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蕊抓緊統計的時候馬德邦回到辦公室坐下來後,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擱在煙灰缸上,也拿了筆直伏案計算了起來。{小說排行榜}去年因為單位辦公樓在年去投入運營後,去年整整一年的財政預算全部用做辦公樓的裝修和配套設施的採購。今年剛開年不久,根據去年的預算來開,省財政廳今年對省建委的財政預算絕對不會低於去年的水平。馬德邦根據這些事實和條件,每個硬盤的採購價格訂到了五千元的天價,每台筆記本電腦按三萬塊錢計算,加之櫃式空調不低於一萬的預算,這樣一算,整個採購下來的總額大概不低於七百萬。加上預算空間和供貨商的回扣,馬德邦覺得在採購這一項,自己就可以弄到不少於一百萬。
馬德邦雖說是堂堂省建委副主任,但由於沒什麼實權,主內不主外,好處全被鄭禿驢給賺了。他在建委這些年,就拿了點死工資,偶爾雖然有人送禮,但由於不是一把手,加之一直和鄭禿驢貌合神離,錢財也不敢收,最多拿人家兩條煙幾瓶酒幾包茶葉。想到這些,再看看現在的處境,馬德邦簡直後悔的要死,早知道有這種處境,還真不如從一開始就放開了手腳去幹,就算被鄭禿驢弄走之前也算是能賺個盆滿缽滿了。
到下午下班前韓蕊將列好的採購清單拿上來報給了馬德邦。馬德邦看了看,韓蕊列出清單中各類辦公用品數量只多不少,正合他心意。再按照自己初步擬定的採購單價,計算了一下總得採購定額,比自己初步估計的七百萬要多出二百多萬,將近一千萬,這樣一算,撈到的恐怕不止一百萬了。剛好趁著鄭禿驢不在,給他含糊的說一下這件事,抓緊一辦,真金白銀的鈔票到手比什麼都強。
雖然鄭禿驢不在,但這事還得向他匯報一下,由他給財務部門打一下招呼,自己就可以下手了。於是馬德邦一天之內第二次給鄭禿驢掛去了電話。
這時鄭禿驢正在參加寶雞市城市發展規劃論壇的開幕式,就坐在主席台的第一排,中間位置說河西省主管城市發展建設的副省長,依次是西京市市委書記、寶雞市市委書記。鄭禿驢位於第一排靠右手邊的位置。主席台上寶雞市規劃局的領導剛致辭完畢,鄭禿驢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馬德邦打來的,便悄悄起身走出了會場,來到衛生間裡接通了電話。
「喂,老馬,什麼事啊?」雖然私底下已經對馬德邦做起了手腳,但表面上鄭禿驢還是顯得一團和氣,語氣很平和的問道。
馬德邦也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語氣極為溫和的輕笑著說道:「鄭主任,有個事我得向您匯報一下。」
鄭禿驢愣了一下,心裡猜想這傢伙又想搞什麼鬼,呵呵笑道:「什麼事老馬你說,我還在開會呢。」
馬德邦說道:「那我就直接說了,就是採購上的事情,不是去年因為預算花在辦公樓的裝修和配套設施上了嗎,計劃給職工發硬盤和給領導採購筆記本電腦的事情我想趁著剛開年給辦了,以免影響單位的正常工作,還有空調的事,單位職工的怨聲很大,我想順便一起把空調的事情也給解決了,要不然職工沒個良好的工作環境,也會影響正常工作的,還有就是今年的預算指標如果不盡快用的話,怕會影響年底上面的審計工作,鄭主任您看?」
鄭禿驢是個老油條,一聽馬德邦突然對自己分內的事情這麼上心,而且一下子覺悟好像提高了不少,把職工的工作生活放在了首要位置,就知道其中有貓膩,採購上的貓膩無非就是錢的問題。
馬德邦說到底不就是想通過採購撈上一筆嘛,好!這件事突然給鄭禿驢提了一個醒。嘴角露出一抹陰笑,心想,好,老子正愁沒什麼正當理由把你這個老傢伙弄下去呢。「哦,這個事啊,這個事不是一直都有老馬你負責嘛,你看著辦就是了啊。」鄭禿驢故意將主動權交給了馬德邦,讓他鑽進了網,只能自己收網。
「是這樣的,鄭主任,我這已經把要採購的清單列好了,單價也定下來了,現在就是給鄭主任您說一聲,財務那邊還得您打個招呼才行啊。」馬德邦這才說出了打電話給鄭禿驢的原由。
「行,那我給財務打個招呼就是了,採購的具體事情老馬你看著辦就是了。」鄭禿驢完全放開了採購權,等著馬德邦犯錯。
「那行,那我這兩天就抓緊把這件事辦了。」馬德邦說道,心裡打起了如意算盤,等著在採購上撈一筆,殊不知老狐狸鄭禿驢卻藉著這件事能更好的對付他。馬德邦到頭來不僅不會撈到一分錢,反而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接完馬德邦的電話,鄭禿驢抓緊時間給財務處打了電話過去,讓財務上在採購的事情上不要多問,留好採購票據就行。
趁著這次出差,鄭禿驢完了巧妙手段將鄭禿驢壓在了單位讓他寸步難行,本來還想再找一些理由進一步折磨他,但萬萬沒有想到馬德邦居然會自己睜著眼睛往火坑裡跳,這令征途感到很喜出望外。現在網已經撒下去了,就等著收魚。此時一切都朝著鄭禿驢的想法發展,令他心情大好。晚上陪著參加論壇的各單位的領導吃飯時放開了肚皮喝酒,一直喝到最後有將醉未醉時,借口讓一同前來的藍眉扶著他上去休息。
因為晚上的飯局,除過高層一些領導坐在一起喝酒外,其他人都是以單位坐在一起,藍眉也不認識什麼人,鄭禿驢又是省建委的領導,自己作為省建委的人,在眾多其他單位人面前,實在沒有理由不扶他。便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藍眉攙扶著大腹便便滿腦肥腸的鄭禿驢走出了宴會廳。
一進入電梯,鄭禿驢就賊眉鼠眼的盯著藍眉色迷迷的笑著,看著她美艷動人的臉蛋,嘿嘿地問道:「小藍,你晚上好像沒怎麼喝酒呀?」
藍眉躲閃了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將頭扭到一旁說道:「沒,不認識。」
鄭禿驢用領導的口吻「教訓」她:「小藍,你這可就是不懂事啦,今天的飯局規格多高你還看不出來嘛,副省長親自坐鎮啊,西京市市委書記、寶機市市委書記,其他兄弟單位的一把手,高官雲集啊,連我都排不上號,你還不去和領導們喝兩杯酒,給領導們留點印象,多可惜啊。」
藍眉聽他說起這些話來到頭頭是道,一點也不像喝多的樣子,便鬆開了他的胳膊,扭過頭不去看他。
「不過小藍,你發現沒有,你一進入會場,就是整個會場上的焦點啊,就連副省長都特意多看了你兩眼,你這下可算是給咱們省建委賺足了眼球,我可沒算白白帶你來一趟啊。」馬德邦笑瞇瞇的說著,一隻手伸過去搭在藍眉的肩膀上。
「別這樣!」藍眉一把撥開了他的鹹豬手,顏正色厲的看了他一眼,又扭過了頭,雙手抱在胸前。
