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劉萍、吳煙與李秀英。當然還是為了酒業公司的事。劉萍左思右想,憑自己單槍匹馬絕鬥不過張秋生,所以將吳煙與李秀英拉來。
吳煙與李秀英兩人早就想來看看了。張秋生在雙江所作所為通過馮德龍傳到梁臨分隊,再從梁臨分隊傳到麒林分隊,甚至傳遍整個特勤組。
張秋生到大學不久即成為全校女生公敵。這個不出麒林分隊全體成員的意料。這麼個禍害,總是要成為某個群體公敵的。不做女生公敵,也要做男生公敵,要麼就是老師公敵。
其它什麼擺地攤,幫高山寒與童無茶築基,與梁臨江湖道上的人打架等等,這些都在意料之中。唯一讓人眼鏡掉了一地的是,居然騙人吃屎。
麒林分隊的同學深切地同情那些倒霉蛋,你們什麼人不好惹,偏偏要招惹這麼個禍害呢?吃虧了吧,你們哭都找不到墳頭。
吳煙與李秀英想想都好笑。不過呢,成為女生公敵好。張秋生就是這點讓人放心,他從不跟在女生後面轉。
室友們哪見過吳煙與李秀英這樣級數的美女?電視上也沒見過。自慚形穢,兩眼發花,說話都結結巴巴:「張,張,那個張,張秋生不在。」
寢室門外擁來無數的**,相互間推推搡搡,一個個又忍不住伸頭探腦。
吳煙與李秀英對這些司空見慣,一點不以為意。吳煙問:「哪個是張秋生的床?」
王朋連忙回答:「上面,這個上面就是張秋生的床。」然後又買一送一地指著那個古怪的大箱子說:「那是他的箱子。」
兩個女生檢查完張秋生的床鋪,點點頭表揚說,這傢伙的內勤做得還真不錯,別看平時吊兒浪當邋裡邋遢。
吳煙朝窗外看看,又說:「這兒風水不錯,伸頭就可以看到對面女生宿舍。」又回頭問道:「張秋生沒事就朝對面看吧?」
沒沒沒,單有餘老老實實回答:「張秋生從不朝外面看。他清早出門,要到熄燈時才回來。想朝對面看也沒那時間。再說了,他是女生公敵。女生見他就生氣,他連眼角都不瞥女生一下。」
兩個女生笑靨如花,將那些男生都看呆了。又朝那大箱子看了一眼,裡面空空如也。兩個女生搖頭,這傢伙毛病大,弄這麼個大箱子,又什麼都不裝。
「你們知道張秋生去哪兒了嗎?」吳煙誰都沒看,又似乎盯著每一個人在問。
他擺地攤去了,還是單有餘在回答:「在雙大西大門。那兒是梁臨最大的地攤市場。」
正在此時馮德龍來了,恭敬地問道:「是吳煙與李秀英吧?張秋生在雙大那兒擺地攤,我帶你們去。」
兩個女生與劉萍離開,宿舍裡就炸了鍋。我靠,你們見過這樣的美女麼?我是沒見過,電視裡沒有,年歷畫上也沒有。
是啊,是啊,難怪張秋生說我們學校沒美女呢。他有說這話的資格。認識這樣的美女,其他的女生當真就如同浮雲。
哎,你們說,這兩個美女與張秋生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總之不會是女朋友。張秋生長那麼醜,這可能嗎?
張秋生也不醜吧?不怎麼帥而已。不過,也要承認不會是女朋友。這兩個女生太美了。張秋生與她們一點不搭。我們追過去看看?看看張秋生怎麼與她們說話,就可以猜出是什麼關係。
追,怎麼追?人家是開車來的,你追得上嗎?而且是林肯車。知道林肯車麼,還是原裝進口的林肯。這兩個女生不僅美,而且太有錢。
你們看見了吧?馮老大見到她們時那個恭敬,就像是她們的保鏢一樣。我剛才從窗口看到,下了樓,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美女將鑰匙往馮老大手上一扔,馮老大就規規矩矩當她們司機了。
張秋生、孫不武與高山寒正在張羅買賣。李滿屯與童無茶一如既往地在數錢,留下本錢交給孫不武進貨,剩下的兩人分賬。
三個美女來了,張秋生等三人無動於衷。高山寒與童無茶不認識,他倆對美女沒什麼興趣,所以只動了動眼皮沒多看第二眼。
吳煙氣得大嚷:「喂,你們什麼意思?我們大老遠的來看你們,竟然睬都不睬一下?」
你沒事會來看我們?張秋生頭都不抬地說:「憋著壞招來坑我的吧?」嘴裡說話,伸手接過顧客的錢,再找零,忙得不亦樂乎。在商言商,眼前做買賣最重要,哪有心思理睬吳煙她們?
