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官場生存手冊:權力征途

龍騰世紀 你爭我奪 文 / 九霄鴻鵠

    李長平見宋建國的話說的很直白,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宋建國又點了一支煙,直截了當的問道:「長平,你今天來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呢?」

    李長平看了一眼宋建國,見他神情嚴肅的看著自己,看來是他是知道了自己登門拜訪的真實目的,於是就顯得極為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道:「宋副省長您真是明察秋毫啊。」說完有點尷尬的呵呵的笑了兩聲。

    「那這麼說你肯定是對楊副書記這個書記的位子有想法了?」宋建國很直白的問道。

    李長平有點尷尬的笑了兩聲,支支吾吾的說道:「宋副省長,您看能不能幫我一把?」

    宋建國很是嚴肅的看著李長平,說道:「李副部長,這件事你恐怕是想的太簡單了吧?」

    宋建國的態度讓李長平產生了極為擔心的想法,表情有點不自然,笑的也有點僵,問道:「宋副省長,您不會……不會不幫我吧?」

    「不是我不幫你,楊副書記如果說真的一旦被查出了問題,這個副書記的位子空下來了,那接下來的人選也是需要中央來任命的,我也就是個常務副省長兼副書記,根本拿不了這個事的,你難道想的還不簡單嗎?再說,現在楊副書記到底會不會出事,這個還說不定呢!」宋建國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就是想宋副省長您稍微的在書記和省長那替我說兩句好話,中央不也是需要聽取咱們地方的意見,才來決定任命的嗎,您看?」李長平提醒著說道。

    李長平的話倒是讓宋建國立即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嚴肅的表情微微的緩和了一些,吐了一口煙圈,若有所思的說道:「在省長和書記面前美言你幾句倒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楊副書記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兒,至於省長和書記會不會同意把你推上去,那我就不知道的,因為畢竟你上頭還有個蘇晴,你直接越過了她,那這一步子邁的還真不小啊。」

    「只要宋副省長您肯開貴口在金書記和省長面前美言我幾句,至於我不會不會上去,我都會非常感謝宋副省長您的。」李長平陪著笑臉說道。

    宋建國沉思了片刻,扭過臉,所答非所問的問道:「那蘇部長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李長平說道:「她肯定是也是有那個想法的,但她應該沒有什麼門路吧?」

    宋建國聽罷,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也是,蘇晴這個女人和省裡其他領導的關係搞得都不怎麼好,再說她一個女人,能坐上現在組織部部長這個位置上來都已經算是奇跡了,還想要再上去,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所以……所以我才想讓宋副省長您幫我一把的,不管成不成,我都會很感謝您的。」李長平訕笑著說道。

    宋建國沒有搭話,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低下頭,揭開蓋子的時候皺了皺眉頭,又將茶杯放下了。李長平見狀,極為有眼色的端起茶杯去填滿了水,臉上堆滿訕笑走上前來,雙手遞給了宋建國。

    宋建國接過水杯,看了李長平一眼,劃著蓋子抿了一口水,放下水杯,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就等我這兩天見到書記和省長的時候在他們面前美言你幾句,看他們是什麼反應吧。至於你能不能坐上這個順風船,那就看楊永平會不會被查出什麼問題,也要看你的造化了。」

    李長平見宋建國答應幫他在金書記和生長面前說好話,立即就顯得很是欣喜的滿面堆笑的連連說道:「宋副省長,那真是太謝謝您了,我改天一定還得好好感謝感謝您啊。」

    宋建國再次端起茶杯,吹了吹起,一邊品茶,一邊看著茶几上的那幅趙孟頫的真跡,砸著嘴說道:「其他形式的感謝就免了,這幅字既然今天你有心送給我,那我就破例收下了吧。」

    李長平呵呵的點著頭訕笑道:「只要宋副省長您喜歡,您就留著慢慢欣賞吧,等改天我再送上幾幅其他人的字畫給您再好好鑒賞一下。」

    宋建國一邊欣賞著桌上的字,一邊說道:「記住,楊永平現在只是在被紀委調查,還不一定有什麼事的,你的想法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包括你老婆,一定要低調,同時,你得密切注意著點蘇晴那邊的動向,明白嗎?」說著,宋建國扭過了臉,用極為威嚴的目光盯著他,等待他回應。

    李長平立即將頭點的跟篩糠似的說道:「明白,明白,宋副省長我明白,我知道怎麼做了。」

    宋建國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然後看了看牆上的鐘錶,轉臉問李長平:「還有什麼事沒?」

    李長平意識到宋建國這是要閉門謝客了,就呵呵的說道:「那宋副省長,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就先告辭了。」說著站了起來。

    宋建國說道:「那行,你就先回去吧。」

    「那宋副省長,我就先告辭了。」李長平陪著笑臉轉身朝門口走去,打開門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宋建國的警告:「記住,這事情現在還是八字沒有一撇,一定不能給別人暴露了你的想法!」

    「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宋副省長您放心,我絕對不會給您帶來麻煩的。」李長平陪著笑臉點頭應道。