鄭禿驢明白藍眉能答應跟他來這裡,就已經是放下了一切,這卑微的反抗只不過是在做無所謂的掙扎而已。反正也不急於一時,等到了房間再慢慢的來。於是,沒再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嘿嘿的笑了笑說道:「小藍,等會送我回房間了好好和我交流一下今天看見人家包機市成規建設的想法。」
藍眉斜睨了鄭禿驢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臉上凝起了憂慮的神色,知道一會到了房間,這個老狐狸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一會電梯到站,回到房間後,鄭禿驢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直接四平八叉的躺下來,拍了拍身邊的地方色迷迷的笑著說道:「小藍,坐過來,陪我好好聊聊。」
藍眉極為不情願的過去坐下,鄭禿驢的一隻手就一點也不介意的伸過來放在了她的腰上,不懷好意的撫摸了起來。
「鄭主任,你不要這樣子!」藍眉義正言辭的撥他的手,卻怎麼也撥不開,知道掙扎是無謂的,可還是在奮力的做著沒有希望的反抗。
鄭禿驢翻了一個身,面對她,兩眼放著淫光,臉上堆滿淫笑,嘿嘿說道:「小藍,我不要什麼樣子?你來都跟我來了,你還裝什麼清高啊?」
藍眉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裝什麼清高,但我不想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發生不發生關係,那得看我的心情,由不了你。」鄭禿驢鬼笑著威脅說道,「你如果把我伺候的舒服點的話,說不定我就可以放你一馬,你如果不配合我的話,那我對你就不客氣!」
受到這樣的威脅,藍眉知道再做反抗也是無謂的掙扎,低下了頭,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腰上撫摸。
鄭禿驢見藍眉不說話了,就更加肆無忌憚的將手沿著她的衣襟伸進去,在她光滑如玉的背上撫摸了一會,然後繞到了前面,隔著奶罩撫摸她的小不點,雖然隔著一層厚厚加棉奶罩,但小不點的柔軟和彈性依然清晰可辨。
撫摸了一會,鄭禿驢把手從藍眉的毛衣裡抽了出來,拉著她的胳膊用力一拽,經不住他的拉拽,藍眉一不留神就被拽倒在了床上,鄭禿驢隨即爬了上來,將她壓在了身下,帶著酒氣的嘴開始在印上她肉呼呼的耳朵。鄭禿驢是個玩女人的高手,每一次攻擊,直接擊中女人最為薄弱的敏感部位。當他輕輕用舌尖在藍眉的耳垂上抵弄了一下,一股觸電般的感覺立刻從藍眉的中樞神經掠了過去,令她不由自主的呃了一聲,想做反抗,卻又想感受這樣奇特的快感,此刻的藍眉,心裡無比的矛盾……
鄭禿驢的嘴在她的脖子和耳朵上親吻了一會,竟然沿著她的臉頰移動到了她的嘴邊,一陣夾雜著煙草味和酒味的惡臭熏的藍眉一下子清醒過來,緊緊的閉住了嘴。但鄭禿驢似乎不親吻她的嘴就誓不罷休,雙手拽脫她的褲子,伸出舌頭在她的香唇間用力的拱著,藍眉死死的緊閉雙唇,直到……直到鄭禿驢用指尖輕輕在她花瓣洞的肉粒上揉搓了一下,一股奇癢難忍的感覺立刻沿著小腹直入腦海,經不住這樣強烈的挑逗,藍眉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啊了一聲,鄭禿驢的舌頭便見縫插針的深入了她的嘴中……
在老傢伙極為高超的技巧下,藍眉漸漸陷入了瘋狂前的「昏迷」中,竟然無法抗拒的也伸直了舌頭去迎接鄭禿驢的吮吸,忘情的舔了一會,雙臂也不由自主的環抱住了他的脖子。藍眉意外迎合的反應更加激發了鄭禿驢的情緒,徹底點燃了他的慾火,焚身蝕骨的躁動難耐下,鄭禿驢迅速的扒掉了褲子,分開了藍眉的雙腿,不管她下面濕沒濕,就直接壓了上去。只聽「咕唧」一聲,鄭禿驢的巨根便整根沒入藍眉的身體,伴隨著藍眉陶醉的一聲「呃」聲。
鄭禿驢開始在她的身體上上上下起伏,快速馳騁……
畢竟是五十多歲的老頭了,歲月不饒人啊,即便是有著氣吞天下的**,但也只能馳騁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啪啪了不足五十下,小腹裡猶如有一隻火球在來回滾動,最後衝出了身體……
「真**爽啊!」鄭禿驢釋放後爽快的說道,喘著粗氣在藍眉香汗淋漓的身體上趴下來,裡按緊貼著臉,喘著粗氣詭笑著問道:「小藍,干的你爽不爽?」
雖然也享受到了些許的快感,但更多的是受了屈辱後害臊的心態,此時紅著臉的藍眉一臉的害羞,眼眸中也因為屈辱而浸滿了晶瑩剔透的淚花,神色委屈的扭過頭,一言不發。
下班回家後,因為年後剛上班,組織部開會,蘇晴打電話給劉海瑞說很晚才能回來。洗過澡後劉海瑞躺在床上百無聊懶,便拿起手機給藍眉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直響了很久,陷入深深羞愧中的藍眉彷彿沒有聽見一樣,鄭禿驢被這電話搞的有些煩躁,勾手拿起藍眉的手機,一看是劉海瑞打來的,不假思索的就接通了。
「藍處長,在幹嗎呢?」劉海瑞溫柔地問道。
鄭禿驢喘著粗氣呵呵一笑,說道:「小劉啊,你打電話給你們藍處長有什麼事啊?」
一聽接電話的人是鄭禿驢,劉海瑞就立刻緊張了起來,連忙焦急地問道:「藍處長呢?」
「幹嗎這麼焦急啊?」鄭禿驢聽見他的語氣便趁機用調侃的語氣問道,「是不是怕她被人欺負啊?」
劉海瑞意識到自己一時反應有點太過激動,強抑住躁動不安的情緒,緩和了平靜的語氣,呵呵的笑了笑,說道:「沒有,就是隨便打個電話問一下。」
鄭禿驢呵呵笑笑說:「她喝多了,我在她房間裡照顧她呢,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把她照顧的好好的。['小說`]」鄭禿驢雖然沒有直接把話說明,但是這麼一語雙關的話足以告訴劉海瑞,今晚他想對藍眉怎麼樣就怎麼樣。
聽見他這麼說,劉海瑞立刻就明白這傢伙肯定對藍眉打起了壞主意,而自己一不是藍眉的老公,二也不是她的家人,僅僅對外只是她的男部下。儘管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還是不能太過明顯的表露出自己的緊張和擔心,這讓劉海瑞很是焦慮不安,情急之下,就故作鎮定的笑道:「鄭主任您明天還要忙呢,您也早點睡覺吧,藍處長她喝多了就讓她睡一晚上,用不著還要鄭主任勞心勞神的照顧的。」
