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肯定張秋生沒亂來。但又不敢絕對肯定,只得勸時盈盈明天做一下檢查。
爺爺與外公怎樣為她報仇,那是屬於官場-鬥爭,是大人的事,這個時盈盈不管。她操心的就是自己被張秋生那啥了。這個混蛋,我算是前生欠著他的。只要遇到他,我就倒霉。
這話嫂子就不明白了:「盈盈啊,你這就不對了。人家救了你,不說感恩嘛,總不能罵他。再說了,遇見他怎麼就倒霉呢?正經的是幸運吧。這次要是沒遇見他,你就要落入魔爪吔,太可怕了。」
可他看了我那啥呢,時盈盈說:「這混蛋即使沒那啥,也給他看光光。他,他還擦了那,那啥,他算沾大便宜了。嫂子你說,今後再遇見這混蛋,我,我,我該怎麼才好?」
嫂子搖頭,說:「盈盈啊,叫我說你什麼好?張秋生那是在救你呢!他要是不管,你現在恐怕都死了。再說了,你拉肚子,多髒啊?難道不擦?」
護士長親自過來給時盈盈量體溫,一邊操作一邊微笑著問:「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時盈盈趕緊說:「我沒男朋友。」不過她心裡知道,護士長問的肯定是張秋生,所以又加了一句說:「送我來的是同學。」
同學?你這個同學真好。他抱著你進醫院從掛號,到候診,向醫生介紹病情,又抱著你拍胸片,做血常規檢查,辦住院手續,一直到病房,都是抱著你沒離過手。在醫院裡上上下下,跑這跑那。
我們醫院很有些**眼紅,說是她們要有這樣的男朋友就幸福死了。唉,卻原來只是普通同學。
這些,時盈盈一點都不知道。當時她昏迷不醒,一點沒體會到被這傢伙抱著的感覺。不過這傢伙力氣是大,你看他打人,簡直就叫不費吹灰之力。
時盈盈的內心在述說,我未來的老公啊,對不起哈!你得到的已經不是十全十美的時盈盈了。我的屁屁被人看了,最重要的是還有那啥。這怨不得我,當時我是昏迷著的。也怨不得這人,他是為了救我。
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偷偷吻我。如果有,未來的老公啊,我給你的也不是初吻了。不過呢,可能不會,他這人還是很正派的。話又說回來,這事誰又說得準呢?話再再說回來,我當時正重感冒,估計他怕傳染,可能不會偷吻吧?
不管時盈盈此時如何的糾結,她大哥正在飯店裡向張秋生等人表示感謝。張秋生幾個吃照吃,喝照喝,感謝嘛就不用了。張秋生說:「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雷鋒。我們做好事不留名,混點吃的就行了。」
大家都是年輕人,感激的話也確實無需多說,一切都在歡聲笑語中消融。從此大家是朋友。
再說時盈盈的爺爺與外公。兩個老幹部連袂去了省委主要負責同志的辦公室。領導們沒什麼作息制度,沒事時都喜歡待辦公室,儘管現在是晚上。
從省委出來後,兩個老頭又一道連夜進京。他們找省委只是說明情況,表明態度,請求省委從重從快懲處罪犯。姓柴的是部管幹部,要徹底解決這事,戰場在京城。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臨了臨了,連自己的孫女都保護不好,這官不當也罷。
再說省人大柴副主任。自從得知孫子被抓,便立即展開營救行動。這是官場語言,民間的話就叫設法撈人。
這種事無需老柴親歷親為,叫秘書去就行了。這秘書跟隨老柴五六年了,是個非常幹練非常會辦事的人。但這次秘書失敗了,癟癟嗦嗦地回來匯報。
秘書說他去了市警局。市局說這是省廳交下來的案子,請他去省廳討個話。不是這案子有多嚴重,而是在現場有兩個省廳的人,順手將必達抓起來,然後交給市局。
老柴問道:「那麼,你沒去省廳?」口氣明顯的不高興,認為秘書辦事不力,應當立即就去省廳將事辦了再回來。
去了。一來省廳的人說,抓必達的兩個人不在,出任務去了。二來省廳的人還說,受害女孩雖是外省人,但她爺爺與外公也都是省級領導。請您與女孩家人協商好,讓他們同意不追究,省廳就放人。
絲——,老柴倒吸一口涼氣。牽涉到省級幹部,這次麻煩大了。不過老柴不怕,他向來膽大。鬥就鬥吧,我這是主場作戰。外省的人來雙江,官場人脈總比不上我。
老柴是從省委組織部門調到省人大,門生故舊滿雙江,在本省他不怕與任何人鬥。哪怕是現任的副省長,老柴也不放在眼裡。柴必達敢於胡作非為,就是受他爺爺影響。
