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我、乘警3（三更）
劉志成沒有挽留，說：那好，你就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我起身就走，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回頭問：對了，正月裡還能弄到臥鋪票麼？我大概在初三初四的樣子就要去深圳。
劉志成說：那沒問題，很簡單的事情。到時候你給我電話，我幫你把票買好。
我高興地說：那我現在就把買臥鋪票的錢給你。
劉志成還要客氣一下：不用這麼急吧？買到票再給我好了。
我說不行，一定要現在就給他。劉志成沒有再推辭，接過錢。然後我們道別了。
躺在狹小的臥鋪上，我浮想聯翩。外面的社會，這樣的時代，太開放了。我遇到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啊。他們對情婦、妓女這類現象，竟然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
然後我又想到了虎寶。虎寶不也是一樣麼？初中剛畢業，就搞上了馬瑞華。現在到了深圳，竟然同時搞上了馬瑞華和我。想到這裡，我不禁臉紅起來。
我們都不是好人？如果有人指著我的鼻子罵：你這個娼婦，千人騎萬人搞的不要臉的婊子！
然後我該做出什麼反應？
如果有人指著虎寶的鼻子罵：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放著好好的黃花閨女不要，偏偏去搞那些爛破鞋，怎一個賤子了得。
那麼虎寶又會有什麼想法？
我想著這些問題，直到最後我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不正常了，甚至是很不正常了？
第二天的三餐都是在餐車上吃的。劉志成準時打電話來請我過去吃。我懷疑列車乘務人員是不是有什麼優惠。因為據我所知，火車上的飯菜是很貴的，兩個人一起吃下來，恐怕要花上一兩百塊！
我也不知喜歡佔便宜的人。我要給錢劉志成，但他堅決不要，到最後還發火了。我只好作罷。
第三天清晨，我終於到了家鄉的小車站。劉志成幫我把大包小包扛下車，叮囑我一路小心。我心裡真的很感動，看著劉志成消失在車廂門裡，有一種想流淚的感覺。
小縣城很繁華。三年多時間沒回來了，感覺變化很大。當然，我本來對小縣城也不熟悉。記憶中，這個小縣城我根本就沒來過，只是在離家出走時匆匆一瞥而已。
我無暇欣賞街景。我的心裡忐忑而興奮。終於可以回家了，可以見到好久不見的家人了。
從電話中知道，馬家村已經修通了一條簡易的土石公路。我拖著許多行李，實在不願意去擠公交車。而且，坐公交車的話，還是要走一段比較長的山路。於是我叫了一部出租車，直接奔馬家村而去。
馬家村漸漸地近了，我靠在車窗旁，認真打量著熟悉的風景。三年多了，馬家村依然沒什麼大的變化。
當我走下車的時候，心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我知道自己很害怕，害怕遇到熟悉的人們，害怕他們問我這樣那樣的問題，更害怕他們異樣的眼神。
我背著大大小小的行李，抄偏僻的小路快步往家裡走去。我沒有告訴家人具體回家的時間，更沒有想過要家人來接我，因為我怕引起圍觀。我只想悄悄滴回家，然後躲起來。
「小月月？你回來啦？」一個驚訝的聲音在前面響起，我抬頭一看，是那個智敏叔叔。
我臉色緋紅。不想遇到任何人，還是遇到熟人了。我腦海裡閃電般地浮現小時候的一幕：智敏叔叔摸我下面，摸得我癢癢的，同時還用一個硬東西頂著我的小屁股。
這個時候的智敏叔叔，已經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了。飽經滄桑的臉上，是生活留下的痕跡。我想，也許他早就忘記對我做過的那些齷齪事情了。不然，他面對我時，怎麼會不感到一點難為情呢？
「是的，智敏叔。你怎麼在這裡呢？」我客套地回答。
「我在這裡放牛。小月月，你出去這幾年，怎麼變得這麼漂亮了？」
馬志敏一邊說，一邊熱切地盯著我看，從上到下。
「哪有啊，還不跟以前一樣麼？」我有點忸怩不安，希望快點離開這裡。
「對對對！我說錯了，小月月從小到大都這麼漂亮。哎呀，一個人還背這麼多東西，來來來，我替你背幾個！」馬智敏說完，就靠前一步，想接過我手上的幾個行李袋。
我趕忙拒絕，說：「不要不要，你還要放牛呢。我背的起。」
這麼牽來扯去，馬智敏就抓住了我的手。我的臉霎時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