吳煙與李秀英很傷心。憋著壞招要坑你的是劉姐好不好?我們是真心來看你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與劉姐一道來,就說明是幫著劉姐坑你。這個,這個,無話可說,唯有傷心。
吳煙與李秀英站到張秋生的攤位後,吳煙說:「劉姐找你有事。這個攤子我們幫你看著,行不行?」
行,當然行。被劉萍盯上就是陰魂不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一次了斷。
張秋生帶劉萍來到街對面的餐館,要了一個包間。剛一坐下,張秋生就開門見山地說:「劉總,你成立酒業公司的想法很好。今後可以成為好年華新的利潤增長點。但是,你指望我去調酒,卻完全的錯了。」
我怎麼就錯了,你做為股東,難道不應該為公司做出應有的貢獻嗎?劉萍說:「別說你為公司做的貢獻最大,俗話說能者多勞。你可不能躺功勞簿上說話。」
我怎麼就躺功勞簿上了?我壓根就不會調酒,你憑什麼硬逼。你憑什麼想當然就說我會調酒?
你肯定說府右陳釀是我調出來的,所以論斷我會調酒。如果將我家珍藏的老酒兌上一些酒基也算是調酒的話,那我承認會調酒,但也僅僅是會調這樣的酒,離社會上真正的調酒師的水平差得太遠。
我家珍藏的老酒看起來很多,但要是放到酒類市場上連滄海一滴都算不上。我為什麼將府右陳釀控制在府右一條街?產量太少啊!現在每兌出一批酒,就要留一半窖藏起來,以至於二十年後還有得賣,可以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如果送給好年華公司,你維持不了半年。你降低標準,也頂多能維持一年。你就靠這個為好年華找利潤增長點?
劉萍不服了:「哼,你家的東西都惜售,都走飢餓銷售路線。葡萄酒也是限量賣,珠寶更是限量賣。葡萄酒也是建立良性循環?珠寶也是建立良性循環?你糊弄鬼吧!」
葡萄酒還真是要建立良性循環。每年葡萄出來所釀的酒都要收藏一半,二十年後做年份酒,起碼也要十年以後。
而珠寶確實是惜售。因為珠寶是不可再生資源,自然界的珠寶只會越來越少。一些珠寶原料越壓越值錢,壓那兒本身就在升值。
而且現在不是經營珠寶的最好時期。經營珠寶的最好時期是,整個社會的財富有了大量積累,湧現出一大批千萬富翁億萬富翁,無以數計的土豪。再加上珠寶界的集體炒作。
我現在為什麼要仨瓜不值兩棗地賣?我家現在開珠寶行,就是為了做名氣!一個企業在其所屬的行當沒名氣,再好的產品也賣不上價。別人也就罷了,你劉大總裁連這個也不懂?
劉萍開始耍賴:「反正我不管,麒林酒廠已經收購,酒池也砌好了,酒基也釀出來了,一切都已準備好。總不能半途而廢,那就虧大發了。」反正與張秋生耍賴不丟人。
唉,張秋生算是被劉萍打敗了。我要你半途而廢了麼?你一定要請最好的調酒師,請最好的品酒師。酒嘛,只要合了大多數人的口味,剩下來的就是做文化。
劉萍對這個感興趣,連忙問:「怎樣做文化啊?是不是加大廣告投放量?」
這個吧,廣告當然要做。但是做廣告也要爭取最大效應,要給你的酒一個故事一個傳說。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做廣告,才可以讓消費者記住,讓消費者願意喝你的酒。
張秋生撓撓頭皮,又揉揉鼻子,考慮了一下說:「我寫了一個電影劇本。裡面放了一個大約兩三分鐘的,有關酒的情節。你可以根據這個情節去發揮。」
啊,你寫了個電影劇本?劉萍驚訝地說:「快給我看看。」
張秋生之所以撓頭皮,就是怕劉萍這個。如果說這個電影劇本是為別的公司寫的,她肯定又要大吵大鬧。
張秋生平靜地說:「寫好後送給我姐了,請她給我修改。大約有兩個星期了吧,可能已經改完。你去我姐那兒看去。」躲一時是一時吧,張秋生懶得與劉萍吵架。
嗯,這個劉萍相信。張秋生做事向來粗枝大葉,總是要別人給他把關。不是吳煙與李秀英,就是他姐姐或李秋蘭。
劉萍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找你姐。」
張秋生突然想起一事,對已走到門邊的劉萍說:「你等一下,我還有話沒說完。你坐下,這話一句兩句說不完。」
張秋生待劉萍坐下後,才慢慢說出一番道理。你僅僅收購麒林酒廠是不行的,那個產量太少,一點都滿足不了市場需求。任何一個酒廠,它的場地全部用來建酒池都滿足不了市場需求。
你必須發動周邊的農村,家家都建酒池。好年華負責派師傅幫農戶修,並且負責收購酒基。
這個事還必須盡早做。因為新出的酒口味並不好,最少也要存放一年去燥。
另外,酒廠最好放在鄧家村。因為我發現那兒的水特別好,我寒假回去負責幫著打幾口井。現在吧,所有的酒廠都不存在水不好的事,因為都用純淨水。要想我們的酒與眾不同,就必須有鄧家村那樣特別的水。
這番話,張秋生說得很認真。劉萍也認真聽,並且拿出小本記上。劉萍再次離開時,張秋生大叫,哎哎哎,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也不請我們吃餐飯?張秋生說道:「劉大總不會這麼摳吧?」
梁臨是你們的地盤好不好?應當由你們盡地主之誼,劉萍耍賴:「哪有要客人請吃飯的?我們就在這個酒樓定一餐,錢由你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