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在第三台階處的逆天儒君幾人一陣嘀咕,對逍遙散人的舉動甚為不解,殺一個必死之人無論如何都是毫無必要的。
逍遙散人緊盯著爭鬥的雙方,似乎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的樣子。他一收那刺入焦熊心窩的長劍向後退了兩步,利劍上鮮血嘀嗒落地。
「五伯,你這是……」白袍青年愕然地望著狠辣出手補上一劍的逍遙散人,想不通他為何要如此做。在青年看來焦熊已經必死無疑了,而此時補上的一劍就顯得多餘了。
逍遙散人心中似乎藏著什麼的樣子,然而他不說白袍青年也不便多問。
眼前的危機尚未解決,這時並不是多想其他的時候。白袍青年單手再次向天空中一招,那些飄忽不定的紫色小劍再次的狂暴起來,呼嘯聲起的同時向中間九人狂湧而去。
「不要殺人!」逍遙散人似有幾分急促,他聲若洪鐘地斷喝道。
白袍青年身體一震,整個人一下怔住了。那些即將再次攻擊而上的紫色小劍突然狂飆飛舞,毫無規則地上下震動著。
俊秀青年愕然無比,他不解地回頭望著逍遙散人,似乎要從那威嚴的面容下看出些什麼。
然而他還是失望了,此時的逍遙散人除了有些氣急之外,看不出絲毫的異樣。逍遙散人眼中的殺氣還是那麼的高昂,對入侵之人滿腔的恨意猶存。
白袍青年背對著天際輕輕一揮右手,在他的左手之上的兩團光球也隨後泯滅消失……
當青年停下那狂猛的進攻態勢之時,那圍攏著東武九人的紫色細小劍影也急劇聚攏一團,最終還原成三道手掌粗細的紫色劍影,一閃沒入了通明古劍之中。
死裡逃生的東武九人全身浴血,他們還沉浸在那種恐怖的襲擊之中,宛然不知地依舊瘋狂地舞動著兵刃格擋著。
盞茶即逝,東武盟的九人終於還是紛紛倒地,渾身是傷的他們已經失血過多,甚至有人昏迷過去人事不知了。
逆天儒君心苦難舒,自己的幾個手下在青年轟擊之下有如紙糊一般不堪一擊,這種結果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此時逆天儒君的神色變得古怪無比。他環顧左右的三大高手,然而入目的卻是三張神色複雜的臉龐。他不禁皺眉,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之感。
白袍青年倒背起雙手,神色冰冷地仰首望天,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的樣子。
不知何時,「咳咳咳……」幾聲急促地咳嗽之聲傳開祭壇。
「大哥醒了,大哥醒了……夜雨哥哥逍遙叔叔快來看看,大哥醒了。」姬小倩疾聲喊道,聲脆而激動。
白袍青年聞言轉身,週身黃綠紫三色芒光閃動間再次的消失人前。
下一刻,人影一閃,青年倒背著雙手出現在了石墩之旁。他輕柔地看了眼姬小倩,兒時的回憶一下湧上心頭,心中的甜蜜無以言語。
他一蹲而下,抬起古水凡的手腕細細地查探了起來,對周圍的詫異目光毫不在意。
姬小倩也凝望著白袍青年半晌,對青年的一舉一動都十分好奇的樣子。
半晌之後,白袍青年毫無徵兆地突然出指向古水凡丹田之處迅疾點去,手法之快就連一直注視著他的姬小倩都沒能反應過來。
神奇的是,當青年的右手直擊古水凡丹田的時候,一道黃綠光波激盪迴旋而起。
隨之,在古水凡的丹田之處一連串黃綠光絲狂湧而出。這些光絲沿著古水凡的週身經絡湧遍全身,瞬間將他全身上下淹沒其中。
漸漸地,白袍青年額頭上泛出了幾滴豆大的汗珠,似乎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消耗不小。而從古水凡丹田之處湧出的黃綠光絲也慢慢地稀疏了起來。
約莫半盞茶,白袍青年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黃綠瓷瓶,深深地看了一眼瓷瓶後將瓷瓶一下揭開往自己口中倒入。
做完後白袍青年一站而起自顧地仰首望天,在他那略微單薄的週身一股黃綠光暈冉冉升起。
不到一會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輕柔地看了一眼古水凡身側的白靈,最終雙目一凝若有所思地看向白靈懷中的嬰孩。
此時的古水凡雙腳盤膝,在他身體周圍隱隱有淡淡的黃綠光影環繞。而這道光影卻漲縮不定著,極不穩定的樣子。
白袍青年轉首看了看正在發呆的姬小倩,老氣橫生道:「倩兒,你長大了!」
「你真的是夜雨哥哥,夜雨哥哥,嘶嘶!」姬小倩眼含淚珠,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青年的雙手哭泣了起來。
「倩兒,夜雨哥哥回來了,不哭了哦。這位是大嫂吧?」白袍青年輕舒了口氣,伸手擦去姬小倩臉上淚痕,輕柔道。
「嗯!」白靈神色緊張地看著古水凡,下意識地回應了一聲。
此時的古水凡全身上下竟然開始泛出了淡淡白霧,在他的發尖不知何時凝聚出了幾許濃稠的液滴,在液滴之中更散發出了些許的血腥之氣。
「夜雨!」白靈略顯忐忑地輕喚了聲,滿含憂色地看著古水凡那詭異的變化。然而她並不知情況如何,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大嫂無需擔心。大哥這種情況是因為連續使用了幾次的血緒攻導致淫邪入體頗深,加上真氣消耗過度,最終導致了元氣大傷。方才小弟已經將這些淫邪之氣逼出,然後注入了兩道靈力來固本培元。只要再過一會,等這二股靈力化入他的氣海之後當無大礙。」白袍青年不急不慢地解釋著。
不經意間,青年斜眼一瞥祭壇一旁被光牆遮蔽其中的各派之人,神色一下又陰沉了下來。
「三伯、五伯、姑姑,大哥他馬上就可以打破生死玄關,要特別小心看護。孩兒要一口氣解決這裡的一切。」俊秀青年沉聲說道。
「雨兒,不可以殺人,其他的隨你。」逍遙散人雙目神光一閃,若有所思地提醒道。
「為什麼?五伯,他們都死不足惜。」白袍青年不解地看向逍遙散人,對逍遙散人一再地提醒感到疑惑。
「相信我,五伯不會害你的。」逍遙散人輕輕點頭,煞有其事地再次強調。
「雨兒,你就聽你五伯的。」梅凌萱忽然插口囑咐道。
仇夜雨暗自搖頭,然而叔伯們的話語他又不得不從,最終也只是深吸了口氣將那股無邊的怒意強壓心中。
青年站立一會突然單掌翻轉,一個血紅玉牌出現手間。他凝望著玉牌片刻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向下方台階緩步走去。
「如果你們願意簽下這份血契之書並拿出解藥,發誓不再犯我幽朦山谷的一草一木,小可可以暫不追究各位今日之失。」白袍青年在第二台階處停了下來,擺了擺手中玉牌冷然說道。
「這是什麼東西?我們要是不簽,你又待如何?」逆天儒君神色複雜,卻也不想坐以待斃,故而接口問道。
「那白髮老頭你呢?」白袍青年偏頭望向了另一頭的千靈子,問道。
千靈子目光閃爍不定,正如意料一般白袍青年還是找上了自己。然而一切比預料的還是來得快了些,竟一時未有定策般愣在當場。
眼見千靈子並無任何反應,白袍青年冷笑不已,話語冷漠說道:「既然不能殺你們,那簽不簽血契之書可就由不得你們了!不簽也得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