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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八十章 居然成了牛忙 文 / 舒本凡

    雙江大學西大門,張秋生與他的幾個夥伴正在擺地攤。實踐證明,上次的模式不好。什麼打拳賣藝,什麼賣唱、捏面人等等都是古老的謀生手段。自從有了城管,這些模式就過時了。

    城管如同掃蕩一般的呼嘯而來,打拳賣藝的跑不了。因為觀眾不怕城管,他們圍著不散你就無法逃跑。捏面人呢,挑個擔子逃跑也不方便。

    只有賣唱好一點,這是一種既古老又現代的行業。但李滿屯不想再賣唱了,也不想改行,他問張秋生:「幹嘛呢,自己作踐自己。撈錢的法門多得是,為麼非得擺地攤?實在不行,找家裡要幾個,還能餓死咱哥們?」

    咱爺們應當是掙錢往家交,而不是從家裡往外拿。你時不時地說自己是男子漢,總不能像娘們一樣吃老本吧?再說了,什麼叫作踐自己啊。

    自古那些修真人與習武之人都是要歷練的。不管家裡門派裡是多麼富有,這些人來到俗世社會都是憑基本的手段來謀生。打拳賣藝,耍猴,賣狗皮膏藥,擺地攤都是很好的了。

    我三爺爺,就是你們的太上祖宗,他老人家還要飯呢。他老人家缺錢?玉貞堂敢不供著他吃喝?

    三爺爺要飯,還是那種一個布袋都沒有小乞丐,天天受一袋二袋叫花子欺負,他也沒覺得是在作踐自己。

    我大爺爺呢?他老人家更絕,竟然跑去給地主家當長工。起五更睡半夜地耕田犁地,放馬餵豬。

    二爺爺呢,他老人家好歹是一派掌門吧?跑駝隊當苦力,長年累月從西域到中原地跑。是因為終南派不給他錢花?

    奶奶呢,跑南洋賣水,就是我們這兒說的賣大碗茶。陽子、華子他們家不給自己的祖宗吃喝?

    張秋生最後總結呈辭:「老李啊。我聽說上了築基期,一般就叫真人。你都混到金丹了,真人假人分得清麼?」

    這小子總是有理。好吧,我也來擺地攤,我也來自我改造。那,老張啊,我們賣什麼為好呢?

    張秋生說:「我們先偵察一番,看看什麼地方適於擺地攤,然後再決定賣什麼。」

    偵察的結果大家都說雙江大學西大門那兒比較好。出了大門是一個廣場,廣場前面是一個三岔路口。三岔路口無論是豎還是橫都是繁華街道,人流量非常大。

    另外,雙大有六七萬學生。學生嘛,口袋裡都沒什麼錢,官二代與富二代畢竟是少數。窮學生既要消費,又沒什麼錢,地攤貨剛好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地點選好,下面是賣什麼的問題。張秋生決定賣盜---版書。這是一項文化事業。年輕人需要知識,我提供價廉物美的知識載體。

    孫不武決定賣盜---版錄像帶。年輕人需要娛樂活動,我能讓他們的業餘時間更加豐富。

    高山寒決定賣鞋子。管他們年輕人還是老年人,路總是要走的,走路就要穿鞋。

    童無茶決定賣服裝。他正要說出賣服裝的理由時,李滿屯打斷他:「你就別賣服裝了。跟我一道賣盜---版錄像帶吧。」

    錄像帶老孫準備賣了吔,童無茶說:「這樣不好吧,我們相互間不能搞惡性競爭。」

    誰規定他賣我們就不能賣了啊?李滿屯說:「同樣是賣錄像帶,方法卻不同。我們不擺攤,採取沿街兜售的方式。」

    李滿屯在麒林火車站吃過賣錄像帶的虧。他現在也想來這麼一下。找童無茶,是因為這小子長相猥瑣,是幹這一行的極好人才。

    一盒錄像帶,不管內容是革命經典還是五個一工程,只要拿在童無茶手上,人們立馬就懷疑是皇帶。要是他再東張西望鬼鬼祟祟,人家立馬就要掏錢買了。所以李滿屯一定要拉他做同夥。

