀隊長,他們這次賭的很大,請您相信我,說舉報的事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有半點虛假。」劉海瑞顯得極為誠懇的說道。
「……你剛才說的在什麼地方?」沉默了片刻,賀玉平問道。
聽見他這麼問,劉海瑞一陣欣喜,連忙答道:「在……在建國飯店5888房間。」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賀玉平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劉海瑞知道賀玉平已經決定要出警了,一邊放下聽筒,一邊哼哼的笑著,自語自語道:「李長平,你這次死定了!」
打完這個電話,劉海瑞幻想了一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然後又馬不停蹄的給蘇晴打去了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電話一接通,劉海瑞就迫不及待的說道:「蘇姐,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啊?」蘇晴坐在沙發上一邊用毛巾擦著洗過澡後濕漉漉的頭髮,一邊不明所以的問道。
「蘇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就是你下午給我說的事嗎?」劉海瑞輕笑著提醒道。
「李長平聚眾賭博的事?」蘇晴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對。」劉海瑞肯定道。
「那你說幫姐舉報他們,怎麼樣了?」說到這件事,蘇晴立即顯得極為焦急的問道,若不是劉海瑞打電話過來,她一直還在想這次與李長平的博弈,而忘掉了這件事。
「當然是辦妥了,接下來蘇姐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劉海瑞信心十足的說道。
「真的啊?」蘇晴驚喜的問道。
「當然了,難道我還騙你不成啊?」劉海瑞得意洋洋的笑道。
「你……你是怎麼舉報的啊?」蘇晴有些激動的問道,她還真是沒想到劉海瑞會有這種本事。
「蘇姐你甭管我怎麼舉報的,反正你等著看好戲就是了。」劉海瑞神秘兮兮的笑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蘇晴聽見自己的手機有一路電話打了出來,於是她對劉海瑞說道:「海瑞,姐先接個電話,待會咱們再打。」
「行,那你先接電話吧。」劉海瑞掛掉了電話。
蘇晴將手機拿下來一看,發現居然是李長平打來的電話,感覺有點奇怪,就接通了電話,不冷不熱的笑著問道:「李副部長,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蘇部長,現在有空沒有啊?」電話裡李長平笑呵呵問道。
「李副部長有什麼事嗎?有事就在電話裡說吧!」蘇晴不知道這個傢伙又玩什麼花樣,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李長平呵呵的笑了兩聲,接著說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問一下,蘇部長你現有空的話來建國飯店咱們喝兩杯吧?」
蘇晴聽得出電話那頭吵吵嚷嚷,不時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音,而且李長平說起話來也有點飄忽,就知道他喝的有點高,於是就乾笑了兩聲說道:「又沒什麼好慶祝的,喝什麼酒呢,李副部長你要喜歡喝就慢慢喝吧。」
「這不是最近工作有點忙嗎,我想坐下來和蘇部長喝兩杯,好好聊一聊嘛。」李長平笑呵呵的說道。
「明天去單位了你來我辦公室,有什麼事再慢慢聊,行了,李副部長要是沒什麼正事的話那我就掛了,祝你喝得愉快啊。」說完,蘇晴掛掉了電話,哼笑了一聲,心想如果劉海瑞已經辦妥了事,那接下來有李長平好看的。
聽見電話裡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李長平將手機從耳朵上一邊拿下來,一邊面紅耳赤的陪著笑對一旁的金書記說道:「金書記,蘇部長看樣子是不想願意來,掛了電話了。」
也喝了不少酒的金書記紅光滿面的說道:「她不來就算了,本來呢,我是想把她叫過來,大家一起喝個酒,什麼事都可以在酒桌上攤開了說,要不然你們兩個為了那個位子會鬧得不可開交的,作為領導呢,我肯定是不願意看到兩敗俱傷的局面出現,那會直接影響到咱們政府裡面其他領導的情緒,直接影響到工作啊。既然蘇部長不願意來,那就算了吧。」
李長平紅光滿面的陪著訕笑問道:「金書記,要不然我再打給她,你來給蘇部長說,她不敢不給您面子的,肯定會來的。」
