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二丫一向明快簡捷,一向的站在秋生立場考慮問題。鄧二丫小手似乎通過電話線輕輕地熨貼著張秋生的心靈。張秋生感覺大好,一切又回到以前,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接下來張秋生又給陳健行、衛樂順打了電話。當然,肯定要打電話給王長青與向梅。
向梅說的話與二丫一樣,別太憋屈自己,日子怎麼快活就怎麼過。尤其別想許多,你又不是哲學家。別怕女生哭!有的女生春天看見花開,秋天看見落葉都要流淚,你為她們操心不了許多。
打完電話,心情更加大好。是啊,今生要快活,何必為一些小事為難自己?江小嫻要是決心走演藝道路,今後要遇到的人可是形形色色,比我噁心的大有人在。
這陣子為了考研,天天看書將人看糊塗了。其實考不考研也無所謂,即使考研也不一定要考工程類。我考文史,考經濟,甚至乾脆考醫學都一樣。這陣子確實太著象了,一著象就容易執迷。
這陣子不擺地攤了,也不炒股了,現在連考研都無所謂了,所以生活很有規律。每天午飯後都要睡一覺。能按時午睡,也是件很舒服的事,一定要堅持下去。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張秋生一心追求平靜生活,可總有事情來找他。大概在江小嫻來找張秋生的三四天後吧。中午,張秋生與高山寒、童無茶正在食堂吃飯。
他們現在是正常在食堂吃飯了。自己帶菜,僅僅在食堂買飯,再帶一碗隨便什麼湯。
菜以前主要是許世豪老媽送來。後來又加上木根水老婆。現在又加上妖怪肉。
木根水見許世豪拜到師傅了,並且是省軍區副參謀長。這不僅是師傅啊,也是大靠山。木根水眼紅得差不多要滴血。思量一番,必須巴結好張秋生。李滿屯與孫不武太不靠譜。你看看許世豪,他只巴結張秋生一人,就得了如此大的便宜。
木根水於是叫老婆每天送菜,一定要做好吃的送去。嘿嘿,這倒形成了競爭。將張秋生等三人鼻子都吃歪了。
而妖怪肉嘛。張秋生與李滿屯、孫不武這三人不是不會做麼?但高山寒與童無茶會做啊。他倆從小跟著師傅,**歲時就會做飯了。
張秋生這三人就將肉交給高、童二人做,每人自願出十斤肉做加工費。這個做菜吧,如果僅僅是糊弄自己吃,那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就看某些男人願意還是不願意做。如果不願做,那就變成世界上最難的事。
張、李、孫三人寧願割十斤肉也不願做。高山寒與童無茶願意做,所以就很簡單。他倆只是找了一個大釉缸,將肉放進去,然後就加水,再將一塊大木板做蓋將釉缸蓋上,在缸底下加火燒。
童無茶願意做,是因為他不是特勤隊員沒分到肉。高山寒願意做,是因為他要妖肉湯。妖肉湯對滋補被陰氣所傷的身體太好了。
高山寒精工細作,每一缸肉都加了五次水。湯是熬得不能再濃,肉是煮得不能再爛。高山寒做了一些醬,什麼蒜泥、薑末、花椒、辣椒等等應有盡有,每人分了一玻璃瓶,算是他優質服務。
妖肉蘸醬很好吃,張、李、孫三人都很滿意。至於肉的營養已被高山寒熬去大半,他們根本不知道。
飯桌上是木根水老婆送來的糟魚,許世豪老媽送來鹹鴨蛋、妖肉與辣醬、加食堂買的青菜湯,這個伙食讓其他同學很是羨慕。
正在埋頭吃飯,過來七八個人。中間有兩個是認識的,都是雙大同學。一個就是那在江小嫻樓下拉小提琴的。一個是在樓下閒晃,不知是屬於江小嫻派,還是屬於時盈盈派,或者是其他美女派。
一個身高約兩米的人指著拉小提琴的說:「他是雙大籃球隊的,他——」
這人話沒說完,張秋生就打斷他:「那你呢?看你這個身高,也應該是打籃球的吧?」
大高個很委屈,很受傷:「我就是本校籃球隊的!你張秋生眼睛朝天翻,當然不認識我。」全校有幾個不知道我的?尼瑪,當著外校人的面說不認識我。這比挨一耳光還丟面子。
張秋生這三人一個學校社團都沒參加,而且也很少在校內混,不認識這個大高個其實很正常。哪知道讓大高個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提琴男很沉著,壓根不管大高個的憤懣,拿出一張紙來,說:「我們學校幾個愛好籃球的同學聽說你們籃球打得很好,特邀請你們來一場比賽。這是邀請函,請收下。」
邀請函,其實就是戰書,只不過名稱比較委婉而已。隨著提琴男,其他三人也遞出邀請函。他們都自報家門,分別是雙大跆拳道協會、空手道協會及武術協會。
