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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0.母親的心 文 / 七夏淺秋

    池宋目光落向院內,從重華殿跨了出來,行至三人身前,他躬身一揖,「二位王爺,皇上殿內有請。」

    眸光輕輕向清淺渡了一記眼色,他開口道:「不是要去忙什麼?怎麼還在這說話,還不快去?」

    清淺微微一怔,瞬間明白了定是連澈看到她在院內同二人說話。她一恍神,朝二人福了福身子,便朝膳坊的方向踏去。

    行了一段距離,她頓住腳步,悄悄的回頭一望,二人已不在了院中。清淺隨即調轉了方向朝院外行去。

    漫無目的地行了片刻,清淺在小道上迎面遇見了一人,靜靜的行至來人身前,她施了個禮,「父親。邐」

    蘇相微微頷首,看了眼她日漸清瘦的容顏,沉聲道:「都這麼大了,還是如此讓人不省心。在宮中做事,要本分些。我和你母親並未想過從你這裡圖到更大的榮耀與富貴。」

    清淺微垂了眼眸,淡淡道:「父親教訓的是。」

    「你母親如今在太后那,她最近身體有些抱恙。那段時間你出事,她吃不下,睡不好,總是半夜便擔心的醒來。今日正好奉旨進宮,她也記掛著想來看看你。癘」

    清淺心底忽的湧出了一抹感動,她抬起眼眸,淡淡一笑,「那我現在便去找母親。」

    蘇相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快去。清淺再次朝他施了個禮,便快步朝永寧宮的方向而去。

    蘇相瞥了眼她離去背影,逕自邁開步子,朝宮外踏去。

    一路懷著略略急切的心情跨入了永寧宮,殿內除了蘇夫人外,還有幾名婦人也隨坐與太后兩側,同她談笑寒暄著。

    想來也都是高官的夫人,特意奉旨進宮來陪太后解悶的。

    清淺幾步行至太后身前,朝她行了個禮,便安靜的退至了蘇夫人身後。

    太后瞥了眼一旁的綰苓郡主,眉間一揚,「這丫頭也到了該指婚的年紀了吧?」

    綰苓的母親趙夫人微歎了口氣,幽幽道:「可不是麼?說媒的人家也不少,可她就認一死理。」

    她自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心繫六王爺,可六王爺他生性風流不羈,浪蕩不定。傳言他在宮外紅顏頗多,且還包養過青樓的花魁。但綰苓卻是要死要活的就認準他。儘管她不甚看好六王爺,但畢竟是自己女兒選的,她也只得依了去。

    太后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微微一笑,「這丫頭的心思,哀家懂。」

    「丫頭,哀家將你指給六王爺,你可願意?」她眼梢輕輕一挑,不緊不慢的開口。

    綰苓忙福了福身子,眸光灼灼,「綰苓願意。」她清脆的嗓音中儘是堅定與勇敢。

    「嗯,改日哀家將這事告知於皇上。」

    清淺目光瞥向那個一臉喜悅的女子,未想到這女子竟是如此的直爽豪邁。

    太后將眸光緩緩移向了立於蘇夫人身後的清淺,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前來。

    清淺忙收了目光,恭敬的行至了太后身旁,太后伸手將她一拉,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微歎,「蘇丫頭清瘦了許多。」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瞥向了蘇夫人,「清洛最近如何了?怎麼這陣子甚少同彥兒一道進宮來給哀家請安?」她威肅的嗓音中,微微透了一抹關切。

    「承蒙太后娘娘惦記,那丫頭自孩子小產後,傷心鬱結,身子一直都比較虛。前段時日又染了風寒,身子一直沒能恢復過來。等再過段時日,她身子恢復好些了,定會來進宮向太后娘娘請安。」蘇夫人眉間輕凝,淡淡應聲。

    太后修長的指輕輕撫了撫額際,「唉,真是可惜了哀家的孫子。這孩子福薄。不知是哪個喪盡天良的,這般無人性。不僅害的清洛沒了孩子,哀家沒了孫子,還陷害給了蘇丫頭。還好如今還了蘇丫頭清白。皇上也重新讓她回重華殿伺候了。」

