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一氓的耐心講解下,伊籐兄妹終於對歷史的演算方式有了初步的認識,當然,要他們瞬間達到薛一氓自己的高度是不可能的,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只要兄妹倆入門了,那麼剩下來的,就靠他們自身的實力了。//高速更新//
稍稍理解了薛先生的思路之後,兄妹倆都顯得十分興奮,就連一直保持著標準的笑容的伊籐惠也難忍心中激動,變得神采飛揚起來!
「薛先生,請再給我們講一點知識吧!」
伊籐洋興奮的說道,今天他才真正領會到了歷史學的妙處,原來對於歷史,還可以用數學的方式來分析,這真是前無古人之事。
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時間,伊籐兄妹學到了二十多年人生中從來沒有學到的知識,時間過得很快,兄妹二人根本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
當伊籐兄妹越覺得薛先生厲害,便越是對於身為薛先生的弟子而感到自豪,但是轉念一想,他們都不可能在中國久待,在這種情況下,誰又願意和恩施分別呢?
於是伊籐洋表現得非常的急迫,正是因為害怕分別,所以他才更是珍惜當前的時光。
「那好吧,我們再來演算下面的一段歷史……」
學生們學得起勁,薛一氓自然教得高興,看看時間,已是不早,吃午餐還是轉眼之前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分明已是六點過了,不正是吃晚餐的時間了嗎?
可是學到濃處,又哪裡會在乎吃飯的時間?中午的時候不是還剩下一些壽司嗎,晚上正好可以用此充飢……薛一氓自己在學習的時候,也時常會忘了時間,他知道作為學習者,對於知識的渴望是多麼的強烈,現在的伊籐兄妹,不也是自己幾個月前的那種狀態嗎?薛一氓在伊籐兄妹的身上,隱隱的看見了自己的影子,覺得頗為熟悉。
將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方程的黑板擦得乾乾淨淨,薛一氓又開始在黑板上寫下了新的東西。
「接下來,我希望選一段你們熟悉的日本的歷史來進行演算,就選在日本的戰國時期吧!」
薛一氓剛一說完,兄妹兩人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才的楚漢紛爭,所涉及到的國家,充其量就只有兩個,但是如果是日本的戰國時期,那麼所涉及到的國家就多了很多。
單單是兩個國家的演算,都讓兄妹二人聽了足足八、九個小時才能略窺門徑,如果涉及到的國家過多,那麼演算的方式定然更加的複雜,伊籐兄妹都害怕自己無法跟上薛先生的節奏,給薛先生丟臉。
但是既然薛先生要演算這段歷史,他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伊籐兄妹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好讓自己不拖薛先生的後腿。
教室裡的光線變得昏暗起來,薛一氓便開了燈,伊籐兄妹二人的筆記本,都已經差不多要記滿了,如果薛一氓再講下去,只怕兄妹二人的筆記都沒有地方記了。
雖然對於薛一氓而言,演算的過程是可以不用記錄的,但是伊籐兄妹將薛一氓寫在黑板上的每一個字都當成了真理,並且認真的記錄下來,他們害怕聽漏任何一點的知識……對於日本戰國時期的歷史,兄妹二人再熟悉不過了,那和中國的三國時期一樣,是英雄輩出的年代,尋常的日本人口中所談論的戰國,通常與戰國時期的人物為主,不過今天薛先生,卻從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出發。
薛一氓慢慢的在黑板上書寫著,一邊書寫,還一邊解釋著,伊籐兄妹也算小有所獲了,所以對於薛一氓黑板上寫的方程和式子所指代的東西,兄妹倆都是知道的。
但是單單是知道薛一氓的建模方式是遠遠不夠的,如果不能掌握演算的方法,那麼對於歷史,是根本不可能自己去理解的,所以兄妹倆最緊要的,是要將薛先生的演算方式學到手……「現在模型已經建立完畢了,接下來……」
薛一氓寫了滿滿一黑板的板書,正準備向下演算,可是不想一個人影卻出現在了教室外!
