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醫院,薛一氓遇見了龐老中醫
龐老中醫將薛一氓帶進了一個偏僻的房間裡,便和薛一氓商量起如何再次將「薛氏中醫學理論」再一次推廣出去的事情。
「我都一把老骨頭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看見中醫壓倒西醫的那天,薛—氓同學,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讓我們將標準人體模型構造完成呢?」
龐老中醫說的話,倒不是鄭長升教他說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將中醫發揚光大。
可惜的是,他還沒有這個能力,而唯一具備這個能力的薛一氓,卻偏偏被其它的事情所打擾。
「醫者,父母心,薛一氓同學,希望你不要誤會什麼了。」
龐老向薛一氓鄭重道歉,薛一氓畢竟稱呼他為「老師」在某些方面,還是要給龐老面子的。
「上一次的新聞發佈會,是長升的意思,我沒有提前通知你,也是我的錯,薛一氓同學,我都一把年紀了,能活的日子不多了,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達成願望。」
龐老的心中充滿歉意,所說出來的話也頗為煽情,而薛一氓自己,也沒有特別厭惡龐老中醫,他和胡佳不一樣。
「老師,瞧你說的話,我並不是不想再次參與中醫學的研究,只不過暫時抽不開身,因為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薛一氓言之鑿鑿,並且單方面作出承諾,畢竟在學術的研究之中,半途而廢是最令人不齒的行為。
「等這一次的研究成功之後,我就回來,繼續構造標準人體模型。」
「真的嗎?那太好了!」
龐老中醫喜出望外。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可要好好的準備一下,爭取以標準人體模型的完成為契機,將薛氏中醫學理論推向全國!」
在龐老的心中,有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那就是那天在新聞發佈會上搗亂的女人,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入了龐老中醫的心中,龐老因此鬱悶了很長一段時間。
「具體的時間我也說不準,要等這一次的研究成功了再說。」
此時的薛一氓,腦中所想的,已經沒有別的了,全都是如何製造出治療癌症的特效藥,如何將這種藥推廣到全國,如何挽救更多的人的生命。
「話說回來,薛一氓同學,你究竟想要進行的是什麼研究?」龐老中醫問道。
「一種藥,治療癌症的藥。」
薛一氓也不隱瞞,實話實說。
「真有這樣的藥?」
龐老自然知道癌症是一種絕症,世界上目前還沒有治療癌症的特效藥,西醫的手段雖然高明,但是對於癌症,他們也是避之不及。
在這方面,倒是中醫的保守治療法,能夠讓身患癌症的病者活得更長一些,只是這還遠遠沒有達到治癒的程度,得了癌症的人還是會死的。
「是的。」
薛一氓點頭說道,從他的眼神中,看不見任何的虛偽,可見他對於研製出這種藥充滿了信心!
「難道說,這種藥的研究也是你的中醫學理論的一部分?」
龐老中醫隨意的猜測,薛一氓之前透露出來的標準中醫學理論,只是停留在針灸以及人體表面的基礎上,難道說,他的這套理論也包括了治療癌症?
「我不知道。」
薛一氓如實回答,因為未來的中醫學理論,也沒有說治療癌症的事情,他所得到的線索,是來自於未來的生物教材。
「既然如此,那也讓老頭子我來幫幫忙吧,畢竟治療癌症的藥,在藥理學方面,也可能會有中醫的成分在裡面。」
龐老自然而然的想要加入薛一氓的研究小組,雖然鄭長升醫生提醒過他,這段日子不要做別的事情,要將薛氏中醫學理論弄得更加完美無缺!
可是龐老中醫卻覺得自己虧欠了薛一氓,於是當薛一氓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便自告奮勇了……
「謝謝你,老師。」
薛一氓頗為欣慰,因為在山巖草的開發和研製過程中,能夠多一位夥伴就能夠多一份力量。
山巖草是抗癌藥的主要成分—一這是薛一氓進行研究的主要線索,整個研究就如同摸著石頭過河,中醫學的手段也好,西醫學的手段也好,只要能夠得出結果,那麼就是最好的手段!
