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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二十一章 哥是好男兒 文 / 舒本凡

    張秋生放了一絲絲愈傷訣到汪凝的腎部。不能放多,要一次放一點點,讓她慢慢好轉。總之不能讓別人,尤其是孫一航與院長感到太過神奇。

    做完假馬惺惺的一套,張秋生一屁股坐倒,又掙扎著爬起來躺沙發上喘氣,就好像累得筋疲力盡一樣。

    無論是汪家還是醫生與護士都認為張秋生確實是累趴了。一個護士拿著熱毛巾細心地為他擦汗。另一個護士拿一床毛毯給張秋生蓋上,說:「張醫生,你休息一會。」

    銀針已經不尖嘯了,但一直在嗡嗡響。汪凝額頭在出汗,**也被汗水打濕。這是血管在張秋生真氣的作用下完全張開,全身汗毛孔也擴張開來的現象。

    大約經過十五分鐘,張秋生叫護士將煮好的藥水倒浴桶裡,再兌上適量的開水。

    又過了五分鐘。這次不是假馬日弄鬼,要打通血管及汗毛孔確實需要這樣長時間。張秋生爬起來收起全部銀針後說:「男士全部離開吧。」

    又對汪凝說:「水溫你自己試試看,嫌燙就加點涼水。建議是最好要熱一點。」

    關鍵是在腎部加的愈傷訣,藥浴只不過是更好的排毒。張秋生對這個無所謂,來到外面吸煙。在場的男士都不抽煙,唯有張秋生一人在吞雲吐霧。

    這個,太不像話了。張秋生同學基本素質還是很好的,趕緊將香煙掐滅。所有的男士一致勸道:「抽,沒事,抽支煙解解乏。你剛才太累了。」

    張秋生深為自己糊弄他們而慚愧,都是些好人啊。可這又是沒辦法的事,自己所謂的醫術牽涉修真秘密,洩露了就會犯禁忌。

    一個護士突然跑出來,興奮地說:「哎呀,水都變黑了吔!黑得像墨汁一樣,得排出多少毒啊?」

    除了張秋生,所有人都非常興奮。這就是說第三步也成功了,治癒汪凝的病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張秋生不興奮是因為在他意料之中,他懶得再假裝了。

    張秋生留了個醫囑,七次一個療程,每次間隔兩天。然後就走了。他要趕回西山去,那兒的電影攝制工作正如火似荼。

    這個寒假主要就在西山,給演員說戲,與導演討論劇本。依一貫好學的性格,也向導演學習如何拍電影。他也不想當導演吃飯,學這個有何用?反正這傢伙學習無用的東西多了,也不在乎多學一樣。比如他學習樂器,又不想當音樂家,可他還是學了。他又不想當醫生,可還是學了醫。

    還有一點,張秋生學任何東西家裡人都支持。梁司琪給他找來幾本有關導演的書籍,讓他沒事時看看,並且就近向馬導請教。

    臘月二十三,爺爺奶奶們又都來了。爺爺奶奶們開通,讓孩子們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別為他們耽誤正經事。

    張秋生主要是拍電影。張秋然與李秋蘭則是訓練夏瓊表演與唱歌。《紅水塘》是男人戲,夏瓊是唯一出鏡大約三分鐘的女人。

    羅真真不服,說:「尼瑪,統共才三分來鐘的鏡頭,就成女主角。尼瑪,你這個主角也太好當了。」

    夏瓊飾演劇中一個叫丫丫的村姑,穿一件藍花棉襖,扎兩條麻花辮。前後一共十幾個鏡頭,平均每個鏡頭只有十幾秒。

    丫丫這個角色非常難演。《紅水塘》惜鏡頭如金,一共只給了丫丫這麼長時間。因為她是該劇中唯一有情節的女人,本劇的感情戲就放在她身上。一共就三分來鍾十幾鏡頭,要將感情演好,其難度可想而知。

    《紅水塘》一開始就是天關省政府大撤退,大量難民隨著省政府向西山逃難。此時鄧家村裡的一個酒坊正在出酒,夥計們緊張地將酒裝壇。

    東家大聲催促:「快,快裝好,馬上送山洞去!」

    此時外面一個聲音在喊:「丫丫,出來一下!」

    一個一秒多一點的中鏡頭。丫丫臉上現出驚喜、害羞的表情。然後就立即跑出去,甚至連背影都沒多給鏡頭,直接就到了門外。

    門外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小伙子。鏡頭對著他,英俊剛毅的臉上有一絲絲柔情。小伙子說:「丫丫,我要走了,不遠,後面的陣地。」

    鏡頭切到丫丫。擔心,害怕,深明大義,深情,欲言又止,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各種情緒在丫丫臉上交替,就是沒說一句話。

    鏡頭切回小伙子。小伙子說:「丫丫,別擔心我。好男兒生能為國——」遠處響起了軍號聲,小伙子向丫丫行了個軍禮,毅然決然地轉身。

    鏡頭,小伙子背影,依然在大聲說著剛才沒說完的話:「好男兒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還!」畫外音,丫丫,哪怕我死了,在陰間我也會保護著你,保護著這片土地!直到天長地久,直到煙消雲散——