    宋建國擺了擺手,繼續開始欣賞桌上那幅趙孟頫的真跡了。李長平這才懷著一顆極為滿足的心情一邊幻想著自己的美好未來,一邊走出了宋建國的家。

    有了常務副省長兼任省委副書記宋建國的點頭表態,李長平私底下一邊密切關注副書記楊永平接受紀委調查的消息,一邊開始暗中注意蘇晴的動態,並且在和蘇晴的交談中偶爾會試探一下她的想法。

    作為一個能夠一直爬到省委組織部部長位置上的女人來說,蘇晴自然是有著自己的過人之處,李長平的那些小動作,她肯定是比誰都清楚,兩個人都對楊永平這個極有可能被免職的副書記的位置打著主意,但畢竟楊永平身為河西省委副書記,紀委的調查必須全盤考慮,即便是查出了問題,也不可能很快就會公佈。官場之中的鬥爭不僅僅是情商與智商的較量,更是智慧謀略與心計的較量,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誰也不可能向他人攤牌自己的想法。雖然私底下大家都明白楊副書記的仕途基本上已經走到了頭,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在人面前說這件談虎色變的事,處於權力中心的那些人物,對此更是諱莫如深,一方面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另一方面卻在暗地裡展開一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競爭。到底誰會是這場博弈的勝者,在省紀委還沒有公佈楊永平的調查結果之前,根本無法確定。官場之中的較量,暗潮洶湧,變幻莫測,猶如下象棋,或許眼看成敗勝負已定,但或許會因為一部子走錯,而導致滿盤皆輸。

    隨著省紀委調查的逐步深入,一直以清官形象深入人心的副書記楊永平越來越多的醜聞被爆了出來,媒體更是極為熱心,更是開始刨人墳墓,揭其從政以來的老底。雖然省紀委出於楊永平作為河西省委副書記的身份影響太大,並沒有對調查結果予以公佈,但種種跡像已經表明楊永平的仕途已經走到了盡頭。又一個『因表獲罪』的省級領導幹部即將倒下。

    一直盼望著楊永平下馬的李長平在這些種種跡象下越來越得意忘形,並且在這一天上午被省金書記招去辦公室『聊天』。

    接到了金書記的秘書打來的電話召喚後,正在辦公室裡幻想著自己會在不久的將來就被提拔為省委副書記的時候甭提有多興奮了,雖然這個副書記在所有副書記的中排名最後一位,但和他目前這個組織部副部長的身份相比,那也是三級跳了,一旦進入省委常委級別,那將是一次質的飛躍。

    陪著笑接完了省委金書記安排秘書打來的電話後,李長平更是有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內心的狂喜全都寫在了臉上,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甚至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吹起了口哨。剛好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就與正要進辦公室的蘇晴撞見了。

    蘇晴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顯得無比興奮的李長平,然後深藏不露的輕笑著問道:「老李,什麼事這麼高興啊?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沒……沒什麼事,金書記讓我去他那一趟。」李長平或許是由於太過興奮金書記會找他談話,還是沒能忍住,在蘇晴跟前炫耀了一把。

    「噢,是嗎?金書記找你,那你就快去吧。」蘇晴愣了一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輕笑著說道。

    「那行,蘇部長,我先去金書記那一趟啊。」李長平輕笑著說道,然後就轉身朝電梯口走去了。

    看著李長平走遠的背影,蘇晴臉上的神色極為不悅,同時顯得有些凝重,因為她明白,在這場博弈中,她雖然準備的很充分,但由於自己性別上的劣勢,無法和其他常委將關係搞得太好,所以在這場博弈中,她已經處於了劣勢一方,自己再不採取措施的話,極有可能會讓李長平這個一直在組織部當她副手的卑鄙小人在不久的將來會騎在自己的頭上拉屎,拉屎就不說了,蘇晴最怕的是李長平一旦當上了副書記,那自己肯定是沒有好日子過了。蘇晴一邊心思沉沉的想著,一邊回到了辦公室坐下來,開始絞盡腦汁的想接下來的對策,該怎樣來扳回一局。

    李長平懷著極為興奮的心情來到了省委金書記的辦公室,金書記正在低頭看材料,李長平沒有敢做聲,就靜悄悄的坐在了金書記辦公室裡的會客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看著金書記,懷著很是期待的心情等待金書記與自己搭話。這樣差不多等了將近二十分鐘,秘書端來的一杯茶水都已經擱涼了,等得迫不及待的李長平才看見金書記合上了手裡的文件,然後抬起了頭,看見他在會客沙發上坐著,就溫和的『呵呵』笑道:「長平過來怎麼不說一聲呢,等了很長時間了吧?」

    「剛來,剛來。」李長平立即陪著笑臉否認自己等了很久。

    「我在看前段時間那起發生在咱們河西省境內的特大交通事故的處理結果,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沒注意到你來了。」金書記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溫和的說道。

    李長平呵呵的笑了笑,懷著極為期待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問道:「金書記,您找我有什麼吩咐嗎?」

    「長平,最近組織部的工作一切還算正常吧?」金書記溫和的笑著問道,作為河西省黨政一把手,金書記這樣說其中自有一番含義。

    「正常著。」李長平陪笑著回答道,同時心裡開始有點犯迷糊,金書記為什麼會這樣問呢?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金書記就微笑著解開了答案,他溫和的說道:「你和蘇部長的配合一直還算挺合適的,不過你們兩個人不可能一直都呆在現在的位子上幹下去嘛,肯定都會想著往上再干一點的嘛。」

