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搞得好緊,三個人都拉不開
轉眼間,就到了上學的年齡。那個時候,小孩子上學普遍比較晚。我記得我是到七歲才開始上學的,讀一年級。
學校離家比較遠。到了學校後,我們就有了更多的小孩子,男男女女的擠在一間灰頭土臉的教室裡,依依呀呀的學拼音。
但是緊接著,我和原來的小夥伴們就忽然分開了。
我並不想分開的,可是只要我去找他們玩,就有其他許多陌生的男女生圍著我們喊:「不要臉,不要臉,男的和女的玩。」或者是:「不要臉,不要臉,女的和男的玩。」
然後,原來的那些小男孩,都不和我在一起了,於是我只好加入到女孩子的行列中,這樣就劃分出涇渭分明的兩大陣營。
這兩大陣營劃分的一個直接後果是,我的性別意識更加明晰和強烈起來。從那以後,一直到小學畢業,我再也沒怎麼和男孩子交往。
並不是我討厭和他們交往,而是整個的學校自然而然地把男生和女生劃分成兩個陣營,連老師們都無意識的這樣做。他們總是這樣訓斥我們:「女孩子要規規矩矩,不要和男生們一樣打打鬧鬧,沒個正經。」
為了不被貼上「不正經「的標籤,我只好和同性別的女孩交往,而對男生們的種種舉動直接無視。
但是儘管如此涇渭分明,男女生之間還是會偶爾擦出點火花,尤其是在放學回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上是很熱鬧的。因為脫離了老師的視線,所以我們這些小傢伙們就原形畢露了。
剛開始時,女孩子們規規矩矩地走,排成整齊的一個行列。男孩子們則是污言穢語高聲叫罵,罵不了幾句就彼此追打嬉鬧。目標當然是女生。
他們就像蒼蠅一樣,在女生們身前身後跑來跑去,每次都會故意地碰撞女生。自己撞,還要把這個女生往別的男生身上推。
女生們剛開始還矜持,板起臉來斥罵那些男生。不過堅持不了多久,她們也加入了這種亂戰的行列。
我照例是最倒霉的,當時很煩惱為什麼他們都要作弄我。現在想來,很簡單的事情,就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周正,性格也好。他們不作弄我,又去作弄誰呢?
虎寶是男孩子裡邊吵得最厲害的一個。在老師眼裡也是有名的草包。讀書西下得很,打架鬧事卻全校無雙。
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卻是極好的。幾乎每個男生都想作弄我,有意無意地往我身上靠,或者把別的男生往我身上推。
但他們很難得逞,因為虎寶大部分時候都擋在我身邊。任何想對我圖謀不軌的,都得先過了虎寶那一關。
可是三年級的時候,有一天,虎寶和我兩人,一起被暗算了。
過程非常簡單,簡單到沒有一點可讀性。就是那個討厭的懸仔,趁虎寶不注意,從一旁猛竄過來,狠狠地推了虎寶一把,然後虎寶就猛地撞到我身上,於是我和虎寶都跌倒在路旁的草地上,狼狽極了。
我仰面躺在草地上,虎寶則趴在我身上,我們的臉貼的很近,我感覺到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熱熱的,癢癢的。
「噢!虎寶和小月搞xx嘍,大家快來看啊。」懸仔一聲喊,然後許多人喊。不論男生女生,前前後後地圍了上來,把我和虎寶置於焦點之上。
虎寶試圖爬起來,可是有幾個男生不幹,衝上來把虎寶按住,不讓他從我身上挪開。
同時其他男生卻一個勁地喊:「哦!哦!虎寶和小月搞xx嘍,搞得好緊,三個人都拉不開!
其他女生們都掩面而笑。她們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可是忍不住的偷看著我們的洋相。
我和虎寶都漲紅了臉。明明是被他們按住了,他們卻說是我們在搞xx,而且搞得那麼緊,竟至拉也拉不開的程度。
最後我們終於被放開了。眾怒難犯,況且虎寶也經常這樣整別人。所以,在一哄而散的嬉笑聲中,虎寶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的是難言的羞恥。
從那以後,虎寶和我竟形同陌路,任憑我被別人如何欺負,虎寶都不再為我出頭。甚至在照小學畢業全班集體照時,本來老師的安排是我和虎寶在一起,但虎寶卻倔強地調換了位置。
我當時對他的這個舉動很不理解,到現在我依然難以理解。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結,讓他如此堅決地和我保持遙遠而陌生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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