鄭禿驢伸出一隻手貪婪的揉搓著藍眉**而富有彈性的小不點,一邊對著嘴角帶著狡詐,對著電話說道:「這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好了,我就先不和你說了。」說著掛了電話,直接關掉了藍眉的手機,再一次將嘴印上了她雪白飽滿的玉峰,用舌尖去捲上面那粒小不點……
電話突然被掛斷,劉海瑞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知道情況不妙了,便繼續打過去,卻傳來了關機的提示音。氣的他將手機狠狠朝床上一甩,雙眉緊鎖,一臉焦慮。可現在藍眉已經在數百里之外了,至於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他不清楚,但可以想到。幻想到那種場面,劉海瑞的心裡就糾結極了,彷彿心在被人緊緊的捏住了一樣,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不堪。
直到蘇晴回來後,臉上才收了臉上的焦慮不安的神色。因為想到藍眉明知道跟著鄭禿驢單獨出行無意識羊如虎穴卻還偏偏跟著他去,就覺得她太不吸取教訓,太輕浮了。這樣一想,就把一腔熱血全部揮灑在了蘇晴身上,等她洗完澡後一上床,就如餓狼一樣撲上去,瘋狂的將她的全身每一寸肌膚吃了個遍,趴在她身上似乎亢奮到了極點,將蘇晴伺候的死去活來,幾次到達了愛的極限。
交完公糧,蘇晴的臉頰上泛著陶醉的紅暈,回味無窮的看著他,吁吁低喘著說道:「寶貝,你今晚怎麼這麼猛啊?」
「我一向都是這麼猛啊。」劉海瑞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蘇晴躺在床上嬌喘著說道:「寶貝,和你在一起都多半年了,怎麼每次和你**都還是那麼有感覺?你真的太棒了。」隨著吁吁的呼吸,蘇晴兩隻飽滿的咪咪一起一伏,顯得特別飽滿。
劉海瑞嘿嘿的笑而不語,將手伸到她的下面去撫摸了一下,立刻就被**打濕了整片手掌,壞笑說:「蘇姐,你流了這麼多水啊。」
蘇晴瞋了他一眼,嬌羞的道:「討厭,還不是你弄的。」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恢復了正常神色說道:「對了,海瑞,我給你說個事,到下個月初上面要正式發文提你們建委配副處長的事。」
「真的啊?」劉海瑞一聽到這個消息,暫時忘記了對藍眉擔心和埋怨,顯得很興奮。
蘇晴點點頭說道:「等正式一發文,我再給你們鄭主任打個招呼,到時候一定把你提上去。」
「蘇姐你真是太好啦。」劉海瑞撒嬌似地挪過去攬住了她。
蘇晴媚眼如絲的看著他道:「那你是不是得好好感謝一下姐啊?」
「那是必須的。」劉海瑞一本正經的說道,眼神逐漸變得色起來,沿著她的身體緩緩滑下去,將頭移動到了她的小腹下,分開了雙腿,開始對她的花瓣洞進行攻擊。
在劉海瑞的突然進攻之下,蘇晴舒服的「呃」了一聲,微微喘氣道:「寶貝,你又想幹什麼呀?」
「我要讓姐你進入極樂世界,進入天堂。」劉海瑞壞笑著,伸出了舌頭,舔向了那片女人最為脆弱的防線……
……這十多天時間,鄭禿驢在外市的酒店裡幾乎每天晚上都要用手裡的把柄威脅著藍眉就範,滿足自己的淫慾。十多天的功夫,藍眉被這個畜生幾乎用盡各種方法來「折磨」和**,那畜生在玩夠了她的**地帶後竟然要變態的進入她的後門,作為傳統女人,這已經是藍眉的底線了,但在他以不答應就將照片散佈出去的威脅下,還是屈辱的答應了他的變態要求,在回到西京市的前一天晚上,趴在床上撅著白嫩的臀,被鄭禿驢這個老色鬼用舌尖在未曾開放過的菊花上抵弄了好一陣子,被他用舌頭在上面塗滿了唾沫,就硬生生的將那東西深入進去,那一刻,疼的藍眉撕心裂肺,兩行眼淚順著眼角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床上,忍痛趴在床上,緊緊咬著後牙槽,被跪在後面的鄭禿驢無情的摧殘著那個地方。
直到第二天回到西京市的時候,藍眉的**還有一股鑽心欲裂的疼痛,連走路顯得都有些不自然,感覺痛得要死,自己又看不到那地方到底是破了還只是因為第一次被撐開而產生的劇痛。
一早將車停下來,剛好看見劉海瑞朝辦公樓裡走進,藍眉從車上下來,看看四周沒人,便喊了他一聲,劉海瑞只是回頭表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好像不認識她了一樣,扭頭繼續朝前走了。
藍眉知道自己這麼多天一直關著手機,劉海瑞肯定是因為聯繫不到她因為擔心,所以心裡生氣才不想理他,就加快步子小跑上去,在一樓樓梯拐角處追上他,笑盈盈地說:「小劉,怎麼不搭理我啊?」
劉海瑞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說道:「我怕別人看見了影響藍處長您的名譽啊,您最好和我保持一段距離,否則玷污了您的名譽我擔當不起啊。」
「小劉,你在生我的氣?」藍眉收斂了笑容,神色顯得很凝重,「因為我這十多天一直關機,但是你不知道,我沒帶充電器過去。」
「那我那天晚上打電話被鄭禿驢接上是怎麼回事?」劉海瑞臉色不悅地看著她問道。
這個時候有人走近了辦公樓,藍眉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就向他使了使眼色,劉海瑞暫時便不再追問她,轉過頭朝樓上走去,藍眉離開他七八個台階跟著走了上去。身後走來的男人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他們,笑著問道:「藍處長出差回來了啊。」
「嗯。」藍眉微笑著點了點頭。
到了二樓,藍眉小聲對劉海瑞說:「你先別去辦公室,跟我來一下我那。」
劉海瑞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跟著她走進了辦公室,藍眉刻意轉身反鎖上門,說:「你坐下。」
劉海瑞聽話的坐下來,在藍眉走向她的辦公椅時覺得她走路的姿勢有點怪怪的,好像總是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兒一樣,但一時又看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藍眉忍著**上灼燒撕裂般的劇痛,在椅子上幾乎是小心翼翼的坐下來,強忍痛苦,故作微笑說道:「還在生我的氣啊?我不是有意要關了手機不接你電話的,去的時候忘記帶充電器了。」
劉海瑞半信半疑道:「難道就不會買個萬能充電器先用著啊?」說完點了一支煙吸著,沒好氣的看著她。
