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委主任與團市委書記的感受比較簡單。完全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他們哪見過這種陣式?電影電視裡也沒見過。這個學校的學生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吔,跳樓、翻牆如履平地,像下餃子一樣。
還有那學生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讓人感到徹骨地寒意,讓人呼吸困難。這恐怕就是戰場的氣息吧?他們都沒上過戰場,憑空想像著戰場恐怕就是這樣。
季長海與梁司琪平時是怎樣帶這些學生的?以前不知道,現在可是切身體會了,必定是非常艱難。一言不合就殺人,真的敢殺人,兩個領導想想頭皮都發麻。
祁漢明與周文華栽在這樣的學生手上一點都不冤。憑他們那熊樣,想霸佔二十一中的財產,那是病重想屎吃。照現在的情形看,那次學生算是對他們客氣了。聽說是有學生幹部壓住了群情激憤的學生,否則真被殺了。
難怪軍區要拿二十一中當愛國主義教育試點學校了。這樣的學生會打戰,不怕死,敢殺人。我要是部隊首長,這樣的兵我也搶著要。
莫千行的想法比較複雜。首先是大罵李滿屯。李家小七最不是東西,屁大的事都要殺人。其次就是震驚於傳言不假,麒林分隊的學生果然個個是金丹期。
麒林分隊的學生都進入了金丹期,這話是聽玉貞堂說的。玉貞堂的人是聽吳嫣說的,吳嫣是聽吳痕說的。消息來源很可靠,莫千行與特勤組其他領導都相信。
但傳言與親眼所見畢竟是兩碼事。李滿屯身上的氣息比之許多金丹高手都要霸道得多。木村從來不屏蔽氣息,但與李滿屯比,真的不夠看。難怪這些學生鳥都不鳥木村呢。
這說明什麼?說明麒林分隊的學生起點非常高,比目前很多的金丹高手都要高。這是好事,特勤組有了一支強大的分隊。以後修真界出了什麼事,這支分隊將是重要的鎮壓力量。
其實不能說以後,當前就是重要的力量。禹台那兒的鬼仙,幾個元嬰前輩都打鬼仙不過。出動麒林分隊,立馬搞定。一個元嬰期的李秋蘭,帶領十幾個金丹期的戰友,是一支戰無不勝的隊伍。
這又是一支桀驁不馴的隊伍,很難讓他們服從命令聽指揮。除非他們願意,或認為有必要,否則任何命令都對他們無效。這個,還完全合法,特勤組與他們的協議上寫得明白,他們有權拒絕目的與性質不明確的命令。
幾十歲上百歲的人,在談判桌上被十幾歲的孩子糊弄了。目的與性質怎樣叫明確,怎樣叫不明確,這不就隨便他們胡說麼?我說破大天,他們就是不懂,於是目的與性質就不明確,他們就可以拒絕執行!
合同訂得不細,造成難以執行?不,該細的地方細得很。報酬及戰後所得,他娘的,連核彈頭都列舉出來了。除開列舉的,其它都是他們所得,還免交所得稅!
談判桌上取得的唯一勝利是他們的晉陞與提拔。當時特勤組領導都很得意,卡住他們的進步通道,今後可以拿捏他們。沒多久就發現錯了,錯得離譜。因為他們不在乎陞遷,只在乎發財。特勤組沒權力不讓他們發財。手上只要有錢,哪在乎當多大的官?都是高官子弟,不當官有人敢欺負他們?再說了,他們可以進公務員隊伍。他們憑本事考進去,再憑本事進步,誰能阻止?
莫千行平時不願想這些事。想起來就一肚子懊糟。現在更懊糟的是,李滿屯萬一將那雜碎殺了,我還要給他擦屁股。
李滿屯自己無所謂,他打算去當海外散修。可特勤組不能讓他走。少一個金丹高手,那損失就大了。我得給他想辦法做無罪處理,或乾脆讓他更姓改名留下來。
不想辦法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滿屯真的跑海外去了。麒林分隊的這些小子肯定要怪話牢騷,肯定要大罵特勤組靠不住。今後就要消極怠工,無論什麼命令都是目的與性質不明確。
不說莫千行的或喜或憂,頭痛不已。同學們都紛紛回校。出來都是翻牆,回來時倒是規規矩矩走大門。
吃飯,聊天打屁,胡吹海侃,複習功課,完成作業,練習課餘愛好等等。整個校園又恢復熱鬧而又安靜,矛盾而又和諧的氣氛。
下午第一堂課是數學,梁司琪隨郝老師一起進了教室。梁司琪站在講台上,平靜地看了下面一會,說:「據報告,我們班的李滿屯、孫不武、李滿倉、李滿斗、李滿升等同學病了,病得很重。我這兒有個處方,強制服用。這些同學去器材室,各取五十公斤槓鈴,然後回教學樓下做壓腿運動。
李滿屯與孫不武每天做一萬個,連續一個月。李滿倉、李滿斗、李滿升三人每天做五千個。每天的具體時間,根據學習情況自己可以調整。
另外,還有哪位同學覺得與李滿屯、孫不武差不多的症狀,也可以服用這個處方。自己看著辦,這個不強迫。」
郝老師比較喜歡孫不武,忍不住為他求情:「這個,梁老師啊,孫不武嘛,他沒要殺人。這個處方對他就免了吧。」
孫不武沒要殺人,是因為沒這個機會。這位同學得的毛病與李滿屯一樣,一有機會恐怕比李滿屯還厲害。我這個處方主洩,專門針對精力過剩症。孫不武,你說呢?