金書記擺擺手,吸了一口煙說道:「不用了,既然蘇部長不過來,那就不叫了,你剛才打電話沒說有我在,現在我再打電話過去,她肯定會有想法的,是不是?」
李長平點著頭呵呵的說道:「是,是,金書記你說的是。」
金書記呵呵笑了笑,吐了一口煙說道:「所以就不打了,不叫她了,咱們這幾個男人,再叫她過來,本來氣氛這麼好,現在你和蘇部長為了爭副書記的位子私底下已經鬧得不可開交餓了,在這種場合來肯定會搞砸氣氛的,所以不叫她了,咱們幾個喝一會,別喝多了,一會長平你不是還說要打牌嘛。」
「對,對,金書記,您坐下來,咱們繼續。」李長平將金書記扶著坐下來,然後熱情的招呼著一桌省委領導班子的成員說道:「幾位領導大家隨意,吃菜,喝酒。」
「來,大家再喝上三圈,咱們就上去打牌去。」金書記端起了一杯酒提議道。
「對,對,來,大家喝酒,咱們一起敬金書記一個。」李長平見狀拍著馬屁說道,然後一桌人附和著說好,齊刷刷的端起了酒杯,貓著腰去與四平八穩坐在位子上的金書記碰杯,然後個個是一仰脖子,就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金書記剛將杯子一放下,身後穿著旗袍的漂亮服務員就走上前來要給大家倒酒,李長平極有眼色的從她手中奪過了酒杯,紅光滿面的臉上堆滿了訕笑,起身挨個給在座的每一位大人物填滿了酒,然後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準備端起酒杯敬大家,只聽金書記突然是心血來潮,揮著手說道:「是這樣,桌上還有三瓶酒,咱們玩個遊戲。」說著,金書記扭過頭對身後站著的漂亮服務員吩咐道:「換大杯子。」
「對,快去換大杯子。」李長平連忙跟著說道。
金書記色迷迷的看了一眼漂亮的女服務員,轉過頭來繼續說道:「這三瓶酒咱們每個人喝上一大玻璃杯子,差不多就分完了,然後咱們玩遊戲,每個人講個笑話,從長平開始,誰要是講不出來,誰就自罰一杯,怎麼樣?」
「好」李長平第一個大聲叫好點頭,其他人也都爭先恐後的點頭表示同意。
金書記面色紅潤的環顧了一圈,然後指著李長平慈眉善眼的說道:「長平,那就從你開始,你第一個講吧。」
「好的,金書記,各位領導,那我就開始講了啊。」李長平說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就開始講了:「話說有一個外國人去北京旅遊,想去紫荊城裡遊玩,但是他不知道地方,迷了路,就一路問紫荊城在哪裡,但是發音不準,又叫不清楚,走到一個北京人面前問道:『請問子宮怎麼走?」路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走到頭就是了!』。
果然,李長平這個打頭陣的笑話立即引得一陣哄堂大笑,就連站在包廂裡的服務員也忍不住撲哧一聲摀住嘴笑了。
金書記一邊面色紅潤的哈哈大笑著,一邊扭頭看著捂嘴偷笑的漂亮女服務員,然後調戲得說道:「你們看看,長平這個笑話連美女都給逗笑啦,哈哈……」
眾人在金書記這麼一說之下,齊刷刷的將目光聚集到了身材高挑,前凸後翹的女服務員身上,這陣勢令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不禁一陣緊張,臉上就刷的泛起了一層如火的羞紅,似乎比這些喝了不少酒的滿腦非常的男人們的臉還要紅。
金書記一邊色迷迷的看了一會面紅耳赤的漂亮服務員,一邊轉過臉對李長平旁邊的周副書記說道:「周副書記,該你了啊。」
周副書記笑瞇瞇的抿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就開始講了:「話說有一天呢,一條河裡飄來了一具裸屍,全村人都跑過去看,村婦甲看了看屍體那裡,搖頭說道:『不是村長,不是會計,也不是我老公』,村婦乙看後搖搖頭說道:『不是俺妹夫,也不是俺姐夫。』,村婦丙上前仔細的看了看屍體下面以後,搖搖頭說道:『散了吧,不是咱們村的。」
「哈哈哈……」周副書記一講完,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在眾人挨個的笑話聲中,女服務員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在這種極為愉快的氣氛中,又過了一個小時,三瓶酒才喝完,每個人是喝的紅光滿面,然後擁簇著金書記在李長平帶領下來到了5888號的豪華套房。
進到房間以後,金書記就直接坐在了已經準備就緒的全自動麻將桌前,說道:「李副部長,那咱們開始吧?」
「好的,好的。」李長平一邊點著訕笑著,一邊招呼著大家坐下來,很快就開始了。
李長平之所以今天特意安排這個牌局,也是想通過這個方法向金書記以及在座的幾位省委領導班子的領導們意思一下,當然金書記他們也都是心照不宣。擲過骰子之後,金書記問道:「長平,你是老手,你說打多大啊?」
李長平賠笑說:「金書記您說打多大就打多吧?您是領導,您來決定吧。」