藍眉輕輕一笑說道:「你不知道一天有多忙,天天開座談會交流會,各種會議,根本沒什麼時間出去,從早到晚就是在酒店裡呆著。」本來在來辦公室之前劉海瑞問她的那個話題已經轉移掉了,但藍眉一時沒有在意,又將話題引了起來。
劉海瑞就對這些事立刻失去了興趣,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個煙圈,認真的看著她,直截了當的問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電話是鄭禿驢接的?」
這個問題一下子問到了藍眉的痛處,令她的神色突然變得不安,怔了怔,撩了一把長髮掩飾自己的不安,淡淡笑了笑說道:「那天是開幕式,省裡的領導太多了,我喝多了。」
「那為什麼鄭禿驢會在你房間?」劉海瑞刨根問底道。
藍眉在回來之前就已經想到劉海瑞肯定要問到這些,早已經想好了怎麼回答,便看似不假思索的輕輕一笑說:「因為我喝多了,他扶我回房間的。」說完見劉海瑞的神色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任何變化,便又補充道:「他第二天早上見到我說你打電話過來了,他接著接著電話就沒電了。」
藍眉的謊言編的天衣無縫,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到有任何破綻和值得懷疑的地方,但劉海瑞又不是笨蛋,鄭禿驢是什麼樣的人他難道還不瞭解嗎,有這麼好的機會和藍眉單獨一起出差,怎麼可能不對她沒有任何想法和行動呢。果然,在他腦海裡想著這些問題,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藍處長的時候,藍眉因為心虛,就扭著頭躲閃他的銳利的目光,就在扭頭的一瞬間,劉海瑞突然發現她脖子上有一塊深紅色的吻痕。藍眉被鄭禿驢辦了事,這是劉海瑞已經確定無疑的事,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反應也就沒有那麼強烈,而是彈了彈煙灰,起身直接走上前去,來到了藍眉背後,故意佯裝溫柔的說道:「藍處長,出差這麼長時間了,一定累壞了吧?我幫你揉揉肩,按摩按摩。」
藍眉並不知道劉海瑞這個舉動意欲何為,斜揚起臉,一臉溫馨的說道:「小劉,還是不要了,萬一被人看見了不好的,我們之間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才行,不能讓人家說閒話了。」
靠!在我面前裝!劉海瑞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隨即笑呵呵說道:「沒事的,門都被藍處長你給反鎖了,還有誰會看見呢,我幫你揉揉。」
藍眉便不反抗了,靠在老闆椅上享受起了劉海瑞手指上的功夫,還別說,他手指按摩的力道不輕不重大小合適,對被鄭禿驢摧殘的全身疲憊的藍眉來說,還真是一種愜意的享受。
看見藍眉這般模樣,劉海瑞心裡特別來氣,恨不得賞她兩個大嘴巴子!他不明白自己所認為的貞潔烈女為什麼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是想幹什麼?如果說耐不住寂寞,想被男人滋潤,難道自己的威猛陽剛比不上已到垂暮之年的鄭禿驢嗎?他愈想越氣不過,然後揉著揉著突然就驚訝的叫道:「藍處長,你脖子上怎麼了?怎麼紅紅的一片?」說著就將她的領子朝一邊拽開,露出了脖子上的吻痕。
藍眉這下才驚慌了起來,回來之前還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讓劉海瑞看見自己脖子上被鄭禿驢嘬出來的疤痕,誰知卻偏偏忘記了。「酒店的床不乾淨,癢的很,撓出來的。」藍眉神色明顯驚慌起來,慌亂的將領口拉緊,繫上了脖子上平時敞開的一粒紐扣。
「恐怕不是撓的吧?」劉海瑞冷笑著問道。
藍眉緊張的解釋道:「真的是撓的,床上不乾淨,全身發癢,撓出來的。」
劉海瑞哼笑了一聲,毫不留情的說道:「全身發癢?全身**吧!你哄誰呢?你以為我劉海瑞是三歲小孩啊?這麼明顯被男人用嘴吸出來的東西我不認識啊?我說藍處長,我真沒看出來啊,你原來有受虐愛好啊,明明已經被鄭禿驢**了一次,這次還跟著他單獨去外地出差,還喝醉了酒讓他送你回房間,接下來呢?接下來是不是啪啪啪了起來啊?」劉海瑞說著雙掌「啪啪啪」的擊了幾下。
劉海瑞的話字字剜心,句句有聲,直接戳中了藍眉的要害,在她最脆弱的心靈上狠狠別了一刀,讓藍眉的情緒瞬間就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兩眼眼淚立刻從眼眶裡滾落而出,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委屈難當。「我……我是怕鄭禿驢會找你茬,我才……才跟他去的……怎麼……怎麼連你也羞辱我?我是為了你……嗚嗚嗚……」藍眉委屈的哭訴道。
劉海瑞並不因為藍眉流下了眼淚就為之所動,冷笑了一聲說道:「行了,別再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是為了我?我怕你是為了自己吧。我羞辱你?從今天起,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從此一刀兩斷,你繼續做你的處長,我繼續做我的小科員,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不要再有什麼瓜葛,也就不用擔心有人再說閒話了。」說完劉海瑞就轉身「匡」一聲狠狠甩上了門走了出去。
「海瑞,海瑞……」藍眉哭著叫了兩聲,門被狠狠的摔上,空氣裡只迴盪著「海瑞」的聲音。藍眉的苦衷又不方便講出來,本來被鄭禿驢盡情的享用了十多天,已經是身心具憊,委屈極了,再被自己愛的男人用這種低三下四的語言羞辱了一番,心似乎要被撕開了一樣,痛苦的撕心裂肺。
鄭禿驢以往從來沒有在女人身上「種草莓」的習慣,為什麼會在回來的前一天晚上突然要不顧藍眉的死命反抗而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嘬一顆紅紅的草莓呢?鄭禿驢這樣做自然是別有用心。以為這老只狡猾的老狐狸知道藍眉和劉海瑞之間是什麼關係,免不了要親密接觸,他就是要讓劉海瑞知道,藍眉這次和他一起去外市出差,過的有多麼滋潤,他替他行使了男人的權力。要讓劉海瑞對藍眉產生誤解,而這個無解因為自己手裡頭有把柄,藍眉又無法解釋,讓他們分開,讓劉海瑞從藍眉身邊滾蛋,自己要獨自一人享用這個人間的絕色尤物。