    金書記的言外之意讓李長平很快明白過來,原來金書記對他和蘇晴之間為了即將空出來的一個省委副書記的位子而進行的這場暗中博弈瞭如指掌啊,真不愧是省委一把手啊!李長平愣著神想了片刻,立即呵呵的笑了笑。

    金書記也呵呵的笑了笑,然後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宋副省長在我面前總是誇長平你工作幹得好,有能力,希望省裡能夠重視你,重用你,這個省裡肯定是會考慮的,不過最近因為楊副書記的事影響很壞,在這個危急關頭,你們其他領導更應該搞好自己的工作,不能給省裡添亂子,明白嗎?」

    金書記的話讓李長平翻起了迷糊,這言外之意好像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去刻意競爭副書記的位子嗎?想到這裡,李長平那種興奮過頭的心情就像是被潑上了一盆無情的冷水,降下了溫,略微失落的心情便溢於言表,雖然還是笑著點頭說道:「金書記我知道的。」,但是那種笑容顯得有些勉強。

    金書記也並不是想打擊李長平,雖然宋建國在他面前幾次美言李長平,但是當前河西省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作為省裡一把手,金書記還是不希望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再傳出來什麼內部權斗的醜聞,那不僅會影響到河西省委省政府的名譽,更會影響到自己的個人仕途。但他個人對李長平和蘇晴之間,因為有宋建國的建議,還是偏向於李長平一些,所以,在給李長平降了降溫,讓他頭腦清醒一些後,又溫和的笑著說道:「如果省裡面有人員變動的話,還是男同志更適合一點的。」

    金書記的這句話又給感覺到失望的李長平一種意外的希望,聽到這句話,李長平失落的表情立即又恢復了那種滿懷希望的笑容,陪著笑臉呵呵的說道:「金書記您說的是。」

    「李副部長,我說的這些話你能明白吧?」金書記抿了一口茶水,認真的看著李長平問道。

    李長平連忙滿臉堆笑的點著頭說道:「明白,明白,金書記我明白的。」

    金書記面帶著溫和的微笑,點了點頭說道:「明白就好,最近咱們河西省發生的事兒比較多,省紀委委託中紀委的要求,正在對楊副書記進行調查,已經查出了一些違規違紀的問題,情況很不樂觀,我希望你們這些省級的領導幹部在最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和個人作風問題,不要再給省裡添亂子,要不然有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在金書記委婉的解釋下,李長平很快反應過來,金書記並不是不想讓自己去競爭那個副書記的位子,而是怕因為省裡高層內部之間的權斗會給省委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看來他必須得低調一點才行啊。於是,李長平主動認錯,說道:「金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下去以後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絕對不給您添亂子。」

    「明白就好。」金書記依舊是一副很溫和的樣子。

    「那金書記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李長平試探著問道。

    金書記溫和的笑著,沒有作答,而是問道:「長平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書記,我沒事的。」李長平陪著笑臉搖著頭回答道。

    「那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忙你的去吧,切記我囑咐你的話,安心幹好工作,其他事情不要多想,最近是非常時期,一定不能給省委和政府添亂子,知道嗎?」金書記再次囑咐了一遍李長平要注意的問題。

    「知道,知道,金書記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李長平點著頭說道。

    金書記看了看李長平,一隻手端起茶杯,一隻手搖了搖說道:「好了,那你回去忙吧。」

    「那金書記,我先走啦。」李長平滿面堆笑的起身一點一點退出了金書記的市委書記辦公室。

    從金書記辦公室裡出來後,李長平一邊走一邊細細品味與金書記短暫交談的內容,他雖然沒有很直接的說明白自己極有可能會被推薦上去,但是從字裡行間能感覺到宋建國在金書記耳邊對自己的美言也是起了極大的作用。李長平在心裡好好的美了一把,心想那幅自己的藏品中自己珍惜的一件寶貝真是沒有白白送給宋建國啊,真是應了那句『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回到辦公室後,李長平坐下來,點上了一支煙,又開始回想金書記所說的那些意味深長的話,在心裡告誡自己,在最近這個過渡期,自己一定要保持低調,絕對不能太張揚了,金書記今天的話就是那些意思。同時,李長平感覺在自己保持低調作風的時候,也得像金書記交代的,密切關乎一下蘇晴的動靜,以免在這場博弈中丟失先機。這樣想著,李長平就準備起身去偷偷看看蘇晴在幹什麼,於是起身走出了辦公室,在蘇晴的辦公室門前鬼鬼祟祟的來回晃蕩了好幾次,直到最後蘇晴一抬起頭,兩人的目光直直的撞在一起後,李長平才立即躲避開蘇晴疑惑的目光,迅速的鑽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這李長平,鬼鬼祟祟的想搞什麼呢!蘇晴瞪了一眼辦公室門口,然後若有所思的想著,很快就想明白了,覺得肯定是與爭奪楊永平即將要空出來的副書記的位子有關。最近幾天,隨著省紀委在中紀委的委託下對楊永平的調查逐漸深入,蘇晴也明顯的感覺到李長平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每天看上去總是坐立不安的,整天往外跑,蘇晴也明白一定是李長平最近在走動省裡高層的關係,為自己的仕途鋪路。注意到自己在這次博弈中已經失去了先機,蘇晴開始感覺到了壓力。作為女性,在男權當道的中國官場本來就處於性別劣勢,更別說處於省級權力漩渦中的博弈了,女人的劣勢會隨著官位的升高更加明顯。但是,蘇晴並沒有像李長平那樣主動登門拜訪的走動關係,本來因為自己女人的原因,為了避嫌,不敢與其他省委高層領導保持太過親密的關係,這種刻意的疏遠久而久之就拉開了與其他省委省政府高層領導的關係,再加之一旦登門拜訪,極有可能會被那些官太太們轟出了門。這天下午,蘇晴又從省紀委得到了最新消息,隨著對楊永平的調查逐漸深入,更多的關於楊永平違紀**問題逐漸被省紀委掌握,或許要不了多久,等特大車禍的負面影響逐漸平息之後,就會向社會公佈對楊永平的調查結果。到時候一旦楊永平違規**等問題被公佈於眾後,那楊永平在河西省省委副書記的官位肯定不保,一旦副書記的位子空出來,肯定必須立即有人需要臨危受命擔當大任,所以趁著省紀委和中紀委委派下來的工作人員對楊永平的調查還未結束,蘇晴覺得自己必須去爭取這個機會了。