生薑畢竟是老的辣,老柴很快就嗅出氣味不對。有人向老柴透露消息,柴必達被人打了,打得很慘。看守所的犯人相互打架,這是公開的秘密。老柴以為孫子是在看守所裡被打。除了心痛孫子外,就是找人保護孫子不挨打,另外就是打聽確實情況。
畢竟是省級領導,打聽這麼個消息很簡單。大約晚上十點多鐘消息就來了,是柴必達的親筆字條,確切的不能再確切。
柴必達在字條裡首先就是翻供。他說自己是在被打不過的情況下寫了一張供述。打他的人一個叫李滿屯,一個叫孫不武。他倆將他舉起來砸!當時省廳的兩個警察就在旁邊卻不管不問。
柴必達還說了,這兩人都是科技大的學生。這是他們親口說的,還說他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他有本事就去科技大找他們。
嗯,一定要找到這兩個人,一定要他們承認打人了,一定要他們承認必達的供述是在他們的逼迫下寫的。這樣,所謂的尖銀婦女就是謊言,必達是被冤枉的。
已經很晚了,但這事不能過夜,必須抓緊。老柴指示秘書立即打電話報案,要求警局連夜抓捕。
接電話的是市局值班警察,秘書果斷地說:「這事你處理不了,叫你們局長來。什麼,局長不在,下班了?那叫你們值班局長來!」
值班局長早就知道此事,市局領導都知道。這緣於柴必達的名聲太大,而此事又太過惡劣。局領導早就預料老柴會來鬧,這是個非常強勢的省級領導。
柴主任是嗎,哦,你是柴主任的秘書,那麼,請問貴姓?姓黃是吧。請問黃秘書有何貴幹?什麼,柴主任的孫子被人打了,這還了得!
要求我們立即抓捕?如果情況屬實,當然要抓捕。那個,能不能叫證人來說幾句?
我們當然相信柴主任。不過,依法,必須受害人本人報案,然後還必須要有證據。現在柴主任的孫子不太方便親自報案,這個我知道,所以才接受你的報案。可是證人必須有,否則抓來還要放。
這時老柴開始覺得氣味不對。是不是有人想借此事整我?過了離休年齡不退,是很招人嫉恨的,這叫佔著茅坑不拉屎。一個位置被佔,會影響一連串人的陞遷。
雖然覺得氣味不對,但老柴不怕。像我這樣情況不是我一個,全國這種情況多了去。我又不是不退,你們再等一兩年會死啊?
大約將近深夜十二點左右,柴必達的父親連夜趕回來了。柴父在劉平靖家鄉當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兒子出了這樣的事,他必須回來。
其實柴父真不想回來。他目前正與一個女人打得火熱,就是俗話說的養**。柴父正準備與老婆離婚,以便將**扶正。可是兒子這事必須處理好。尖-銀婦女,這事可大可小。一個弄不好被判刑,最終會影響自己的聲譽。
老柴要兒子明天一早去科技大,一定要將那兩個學生找到。請校方協助,要讓學生承認打人事實,這樣必達的事就可以翻過來。現在警察不管,只有我們自己來了。
柴父一大早就來到科技大。好歹也是官宦世家,人脈還是很廣的。柴父找到科技大的一個副書記,請他幫著找到李滿屯與孫不武。
李滿屯與孫不武是什麼人,作為副書記當然知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不願管這閒事,將柴父帶到保衛處就回自己辦公室了。既然說是打人,那幫你找保衛處是最恰當的做法。
李滿屯與孫不武剛吃過早飯,還沒上課,就被叫到校保衛處。經過一番介紹,柴父還沒質問這兩人呢,李滿屯就看著他說:「你就是那牛忙的父親?」
柴父楞住了。這話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他確實是以父親的身份來的。承認,那他就是牛忙的父親。
李滿屯沒等柴父回過神來,手一揮,柴父臉上就一陣辟里啪啦。伴隨著辟里啪啦的是李滿屯的罵聲:「臥槽,子不教父之過。有這麼個牛忙兒子,做老子的也必不是什麼好東西。」
柴父正要勃然大怒,孫不武又是手一揮,柴父臉上再次一陣辟里啪啦。同樣,辟里啪啦聲中是孫不武的罵聲:「你養了個**兒子,說明你是**不如。今天要不給你個教訓,我就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
柴父是帶著秘書與司機一道來的。事起突然,秘書與司機直到領導兩次被打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秘書與司機立即撲向李滿屯與孫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