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劉寡婦的悲情命運2
劉寡婦有三個兒子。按理來說這是好事情。農村裡面，誰家的男孩最多，誰家的地位就高，而善於生兒子的女人，自然也就格外的受青睞。
劉寡婦就善於生兒子。幾乎不到兩年，就生出一個兒子來，喜得她的丈夫成天合不攏嘴。可是要把這三個虎頭虎腦的兒子養大成人，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為了養家，劉寡婦的丈夫，名叫馬四喜的可憐人，無父無母，在最小的第三個兒子出生一年後，就離家到鄰縣的煤礦裡去挖煤。
挖了一年多，賺到一些錢，家裡的生活漸漸好起來。三個兒子長得白白胖胖，叫人喜愛。鄰居們都羨慕不已，說劉寡婦找了一個好男人。這樣的男人懂得持家。因為從型無父無母，因此最疼愛老婆孩子，最有良心。
劉寡婦也是樂滋滋的，整天有使不完的勁。由於馬四喜在外的日子居多，一個月才回來一趟，回來一趟也就不過在家裡呆三兩天。這寶貴的兩三天，就是夫妻倆最盼望的時刻。
其餘時間，劉寡婦一個人在家裡操持家務，同時還要打點地裡的活計。
馬四喜回家的兩三天，劉寡婦就不再怎麼出門。人們都知道他們在家裡幹什麼。好事者就跑到四喜家的牆根下偷聽。據說，即使大白天的，也能聽到屋子裡吱嘎吱嘎的床第聲和沉重的喘息聲。
可是好景不長。還不到兩年，馬四喜在煤礦裡出事了，傷得很嚴重。劉寡婦匆忙趕去醫院，見到丈夫最後一眼。
「心、心怡，」四喜在臨終前，斷斷續續艱難地說，「一定，一定要把，把兒子們撫養成人……你，你可以再找一個男人，但，但一定要，要對兒子們好……還有，不要給我做法事，所有的錢都留著，做家用。」
「四喜，我一定會幫你把兒子們撫養成人的。」劉寡婦撕心裂肺地痛哭著。
「不，我不會再找男人，我就守著三個兒子。」
「四喜！四喜——」劉寡婦長號著。馬四喜終於嚥下最後一口氣，撒手人寰。
劉心怡遵從了馬四喜的遺願，決定不做法事，買了一口薄皮棺材，裝了馬四喜的屍體，隨便埋了。
村裡人都說劉寡婦太絕情，如此草草地打發了丈夫的後事。只有當時在醫院的幾個鄉親，極力的替劉寡婦辯解開脫，說這是馬四喜的遺願。但沒幾個人相信，反而有人說，是他們合夥把馬四喜的死亡賠償給分了。
「這真是操蛋！」其中一個知道內情的鄉親憤憤地說。
丈夫死後很長一段時間，劉寡婦果然規規矩矩，沒有生出過半句流言蜚語。可是兩年後，漸漸地，有關劉寡婦不守婦道的留言便滿天飛了起來。
有人說劉寡婦把丈夫留下的死亡賠償金花光了，家裡緊張起來。而三個兒子越來越大，吃得越來越多。兩個大兒子也開始上學了，各方面都要用錢。於是，劉寡婦開始偷男人了。她偷男人，主要是想從男人那裡弄幾個錢養家。
「月月，我覺得很可能是真的。因為我看到劉寡婦家門前的空地上，種了很大一塊的紅蘿蔔。說不定，她就是為了用紅蘿蔔搞自己。」馬瑞華分析說。
我很不同意這句話。我家裡也種了一大塊地的紅蘿蔔，那是拿來做菜的。我很愛吃紅蘿蔔，清炒著，味道很好，如果加點肉片，那簡直是美味佳餚了。
馬瑞華家裡也是種了紅蘿蔔的，這個我知道。
「那你家也種了，那你也用紅蘿蔔搞自己嘍？」我反詰道。
「要死啊！」馬瑞華笑罵著打了我一拳，「我們還沒長大呢，哪裡會做那樣的事情。」
「那也不一定。你還叫我摸你下面呢。說不定你很想用紅蘿蔔搞自己。」我繼續編排馬瑞華。
「我掐死你！」馬瑞華受不了我的話，氣勢洶洶地朝我撲來。最後我不得不求饒，馬瑞華才放手。
「那你到底去不去嘛？」鬧夠了，馬瑞華又問。
「不去。」
「真不去？」
「真不去。」
「好，你別後悔。」馬瑞華氣咻咻地指著我的鼻子。
「永遠也不後悔。」
「不去就不去，我一個人去。」馬瑞華轉身走了。