「阿氓!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也不回我的短信?」
站在教室外面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薛一氓的女朋友胡佳,胡佳在c大裡面找了老半天,才在第三教學樓的一間角落教室裡找到了薛一氓的身影,薛一氓曾經說過他要給日本的學生上課,胡佳原本以為是在開玩笑,沒有想到是真的。
薛一氓掏出手機來看,的確有十幾個未接來電,也有十幾條未讀的短信,關於這一點,是薛一氓的習慣,他在認真學習的時候,通常會將自己的手機調成靜音狀態,而在教學生的時候也是一樣,為的是怕被打斷了教學的思路。
原本胡佳也是清楚薛一氓的習慣的,但是今天的她似乎心情格外不好,因為已經將近兩天的時間沒有見到薛一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氓!你快別講了,看我給你買的漢堡來。」
胡佳將薛一氓拉下了講台,並且將手中的口袋遞到了薛一氓的手中,薛一氓只好接下,胡佳讓薛一氓趕快吃,卻不把正在聽課的兩名日本學生放在眼裡。
「你是何人?為什麼打擾我們上課?」
伊籐洋有些看不過去了,薛先生講課的課堂可是非常神聖的,哪裡容得下外人來打斷的?
「我是誰?我可是阿氓的女朋友,你們這些日本人,想要從我的男朋友那裡學到知識,就要給我放老實點!」
和大多數的中國人一樣,胡佳對於日本的印象不是太好,因為當她真正面對日本人的時候,口氣也非常強硬。
伊籐洋原本是想要爭辯兩句的,但是一聽胡佳自稱是薛先生的女朋友,便不敢開口了,因為在伊籐洋的腦袋裡,尊師重道的理念根深蒂固,胡佳既然是薛先生的女朋友,那麼便是自己的長輩,那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請容許我說兩句。」
這時伊籐惠卻突然站了起來,比起兄長來說,她要更注重禮節一些,因此對於她突然站起來的行為,伊籐洋也感到非常吃驚!
只見伊籐惠邁著小步子,緩緩的挪到了胡佳的身前,她的一舉一動女人味十足,讓人找不到絲毫的破綻。
「師母大人。」
伊籐惠向著胡佳微微垂首,顯得很有禮貌。
胡佳一瞧伊籐惠的穿著打扮,覺得非常的詫異,原本在想這女的是不是在玩cosplay?但是又一仔細看,這位日本女人身上所透露出來的氣質,當真是一般的女人所不能夠比擬的,太完美了——不是長相,而是在性格上和儀態上,胡佳下意識的感覺到,像這種女人在男人們的心目中一定非常受歡迎。
因此對於這樣的女人,和對珍妮.格蘭特的時候一樣,胡佳的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敵意!
「誰是你的師母?少在這兒胡說!」
胡佳的口吻**的,但是伊籐惠卻並不以為然,溫柔說道:「你既是先生的女朋友,雖未嫁于先生,但是以禮來看,的確當得起師母的稱號。」
「……」
胡佳無話可說,總覺得對方的說話太過柔軟,就算是自己對她有所敵意,也發不出什麼脾氣來。
伊籐惠繼續說道:「雖然師母是學生的長輩,但是有些作為,卻有違婦道,因此學生不得不說,還請師母不要見怪。」
「有違婦道?」
胡佳終於忍不住了,想不到今天會被一個日本女人這麼說。
「正是如此。」和胡佳的急躁相比,伊籐惠卻顯得不慌不忙,「但凡女子出嫁,須遵守三從四德,三從之中,女子『從夫』最為重要,因此女子需夫唱婦隨,而並非是處處干預丈夫的言行,丈夫在外勞作,女子不應當問長問短,就算丈夫徹夜不歸,也不能夠怪罪丈夫,女子之德,當在家中教導孩子,這才是合格的妻子。」
原本三從四德是中國古代提出來的思想,但是到了現代,女權主義至上,就極少有人再在婚姻中提到所謂的三從四德了,然而今日,在胡佳的面前,偏偏一個日本女人將傳統的三從四德的思想提了出來,還說自己有違婦道,胡佳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是阿氓的女朋友,我自然要盯著他、瞧著他,不讓他被其他的狐狸精給勾了去,這難道有錯嗎,我哪裡違背婦道了?你這狐狸精,穿得如此花枝招展,難道說你對阿氓也有意思?」
胡佳惡狠狠的質問,不過伊籐惠卻顯得非常的平靜。
「學生是薛先生的弟子,也便是先生的晚輩,雖對先生萬分敬仰,但卻不能對先生有私情,關於這一點,師母想必是誤會了。」
實際上哪裡有如此從容的女子,胡佳真的感覺到自己遇上對手了,伊籐惠的溫柔賢惠,只怕世上罕有女子能夠做到,而且她的思想保守,只怕是個男人,都願意娶如此的女子當老婆。
胡佳的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這個日本女人非常可怕,胡佳在面對她的時候,有和面對珍妮的時候同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