鄭禿驢的目的達到了,出差歸來的第一天上午就朝規劃處勤快了來了兩次,看見劉海瑞反常的反應,鄭禿驢就知道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進行著。
這個目的達到以後,接下來鄭禿驢要做的就是開始收網,準備撈馬德邦這條大魚了。從規劃處出來後,就直接去了財務處,將馬德邦採購辦公用品和空調的各種票據全部要過來,回到辦公室裡仔細的核對了一遍,面對將近上千萬的採購票據,鄭禿驢一方面驚訝馬德邦的胃口之大,一方面又為馬德邦這麼做而感到高興。馬德邦吃的回扣越多,犯的錯誤就越嚴重,他就越有辦法將他踢出省建委。
看過票據之後,鄭禿驢照著採購票據上的供貨單位,花了多半天的時間一個一個聯繫了這些採購單位的銷售人員,偽裝成一個普通客戶,讓他們各自做出了一份具體的報價書。準備好了這些東西,鄭禿驢回到單位,拿著馬德邦的採購票據和自己收集的採購報價,直接氣勢洶洶的去找馬德邦,門推開時馬德邦並不在辦公室,鄭禿驢邊走過去坐在馬德邦的老闆椅上,翹起二郎腿,點了支煙吸著等他「自投羅網」。
不明真相的馬德邦還不知道鄭禿驢今天已經出差歸來,這幾天完成了這一大筆採購後,和預想的一想,從採購單位吃了將近一百萬的回購,又從虛假價差中或許了幾十萬的好處,一下子撈到了一百多萬的好處。這兩天馬德邦也沒什麼心思上班,天天懷揣著大筆的鈔票去外面魚肉生活尋歡作樂。
在鄭禿驢等他的時候,他正在碧海藍天洗浴中心的水床上和兩個年輕漂亮的服務小姐玩著一龍戲二鳳的刺激遊戲。鄭禿驢抽了一支煙的功夫還沒等到他回來,便拿起手機給他打去了電話。
抱著小姐的**盡情馳騁的馬德邦聽見手機響,才停下攻勢,讓小姐幫自己拿過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鄭主任」的名字,對兩個小姐噓了一聲示意不要出聲,然後接通了電話,笑呵呵地說道:「喂,鄭主任啊,怎麼啦?」
鄭禿驢也是不動聲色的呵呵笑道:「老馬,我今天出差回來了,我看辦公室裡的空調還沒換呀,你不是採購好了嗎?」
「噢,空調都在舊樓的倉庫裡放著,還沒來得及更換。」馬德邦訕笑著解釋道。
鄭禿驢噢了一聲,然後說道:「老馬,你回來一下,我這還有點其他事想和你說說。」
馬德邦說:「好的好的,我這就回去。」
掛完電話後,馬德邦繼續在服務小姐身上馳騁了一會,實在釋放不出來,便穿上衣服匆匆的離開了洗浴中心,驅車朝單位而去。
二十分鐘左右後,馬德邦到了建委,停下車,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夾著皮包走進了辦公樓裡。來到三樓,直接推開鄭禿驢辦公室門,見他不在,便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說:「讓我回來,回來人又找不見,搞什麼呢。」來到隔壁自己辦公室門前,推開門一進去,就見鄭禿驢正翹著二郎腿靠在自己的老闆椅上。
馬德邦的臉上剛堆滿訕笑,正要說話,只見鄭禿驢的手「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不等馬德邦反應,鄭禿驢就顏正色厲的厲聲道:「馬德邦,你好大的膽子!」
馬德邦一時被鄭禿驢這突然勃發的氣勢給震懾住了,站在原地更是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微微皺著眉頭,一臉霧水的看著他,心道,這個老狐狸又在唱哪一齣戲?「鄭主任,出……出什麼事了?」馬德邦被鄭禿驢勃然的氣勢震懾的支支吾吾問道。
鄭禿驢把自己收集來的「證據」朝桌子上一摔,厲聲道:「馬德邦,我出差才十來天,你就想搞什麼飛機?那麼點東西你採購花了將近一千萬?你看看你採購的價格比市場價高了多少?一隻硬盤五千塊錢能買一台電腦了!」
馬德邦頓時覺得鄭禿驢這是有意而為之,便支支吾吾據理狡辯道:「鄭主任,這……這些都是我給您匯報過的啊,再說……再說政府採購本來就……就比市場價高不少……您也知道。」
馬德邦抓住了他的把柄,自然是不依不饒,板著臉,色正言厲道:「我在出差,對具體情況根本不知道!你只是大概說了一下,誰知道你一下子把今年的預算都給花的差不多了!我簡單的比較了一下,我恐怕馬副主任你從採購中吃了不少回扣,拿了不少好處吧?」
馬德邦從鄭禿驢的話裡聽出來的意思好像是他不滿意自己一個人私吞這些好處,這簡單啊,大不了是利益分配不均的問題,給他點好處就行了,於是馬德邦放鬆了警惕,走上前來鬼鬼祟祟的小聲說道:「鄭主任,只要您不說,沒人會知道的,我們可以五五分成。」說完見鄭禿驢板著臉不為所動的瞪著他,就連忙退讓了一步說道:「四六分成也可以,鄭主任您劉,我四,您看可以的話我這就給您把錢轉到賬上去!」
說完後,馬德邦等鄭禿驢表態,可是他哪裡知道鄭禿驢這次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這樣做,根本不是衝著區區幾十萬塊錢去的,而是把把馬德邦這條大魚收進網裡,活活折磨死他。
鄭禿驢點上一支煙,義正言辭地說道:「馬副主任,你還敢用錢來收買我?你這種吃回扣收受好處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一個國家幹部應該遵守的組織紀律。而且你這次吞掉的錢不少,金額巨大,足以嚴重的將你開除黨籍就地免職!」
馬德邦整個人頓時懵了,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嗖嗖直往下流。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在被鄭禿驢幹掉之前弄一筆錢,沒想到卻中了他的圈套,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看見馬德邦已經嚇得一臉煞白渾身哆嗦的樣子,鄭禿驢心裡有一種大快人心的快感。善於玩弄權術的人懂得運用各種手段來除掉死敵。鄭禿驢最為拿手的一招便是軟硬兼施,這時候又緩和了一些語氣,仰著臉直視著他問道:「老馬,你也知道上面對這種嚴重違規違紀的行為打擊力度很大,你說吧,你覺得該怎麼辦?」
馬德邦從極度的恐慌中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唯唯諾諾說道:「鄭主任,我……我把私吞的錢一分不少的全部吐出來,您……您這次就放過我一馬吧,我絕對知恩圖報,一定好好的輔佐您。」