「對對對,金書記您來決定,不過我覺得金書記今天既然能賞臉陪大家一起娛樂一下,太小的話就沒意思啦,更不符合咱們金書記的身份嘛。」周副書記這句話也是在暗示李長平,既然大家肯賞臉來赴約,那就已經給足了面子,他也得看著辦一下嘛。
李長平也是心領神會周副書記的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立即笑呵呵的點著頭說道:「那是,那是,金書記能和各位領導今天賞臉,我李長平真是倍感榮幸啊,那咱們就二百五百打吧?」
金書記一臉慈祥的點上了一支煙,點了點頭,呵呵的說道:「那好吧,那就照長平說的,兩百五百打吧。」
牌局大小定下來之後,就開始打了,李長平生怕自己會打錯了牌,所以每打一張牌都會小心翼翼的考慮了再考慮,不過還好,三圈之後,金書記就聽牌了。李長平猜了再猜,一連打了兩張牌都沒能投其所好,於是趁著金書記他們不注意,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掃視了一眼金書記的牌,看清了他需要的牌後,等到一輪到他出牌,李長平拿出金書記需要的牌捏在手裡,佯裝考慮了一會,然後打了下去:「八萬。」
「胡了!」金書記看了一眼李長平,一遍推倒牌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哎呀,我怎麼能打八萬呢。」李長平立即顯得很後悔的歎著氣說道。
周副書記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恭維著金書記說道:「金書記手氣真好啊。」
從第一輪開始,其他人配合著李長平,用同樣的方法,讓金書記連坐了五莊。然後李長平又將目標換到了周書記,用這種方法來賄賂在座的每一位省委領導班子的成員。
李長平坐在桌北角上搓著麻將,斜著嘴叼著的香煙繚繞著,瀰漫著,嗆得他的小眼更是瞇成了一條線。今天的牌局,能夠邀請來這麼多省裡的大人物,甭提李長平的心裡有多得意了。
豪華套房裡的氣氛是異常的熱鬧,如同炒花生,東邊一粒,西邊一粒,脆生生的響起;又像是獨奏,呼朋引伴,然後山鳴谷應,風雨大作,一鍋花生辟辟啪啪響個不停,又彷彿交響樂此起彼伏,繼而嘎然而止,循環往復,美不勝收……
在場的幾位領導也都明白,李長平之所安排這個飯局,飯局之後再安排搓麻,是個伺候的局子,也想趁此機會在領導面前晃悠著套近乎。在趁機點炮放水讓領導高興開心的同時不忘記四處忙乎,一會倒水,一會點煙,不亦樂乎。這一晚,李長平從一個被別個求他辦事的人給他點炮放水的絕色變成了給領導點炮放水拍馬屁的角色。一個多小時下來,李長平就送了將近十萬塊錢出去,當然這錢送的他是一點也不心疼,各位領導卻是贏得心花怒放。
金書記明白李長平為了爭取副書記的位子也真是煞費苦心了,這幾天往自己家裡腳步跑的那是很勤快,雖然牌局上送到手裡的這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但是私底下李長平每次去金書記家裡登門拜訪,那可是下了血本的,金書記雖然未直接表態會將他推薦上去,但是從金書記最近對他的態度以及交談中委婉的表述來看,李長平覺得只要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出什麼亂子,那金書記就會為他撐腰的。而且李長平從金書記口裡得知,楊副書記的調查結果馬上就會公佈,他本人現在已經被紀委雙規,現在楊副書記的位子已經空下來了,由於檢查結果還未公佈,所以一直未對外宣稱。
眼下只要金書記表態點頭,那麼楊副書記留下來的空位他是勢在必得,板上釘釘了,除非是蘇晴有通天的本事能將關係打通到中央去,否則在這一次博弈中蘇晴會輸得一敗塗地,李長平心裡想著,然後故意將話題延伸到了楊永平身上,一邊打牌一邊笑呵呵說道:「今晚能陪幾個書記一起打麻將,對我李長平來說真的是太受寵若驚了,除了楊副書記和紀委馬書記沒來,幾位書記都賞光了。」
金書記斜睨了一眼李長平,對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心知肚明,打了一張牌,不緊不慢的用看似開玩笑的話說道:「長平啊,說不定今天在座打麻將的要不了多久,都是書記了……」
金書記雖然像是開玩笑一樣說出來的這句話,但是要表達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在場其他副書記也是深知金書記的心思。周副書記接著也用開玩笑的語氣對李長平說道:「長平,你看咱們金書記多器重你啊,你可得好好報答一下金書記才行啊。」
「是,是,感謝金書記和各位領導對我的賞識。」李長平一邊陪著笑臉點頭,一邊心裡在想,金書記今天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那正是說明金書記已經表了態嗎?