    做這種買賣進貨渠道是關鍵。這個對於張秋生這些人來說很簡單,找郝運久打聽到就行。

    張秋生就覺得擺地攤是個好主意,一邊看街一邊就做了買賣。比單純的看街要實惠的多。孫不武也覺得擺地攤很好,以前在麒林怎麼就沒想到,在無聊看街時順便擺個地攤呢。

    每天下午四點多鐘出攤,晚上九點多鐘收攤。既不耽誤上課,又不耽誤賺錢。每天的收入多了有三四百元,少了也有五十多元,這樣的日子很好過。

    可是好景不長,擺攤沒三天,今年的第一次寒流就來了,氣溫一夜之間驟降十二度,江南地區從此進入冬季。

    其實吧,每天的最高溫度還有五六攝氏度。只是突然一冷,人們不適應,加上北風呼嘯,街上就沒了行人,即使有幾個行人也是匆匆而過絕不停留。擺地攤的,最怕街上沒行人。

    擺地攤比開門面的要好,街上沒行人可以不出攤。張秋生看看表,才晚上七點來鐘,今天一筆生意都沒做成。扭頭對孫不武與高山寒說:「撤吧,沒生意守這兒沒意思。」

    李滿屯與童無茶去火車站了,那兒南來北往人流量大。並且買主發現上當,也不會跑來找後賬。

    不管那兩人,這邊三人先撤。三個人築騎著三四十元買來的破自行車,車後架上載著貨。三個人的貨都是裝在舊貨市場上淘來的大行李箱裡,用一根繩子綁在車架上。

    他們都有車為麼不開?靠,紈褲之氣可要不得。擺地攤就得有擺地攤的樣。擺地攤賺的那幾個錢還不夠買汽油的。

    半途上孫不武就回科技大了。張秋生與高山寒回校時,發現自己的宿舍樓前聚集了很多人。

    大冷天的,不躲在被窩裡,都跑這兒來幹什麼?張秋生最是愛看熱鬧,將自行車停放好,湊上前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嗯,還有很多女生。女生們還很憤怒。是誰這麼喪盡天良啊?竟然惹女生生氣,這太不應該了,必須予以譴責。

    「你們寢室的張秋生去哪兒了,還有童無茶與高山寒去哪兒?」說話的女生是龐曉月,張秋生認識。龐曉月正對老大單有餘發問:「理工大就算他們三個最牛忙,不是他們是誰?今天你必須將他們交出來!」

    靠,我可憐辛辛苦苦在外面擺地攤。沒招你沒惹你,幹嘛要將我交出來?剛才還在為女生打抱不平,現在心裡就極大的不服氣了。

    張秋生悄悄向旁邊的一個男生打聽情況。這個男生是張秋生的粉絲,見是張秋生在問他話,連忙小聲說:「你趕快躲起來。女生們正在發飆呢。誓將你們三人生吞活剝。」

    原來,剛才有人在這邊男生宿舍樓朝女生那邊大喊:「美女們,把你們的腿張開,我來了!」

    這個,確實很牛忙,難怪女生們生氣,誓將牛忙捉拿歸案。剛才已經在男生宿舍這邊查了,所有的男生都在,唯獨缺了張秋生等三人。於是女生們認定,此事必定是張秋生們所為,現在已負案潛逃。

    單有餘向女生們解釋,張秋生幾個早就走了,晚飯都沒在學校吃。並且他們這陣子都是這樣,除了上課根本不在學校待。

    女生們根本不相信單有餘的話。逼著他將張秋生們交出來,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

    張秋生擠到裡面,對著龐曉月說:「張秋生交出來了,然後呢,怎麼辦?」

    龐曉月沒料到張秋生突然鑽出來,一時就楞住了。楞了一會就大罵:「牛忙!你還好意思站出來?走,給我到保衛處去。」

    保衛處就保衛處,哪怕是警察局我也照樣敢去,張秋生說:「不過,你先說說,幹嘛要我去保衛處?」

    你耍牛忙!龐曉月大聲說:「你這個牛忙,你做得出來,我還不好意思說。快快去自首,這才是你唯一出路。」

    我擦,搞得像警察一樣。張秋生說:「你說我牛忙,我就牛忙?那我說你是牛忙,女牛忙!你也去保衛處自首?」

    你別想狡賴!你說的話,很多人都聽到,足以證明你是牛忙。旁邊的女生七嘴八舌,紛紛罵張秋生。一致要張秋生去保衛處坦白交待。

    我說什麼話了?張秋生問道:「是怎樣十惡不赦的話啊,至於要這樣一棍子打死?連批評教育,以觀後效的餘地都沒有?」

    你自己說的話自己知道,龐曉月罵道:「豬狗不如的東西,你說的話,我們說不出口。」

    旁邊有人將侮辱女生的話複述了。張秋生哦了一聲說:「就這麼一句話?於是就十惡不赦,於是就要一棍子打死,於是就牛忙?」

    這樣還不牛忙,你說,怎樣才叫牛忙?龐曉月鄙視地說:「牛忙成性,久處鮑魚之肆而不知其臭,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乖——乖——,雙江理工出了一個聖母教的教主吔,這可了不得了。這麼一句簡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話,在你眼裡都是牛忙。我不知你平時是怎麼說話?

    「美女們將腿張開」這句話錯了嗎?難道你們平時腿都是並的緊緊的?走路都是雙腿併攏一蹦一蹦?聖母到底是殭屍還是活人啊?

    還有「我來了」。這也沒什麼錯啊。他來了就來了嘛,難道你想請他吃飯?即使不請他吃飯,與牛忙也挨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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