    看了眼蘇夫人略顯憂心憔悴的眉眼,太后安慰道:「蘇夫人且放心,哀家會替你好好照顧蘇丫頭的。」

    蘇夫人忙朝她福身,「多謝太后娘娘一直以來對清淺的照顧和關懷,能被太后娘娘所照應,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太后唇角輕揚,拍了拍清淺的手,「你可有個甚為謙和慈祥的母親。」

    清淺忙朝她一福,輕笑,「太后娘娘同是慈眉善目,且威儀天下。」太后緩緩執起錦帕,朝唇邊一撩,眉開眼笑道:「你這丫頭,就會討哀家歡心。」

    清淺微低了頭,笑而不語。整個下午,她一直都陪在太后與眾夫人身旁,直到依依不捨的親自將蘇夫人送出宮門。

    看著她略略憔悴的身影消失在宮門處,清淺才心情微微沉重的向重華殿踏去。

    晚膳過後,連澈坐於龍案前閱著奏折,她則在一旁侍墨。

    雖然她的小手一直規律的重複畫著圓圈,可那偶爾隨墨塊濺至龍案上的一兩滴墨汁,她卻是一點都未察覺到。

    半晌,連澈執著筆在奏折上圈畫著,淡淡開口,「說吧,有什麼事。」

    清淺微微一怔,瞬間將目光轉向了身旁低頭執筆的男人,心想他是頭頂上長了眼睛的嗎。

    沉默了片刻,她微垂了眼眸,支支吾吾,慢慢吞吞的應道:「我想回家幾日,母親生病了,想回家照顧照顧她。今日在永寧宮見到她,發現她相較從前,似乎是蒼老了許多。」

    自己的父母早早便雙亡,她甚少體會過母愛。但今日蘇夫人與她道別時憂心的眼神和關切的話語,那一聲聲發自內心的叮呤,至今還縈繞在她耳際,久久不曾散去。

    連澈放下手中的筆,目光緩緩探向了身旁的女子。清淺抬起眼眸,神情自若的與他相對。

    良久,他仍是緊緊的盯著她,卻不道一句言語。她輕輕眨了眨眼,心中生了一絲莫名。片刻後,見他依舊無任何表示,清淺心裡一急,撅嘴道:「不准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低下頭,她收了目光,繼續開始研磨。身旁卻忽的響起了男人悠悠淡淡的嗓音。

    「准了。」

    清淺再次將小臉轉向了他,欣喜的將眉間一揚,「多久?」

    「半月時間。」

    一聽這話,她忙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了墨塊,婉婉笑開。要離開半月時間,其實她還是很捨不得他的,但一另方面,她又放不下蘇夫人,那只屬於母親心繫孩子的關懷與憂心,是她甚少體會到的。

    緩緩側過身子,她小手輕輕圈上了他的脖頸,撇了撇嘴,「那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要按時用膳,早點歇息,若有想吃的東西,等我回來後便告訴我,做給你。」

    連澈並未言語,只是將大掌環上了她的腰身,輕輕一攬,讓她坐與了自己的膝上。清淺靜靜凝著眼前眉目沉幽的男人,那微微跳躍的火光在他容顏上映出了一抹溫暖的氣息。

    週身縈繞的都是他熟悉的龍涎香氣息,她心中輕輕撩動著一絲不捨,忽的湊近,清淺在他臉頰上印下了一吻。

    連澈眸光轉向她,看著她盈盈如水的雙眸,那靈動的一彎清泓中,透出的,是她微微的不捨與純純的愛戀。

    清淺看到眼前男人深幽的眸中,竟是蘊了一抹微微的炙熱。

    修長的指輕撩過她耳際的髮絲,連澈朝前一探,吻上了她的唇。待那親吻由軟膩變得瘋狂時,她已被他壓在了龍塌上。

    華美暖帳輕撩而下,龍塌上,又是滿滿的屬於他的一夜。

    翌日待她懶洋洋的從床榻上爬起時,連澈已起身上朝。用過他命人準備的早膳後,那輛送她回府的馬車已靜靜的候在了宮門處。

    因鈴香是入宮前她的貼身侍婢,此次連澈也一道准了她陪清淺回府。待鈴香緩緩掀起車簾扶她上馬車時,清淺微微一楞。

    馬車內,擺放了好些皇帝賞賜物品,琳琅滿目的放了一堆。她不禁輕輕一笑,安靜的踏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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