為了報答金書記和各位領導的『恩情』,李長平在牌局上是表現的是相當有眼色,一會端茶一會倒水,同時不忘記投其所好的點炮放水。
到了九點半的時候,建國飯店停車場停下了兩輛警車,從車上下來了十幾名刑警,帶隊的人正是劉海瑞打電話舉報這次聚眾賭博的賀玉平。從車上下來後,賀玉平正色嚴肅的做了簡短而詳細的抓賭佈置後,就帶隊進入了建國飯店,在短暫的與飯店一樓大廳負責人做了說明後,服務員拿著房卡帶領賀玉平及刑警隊其他人來到了五樓,以免打草驚蛇,賀玉平做了手勢要求大家壓低聲音,然後小心翼翼的放輕腳步跟著服務員來到了5888房間。
一來到房間門口,從裡面就傳來了喧鬧的聲音,賀玉平立即就確定了今天接到的舉報電話真實無疑。向服務員小聲交代了幾句,服務員點點頭,就輕輕敲了幾下房門。
正在房間裡打麻將的眾人聽見了敲門聲,並沒有怎麼在意,還在繼續邊說邊笑的打著麻將。
見沒有回應,在賀玉平的示意下,服務員再次敲了幾下房門。
這次李長平聽見了敲門聲,看了看金書記,衝著門口問道:「誰呀?」
「服務員,送水。」女服務員在賀玉平的交代下撒謊說道。
「真好沒開水了,金書記,稍等一下,我去開門拿一下開水,給你們到點茶喝。」李長平陪著笑臉說道。
金書記點了點頭,然後李長平就起身離開麻將桌走到了門前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出現在他眼前的卻不是酒店的服務員,而是一個四十歲左右身著警服的男人,一臉嚴肅的站在他的面前,在他一打開門,就朝裡面看了一眼,然後一揮手,從身旁一下子湧出了十幾名警察,還沒等李長平楞過神,就不由分說的一邊大聲喊著:「不許動,警察!」一邊衝進了房間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你們幹啥!」
……
正圍坐在麻將桌四周的,金書記等人立刻被衝進房間的一群警察團團圍住,頓時方寸大亂,大喊著叫道。
李長平這才愣過了神,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一邊衝進去一邊大聲的喊著問道:「你們幹啥?你們幹啥!」
賀玉平一臉威嚴的扭著李長平的胳膊將他制服後交給身邊的警察,然後正氣凌然的說道:「有人舉報這裡聚眾賭博!」說著看了一眼桌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幹工作這麼多年來,雖說抓賭的次數也不少,但第一次看到桌上凌亂的放著一堆百元大鈔,目測有幾十萬元之多。接著命令道:「把賭資收了!」
金書記顯然沒有意識到今晚會演這一齣戲,但是畢竟是堂堂省委書記,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面對這種場面,他一點也不凌亂,抬頭看著一臉正氣的賀玉平問道:「你是哪個局的?」
賀玉平一臉嚴肅的說道:「我是西京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賀玉平。」說著扭頭對手下厲聲命令道:「他們全部帶走!」
「你……你膽大包天!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李長平仗著有金書記在場,狗仗人勢的衝著賀玉平吼道。
「我管你們是誰!統統帶回去!」賀玉平厲聲回敬了一句道。
「賀隊長,你知道我是誰嗎?」金書記坐在椅子上八面不懂,非常坦然得看著他問道。
賀玉平冷笑一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你們這是在聚眾賭博,賭資很大,必須抓回去!統統給我帶走!」
「你大膽!你一個小小的西京市刑警隊隊長,竟敢對咱們金書記無禮!」周副書記亮出了金書記的身份,衝著賀玉平吼道。
「就……就是,你敢對金書記無禮!識相點快退出去!」李長平跟著沖賀玉平吼道。
當初西京市將賀玉平從一個地級市調任上來,就是看中他那種六親不認的正派作風,雖然在聽見周副書記與李長平亮出了金書記的身份,賀玉平也覺得這個坐在椅子上一派官相,四平八穩的胖子有點眼熟,仔細一想,才想起來經常會在河西省的新聞聯播中看到他的身影,頓時心裡微微有些震驚,新鮮,莫非這個胖子就是河西省省委金書記?
