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師兄,他不見了!」錦衣築基修士看著密密麻麻的支礦洞,頭痛不已,等到常豐來到後,尷尬地說道。
「不見了?這廢物膽子挺大的,他不要命了?居然敢一個人進去!」常豐黑著臉,有點鬱悶。
錦衣修士臉上肌肉哆嗦了一下,低聲說道:「師兄,都是我辦事不力,讓他脫離了我們的控制!請師兄責罰吧!」
常豐聽後,揮了揮手:「不急!量他也跑不了多遠,有噬晶獸在前邊,沒有我們的支援,他遲早化為妖獸的口中餐。這支洞裡,到處都是附洞,有的深達數里,附洞之間,附洞與支洞之間又大多相互連通,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在裡面。嘿嘿嘿,廢物,我看你是活膩歪了!這次即使我不滅你,天都會滅你!夏瑞師侄,你聽好了,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能出手救這廢物。」
一直跟著常豐的那名器堂煉氣弟子唯唯諾諾,連連點頭。
常豐說完,右手一抖,一把高階法劍握在了手中,眼睛一瞇,法劍連連揮舞。
只見支洞口處,碎石翻滾,幾炷香時間後,二十多處支洞洞口,除了前後兩處,徹底被石頭埋沒,再也看不見洞穴痕跡。
做完這些,他又從身上掏出一大堆的陣旗,在礦洞周圍佈置起來。半炷香時間後,幾十桿墨綠色的旗子就沒入了地面之中,接著,右手一翻,多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盤,玉盤中央插著五顆白色的中階晶石。
常豐口中念叨了幾句,一點玉盤,整個礦洞驀然一震,瞬間,大霧瀰漫,靈氣飛轉,持續了數個呼吸後,礦洞周圍的一切都隱入了大霧之中,只留有最邊上的一個入口還依稀可見。
「我們從這裡進去吧!遲早會碰上那廢物和妖獸的!」常豐信心滿滿地吩咐道。
「師兄,這是什麼法陣?我從未見過,我剛試過使用神識探測,差點陷入法陣中退不回來!」錦衣修士問道。
「嘿嘿!這是五長老給我的噬靈**陣,別說二階噬晶獸了,就算是築基末期的修士被困在裡面,沒有我的陣盤引導,休想出得來。這噬靈**陣還對進入陣中的一切靈物吞噬靈氣,如果第一時間出不來,就永遠出不來了。」常豐得意地說道。
「這麼犀利?」錦衣修士露出不信之色。
「哼哼!當然,不信你回去問你師傅去,當年洪堂主剛進階築基末期,偶然間闖入了我師傅佈置的這法陣中,我師傅剛好在進階金丹的關頭,哪裡抽得出身來救他,最後要不是掌門出手相救,洪堂主只怕早就靈力枯竭而亡了。」
常豐說完,再次從身上掏出了一塊一尺見方的靈盤,靈盤之上數百個亮點閃耀著。
「師兄,這又是什麼?」錦衣修士好奇地問道,他對常豐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這是地下礦區地靈圖,我們華辰的每個礦區都有一張這樣的地靈圖,這些光點就是秘密安放在各個監控點的探測法陣,每時每刻都會把它附近百丈方圓的靈力波動傳入過來,並在這地靈圖上顯現出來。平時這地靈圖都放在天都宮裡,不是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以往追擊噬晶獸就從未使用過。要不是我師傅指點,我也不知道,我這次是特意找司空執事要來的,為的就是對付狡詐的敵人。」
「師兄真是手眼通天,這東西也搞得到。看來這回我們要發大財了!」錦衣修士喜形於色地說道。
「發大財?你真覺得這廢物身上真有寶貝?」常豐眼睛瞇起,對錦衣修士傳音道。