下午剛一到學校,梁司琪就聽說中午發生的事。打電話去派出所核實,確有此事,其中還有隱藏著的孫不武。梁司琪不相信家醜不可外揚這一套,該揚的照樣揚。
我我,我,我去取槓鈴。孫不武拔腳就跑,李滿屯等兄弟也跟著跑。
別的同學都在上課,這五人卻在教學樓下馱著槓鈴壓腿。莫千行與教委主任,還有團市委及市婦聯的人就大為感歎。這些膽大包天的學生,居然也有服管的時候。
見梁司琪回辦公樓,教委主任問道:「梁老師,這個,這個,恐怕算體罰吧?」雖然他認為這些學生確實要重罰,但問還是要問,以便總結教育經驗。
哪有體罰?我這是開處方,讓他們自己服用。這個處方專治精力過剩,又無處發洩之症。這叫對症下藥。
這些學生確實是精力過剩,確實是無處發洩。是要找些累活讓他們幹幹,出一身大汗恐怕要好點。梁司琪也不是一味地護學生,該罰照樣罰。雖然這種處罰有值得商榷之處。但不管怎樣,這是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方法。亂世用重典,對於敢殺人的學生就得這樣。
眾領導是感歎,二十一中幸虧有梁司琪。否則,沒人能治得住。這方面的感受算莫千行最深。這些學生要這樣聽我的,那特勤組的日子真好過。
梁司琪開的處方,一個療程是一個月。二十一中騷動的荷爾蒙算是平息了一點。不是別的,他們壓根就沒時間胡思亂想。一萬個壓腿,就是坐那兒數,兩節課都數不完。
桂家二孫子借了一套警服混進二十一中找李滿屯這些人玩。見五個人馱著槓鈴蹲下去站起來,再蹲下去,再站起來,詫異地問道:「幹嘛呢,這是?」
鍛煉啊,這都看不出來?李滿屯不停止壓腿運動,頭都不回地回答:「要想打架厲害,一刻都不能放鬆鍛煉。」
孫不武也是一邊運動一邊說:「這年頭,mm們的眼光變了。以前的小白臉已經遭到她們的唾棄,現在喜歡肌肉男了。我們必須將肌肉練好,為泡妞事業打下堅實的基礎。」
據反應,據搜集的資料,據觀察,李滿屯與孫不武極其不靠譜,極其忽冷忽熱,極其神經病。他們說的話做的事,十成中有九成九都是水分。相比較而言,張秋生倒稍微靠得住一點。起碼他的醫術是實實在在的,眨個眼時間就讓爺爺起死回生。
二孫子疑惑地問道:「那張秋生呢,他怎麼不鍛煉,難道他不想泡妞?」
張秋生?就他那扁頭扁腦,練也白瞎。李滿屯說:「張秋生吧,個頭太矮。又漆黑麻烏。再加上扁臉、扁腦袋,練出再多的肌肉都沒用。唉——,先天缺陷呀,沒辦法!」
老張的當務之急吧,孫不武接過話頭:「他吧,他的問題不是鍛煉。他應當趕緊的,去韓國,先把容整一整。把那扁腦袋拍拍周正,把那闊臉削窄十公分,再做個皮膚漂白。然後回來,我們大家在一起鍛煉。這樣就比較好。」
削窄十公分?一張臉統共還沒十公分吧。這樣一削,那,那啥,臉就沒了。二孫子心裡話沒說出來,他在計算一張臉應該是多闊。
對對對,李滿屯跟著說:「不僅老張。華子與陽子,這倆歪瓜咧棗也要去韓國,也要大整特整。唉,做朋友難啊,成天為他們操心。」
反正張秋生今天沒來上學。醫院太忙,他抽不開身。華寒舟與韓冠陽在上課,這時不敢與他們吵架,隨便怎麼胡說都不要緊。
這樣的胡說八道,在二十一中是常態。但二孫子不知道,不明白,大為疑惑地問:「憑你們的身份地位,憑你們好年華股東的錢,會泡不上妞?那些女人都哭著喊著要你們泡吧?犯得著這樣下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