想到這個,在這一瞬間,賀玉平愣了起來。
見賀玉平被金書記的大名所震懾了,其他警察也是微微有些驚訝,各個目瞪口呆面面相覷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等著賀玉平表態。
金書記見賀玉平有點畏懼了,便哼笑了一聲,示意李長平過去將門關上,點上了一支煙,對賀玉平用威脅的口吻不緊不慢的說道:「賀隊長,現在你從這裡退出去,錢你可以帶走,不要聲張今晚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否則的話,我想後果你也知道!」
「賀隊長,你考慮清楚了,你只不過是小小的西京市公安局刑警隊的隊長,你竟然敢對金書記這麼無禮,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趁著金書記現在還沒生氣,你最好不要執迷不悟,識相點就快點帶著你的人從這裡滾出去!否則後果相當嚴重!」
正在陷入猶豫之中的賀玉平被金書記和周副書記這麼一威脅,立刻就打消了那種畏懼心態,一臉浩然正氣,極為嚴肅的衝著他們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誰!有群眾舉報你們在這裡聚眾賭博,我就得秉公辦事!帶走!」
「你敢!」金書記這下徹底被賀玉平的執迷不悟給激怒了,盛怒之下狠狠拍了一把桌子,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賀玉平的鼻子,臉色極為可怕的吼道:「姓賀的,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今天要是敢從這裡把我們幾個省委領導帶出去,我讓你明天立即就下課!」
賀玉平就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對方硬,他比對方更硬,也正是因為骨子裡那種在當今社會幾乎很難再有的是非分明的正義感讓他從警校畢業已進入公安系統就很快嶄露頭角了。憑借身上那股拗勁兒,執法辦案從來不近人情,凡事依法辦事,凡事他親自處理的案件,對違法犯罪分子絕不姑息縱容,甚至可以說是六親不認。也就是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讓他在河西省地級市寶平市將當地治安工作做得極為出色,任職寶平市公安局主管治安工作副局長的六年時間,使得寶平市連續六年獲得全國治安模範城市榮譽稱號。近年在和河西省省委省政府的號召下,西京市提出了創建全國治安模範城市的目標,為此特破格提拔賀玉平上任為西京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兼分管治安的副局長,西京市委市政府對賀玉平這兩年的工作成績極為肯定,也對他極為器重。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養成了賀玉平更加彪悍威猛的作風,形成了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辦事風格。
所以,在金書記拍了桌子大發雷霆,威脅了賀玉平之後,他並未因此而感到有任何畏懼,而是反而更加一臉嚴肅的瞪著發怒的金書記,衝他嚴厲的說道:「金書記,我告訴你,你不要用這種口氣來嚇唬我!我賀玉平不是嚇大的!既然市委市政府對我很信任,讓我來分管西京市的治安工作,那麼我就有責任有義務把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一網打掉,絕不姑息縱容,我不管他是誰,權力有多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帶走!」
「賀玉平!你敢!你今天要是敢這樣把我和周副書記他們帶走,我讓你好看!長平,打電話給西京市趙書記!讓他把西京市公安局局長給我找來!」
「好的,金書記!」李長平一邊點著頭,一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賀玉平,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就給西京市市委趙書記撥了電話過去。
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鐘,趙書記剛剛睡著,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起了音樂。趙書記『日理萬機』,累的一倒下就睡得很死,倒是老婆還沒睡著,聽見他的手機響,從被窩裡爬出來,伸手從床頭櫃上拿了手機一看,見上面顯示著『組織部李副部長』這樣的名字,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了,便輕輕搖了搖趙書記的肩膀,輕聲喊道:「老趙,電話,電話來了。」