在和龐老中醫道別之後,薛一氓又來到了人民醫院的碰病房,這裡是肝病科病房,而馬玲的母親就在這裡。
「怎麼這麼晚才來?」
馬玲見到薛一氓,有一些抱怨,原本以為薛一氓會在中午之前來的,但是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了,難得為他買的午餐,現在都浪費了。
「玲玲,你的朋友?」
馬玲的母親趙麗躺在床上,身體狀況不太好,以至於完全無法起身,只是睡著,含著笑容問話。
「是我的朋友,媽!」
馬玲快樂的說著,將薛一氓拉到了母親的病床前。
如果說之前的馬玲根本就不相信朋友的存在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已經完全相信這個世界上是存在著可貴的友誼的,至少薛一氓幫助自己的行為,完全稱得上是「朋友」了。
「你好,伯母!」
薛一氓也非常有禮貌,向趙麗問好。
在趙麗的床邊,還有兩個小孩,一位看上去只是初中生,另一位更小,虎頭虎腦的,是一個小學生。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兩個弟弟,馬良,馬巖!」
馬良是哥哥,馬巖是弟弟。
兩位小朋友,倒還非常乖巧,在母親的病床前,並沒有胡鬧,在馬玲出去賺錢,沒空照顧母親的時候,他們兩人將母親照顧得很好。
所謂農村的孩子早當家,大概就是說的這個道理!
「哥哥好!」
小朋友們向薛一氓非常有禮貌的行禮,可惜的是,薛一氓兩手空空,並沒有準備給小孩子的禮物。
「喂!你們兩個!可得給我乖乖的,不要胡鬧哦!我和薛一氓出去走走!」
馬玲向自己的弟弟們下了命令,馬良和馬巖如同聽到了軍令一般的立正,然後對著馬玲行了一個軍禮。
當姐姐的一笑,自己的這兩個弟弟,從小就乖巧懂事,而且對於自己所說的話,言聽計從。
馬玲帶著薛一氓離開了病房,然後來到了人民醫院的中庭。
「我原本以為你是來探病的,可是你竟然什麼也沒帶,哪甲像個探病的樣。子?」
薛一氓早上的時候打電話來,只是說了句「我來看看」馬玲就想當然的認為他是來探病的,可是薛一氓說得出做得到,他真的只是來「看看」而已。
作為朋友,薛一氓來探望自己生病的母親,馬玲倒是頗為感動的,但是這傢伙卻完全不懂基本禮節,如果傳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還有,你為什麼現在才來?」馬玲追問道。
「剛才我在這兒,遇見了龐老中醫,和他說了一陣話。」
薛一氓如實說道,馬玲一愣,這龐老中醫,還是自己介紹給薛一氓認識的呢。
現在的龐貴林可不得了了,研究出了一套那麼那麼牛b的理論,還上了新聞發佈會,如果不是被人鬧場了,這老傢伙恐怕早就成了c市的象徵性人物了。
「我聽說龐貴林的那套中醫理論,是你和他一起完成的?」
馬玲偏著腦袋問道,她所知道的,就只有那麼多了。
「是的。」
「那麼,這套理論,對於我母親的病有幫助嗎?」
雖然希望不大,但是馬玲還是懷著一絲幢憬。
「我不知道的,因為我和老師研究出來的中醫學理論,主要是針對經絡和血脈的,對於內臟器官方面,還暫時找不到可行的手段。」
「是這樣啊……」
馬玲歎了一口氣,但是也沒有表現出多少的失望,因為自己的母親,並不是非需要薛一氓的治療方式不可!