「千真萬確!上次我攔截過這小子一次,他一抬手,不知是什麼法寶,只發出砰的一聲微微的悶聲,我就看見我的劍錐被擊得滿身裂痕,你知道我的劍錐可是達到了高階上品法器之列,只一擊下,就差點報廢了,我看這小子身上至少有法寶一級的寶物存在。要不,我上次早就把他給廢了,哪裡等到現在這麼麻煩!師兄,我這次只要他身上一半的晶石,其它寶物和晶石都歸你所有,嘿嘿,你看如何?」
錦衣修士邊跟著常豐的步伐,邊討好般說道。
常豐不置可否,在經過一處曠闊的大廳模樣的石室時,停了下來。
石室內,滿地散落著法衣和法器,還有零散的一些低階原石材料。
「師兄,我們剛剛走過了三處這麼大的石室,只有這處出現了原石。」錦衣人指著地上的物件說道。
「這石室是礦工們休息和堆放原石之所,在每條礦洞內,都有數個到數十個不等。這裡雖有原石,但是並沒有看見打鬥的痕跡,那只噬晶獸應該沒有來到這條礦洞裡來。」
常豐邊解釋著,邊查看著地靈圖和周圍的狀況。此時,地靈圖上,在離此處數里外,一個光點劇烈地閃耀起來。
「咦?這是第二支洞,第七石室。這麼大動靜?難道是噬晶獸?」常豐驚喜道。
「那我們如何過去?」錦衣修士問道。
「不急,距離我們不遠,每條支洞都是通的,有地靈圖在,還愁過不去嗎?」常豐冷笑了一下,抹出了一個火紅色的jīng金球,球體使用一條黑色的jīng金鏈連著,末端繫在了手指之上。
「小子,你到前邊去,別畏畏縮縮呆著後邊!」錦衣修士低聲喝著那位器堂來的煉氣弟子。
「是,師叔!」夏瑞臉色蒼白,卻不敢有絲毫反抗,連忙閃到前邊,往深處跳去。
「左拐……右拐……再左拐……」常豐不斷地變幻著命令,夏瑞機械地向前跑著,汗如泉湧。他明白,只要自己稍不聽話,身後可能就會出現一把飛劍,那樣只會死得更快。同門相殘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特別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礦洞中。
此時的天九,如一隻喪家之犬,駕駛著三星飛行梭,在地洞裡狂閃著。他既是幸運又是不幸的。幸運的是三星飛行梭堪堪可以在礦洞裡施展開,就算極速飛行也沒有多大的問題。不幸的是,他碰上那只可惡的噬晶獸了。
「媽媽的!我叫你追!」天九怒喝著,抬手向身後打了一槍。
他鬱悶異常,在鑽進第二支洞不一會,他就感覺情況不對了。他的識海深處,老是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不管自己向那邊閃,這雙眼睛始終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體。
他想掉頭回撤,然而悲摧的是,他迷路了。這四通八達,滿眼洞穴的地底,就如一個大大的迷宮,不論他如何閃,前後左右,總是有二三處一模一樣的洞穴出現。
當他剛剛掠進一處大石室時,一頭黑影閃電般撲面而來。
虎頭,牛身,蛇尾,張著血盆大口,二顆獠牙一尺餘長,閃著駭人的幽光。最令人膽寒的是,獠牙上,穿刺著一隻修士的手掌,彷彿是塞在牙縫裡的腐肉。此獸並非四肢著地,而是如人般,直立行走,兩個前肢揮舞著,擊向天九的面門。其透出的威壓,已經遠遠超出了築基末期的修士。
太快了,當天九看見清楚來物時,噬晶獸已經到了他面門三尺之外,幾乎已經可以聞到那嗆鼻的血腥味。再拿符菉防護或是拿靈力搶還擊都來不及了。
噬晶獸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嗷--!」天九的識海深處,一聲巨嘯傳出,一隻碩大的天翼暴龍隱約浮現而出。同時,天九體內,妖靈心經極速運轉,妖化爪轟然擊出,直接迎向撲來的利爪之上。在他每日不輟地修煉《妖靈心經》後,他的妖化爪幾乎是心到手到,隨心所欲就激發出來。
利爪對利爪,硬碰硬的一擊!