    這天蘇晴思索了很久,本來她已經對自己現在省委組織部部長的身份很是滿足了,覺得一個女人,坐到省委常委級別的領導幹部,已經算是很厲害了,但是回頭又一想,自己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為了在官場能有一番作為,曾經不惜離婚,一個人忍耐著孤獨和寂寞,一直爬到了現在的位置,現在有一個更好的機會出現,自己不去爭取,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這些年所受的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了吧?再一個,就算自己不去爭取這個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也絕對不能讓李長平爭取到了,如果被他一旦爭取到了,肯定得利用手裡的權力來報復她,所以,這兩方面的原因讓蘇晴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盡力爭取到這次機會,已經沒有佔得先機,現在更不能坐以待斃了。

    所以,這天下午,蘇晴主動去找省委一把手金書記,來到金書記的辦公室,被金書記的秘書攔住,問她有沒有約金書記,蘇晴讓秘書轉達一下,她想找金書記談點事。秘書禮貌的說道:「那蘇部長你稍等一下,我去給金書記傳達一下,您現坐在這裡等一下吧,小王,給蘇部長倒杯茶。」

    「好的。」蘇晴溫和的微笑了一下,在接待室的沙發上坐下來,叫小王的年輕姑娘幫蘇晴倒了杯水送過來招呼她喝水。

    或許是因為很少私底下來找金書記,更何況是為了個人前途需要貼著臉求人的事兒,讓蘇晴心裡難免會有那麼一點緊張,端著一次性紙杯抿了一口水,壓了壓有點不安的情緒,等著秘書去向金書記傳話。

    秘書去敲開了金書記的門,說道:「書記,組織部蘇部長想見您?您看您方便接待嗎?」

    「組織部蘇部長?在哪裡呢?」金書記微微一怔,隨即問道,心裡就在想,這個蘇晴平時沒事總是像是多瘟神一樣很少來找我,怎麼李長平剛一走,她又來了?很快,金書記就想明白了蘇晴前來拜訪自己的目的。

    「在接待室,因為沒有約,我讓她在接待室先等一下,來徵詢一下金書記您的意思。」秘書說道。

    金書記的眼珠子一轉,看著秘書,吩咐道:「那你帶蘇部長來我辦公室裡吧!」

    「好的,金書記,我這就過去。」秘書點著頭,退出了金書記的辦公室,返回接待室後微笑著對蘇晴說道:「蘇部長,金書記讓您去他辦公室。」

    蘇晴對金書記的秘書微笑著點了點頭,放下一次性紙杯,就起身跟著她來到了金書記的辦公室,秘書敲了敲門,推開門對金書記說道:「書記,蘇部長來了。」

    「哦,蘇部長來了,進來吧。」正在看著報紙的金書記抬起頭來呵呵笑著說道。

    蘇晴面帶微笑走進了金書記的辦公室,被金書記招呼著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一邊放下手頭的報紙一邊呵呵的笑著說道:「今天你們組織部這些領導是怎麼啦?」

    金書記這奇怪的問題令蘇晴一時有點發怵,愣了片刻,然後有點不明白的沖金書記笑著,問道:「金書記,怎麼啦?」

    「上午李副部長才來我這裡,下午你就來啦。」金書記笑呵呵的說著,然後停頓下來等蘇晴的反應。

    就見蘇晴再次愣了一下,這才算反應過來原來上午李長平也來找金書記了,看來自己又是晚了一步,想到這個,蘇晴的表情稍微顯得有那麼一絲尷尬,極為不自然的笑著說道:「是這樣啊。」

    「嗯,李副部長上午來在我這裡坐著和我閒聊了一會,蘇部長你來我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呢?」金書記端起白瓷茶杯抿了一口水,慈眉善眼的問道。

