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自稱是我老鄉的大麻子臉就經常來找我,甭管有事沒事。他經常向別人吹噓我這個老鄉。他還動用自己的關係網,把我調到一個相對輕鬆的監督崗位,專門負責監督其他打工者的活計。
人就是這樣奇怪。剛開始我很討厭他的那張大麻子臉,但現在我並不討厭了,反而覺得親切。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很有安全感。
他請我看電影,請我吃宵夜,給我買一些漂亮的小玩意。
我很清楚他對我的企圖。不過這企圖並不是罪惡,只要我願意,他的企圖就能成為美好的現實和至高的享受。
不斷有人在我面前中傷這個男人。其中有不少女工就對我說,這個男人靠不住,他和廠裡許多女工都有那種關係。
我相信這很可能是真的。但我不想拒絕他對我的好。
我沒有堅持多久。在一次外出吃飯後,我跟著他去了他的住處。
他是保安部的負責人,有一間**的居室。居室裡面陳設簡單,一張單人床,幾把椅子,一張桌子,一台小彩電。
我們坐下來,他看著我。我的心臟砰砰地跳。我知道他的渴望,可是我必須弄清楚幾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他結婚了嗎?
如果他結婚了,我便沒有和他繼續來往的必要,雖然我很渴望男人的滋潤,但是在找到一個可以相伴終生的男人之前,我必須忍耐。
第二個問題:他真的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說難不易,說易不難。真的喜歡,一般就能做到一輩子的喜歡。就像那個醫生一樣。儘管我使勁渾身解數,把那個醫生勾引上了床,可是瘋狂過後,醫生還是百分百地回到那個家,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因此我必須確認,他是出於獵奇想得到我的身子,還是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對我的愛戀當中了?他有想過和我一生一世嗎?
兵哥,你有老婆了,為什麼還對我那麼好?我強忍著興奮,問道。
什麼?誰說我有老婆了,他媽的那個龜孫子害我?我搞死他!麻子臉憤怒地說,那模樣很滑稽,害我想笑了。不過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在探討嚴肅的問題。
兵哥,你還沒結婚嗎?
結個屁啊,我還沒談對象呢。
我確信,他沒有老婆,很好。
那你多大了?
二十四歲。
兵哥,你喜歡我嗎?
喜歡,非常喜歡。
可是我聽說你和廠裡許多女人都有那種關係……
這個男人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黑紅黑紅的,急得頭上都冒汗了。
這、這是哪些嚼舌根的混賬說的?沒有,小月,你別聽他們的……
看他這個樣子,我很滿意。這說明他是真正在乎我的,他怕我知道那些事情,怕我因此和他一刀兩斷,形同陌路。
真的?
小月,我……
突然,這個男人一下子跪在我面前,把頭擺在我的雙腿間。
小月,我喜歡你。以前我是和廠裡的幾個女人有過關係,但自從見到你之後,我就和他們斷了來往。小月,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剛才還說沒有。你不老實,你騙我。我佯裝生氣,甩開他。
月月,我向你保證,今後再也不會了。小月,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歡你。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
那你和我也是逢場作戲了?我戲謔著問。
不是,絕對不是。小月,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看,這是我的身份證,還有我的銀行卡,我全部的錢,都在這張卡裡面……
至此我完全確認,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喜歡上了我。
那你和那些女人亂來,誰知道你有沒有染上什麼不好的病啊?
男人急得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