「轟--!」一聲悶響響起,火花與石硝飛濺。
天九的身形如同皮球般,倒飛而出,一直飛到五六十丈外,才堪堪停住。
噬晶獸也倒退了數步,身體深深地鍥進石壁內。它神色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天九怪叫一聲,乘著對方愣神時機,慌忙拋出了幾十張早已準備好的攻擊符菉,接著掉頭就閃。
一朵朵絢麗的火花在妖獸身上泛起。妖獸的軀體有如jīng金,符菉幻化出的箭雨和火匕打在其上,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天九根本沒有回頭看的意思,他明白,就這些符菉只夠對方塞牙縫的,能夠延緩它的身形就不錯了。
果真如此,他還沒跑出多遠,一股腥風自身後射來,妖獸跟來了。
天九一咬牙,抹出了三星飛行梭,瞬間激發了出來,毫不猶豫地閃進飛梭內,也不管前方如何,只要洞口夠深夠大就行,急速向前飛去。同時,也不忘掏出靈力槍,砰砰砰地還擊著身後的恐怖妖獸。
噬晶獸如獵豹一般,在洞內閃躲騰挪,身形化為一道道殘影,直立著繼續追擊。
靈力彈無一例外地射到了空處,這也令天九放棄了使用毒素彈的打算。畢竟毒素彈數量有限,不能肆意揮霍。
「大哥啊!我知道你已經開啟靈智了,聽得懂我的話,我天九隻不過是一煉氣小修而已,後邊有大把的築基修士,你快去追他們呀!追我幹嘛?」天九邊驅動飛梭邊哭喪著喊道。
一個鬼魅似的人聲自天九身後飄來:「小子,我更愛吃你的腦袋和丹田,你的實力不錯,剛才居然硬接了我一爪,不過,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只要你放棄無謂的抵抗,我可以讓你死得好過點!」
「我靠!你居然會說人語!」天九心驚膽顫,會說人語的妖獸豈不是快結成妖丹了!
噬晶獸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用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巴和獠牙,速度又增加了一成。
「大哥,你不是噬晶獸嗎?愛吃晶石不是,晶石我有,我給你如何?」天九說完,拋出了三顆中階晶石。
噬晶獸眼睛一亮,似乎更加興奮了,鄙夷地說道:
「哈哈哈!吃了你,你身上的晶石不就都歸我了!用得著你給嗎?」
說話的當兒,追擊的速度卻沒有絲毫減緩,就連扔出去的幾顆中階晶石也沒看一眼。
「媽媽的,算你狠!老子跟你耗上了!看誰耗死誰!」天九咬牙切齒地吼道,又往身後打了一槍。
每當妖獸快要迫近時,天九不失時機地打上一槍,以延緩妖獸的追擊速度,而此妖獸也似乎對靈力彈頗有顧忌,不敢使用身體硬接。
三星飛行梭在地底礦洞中風馳電掣地飛掠著,一人一獸開始了曠日持久的追逐遊戲。
半個時辰過去了,噬晶獸還在身後三丈處……
一個時辰過去了,噬晶獸依然在身後五丈外……
「師兄,這裡有晶石,還是中階晶石!」錦衣修士停下身形,看著腳下的靈光說道。
「中階晶石?噬晶獸噬晶如命,如果地靈圖上的那個閃光點是噬晶獸的話,剛才它一定經過了這裡,為何沒有吃這幾顆中階晶石?難道它見到了更美妙的美餐?」常豐停下腳步,自言自語道。
「是呀,是呀!師兄,我們都跟蹤了三個時辰了,怎麼還沒看見噬晶獸的影子?會不會你的地圖出問題了?」錦衣修士有點不耐煩地說。
常豐黑著臉:「放屁!我情願相信你腦子出問題了,也不相信地靈圖出問題。你自己看看,地靈圖上明明有一個亮點在快速閃動,只是它的移動速度太快了,要不然,我們早就截住它了。」
「二位師叔,我實在飛不動了,我丹田的靈力已經枯竭,要追,你們追去吧!」夏瑞哭喪著臉,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地踹著粗氣。
「怎麼辦,師兄?」錦衣修士灰著臉,被常豐罵了一通後也變乖了很多。
「廢物!」常豐咬牙切齒,抬起一腳,踹在了夏瑞的腦袋上。「給老子追,要是你敢落下半分,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夏瑞一個激靈,挺身而起,飛也似的往前跑去。
錦衣修士嘿嘿笑了二聲,譏諷道:「小子,還說丹田枯竭,一說到死,比兔子跑得還快!」
常豐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繼續追,看這妖獸的運動痕跡,好像在追擊什麼東西。它已經到了第二十支洞附近了,我們抄近路,到最後那支洞附近去等它,順便我們佈置好收拾它的法陣,我就不信逮不著它。」
「好,我們走!小子,往右拐!」錦衣修士一咬牙,對前邊的夏瑞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