    「我……我也是來……來和書記您聊一聊,這不也很久沒來您這裡坐坐了。」蘇晴支支吾吾的臨時找了一個借口有點尷尬的笑著說道。

    「噢?那我這辦公室裡今天可算是熱鬧了,上午先是李副部長,下午又是蘇部長你,呵呵……」金書記扶了扶眼鏡框呵呵的笑著說道。

    蘇晴不知道金書記故意總是三句話離不開李長平,是想表明什麼樣的立場,只能是附和著輕笑了幾聲。

    笑完後,金書記突然話鋒一轉,直截了當的問道:「蘇部長,就你個人認為,你覺得咱們的楊永平副書記會不會被查出什麼問題來?」

    不愧是省委書記啊,真是老謀深算,這個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題讓蘇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一邊腦袋極快的轉動著,一邊微笑著,將話說得很官方:「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對楊副書記打交道也不是很多,就看紀委的調查結果了吧。」

    金書記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然後依舊是衣服慈眉善眼平易近人面帶微笑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說道:「對,現在就等紀委的調查結果出來了,不過最近省委省政府裡的工作氛圍好像受到了楊副書記被調查這件事的影響了,特別是有些領導幹部同志,可能想得有點多,影響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這種心態可是不好的。」

    蘇晴聽著金書記語速極慢,彷彿語重心長的訓導一樣的話,臉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表情看上去很不自然。因為蘇晴聽出來金書記這是在含沙射影,有言外之意,只是礙於情面,不方便直接點名道姓而已。雖然金書記並沒有直觀表態,但是從他的字裡行間裡好像聽出來他對自己不怎麼看好,要不然不會將話說的這麼委婉,而是直接說明白了。

    蘇晴臉上的淡紅色因為金書記的這一句話加重了,表親也變得極為尷尬,看上去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尷尬的笑著,本想委婉的向金書記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誰知道自己還沒開口,就被他來了個殺手鑭,一時也因為情緒變化而表達不出了。

    金書記見蘇晴的表情發生了顯著變化,明顯是經不住自己這麼含沙射影的批評,但金書記並沒有因此就減輕了火力,而是繼續和顏悅色額的呵呵笑著說道:「蘇部長,你們組織部的工作一向都做的很出色,千萬不能因為楊副書記的事受到什麼影響了,特別是你,是組織部的一把手,一定要負起這個責任,首先從自身做起來,要多批評和自我批評。」

    蘇晴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來找金書記拉關係,卻被他給打擊的一時沒有還手之力,臉上的紅暈越來越重,神色極為尷尬不安的一個勁兒點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然,做河西省政界一把手,金書記也不願意太過堂而皇之的去得罪誰,這番話之所以說給蘇晴聽,首先就是從心理上給她提上一個醒,讓她明白即便楊副書記下台,她不一定會上去,讓她能夠做好一個心理準備,其次也委婉的表明了一下自己的立場,不想在河西省省委省政府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非常時期,再爆出高層之間為了爭奪權力而暗中鬥爭的醜聞,中國官場,講究一個穩中求進,作為河西省一把手,金書記自然不希望在他的任期內省裡高層領導之間會因為爭權奪利而引發一系列負面影響,做官一世,誰也不願意背上一個壞命!

    見蘇晴已經被自己的下馬威給搞得坐在沙發上顯得極為尷尬,一副坐立不安如坐針氈的樣子,甚至從進到辦公室裡來,到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過。於是,金書記又溫和的笑著說道:「蘇部長你在組織部這兩年工作搞得很出色,我和省長都看在眼裡,還是希望你暫時不要受到其他什麼事情的影響,搞好你現在的本職工作,有的情況,省裡領導肯定是會酌情考慮的嘛。」金書記見剛才自己的話說的有點太過了,於是又拋出了一顆煙霧彈,忽悠了一番蘇部長,目的也是不想得罪蘇晴。

    果然,只見原本已經失望極了的蘇晴在被金書記這麼一番忽悠,神色極為沒落的臉上立刻綻開了喜出望外的微笑,點著頭說道:「金書記,我知道,組織部的工作我肯定會努力做好的,您不用擔心的。」

    金書記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點上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若有所思,慢悠悠的說道:「蘇部長,其實說句實話,我大概知道你今天是為什麼來找我的。」說著,金書記將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向蘇晴,接著說道:「是因為楊副書記被調查,很有可能會被上級部門處理,他的位子會空出來,奔著那個即將空出來的位子來的,對嗎?」

    金書記不愧是省裡一把手,果然對每個來訪者的真實目的猜測是**不離十。對蘇晴先是來了個下馬威,接著才切入了正題。看著金書記那雙銳利的目光,蘇晴知道他肯定對自己的想法是瞭如指掌,刻意否認反而會招厭,於是就有點尷尬的笑著,微微點了點頭,支支吾吾的說道:「金書記您真是……真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就看……看穿了我的想法。」