鄭禿驢吸了一口煙,瞇著眼睛佯裝若有所思的說道:「老馬,看在你是單位的高層領導,說老同志,對建委就算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我也不想把你舉報上去,讓我考慮一下。採購的物品暫時就放在舊樓的倉庫裡不要動。」鄭禿驢之所以突然鬆了口不再步步緊逼,這才是一步狠棋,名曰,一張一弛。畢竟如果一直咬馬德邦不鬆口,直接將他逼的走投無路,說不定他會亂來,事情一鬧大,傳到上面去,單位採購程序上本來是要公開招標,由他親自審核批准後才可以具體實施,但這次由於他出差,省去了中間很多環節,而且都是自己就坡下驢放權讓馬德邦一手負責的。如果上面查下來,這麼大數額的採購程序不合法,那就是自己的失職,到時候免不了受到追究。鄭禿驢所以這麼突然鬆口,就是讓馬德邦覺得自己還有路可退,也不至於把事情直接捅出去。
讓馬德邦從精神上放鬆了警惕,鄭禿驢經過一夜的「考慮」,第二天上午將馬德邦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佯裝一臉為難的說道:「老馬,我昨天晚上仔細琢磨了一個晚上,從單位的大局和你個人綜合著想,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主動辭職,至於你吃掉的那些錢,單位就不追究,我替你壓下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第二,申請調離省建委,你人一走,這些成年舊賬上面也不會有人查。這兩條路你自己看著選一條吧。」
馬德邦聽後整個人就懵了,根本沒想到就是吃了一百多萬,怎麼就突然好像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他漸漸明白過來,這是鄭禿驢設好的一個圈套讓自己往裡面跳,可是挖坑的人偏偏是自己,真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己挖坑活埋自己。「鄭主任,沒有別的路了嗎?」馬德邦渾身顫慄著問道。
鄭禿驢說:「沒有了,這是我考慮了一晚上考慮出的辦法。這麼大的採購額,你又動了這麼大的手腳,年底審計過來一審,不查出來才怪,到時候你照樣吃不了兜著走!上面對這打擊力度你也知道,恐怕到時候被審計上查出來的話一上報,結果肯定比我給你的選擇要糟糕的多!輕一點一分錢得不到還要被免職,重一點要雙規,要坐牢的!我也不想把你給上面舉報!你自己識相的話就選上一條路,要不然暫時就算我裝聾作啞不聞不問,但年底審計一查,什麼問題都一清二楚,你明白上面查出來後的嚴重性!」
「姓鄭的!你這是故意想趕我走!」這兩條路無論哪一條對馬德邦來說都意味著在省建委呆不下去了,所以就直接和鄭禿驢翻了臉。
鄭禿驢立刻瞪大眼睛,指著他厲聲否認道:「馬德邦!沒憑沒據的話你別亂說!是你貪得無厭!藉著採購的事一下子吞了那麼多錢!老子給你想了兩條後路,還還敢反過來咬我一口!要不是念在你和我一起共事這麼多年的份上!像你這種嚴重違規違紀的行為我會毫不留情的上報給省紀委!」
「姓鄭的,你要是敢,我……我也就把你的那些醜事全部抖出來!」馬德邦情急之下直接與鄭禿驢撕破了臉,妄圖做最後的掙扎來扳回一手。
鄭禿驢「哼」的笑了一聲,義正言辭的看著他,厲聲道:「馬德邦,你要知道,在這你這個問題上我已經網開一面了!你要抖我的事?你要知道凡事都要有證據,你無憑無據,這叫造謠!叫誹謗!誰會相信你信口雌黃!你違反紀律的鐵證可都在這裡!」說著「啪」一聲將一沓有馬德邦簽字的票據摔在了桌子上,繼續道:「你要是識相的話自己離開建委!去市建委或者那裡,還能落個一官半職!要是不識相的話後果你自己清楚!」
馬德邦再次懵了,在這場博弈中,他根本不是老狐狸鄭禿驢的對手。自己多年來一直是個副職,沒什麼實權,在河西省官場上也沒有認識到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如果和鄭禿驢對干,無疑是以卵擊石,又猶如蚍蜉撼大樹,自不量力。
「我……我自己走!」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馬德邦終於放棄了最後的博弈,低頭認輸,氣的後牙槽咬的咯咯作響,轉身走出了鄭禿驢的辦公室。
看著馬德邦認輸了,鄭禿驢臉上掛起了滿足的詭笑,等馬德邦一走出去,鄭禿驢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電話給何麗萍掛去了電話,興沖沖說道:「麗萍,你的事快辦的差不多了,你現在安心等著上面的調令吧。」
向舊情人何麗萍打電話報了喜之後,鄭禿驢意識到自己一時太過得意忘形而忘記關上門了,便放下手機起身走過去關上了辦公室門,回來坐下後又拿起了手機,這一次他給組織部李長平打去了電話,訕笑說:「李副主任,馬副主任這邊沒什麼問題了,您也不用擔心他接到調令會有想法,小何的事還撈您費心啦。」
馬德邦這邊只要不會因為省上的人事調動有什麼看法,姓李的那邊也就可以高枕無憂的下達人事調令了。得知鄭禿驢搞定了建委內部的問題,姓朱的便呵呵笑道:「行,只要老鄭你們內部的矛盾解決了,我這邊沒什麼顧慮也好下文件了。」
「那就勞煩李副部長您啦。」鄭禿驢訕笑著感謝道。
李長平呵呵笑了笑,說道:「對了,老鄭,你派人來給我栽的樹已經發芽了,不過好像還缺點什麼東西,像假山什麼的,你過兩天來我家裡做客,給我參謀參謀。」
一聽姓李的這麼說,打完電話之後,鄭禿驢就立刻給一個搞園林的老闆作了安排,指示他去李副部長家,在小院裡給堆一座假山。這天下午園林公司的老闆便親自帶了園藝工程師和工人拉著從數百里外運來的石頭去姓李的家裡在小園裡給設計假山。
劉海瑞當面羞辱了藍眉後回到辦公室裡就一直再沒去找她,整整一天,藍眉躲在辦公室裡茶飯不思,幾乎哭紅了眼睛。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用那樣惡毒的話侮辱了自己的人格,藍眉的心感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處在建委權力金字塔最底層的劉海瑞和夏劍還在為副處長的位子而暗中做著鬥爭,卻不知道金字塔頂層的高層領導組織結構已經悄然的發生著變化。馬德邦副主任的位置馬上將會被時任西京市建委副主任的何麗萍代替。而何麗萍的上位對劉海瑞未來事業的發展將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馬德邦幾乎像是夢遊一樣回到辦公室,在椅子上重重的坐下來,從辦公桌上拿起煙盒,手指顫抖的摸出一支煙,顫抖的送到嘴邊,拿起打火機「崩崩」打了好幾次火才點著了煙,只是感覺平時抽慣了的中華在今天好像變了口味一樣,抽起來很吃力,卻全然不知自己反方向叼著煙,點燃的是過濾嘴。