這些邀請函都是4a紙打印,內容也都是一兩句話:雙江大學某某協會,聽說張秋生等人愛好某某運動,特邀請進行一場比賽。
張秋生拿著四張紙看過來看過去,連紙的背面都翻過來看看。提琴男老大的不耐煩,面帶鄙視地說:「如果你自認為敵不過,也可以不應戰。算我們白跑了一趟路。」
我不相信你們連一篇邀請函的寫作能力都沒有,我在找沒寫全的話呢。張秋生說:「進行比賽?時間、地點、具體人物、比賽應遵守的規則、勝負怎麼算、裁判是誰、勝了如何獎勵、輸了如何懲罰、違反規則或傷及無辜群眾該承擔什麼責任。這紙上什麼都沒有。
哎,你們中小學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你們雙大的錄取分數線是多少啊?是不是幾十分就可以?你們雙大到底是本科還是職高啊?拿回去,重寫!」
提琴男是個非常堅毅的人,不顧張秋生的嘲笑咬著牙齒說:「這個邀請函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們接受挑戰,那麼我們再坐下來就具體問題一條條的商量。」
如果我們接受挑戰?張秋生說:「接受挑戰,你的意思這是挑戰書?這張紙不僅內容,連標題都錯了,挑戰書寫成邀請函。雙大真的是職高?叫你回去重寫,你還不服,還狡辯!」
提琴男是雙大商學院的學霸,不僅成績好,籃球也打得好,是學校籃球隊球員。另外還會拉小提琴。可以說是文武雙全。不知有多少女生仰慕他,願意做他的女朋友。
提琴男今年大三了。三年來,他一個女生都看不上,今年卻偏偏看上江小嫻。這是他的不幸,單單碰上孫不武、張秋生這樣不靠譜的人。
提琴男目光堅定地盯著張秋生,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要怎樣寫才合乎規範?」
我哪知道。張秋生以他向來不負責的態度說:「我要知道,那就全世界地挑戰別人去了。我要向日本宣戰,向美國宣戰,向英國宣戰,向法國宣戰。我絕不會邀請日本,也不會邀請美國、英國、法國等等國來,來什麼,那個,那個啥,作客不是作客打架不是打架,純粹出自己洋相。」
說是說不過張秋生了。提琴男悲哀地承認,從那天攛掇自己作藏頭詩,就可以發現這傢伙口才好。就一張紙,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他都能說這麼多屁話。
提琴男掉頭就走。懶得多說,越說越生氣。心裡卻給張秋生下了評語,孬種!
雙大的一幫人都跟著提琴男走。張秋生卻喊道:「提琴哥!如果決定重寫呢,建議將你們所有的項目放在一天。」
提琴男停住腳步,問道:「你決定接受挑戰?所有項目放在一天,你們身體受得了?」
別說那麼嚴重好不好?也不過是打幾架,再打一場籃球而已。張秋生說:「提琴哥,我們沒時間陪你瞎混。黨和國家,還有父母送你們來上學,是要你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學得真本事,好建設社會主義。要對得起黨和國家的培養,要對得起父母的血汗錢。別整天就知道泡妞,別整天就知道玩。需知,你吃的每一粒米,每一個饅頭,喝的每一滴——」
提琴男又一次掉頭就走,或者說倉惶逃竄。他就不知道張秋生哪來這麼多廢話。
第二天下午,一封特快專遞寄到張秋生手中。雙大的人一個都不願意與張秋生說話,太累。被他罵了,還沒法回嘴。
這回是**裸的「挑戰書」。時間就定在這個星期天。上午九點籃球。下午一點開始分別是跆拳道、空手道、中國武術,張秋生們可以用任何武術對戰。還有一些應張秋生要求的條款,這些就不多說了。
張秋生打電話給雙大保衛處的李主任。向李主任說明了這麼一回事,要他幫著打聽一下,有沒有人在雙大開盤口。張秋生相信此事在雙大肯定很轟動,不會沒人坐莊開賭局。
張秋生猜得一點沒錯。此事在雙大的轟動相當大。一來雙大參加此次比賽的人都很出名,在他們校內擁有眾多粉絲。二來張秋生也很出名。即使有沒聽過張秋生這個名字,只要說說他的事跡也立馬引起雙大同學的注意:
首先是正在宣傳並且暑假就要上映的電影《紅水塘》的編劇兼作曲。其次是在女生宿舍樓下請人打腰鼓,造成的轟動效應。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組織引導這些學生,煽動雙大同學仇恨張秋生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