    話都說開了,金書記倒是顯得和藹了很多,呵呵的笑著說道:「蘇部長,你也知道,現在咱們河西省可是處在風口浪尖上,前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大的交通事故,現在責任還沒追究完,楊副書記又被紀委調查,在這個非常時期,省裡領導一定要團結一致,爭取把工作搞好,把那些負面影響給抹掉,不能再給省裡添什麼亂子了,你們的心思我都明白,但是現在不是在私底下拉幫結派搞鬥爭的時候,今天你不好意思說出來你的想法,我就幫你說了,既然我管著河西省的黨政工作,在這個非常時期就不能再出什麼其他有損河西省委省政府聲譽的事情了。你們的想法我心裡都有數,即便是楊副書記被查出問題下馬了,這個副書記的位子也不是說一下子就會落到你們誰的頭上,還得報給中央決策才行。」說完,金書記見蘇晴稍微緩和了一些的情緒又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於是就呵呵的笑著補充道:「不過省委領導班子會著重考慮你們每個人的貢獻再做決定看往上推薦誰,蘇部長你暫時就先搞好組織部的工作,不要在工作上分了心,一定要記住,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搞出什麼亂子的話很有可能會引發咱們河西省的官場大地震,蘇部長,我的話你可得好好琢磨一下才是啊……」

    金書記一番意味深長的話說的倒也是字字在理句句著真,讓蘇晴仔細一想,的確,現在河西省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如果在這個非常時期再爆出了高層領導之間存在爭權奪利的事情,那極有可能會引起非常大的反響,一旦引起中央重視,肯定不會從河西省內官員中再提拔人來兼任省委副書記了。這樣想著,蘇晴緊張不安的心情就稍微緩和了一些,再加上金書記那句『省委領導班子會著重考慮每個人的貢獻再做決定……』也算是打了一針定心劑,讓她覺得不論是例行提拔程序或者是工作成績來說,李長平作為在組織部裡的副手,根本沒法和自己比較的,於是蘇晴緊張的神色緩和了下來,點了點頭表態說道:「金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一定不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您和省委省政府添亂子。」

    金書記見蘇晴很是認真的作了表態,便呵呵的笑了笑,說道:「蘇部長是明白人,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相信當務之急該注重哪些方面,蘇部長你也知道的。」

    蘇晴那張清秀脫俗的臉上陪著笑,一直在點著頭說知道,之前組織好的那些語言也就一句也沒有派上用場。

    金書記沖蘇晴慈眉善眼的呵呵笑了笑,語氣溫和的問道:「蘇部長,你還有其他什麼事嗎?」

    「哦,沒……沒了。」蘇晴愣了一下,微笑著回答道,看樣子是金書記有了閉門謝客的意思了。

    果然,聽她說沒什麼事了,金書記就說道:「我這裡手頭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一下,蘇部長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既然金書記閉門謝客了,蘇晴也不好意思賴著臉坐下去了,就一邊起身一邊說道:「那我就不耽誤金書記您工作了,我先告辭了。」說著就恭敬的退出了金書記的省委書記辦公室。

    從金書記辦公室裡出來,蘇晴一路上在回味金書記講過的每一句話,對金書記那模稜兩可的態度是越猜越糊塗,一會給她一個下馬威,一會兒又透露出一點會考慮她的意思,還真讓蘇晴不知道金書記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一時讓她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很是迷糊的回到組織部所在樓層。在經過李長平的副部長辦公室門口時,蘇晴突然聽見李長平正在裡面打電話,那種反常的低三下四的態度讓蘇晴一下子就猜到了肯定是省委領導班子成員來的電話,至少是級別比李長平的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級別高,處於好奇,蘇晴停下了腳步,緊接著就聽見了李長平低聲下氣的陪著笑說道:「金書記我知道,知道……嗯……我會注意的……嗯……那金書記就麻煩您了……嗯……我一定配合好蘇部長的工作……絕對不……嗯……那金書記再見……」

    蘇晴在聽了李長平低聲下氣的對話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個電話是金書記給李長平打來的,看來是金書記告訴李長平自己去找他了,想到這裡,蘇晴再一次陷入了極度的不安之中,因為這種跡象表明著金書記或許在將來的提拔任用上更偏向於李長平了。但是金書記又在辦公室裡透露出對蘇晴的工作成績很肯定,這令蘇晴真的是迷糊不已,腦袋裡像是打了一團漿糊一樣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坐下來後,再一次細細的品味起金書記在辦公室裡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仔細的揣摩著每一句話的真正含義。

    轉眼,劉海瑞已經來北京快一個月的時間了,由於剛來北京,參加住建部的相關業務知識培訓,住在住建部安排的酒店裡,每天就是房間、培訓室、餐廳三點一線,加之剛到北京不久,第一次參加這麼高規格高等級的培訓,著實是一點也不敢怠慢,沒多餘的精力去關心最近社會上發生的大事。也是一直到了這一天下午,一個別的省建委的規劃處副處長與他閒聊時說起了河西省最近發生的幾件大事,劉海瑞才知道原來自己走後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河西省竟然接連發生了兩起大事。這天下午一吃完飯,劉海瑞就馬不停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電腦,在網上查看河西省的新聞,花了兩個小時,將最近河西省發生的大事仔細看了一遍。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蘇晴,由於劉海瑞實在太忙,加之最近蘇晴最近的心思也全用在了爭權奪利上,兩人之間這一個月時間,僅僅就通過兩次電話,而且每一次通話時間持續最多兩三分鐘。想起了蘇晴,遠在北京學習,沒有任何熟人的劉海瑞就突然感覺特別孤獨,特別想念她,情不自禁的就起身走到了床邊,從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翻到了蘇晴的手機號碼,一邊在床頭靠躺下來,一邊將手機放在耳邊等著蘇晴接電話。