馬德邦太懊悔自己在鄭禿驢還未對自己下手之前就這麼輕舉妄動的想撈一筆「苦勞費」,結果就被鄭禿驢那老狐狸順勢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來逼宮,威脅他讓出副主任的位子。馬德邦真的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落到這個落魄的地步。但是木已成舟,自己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了,只能讓暗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一直洗了多半根煙,馬德邦才發現嘴裡的煙叼反了方向,拿起來就直接丟在了沙發上,也沒注意,只是氣的胸悶氣短,什麼都不想多想,腦子裡亂糟糟一團,靠在老闆椅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鄭禿驢在辦公室裡給何麗萍和朱廳長打完電話後,仔細再斟酌了一下,覺得和馬德邦現在不能把臉皮撕得太破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現在他答應離開了,便準備採取溫和措施來緩和一下和他的關係,於是起身走到了胳膊,推開了馬德邦辦公室門。
剛一進來就聞見一股焦臭味,再一看,沙發上冒煙了,立刻驚慌地大聲道:「老馬,你搞什麼啊?怎麼把沙發都燒著了!」說著走上前去從飲水機上扛起水桶去澆滅了沙發。
馬德邦還愣在座位不知所措,看著鄭禿驢撲滅的火,才神色極為不安的看著了他。
鄭禿驢被這這一幕搞的又想痛斥一頓馬德邦,但想想,還是強壓住火氣,溫和地說:「老馬,我知道你心裡不滿意,但是你也不能把沙發點起來啊,你這是玩火**,搞不好要出亂子的啊!」
馬德邦一直沒想明白,這老狐狸是從什麼時候給他上傢伙的,自己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鄭主任,我不明吧,就算是我倒,我也要倒個明明白白!」馬德邦一臉陰沉地說道。
鄭禿驢瞪了瞪眼睛,壓抑火氣,盡量語氣緩和著說道:「老馬,你還不明白?你是單位的老同志了,輔佐我這麼多年了,說句實話,我也不想搞成現在這個局面。但是呢,你也說**員,一個老黨員,黨的作風紀律你心裡很清楚,你在採購這事上犯了嚴重的紀律作風和組織制度所不能允許的問題。這年兩上頭查這些問題查的多緊?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現在我把你保下來,不讓你走,但是年底呢,年底財政上和審計上對建委一審計,什麼問題都出來了,到時候就不是讓你走的問題了,到時候說不定要雙開或者雙規你的,咱們……咱們規劃處處長藍眉同志的前夫方軍不就是例子嗎?他才貪污受賄了不到五十萬,被雙規了,讓你走,可以給你保下來一頂烏紗帽,我會向上面建議一下,看你去市規劃處繼續做副主任,還是你想留下來到年底被雙規,孰輕孰重,老馬你自己掂量吧。」鄭禿驢說完點了一支煙佯裝一臉焦慮的吸了起來。
馬德邦知道這一次自己無論如何都是逃脫不了被整的局面了,也只能自認倒霉,如果自己非要一意孤行的留下來,恐怕會進一步加深和老禿驢的矛盾,即便是到時候審計上沒查出什麼問題來,這老狐狸恐怕會暗地裡想其他的辦法繼續加害於他。這時候他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了,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哎了一聲,眉頭緊鎖,後牙槽緊緊咬在一起。
從馬德邦的反應鄭禿驢已經看出來他是答應了馬上就立刻,於是歎了一口長氣,顯得很惋惜的說道:「老馬,說實話,你這一走,我還真少了一員幹將,不過事已至此,也只有這樣的解決辦法了,我是切實考慮到你的感受,盡量想辦法讓你仕途受到最小的影響,我會向上面領導反映一下,就說你想下去在西京市建委幫助主持市建委的工作。」
「好了,什麼都不說了,走到這一步,我馬德邦只能自認倒霉了,誰讓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你讓我去哪,我收拾東西走人就是了!」馬德邦一臉的不甘心,說著就開始整理辦公桌上的東西。
鄭禿驢見狀,嘴角泛起一股冷笑,隨即貓哭老鼠假慈悲地說道:「老馬,你先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一下,具體什麼時候再走,你也先不要著急,具體組織部的人事調動還要等上面的文件。走之前你把工作暫時先給……給綜合辦的小韓交接一下。」
馬德邦用很憤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繼續整理著自己要帶走的東西。鄭禿驢說道:「那行,老馬你就先整理東西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轉過身時臉上掛起了得意的陰笑,回到辦公室裡,來到老闆椅上坐下來,給李長平發了一條信息過去,讓他盡量不要一棒子打死馬德邦,只要將他調離建委,拔掉這根肉中釘眼中刺,不影響自己,哪怕他去市建委當一把手也無所謂。李長平回復的意思是既然要調何麗萍來省建委當副主任,那何麗萍市建委的副主任就空缺了,乾脆就直接讓馬德邦去市建委做副主任,級別上是降級了,但也唯一能騰出來空位的高層職務了。
官場之中,將相鬥,萬事成蹉跎,將相和,萬事有奔頭,既是敵人,又是對手,既鬥爭,又妥協,留餘地,講圓通,同心同德才是官場智慧的結晶。鄭禿驢的境界雖然還未達到同心同德這一層,但已經略知一二,所以在處理馬德邦上還是沒有下狠手,留了餘地,講了圓通。
但馬德邦可不這樣認為,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是老狐狸藉機而為。每年單位的財政預算用來採購,他幾乎只是大筆一揮在採購預算書上簽字,而後根本不過問具體的問題,但這一次他竟然事後私下瞭解了具體的市場單價,有力的掌握了證據,抓住了自己的把柄,這不是陷害和逼宮是什麼!