    下一個場景是在一個山洞的洞口。一個夥計對老闆說:「東家,洞裡放不下去了。一壇都放不下了。」

    東家略一思考,說道:「走,送給正在打仗的兄弟們喝去。怕死的可以留下。」

    沒人怕死,紛紛挑擔的挑擔,推車的推車。老闆推起一輛獨輪車,丫丫在前面拉。還有些人拿著槍在一旁護衛。都是一些土獵槍、土統之類。

    前面陣地被敵人突破了,戰士們正與敵人進行肉搏戰。這場肉搏是真打。參加的群眾演員都是二十一中學生,與麒林各武館的學員,各種武學招式精彩紛呈。送酒的鄉親們趴在山上,緊張地看著下面殘酷的戰鬥。

    丫丫躲在一棵樹下,突然站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小伙子與一個鬼子抱一起翻滾。小伙子一個翻身,將敵人壓在身下,一手掐著敵人脖子一手握拳朝敵人臉上砸。

    一個鬼子從小伙子身後過來,舉起槍,用槍刺往小伙子後背上扎。丫丫不由自主地大叫:「注意——!」

    小伙子偏身讓過刺刀,身下的鬼子趁機翻過身將他壓住。用槍刺的鬼子也扔掉槍,與那個鬼子一道將小伙子壓住。

    小伙子拉響了手榴彈,沖天火光中,小伙子與兩個鬼子同歸於盡。丫丫一聲大喊:「哥——,哥哥——,你是好男兒,你是好男兒——,哥——」同時音樂響起。

    這首歌的歌詞很簡單,反反覆覆就是這幾句。但旋律卻非常複雜。有時悲憤欲絕,有時直抒心臆,有時又千轉百迴。說不盡的柔情,說不盡的怒火,說不盡的悲愴,說不盡無畏。

    秋然與秋蘭姐妹這些天就是給夏瓊說戲,幫夏瓊把握當時的歷史背景,處於戰爭苦難的百姓的心情,保家衛國的意志。如何利用短短的三分鐘十幾秒鏡頭將這些東西都表演出來。

    秋然與秋蘭還一句一句地幫夏瓊唱好這首歌,如何運氣,如何練聲,如何吐字,如何把握歌中的情緒,如何處理其中的感情。

    羅真真又不服了,說:「我可憐唱了七首新歌,十幾首翻唱,兩年多出了三盒錄音帶,兩張唱片。可是,夏瓊只一首歌就把我打翻在地。張秋然這不公平!你以前為麼不這樣幫我們?」

    這首歌是張秋生創作的好不好?你幹嘛要在背後說他壞話?張秋然腰都笑斷了,她說:「你這是自作自受,背後說人壞話最沒素質。」

    是劉總說的好不好?我只提了一個疑問,這傢伙為麼長這麼醜。劉總說了他許多壞話。我哪知道他離那麼遠,別人說他壞話都能聽到?

    劉冬梅老實承認:「不管離多遠,背後說人壞話都不對。不怪張秋生不給我們寫歌,叫我也不寫。」

    秋生這孩子吧,死懶!張秋然說:「他吧,倒不在乎你們說了他幾句壞話,這孩子還沒那麼小雞肚腸。主要是他懶,你要找他要,還要將他逼到死角。否則他不會動筆。」

    這首歌貫穿著後面的情節。鬼子突破**防線,向山上撲來。繞過這山,就可以攻擊守軍主陣地的後方。

    酒坊的老闆與夥計用**阻擊鬼子上山。幾支**根本阻擋不了現代化的軍隊,老闆中槍倒下,夥計們一個個中槍倒下。子彈擊中酒罈,引起大火。

    丫丫將酒罈一個個推下山,漫山的枯草燃起沖天大火。丫丫沒力氣了,但她拼了命地推獨輪車,更多的酒罈順著山坡滾下去,燃起更大火焰。

    丫丫中彈。慢慢地慢慢地倒下。漫山遍野地大火,丫丫在沖天的火焰中慢慢地倒下,胸口的血像一朵花,那樣的嬌艷那樣的醒目。丫丫倒下了,隨著她的愛人一道去了。歌聲增強,加入無伴奏合唱。

    拍完這組鏡頭,導演已淚流滿面,其他演職員都泣不成聲。夏瓊向後倒時,後腦勺摔在一塊石頭上破了,被人抬下來。現場救護人員趕緊給她包紮。

    導演拉著夏瓊的手說:「太好了,簡直太好了。這部戲拍完,我還有一部戲,女主角就是你了。」

    汪凝的治療已進行第五次。到第四次時,浴桶的藥湯就幾乎見不到黑色。所有人都認為,汪凝體內的毒素已排得差不多。

    張秋生給汪凝把脈。這次時間更長。大約半個多小時,張秋生發現汪凝體內存在大量人類乳突瘤病毒,另外細胞內壁還有毒素。張秋生這次是認真檢查的,不是糊弄鬼。

    應當將這些體內垃圾清除掉。愈傷訣不會維持多長時間,消失後可能還要復發。張秋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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