「對了,薛一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學醫嗎?」
馬玲突然轉換了話題。
「不知道。」
薛一氓摸摸腦袋,馬玲又道:「那是因為,我的父親死得早,而我的母親又身體不好,肝病是她的老毛病了,一直都只是拖著,完全不能夠治癒,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將母親的病治好,這就是我學習醫科的主要目的。」
「原來如此……你的父親,他已經去世了。」
馬玲的父親去世了,薛一氓聯想到了自己,比起單親撫養長大的馬玲來說,倒是從小父母雙亡的自己要可憐一些。
「你剛才怎麼不問我關於我父親的事?」馬玲顯得有些氣憤。
「………」
薛一氓不知道馬玲為什麼會因為此事而生氣。
「這是禮貌啊、禮貌啊!薛一氓,你如果關心朋友的話,就一定要詢問朋友的家庭情況的,不然的話,朋友會認為你對於他漠不關心。」
馬玲拋出了自己的理論,說得薛一氓無話可說,在她稍微鬧了幾句之後,才又說道:「謝謝你借了那麼多錢給我,有了這30萬作為底子,母親的病能夠得到最好的治療,希望她的身體能夠康復過來,我想再一次看見她的笑容。」
說到這裡,馬玲又有些傷感了,不知道為何,這位女生的表情變化非常的快,一會兒惱、一會兒怒,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生氣,令薛一氓有些應付不過來。
薛一氓陪著馬玲走了一陣,一直都是馬玲在自說自的,薛一氓完全插不進去嘴,只有等她說累了之後,薛一氓才問道:「那家皇帝歌城,你還有沒有去?」
「啥?」
馬玲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事到如今,薛一氓還會如此的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同樣的問題,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問?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這樣不講信義、自甘墮落的女生嗎?」
這一次,薛一氓徹底將馬玲給激怒了。
「我既然已經答應過你不會再去那家歌城了,你就不應該再詢問,再次詢問,只能說明你對我不信任,你對我這個朋友不信任!」
馬玲反覆強調「朋友」二字,在這兩個字面前,是不能夠說謊或者是不相信對方的。
「我只是擔心你而已。」薛一氓呆呆的說道。
「關於這一點,是不需要你來擔心的,我有我的尊嚴,我有我的承諾!你不該對我擔心,知道了嗎?」
馬玲臉上的憤怒表情瞬間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對薛一氓的不滿。
散了半個小時的步,兩人又回到了302病房,趙麗已經睡著了,馬玲和薛一氓的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了病者。
兩個弟弟也靜靜的陪在母親身旁,薛一氓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懂事的小孩,他們的年紀雖小但是一舉一動,都像足了成熟的大孩子一般。
由於父母死得早,薛一氓沒有親生兄弟,但是堂弟堂妹還是有的,不過無論是誰,在懂事方面似乎都比不上馬玲的兩個弟弟。
「馬小姐,請出來一下好嗎?」
醫生來到馬玲的身邊,悄悄的說道。
「薛一氓,我出去一下,你呆在這裡,等我回來。」
馬玲可不想薛一氓就這麼離開了,於是千叮萬囑。
薛一氓連連點頭,等馬玲離開之後,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薛一氓慌忙的走出病房,在外面接電話。
「兄弟,當大哥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
電話的那頭,傳來趙龍大哥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哀傷,非常的失落。
「大哥,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薛一氓最害怕的就是趙龍大哥那裡的資金不足了,拿不出足夠的數目來投資抗癌藥的研製,如果真是這樣,他也不能怪自己的大哥,畢竟趙龍大哥已經盡力了。
「兄弟,你聽我說,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過來一下。」
「趙龍大哥,你儘管說!」
薛一氓豎著耳朵,聽趙龍所講的東西,趙龍只說了兩句話,薛一氓的表情就從擔心,轉眼間變成了失落。
「等等,大哥,我現在立即就過刺」
事到如今,已經顧不得對馬玲說再見了,薛一氓邁開了步子。
州一想走,馬玲的兩個弟弟就攔在了自己的面前。
「哥哥是騙子,明明姐姐說要你等她回來的,可是你卻這樣跑了,你對不起姐姐。」
薛一氓不知道馬良究竟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他沒有解釋的時間了。
「抱歉,我有急事。」
薛一氓猛的向前邁了一步,馬玲的弟弟們哪裡攔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