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萍嘴上說要張秋生請客,卻掏出兩千元錢交給飯店。指著張秋生對老闆說:「兩千元存你這兒,憑他的簽字結賬。」
兩人回到攤位時,吳煙指著地上的那些書說:「張秋生,你這些書全是盜---版吔。這是犯法的,快快去自首吧。呵呵——,哈哈——」
張秋生不以為然地說:「怎麼叫盜版啊,盜了誰的版啊?這些作者都是誰啊?曹雪芹、施耐庵、吳承恩、羅貫中這些人早死了幾百年,托爾斯泰、巴爾扎克、司湯達、狄更斯等等等等也早就死了幾百年。翻譯這些書的人也都早死了,而且這些人大都沒得到原作者的授權翻譯。
或者這麼說吧,某些單位或機構侵犯了這些大文豪的著作權,將這些書排個版,然後印出來而已。
這些單位或機構沒付版稅給作者,侵犯了作者的版權。我們只不過將他們盜的版權再小小的盜一下,讓廣大人民群眾花小錢就能讀到好書。這是做好事,有利於廣大群眾的好事。」
跟這傢伙就說不清道理。劉萍說:「我們走,去申洋。張秋生寫了個電影劇本,在他姐姐那兒。我們去看看。」
嗯,張秋生還寫了電影劇本?好吧,去看看。這傢伙除了不做,只要認真做,什麼事都能做好。
梁臨到申洋很近,只有二百多公里。三個多小時,天還沒黑三女就到了張秋然在學校附近的房子。
張秋然見到劉萍等人就說:「其實吧,如果單純看劇本的話,根本無需來申洋。因為這個劇本是抗戰題材,背景就在麒林,是一個提高麒林知名度的機會。所以我將這個劇本寄給麒林市委市政府,還有製片公司各一份了。你們在麒林也可以看到。」
劉萍驚訝地問道:「製片公司,難道這個劇本不給好年華拍麼?」
你好年華下屬的只是經紀公司好吧,你們有電影製作權嗎?張秋然一邊泡茶一邊笑,然後說:「與其你找其他公司拍,還不如我們直接找。劉總,你別說擴大經營範圍。電影電視製作權不那麼容易取得,最起碼短時間內不可能。」
這話要是張秋生說,劉萍絕對要與他吵。現在是張秋然說,劉萍得承認這是事實,無可辯駁。只能打聽情況:「劇本裡有關於酒的情節嗎?」
嗯,有一小段。張秋然說:「時間雖然不長,但很悲壯,很有懸念。可供你大做文章。」張秋然打開電腦,將軟盤插進去,讓他們自己看。
偌大的房子裡放著幾盆早開的臘梅。臘梅的暗香中鋼琴聲在蕩漾,是夏小雪在練琴。琴聲中,劉冬梅與羅真真在練形體,夏瓊在練芭蕾。這些女生各幹各的事,互不干擾。
吳煙問張秋然:「張秋生是不是將本子交給了大道自然公司?」
嗯,是啊,張秋然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哼!我當然知道。吳煙想想,又調笑道:「張秋生莫不是也被那個吳嫣迷倒了吧?」
呵呵——,哈哈——。張秋然沒回答吳煙的話,而是不斷地笑,越笑越想笑,呵呵——,嘻嘻——。
不許笑,吳煙跺腳。她知道張秋然是在笑哥哥。而張秋生是不可能被人迷倒,那傢伙多皮實啊,又沒什麼悶--騷的毛病,有誰能迷倒他?