    蘇晴這個時候正坐在辦公室裡思考著金書記的那些話,起初根本沒有聽見手機在響,直到後來才發現原來手機在桌上響著音樂,這才毫無興趣的去看了一眼手機,見上面顯示著劉海瑞的名字,凝重的神色才微微緩和了一些,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放到了耳邊,裡面就傳來了劉海瑞的聲音:「蘇姐,怎麼這麼久才接上電話呀?」

    蘇晴強擠出一絲笑聲,說道:「你還知道給你姐打個電話來啊?我還以為你去了北京就記不起姐來啦!」

    「蘇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這邊現在每天就是培訓培訓,學習學習,沒有上班時那麼閒啊,再說了,蘇姐你不是也沒給我打電話嘛,打了幾次電話還不都是我主動給你打過去的嘛。」

    「哎!我最近也忙,單位的事情太多了,一天忙的焦頭爛額,一回到家裡累的倒頭就睡了。」蘇晴歎了口氣說道,盡量隱藏著沉重的情緒。

    「對了,蘇姐,這一個月河西省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啊?」劉海瑞突然想起剛才在特意在網上看的關於河西省的新聞,就極為感興趣的問道。

    「是啊,你才知道啊,又是特大交通事故,又是分管領導楊副書記被紀委調查,現在河西省的曝光率太高了。」蘇晴顯得很無奈的說道。

    「曝光率高了不是更好嘛,人家南方很多人還不知道河西省在哪兒呢,這一曝光反而會提高一下知名度呢。」劉海瑞半開和玩笑說道。

    蘇晴輕輕乾笑了兩聲,說道:「你說的輕鬆,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可不這麼想,楊副書記就是因為交通事故現場一張照片的事現在被推到浪尖上,紀委迫於壓力才介入調查了,哪個地方的領導不希望安穩一點呢,現在河西省的曝光率這麼高,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肯定壓力很大。」

    劉海瑞聽見蘇晴的乾笑聲,就收斂了笑聲,一本正經極為關心的問道:「蘇姐,是不是你最近也忙這些事了,所以才沒時間給我打電話呀?」

    「哪裡呀,交通事故的事是安監局在調查,楊副書記的事紀委在管,沒我們組織部什麼事。」蘇晴猶豫心裡有事,語氣聽起來顯得很是沉重。

    電話那頭的劉海瑞就聽出來蘇晴好像有什麼心思一樣,坐起來了一些,語氣很是嚴肅的追問道:「蘇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蘇晴見劉海瑞聽出自己的不正常了,就連忙擠出一聲假笑說道:「哪有什麼心事啊,要說有心事啊,那還是不是因為很長時間沒見到你了,想你了。」

    「非也。」劉海瑞搖著頭否定了蘇晴的回答,接著說道:「蘇姐,我能感覺出來,你一定是有什麼心事,到底有什麼事你給我說說唄,我幫你分擔分擔。」

    蘇晴就劉海瑞這麼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那件事壓在心裡找不到釋放的途徑的確很不舒服,於是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海瑞,還是你瞭解姐,的確,姐最近遇上了一些令人頭痛的事情。」

    「那當然,我不瞭解你誰瞭解你呀!」劉海瑞有點得意洋洋的說道,接著語氣又變得嚴肅認真的問道:「蘇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蘇晴又是『哎』的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還不是和李副書記被調查的事情有關啊……」

    劉海瑞一聽,立馬焦急的阻斷了蘇晴的話,搶著問道:「難道蘇姐你……你也被調……調查了?」由於太過擔心,劉海瑞緊張的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了。

    「去去去,你說什麼呢!你就想著你姐姐我被調查啊!」蘇姐無奈的笑著呵斥的說道。

    「那……那和李副書記有什麼關係?」劉海瑞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李副書記已經被調查出來問題了,只是現在調查還沒有完,結果也沒公佈,省裡上面的領導應該都知道李副書記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他一旦被查出問題,肯定會被撤職的……」說到這裡,蘇晴沒好意思將剩下的話說出來,而是停了下來,等劉海瑞的反應。

    「蘇姐你是說李副書記被撤職以後,你想……」劉海瑞不愧是個聰明的傢伙,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

    「我想的什麼?」蘇晴自己不好意思說,反問劉海瑞。

    「莫非是蘇姐你對……對李副書記一旦被撤職,對那個位子有興趣?」劉海瑞有點支支吾吾的試著問道。

    聽了劉海瑞的話,蘇晴淡淡笑著說道:「你說對了,不過對那個位子有興趣的人可不止你姐我一個人。」

    「肯定不止一個的,這麼好的機會,估計私底下都全是火藥味吧?不過我覺得蘇姐你的機會更大,如果說真的空出位子了,你上去應該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劉海瑞極為能言會道的說道。