剛剛睡著的趙書記在老婆的搖晃下,迷迷糊糊的問道:「老婆,怎麼啦?」
「老趙,電話來了。」老婆拿著手機說道。
「這麼晚了誰還打電話啊?」趙書記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疲憊的說道。
「李副部長。」老婆說道。
「李副部長?」趙書記一聽立刻就揉著眼睛坐起來,從老婆手裡拿過了電話,按了接聽鍵,強做著精神陪笑著說道:「李副部長,這麼晚了打電話還有什麼吩咐啊?」
「趙書記,我和咱們省委金書記,還有周副書記幾個吃了飯,沒事幹在酒店裡打麻將娛樂一下,居然被你們西京市公安局刑警隊賀隊長帶人查上門來了,還六親不認的要把我們帶到局子裡去,趙書記,你也太管教無方了吧!你的人真是膽大包天,連金書記都敢動!你說怎麼辦!」李長平對著電話沖西京市委趙書記一邊冷冰冰的施壓一邊狠狠的瞪著一臉正氣的賀玉平。
「啊?」趙書記驚訝的張大了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因為實在太驚詫了,趙書記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一邊顫抖,一邊顫聲說道:「李副部長,不……不會是真的吧?」
「千真萬確!你要不要和金書記講兩句!我告訴你,趙書記,你們的賀隊長現在把事情搞得很難堪,我想趙書記你也不想惹金書記生氣吧!快點讓你的人從這裡滾出去!」李長平仗著自己身份上的優勢,當著賀玉平的面狠狠的批評著西京市一把手趙書記。
「李副部長您……您別生氣,麻煩您把電話給……給賀隊長,我來批評他,他……他是有眼不識泰山,不認識金書記和李副部長等幾位領導,我批評他。」趙書記唯唯諾諾的陪著笑說道。
「你們趙書記跟你要說話!」李長平擺著架子走上前去將手機遞給了一臉肅穆的賀玉平。
賀玉平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有些神氣的李長平,遲疑了片刻,然後接過了手機,放在了耳邊,喂了一聲。
「喂,是賀隊長嗎?」電話裡趙書記問道。
由於賀玉平是趙書記為了西京市的文明城市創建工作專門提拔上來的,對他相當器重,所以對他的聲音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是我,趙書記。」賀玉平看了一眼金書記和周副書記那個人神氣的樣子,轉過身走出了房間,站在走廊裡。
一聽到接電話的人就是賀玉平,趙書記立刻勃然大怒的衝他吼道:「賀玉平,你給我搗的什麼亂子!誰讓你去查的!」
「趙書記,我接到匿名舉報電話,說建國飯店5888房間聚眾賭博,我就帶隊來了,我怎麼知道就是金書記他們,再說了,就算是金書記,聚眾賭博一樣要被帶回去拘留的!」賀玉平義正言辭的據理辯論道。
「賀玉平,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金書記是咱們省委書記,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連金書記他們都敢抓,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啊!趁著現在事情還沒鬧大,你趕緊給金書記他們說兩句好話,賠個禮道個歉,然後立即給我收隊,帶著你們局裡的人離開!」趙書記為了避免把事情鬧大,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趙書記,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凡是被我發現的違法亂紀問題絕對不會姑息縱容,不管是誰,擾亂了社會治安就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賀玉平一點也不聽趙書記的勸告,大義凌然的說道。
趙書記急的站在房間裡團團轉著,愁眉苦臉的連忙批評道:「賀玉平,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這個市委書記很難看,我的臉上掛不住,極有可能會丟掉我這頂烏紗帽的啊!還有你,賀玉平,你還年輕,有衝勁有趕緊,你這種正直的幹警是用來辦大案子的,不是處理這些聚眾打麻將的小事情!再說金書記他們是喝了酒打麻將消遣娛樂一下,你怎麼不分場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