我站了一會兒，直到馬瑞虎消失在視線外。這是背後傳來腳步聲，我回頭一看，媽呀，是劉寡婦走過來了。
她額頭上鼓著一個包，中間一道紅色的豁口。這是我和馬瑞華的傑作。
我心裡害怕得緊。可是劉寡婦絲毫沒有看我一眼的意思，默默地從我身旁走過。
我感到相當無趣。我欺負了她，她卻不把我當回事，甚至完全忽視我的存在。
「我沒有冤枉你！」我衝著她的背影喊道。
她怔了一下，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山坳裡搞xx！」我趕緊說，生怕她不想聽。
劉寡婦的臉色依然蒼白著。也許剛才我和馬瑞華的謾罵攻擊讓她飽受屈辱。
「你過來。」劉寡婦嘶啞著嗓子說。
我猶豫著，不敢過去。
「你是冷子明的女兒吧。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見他說出了父親的名字，心下稍微安定了一點，慢慢地移過去，到兩步距離處停下來，死死地盯著她。
「你叫冷小月，是吧？嗯，長得真好看，很像你的父親。」劉寡婦打量著我，很溫和的樣子。
「你想幹什麼？」我的聲音中透著敵意。
「我要告訴你，你爹爹是一個好人。他幫我很多忙，但我無以為報。不管你看到什麼，都是一些表面的現象。這兩年來，我受夠了許多人的欺負和白眼，只有你爹爹，他從來不佔我的便宜，而是盡心盡意的幫助我。
「你現在告訴我，你看到我和哪個男人在山坳裡搞xx了？」
我看著劉寡婦，腦子飛速地旋轉著。還有哪個男人？難道她和許多男人都搞過？
「你自己還不知道嗎？」我反問道。
「你不好意思說，是吧？不錯，我就是和你爹爹在山坳裡搞過幾次。你爹爹真好。我說我願意讓他搞，他還不答應，後來是我主動脫了衣服，讓他摸我的**，摸我下面。我也抓著他的**吧，把他弄得忍不住了，才和我搞。」
「既然你看到了，但你又沒有說出去，說明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這個事情，你媽媽其實也是知道的。你想一想，你爸爸那麼盡心盡意地幫助我，你媽媽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不過你媽可憐我，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他們說你用紅蘿蔔塗上雞蛋清搞自己的sao屄，是不是真的？」我下意識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然後馬上就後悔了。這樣的話也能說麼？太沒有羞恥心了。
但出乎我的意料，劉寡婦並沒有什麼吃驚的表現。
「你相信麼？」她反問我。
「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所以才問你。」
「這都是那些沒事幹，專門嚼舌頭的傢伙唱出來的！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聽到你們兩個小傢伙這樣說。」
「哦，原來是他們說假話。」我點點頭，表示很相信。
「月月，」她親熱地叫我，「你不要聽信那些嚼舌根的傢伙的話。也不要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要學會用自己的腦子去思考問題。唉，跟你說你也不明白。走了。」
我呆立原地，看著劉寡婦轉生離去，覺得她並不怎麼可惡。
「我明白的。」我衝著她的背影喊。
她回過頭來，衝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