張秋然還是在笑,呵呵,呵呵——。「不許笑!」吳煙用力跺腳,伸手打張秋然。
哎,吳煙,你講不講道理啊?張秋然還是笑,邊笑邊說:「我為你差點挨了老媽打,這會連笑都不能笑了?」
梁老師為了自己闖禍,差點要打然然姐。這個,吳煙知道。她也為這事感到難為情。這都是哥哥不爭氣,吳煙也沒辦法。挨著張秋然坐下,然後說:「這些男生真討厭,不知哪來的古怪毛病。」
你別一竿子打一船的人,別的男生沒這些古怪毛病,張秋然毫不留情地說:「這是你哥哥的專利,你隨便讓給別人。呵呵,嘻嘻——」
好吧,這個沒法爭,事實擺在那兒。吳煙又說:「我哥哥現在真可憐吔,他又得了一個古怪毛病。與原先的毛病截然相反,現在怕女人。見到女人有多遠躲多遠,無論老少他都怕。」
這個吧,我給你開個方子哈,嘻嘻——,張秋然嘻嘻哈哈:「叫你哥沒事就與李滿屯他們瞎混去,保證要不了三個月什麼毛病都沒有了。」
這倒也是。二十一中傳說男生跟著張秋生就學壞。其實最壞的是李滿屯與孫不武。要不是張秋生壓著,這兩人還不知要壞到什麼程度。張秋生是為他們背黑鍋。不過呢,話又說回來,這些男生亂七八糟,誰也怨不得誰,他們相互背黑鍋。只有我哥哥最老實,現在卻是名聲最壞,這個理上哪兒說去。
劉萍將劇本看完了。長出一口氣說:「真好,真的很期待吔。不過有關酒的情節怎麼只有那麼一點點啊?」
張秋然在糾正夏瓊的舞姿。夏瓊小時候去少年宮學過芭蕾。家裡沒錢給她繳學費,她是站在窗外偷學,然後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練。也沒錢買舞鞋,當然練得不好。再說現在年齡也大了,練芭蕾有點嫌晚。
但張秋然不這樣看。她告訴夏瓊,你也不想當舞蹈演員,練得好不好沒關係,關鍵是在練。女孩吧,當然是愛美。臉相、身材、皮膚當然很重要,但這些只是美的基礎。一個人真正的美在於氣質,這些要靠自己來培養。
如何自我培養氣質?可以通過文學、美術、音樂、舞蹈等等陶冶情操,在潛移默化中來提高自己的氣質,美也就在其中了。
糾正好夏瓊的舞姿,張秋然才回答劉萍的提問:「這是電影劇本,不是廣告文案。還有,我告訴你啊,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一九三八年,天關省國民政府撤退到麒林。時間不長,日軍就來進攻。
你知道,麒林無險可守,只能向西山撤退,再從西山轉移到地關省的大山中。
這個電影要講述的就是一個團的**加一個支隊的新四軍在西山阻擊日軍的一場戰鬥。這場戰鬥的實際規模很小,在整個抗戰史裡算不上什麼。但其悲壯與慘烈卻不亞於任何一場大戰役。
張秋生是小時候去鄧家村玩,聽老人說的。鄧家村的旁邊有一個水塘,那場戰鬥中犧牲的烈士的血流到水塘裡,將整個的塘水都染紅了。所以這個電影名就叫《紅水塘》
紅水塘太小,地圖上沒這個名字,是鄉親們這樣叫它。戰鬥已經過去幾十年,抗戰勝利也過去幾十年。除了當地村民,沒人知道這個流滿烈士鮮血的水塘。
張秋生已經委託日本同學,要他們在日本查找有關記錄。所幸的是真找到了。張秋生也委託台灣同學查找有關資料,還是很幸運,他們在**史館也找到了當時天關省國民政府的資料,裡面有這場戰鬥的記載。
前幾天我媽去省裡開會,順便去了省檔案館,也查到了這次戰鬥的有關記載。我自己也去了國家檔案館,同樣,也有這場戰鬥的資料。
我說這麼多,意思就是這個劇本是建立在真實史實的基礎上,對那場反抗侵略戰爭的一個真實回顧。雖然這場戰鬥規模很小,但它反應著中華民族不屈的精神,與敢於戰鬥敢於犧牲,為保衛國家保衛家園而獻出自己生命的普通戰士普通民眾的精神寫照。
另外麒林市太缺乏歷史厚重感,她需要我們去搜集去發掘去整理。讓市民對自己的城市有自豪感,有歸屬感,才可以將這座城市建設得更美好。
話說回來,如果在影片中加入過多的廣告因素,會使這部影片的真實性與藝術感染力大打折扣。
另外,有關酒的情節少,更可以讓你在以後的廣告中發揮。關鍵在於你怎樣發揮,而不是無端地破壞影片的完整性與藝術性。」
鄧二丫來了,張秋然結束了話頭。幾個月沒見的同班同學,見了面當然是親熱。鄧二丫拉著吳煙與李秀英去屋頂花園說話,留下張秋然與劉萍繼續探討電影問題。
其實李秀英沒參與鄧二丫與吳煙兩人的談話,她抱著筆記本在看劇本,還沒看兩頁就被劇情深深地吸引住。
張秋然也沒與劉萍探討電影問題。一次性說這麼多話,這不是張秋然的風格。現在她陷入沉思,在細細地回想劇本細節,還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而劉萍則乾脆進了書房。她要就剛才所看的劇本做一個廣告文案。這樣的事其實壓根無需劉萍親自做,但來了靈感她要及時記下來。
這座房子現在的人很多,卻相當安靜,連夏小雪也停止了彈琴。鄧二丫與吳煙在屋頂花園切切私語,屋子裡面聽不見。
林玲來了。然然姐這兒,只要沒事林玲都要來。這兒就相當於她在申洋的家,累了餓了睏了就回來,睡覺吃飯洗澡想幹啥就幹啥。
林玲現在很煩惱。大學一點不像中學,那些男生很討厭,成天跟在身後煩不勝煩。短短的一學期不到,追求者起碼有十幾個。
林玲在大學是以一個富家女的形象出現在同學面前。小區的孩子個個都是幾百萬的身家,這是秋生為他們掙的。林玲不像其他小夥伴,她的錢爸媽一分都不用,全給她存著,除非秋生要動用。
家裡給林玲買了輛尼桑,折疊式摩托羅拉大哥大,全身的名牌,住四人一間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