馬德邦心裡嚥不下這口氣,雖然也知道鄭禿驢任主任這些年吃了不少房地產老闆的好處,甚至和張加印私下有一份協議,但他沒有鄭禿驢這些違法違紀的具體證據,口說無憑,就算是舉報上去,說不定鄭禿驢查不出什麼事來,反倒自己要落了陷害栽贓的罪名。為了保住自己的仕途,馬德邦還是不敢太過胡亂。
就算被你搞走,老子人走了,也要給你頭上潑上一盆髒水,讓你鄭禿驢的名節受損,讓單位所有人背後嗤笑!馬德邦想,有一件事馬德邦還是心知肚明的,那就是鄭禿驢道德敗壞,和單位的一些年輕**志之間搞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他決定從這裡入手,把鄭禿驢的作風問題在單位煽風點火的傳開。但是這個問題也有點困難,現在單位其他人見了他,好像見了瘟神一樣,打個招呼就躲開了,好像根本找不到說話的機會。想來想去,馬德邦只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當初自己頂住壓力招進來的一個打掃辦公樓的四十多歲的婦女,單位這些保潔工平時沒事就喜歡坐在一起說閒話,有這種話題,她們巴不得互相傳播呢。
於是中午吃過飯,馬德邦將那個女人叫到了自己辦公室,閉上門後當然沒有直截了當的讓她辦什麼事,只是問一些她在單位工作這一兩年來的所見所聞和感受,話題一點一點引到了鄭禿驢身上,女人就說她有時候來給鄭禿驢打掃辦公室,總能聽見辦公室裡有其他女人奇怪的聲音。這正合馬德邦心意,於是趁機用神秘兮兮的眼神看著她說:「小徐,你也聽到了啊?我告訴你,咱們鄭主任那是在裡面和單位的姑娘們那個呢,那個,你能想明白吧?」
姓徐的女保潔員一聽,臉上一下子紅了一片,羞澀的點點頭說:「馬副主任,我知道了。」
馬德邦臉上閃過一抹神秘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秘密最多和你們保潔組的人說一下,千萬不要給其他人說。」
姓徐的女保潔員紅著臉點了點頭,馬德邦的目的已達到,就說也沒什麼事,便吩咐她下去了。果然,女保潔員從辦公樓裡一出來,就去大樓後面找其他保潔員,一幫人圍成一圈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時捂嘴笑一下。鄭禿驢的秘密就這樣被添油加醋的開始在建委傳播開了。
次日上午,就連劉海瑞去樓後面送個東西時經過幾個保潔員身旁,就聽她們在竊竊私語的談論鄭禿驢在辦公室裡和單位的姑娘怎麼怎麼的。
劉海瑞乾咳了兩聲,一幫老女人立刻驚慌失措的四散而去了。
聽見單位私底下有人傳播鄭禿驢的辦公室春事,劉海瑞心裡也是意外的驚喜。從辦公樓後面回來,上到二樓的時候,突然就碰見韓蕊風風火火的朝三樓而去。劉海瑞用刁侃的語氣問道:「韓大美女,又送貨上門啊?」
韓蕊回頭白了她一眼道:「什麼送貨上門,送文件給老大(鄭禿驢)。」
這其貌不揚的臉,翻出來的白眼簡直讓人不寒而慄,嚇得劉海瑞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一回神,就見她已經上樓去了。
劉海瑞在想,該不會是上頭下來的提拔副處長的文件吧?於是站在二樓樓梯口等韓蕊下來,過了幾分鐘,隨著高跟鞋才在樓梯上傳來的聲音,劉海瑞還以為是韓蕊下樓來了,仰頭一看,沒人,才發現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扭頭一看,見藍眉背著包走了上來,兩人面面相覷一眼,藍眉的神色看上去很低落,但還是強忍住難過的心情,微笑著問道:「小劉,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辦公室嗎?」
劉海瑞不冷不熱的說道:「還沒到上班時間,我想站在哪就站在哪。」自從那天他發現藍眉脖子上的吻痕後對她的態度就變的冰冷如同陌生人一樣了。這一連幾天劉海瑞甚至沒有去她辦公室找過她一次。
藍眉的眼眸微微轉動了幾下,眉宇間凝著一層憂傷,嘴微微張了張,很想把事情的真相向他坦白,但又知道一旦說出來後他肯定接受不了自己被鄭禿驢**的事實,於是又欲言又止的閉上嘴,怔了怔,轉身朝辦公室走去了。
劉海瑞雖然色,但不壞,而且是個愛曾分明的熱血男兒,他不允許自己看上的女人同時還在和別的男人保持那種關係,對於藍眉跟著鄭禿驢去寶雞市十多天,都發生了什麼,他一想到那種畫面心裡就對藍眉充滿了厭惡感,尤其是想到滿腦肥腸一身厚膘的鄭禿驢趴在她身上揮汗馳騁而她還一副享受的樣子,就感到噁心極了。藍眉冰清玉潔不可靠近的純高形象一下子在心裡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極度缺少男人滋潤的**蕩婦。
「賤貨!」看著藍眉朝辦公室走去,劉海瑞對著她曼妙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小聲罵道。這時突然韓蕊就從樓上走下來了,還以為劉海瑞在罵自己,就乾咳了兩聲,板著臉挑著柳眉問道:「劉海瑞,你罵誰呢!」
劉海瑞知道是韓蕊誤會了,忙嬉皮笑臉的呵呵說:「我哪裡有罵人啊?」
「我看你剛才的表情和口型分明是在罵人!」韓蕊走下來不依不饒的問道。
劉海瑞靈機一動,用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她,故意「哈」的笑了起來,說道:「韓大美女你聽錯了,我是說上火。」
「上什麼火?」韓蕊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牙齦上火,你剛才沒看見我吐口水嘛,牙齦上火了,疼的很。」說著劉海瑞咬著後牙槽咂了咂,裝作牙疼的樣子。
韓蕊還真就這麼被他哄了過去,嘴角泛起一抹媚笑,嬌嗔地說道:「牙齦疼那就少抽點煙唄。」
劉海瑞拍了拍口袋說:「我今天就沒買煙,謝謝韓大美女關心啊。」
韓蕊瞋了他一眼,被他稱為美女,臉上樂滋滋的,說道:「行了,不跟你說了,回辦公室去了。」
劉海瑞正事還沒問,見她轉身要走,情急之下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韓蕊立刻轉過臉來,其貌不揚的臉上掛滿驚訝和害羞的神色,兩頰頓時一片緋紅,語氣驚慌中帶著柔情道:「劉海瑞你……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