    聽了劉海瑞帶著點恭維的話,蘇晴『呵呵』無奈的苦笑著說道:「海瑞,那你還真是錯了,姐是個女人,性別上就不佔優勢,你看看現在中國有幾個省裡的副書記是女的,加上姐和省委領導班子的關係也很一般,不佔什麼優勢。」

    「蘇姐,那你最近應該多走動一下關係才行啊,去找書記,省長委婉的表達一下你的意思,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再做對策嘛。」劉海瑞一時竟然給蘇晴傳授起了自己的經驗來了。

    蘇晴淡淡一笑,說道:「你說的倒也對,姐今天也去找書記了,但是書記的意思是最近咱們河西省處在非常時期,讓我暫時不要考慮這件事,而且……而且李長平已經先下手了,佔了先機,他和宋建國的關係不一般,其實姐並不是很特別的想去爭取這個機會,但是姐就怕這個機會一旦被李長平爭取到了,恐怕他會騎在姐頭上耀武揚威的,所以我才想著去爭取,可是現在看起來情況有點不樂觀,金書記可能更偏向於他。」蘇晴的語氣隨著講訴而越來越沉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著電話裡蘇姐的煩惱,劉海瑞也為她感到了擔憂,如果在這場博弈中蘇姐已經處於下風,那麼一旦被李長平當上副書記,肯定會肆意的找蘇晴的茬。「奶奶滴,姓李的也想爭這個機會啊!」劉海瑞一時有點替蘇晴打抱不平,而說了一句髒話。

    「這麼好的機會,誰不會想爭取呢,肯定還有省委其他人也在打這個主意,不過目前對姐來說競爭壓力最大的肯定就是李長平了,他已經提前走動了金書記他們的關係,我估計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哎,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蘇晴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那蘇姐你再……再找找關係,找找省長……看能不能……」劉海瑞對高層的關係網不是很瞭解,也不知道蘇晴與哪位領導的關係好,之前總是聽蘇晴說自己不願意與省委領導班子之間搞關係,俗話說關係是慢慢培養出來的,平時如果沒打下基礎,這突然有想法才找人家幫忙,肯定不怎麼行的。

    「哎,再看看吧,姐再想想辦法吧。」蘇晴無助的說著,然後輕輕笑了笑,歎了口氣,接著振作了情緒,說道:「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吧,在北京這一個月時間怎麼樣啊?」

    「挺忙碌,每天就是吃飯、睡覺、學習,三點一線。」劉海瑞如實說道。

    「是不是很枯燥啊?」蘇晴輕笑著問道。

    「是挺枯燥,不過我感覺挺充實的,畢竟能有這麼個機會和全國其他省建委的同僚們一起培訓,學習一下人家的工作經驗,收穫挺多的。」說起這次出遠門的培訓學習,劉海瑞的感慨挺多的,特別這次的培訓學習是有國家住建部組織的,規模和等級都很高,其他省裡來的副處長至少都是快四十歲的人了,整個幾十個人裡面,就屬劉海瑞最為年輕,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讓其他人很羨慕,幾乎是人人都誇他年輕有為,將來肯定是前途無量的,所以,劉海瑞特別注重視這一次學習培訓。

    「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就很好,姐也的確沒有想到你們鄭主任這次會讓你去參加這麼高等級的培訓學習,看來你現在在你們建委領導的眼裡很不錯嘛。」蘇晴笑著說道,自己的鬱悶情緒也因為替劉海瑞高興而暫時的消失了一樣。

    「是嗎?那還不是因為鄭禿驢被我……我用本事給征服了。」劉海瑞本來在一時得意之下要說『被我捏住了七寸』,話到嘴邊,又連忙改口了,因為他在私底下搞得那些小動作不方便讓蘇晴知道,如果一旦被發現,那就會極有可能發現自己和鄭潔的關係,這種關係一旦暴露,讓蘇晴一知道自己是感情氾濫沾花惹草的主兒,失去她這把保護傘是必然的了。

    「海瑞,說實話,姐挺佩服你的,能夠姓鄭的,被派到北京參加這麼高規格的學習培訓,這個機會對你太說真的是太重要了。」蘇晴發自內心的替劉海瑞能爭取到這個極為重要的機會而感到萬分高興,與此同時,另一半藏著自己心思的心情卻很是失落,由此而形成了鮮明的落差,讓她感覺很失落,接著不由自主的唉聲歎息的說道:「你爭取到了這麼好的機會,可是姐在面對好機會的時候卻幾乎沒有什麼把握能爭取到……」

    聽得出,蘇晴對這次重要的晉陞機會極為重視,劉海瑞身在北京,不知道具體情況,再說自己也僅僅只是個省級單位裡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省委高層這些領導之間複雜的關係網不是他能夠明白的了的,劉海瑞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導蘇晴,但是知道她既然一個女人能夠坐到了省委組織部部長的位置上,肯定是有著她的過人之處,所以就只能是鼓勵她說:「蘇姐,你別灰心喪氣嘛,李長平再怎麼說他才是個副部長,你可是部長啊,再說你在組織部這幾年,工作一直干的很出色,金書記和省長他們肯定會優先考慮到你的,反而是李長平如果被提拔上去,那步子邁的太大,肯定其他人會有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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