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晉中在認真考慮,李小曼又說:「劉萍也要收購香港上市公司,可是這不矛盾啊。到時她有困難,我們難道還能不幫?再說了,劉萍有八方公司的投資部幫呢,那可都是些精兵強將。
我們麒林交通可憐,就我一人在跑。說是要八方公司幫忙,可他們長期不是香港就是國外,遠水不解近渴。」
有關人的天賦問題,方晉中現在真的相信。他女兒方倩倩,幾乎就是白癡,學習成績是一塌糊塗。可是進了二十一中後沒多久,老師就發現了這孩子的繪畫天賦。
在老師的精心幫助下,方倩倩的一幅畫竟然取得了省青少年書畫大賽三等獎。三等獎,對於許多立志讓孩子走美術道路的家長來說,一點都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是失敗。
但是方晉中夫妻卻高興得熱淚盈眶。他們將這張畫裱起來,送到京城爺爺奶奶那兒掛在牆上。
而方倩倩也因為獲獎而找到了自信,學習成績飛快地提高。二十一中不排學習名次,但方晉中明顯感覺女兒的精氣神都煥然一新。
方晉中批准謝麗珠進交通局。對於市長,這麼個事根本就不叫事。方晉中做這個決定當然不是因為自己女兒而生出的感觸,他還沒這麼淺薄。
麒林市今年有兩個並列的頭等大事。一個是文化節,一個就是將交通局下屬企業整合上市。前一個是面子,後一個是裡子。面子裡子,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與好年華比,麒林交通的力量確實薄弱了一點。李小曼既然看中了人才,那就調進來吧。方晉中考慮半天是怕劉萍找他吵。好年華可是麒林的寶,既是裡子又是面子。
還好,劉萍只是抱怨了幾句沒大吵。她知道李小曼在報復,這事怪不得方市長。劉萍與李小曼既是朋友又是對頭,就像李滿屯與孫不武一樣。
這段時間謝麗珠是真的快活。打從記事以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活。都已經在好年華上班了,還硬被挖到交通局。我什麼時候變成香餑餑了?謝麗珠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
找工作,尤其是進公務員隊伍,對於普通老百姓那是比登天還難。李小曼竟然拿來開玩笑,與劉總賭氣。李小曼膽大包天,她連市長都敢糊弄。我哪有什麼金融天賦了?我對金融是兩眼一抹黑。別說什麼財務分析,各種報表。別說市場研判,情報分析。我連k線圖都剛剛學個大概,時間看長了眼睛就發花。
謝麗珠當然地被分在大項目辦。沒有具體工作,就跟在李小曼後面。李小曼去哪兒,謝麗珠就去哪兒。
劉萍在紡織小區附近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這在當時算非常大了,一百一十多平米呢。劉萍是準備結婚用的,她的婚期一拖再拖。沒辦法,誰叫男朋友是軍人呢。
李小曼將自己租的房子退了,拖個行李箱,理所當然地進駐這個房子。她自己住這兒不算,還將謝麗珠也帶了來。李小曼聲明:「劉萍啊,你反正一時半會也結不了婚。為什麼?雷團長要保家衛國呢,那得多忙啊,哪有時間跟你結婚?
我先來給你做個伴,雷團長來了我自覺迴避。話又說回來了,你不會未婚非法**吧?大名鼎鼎的劉萍,劉總,居然玩非法**,這可是轟動性新聞,你得允許我獨家發佈。」
三個女人住一起。照說打掃衛生,洗衣、做飯等等是沒話說的。可是劉萍與李小曼都不是過日子的女人,她倆還不讓謝麗珠好好過日子。
李小曼花錢請了鐘點工,負責洗衣與打掃衛生。那做飯呢?她們不做飯。不做飯,那吃什麼?
她們每天清晨四點半就起床,然後就去紡織小區練功。劉萍練那個無名功訣,李小曼練秋蘭教的修真秘籍。與李小曼一道修煉秘籍的還有趙如風與荊長庚。
謝麗珠本來也是單純的練無名功訣。但李秋蘭看了看她,又與梁老師商量了一下,覺得謝麗珠可以練內家功夫。
謝麗珠本身經脈非常清晰完整。又是苦孩子出身,從小沒吃過什麼大葷及垃圾零食,所以經脈沒怎麼堵塞。李秋蘭親自為她打通經脈,並給她帶功。
練功完畢,隨手從旁邊的好年華餐車上買點吃的,早餐就這樣解決。中餐呢?只要她們在麒林,中餐絕對要上張秋生家蹭。晚餐就上飯店解決。
老是吃劉萍及李小曼的,謝麗珠不好意思,有時也搶著出錢。李小曼說:「你出什麼錢啊?你就那點工資,大半還要交家。別跟我們比,我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李小曼工作是一絲不苟,生活上卻馬馬虎虎。修煉上刻苦認真,其它事隨隨便便。所以謝麗珠跟她是非常快活,只要交待的工作做好了,然後與李大主任就大姐二姐不分彼此。
劉萍對謝麗珠更好。剛剛定下收購與投機雙管齊下的方案,每人湊一百萬做期貨,劉萍就打電話給張秋生借錢。
張秋生問:「你這個大而又大總而又總的經理會缺一百萬?」
劉萍理所當然地說:「我當然不缺,但你謝姐姐缺。總不能大家發財,唯獨你謝姐姐在一旁看著,還要幫我們幹活。」
張秋生沒牙了,立馬答應。可憐剛剛分到的一百萬,放身上還沒捂暖就給借走。其實吧,反正捂不暖,他的錢都要交給李秋蘭。
張秋生對都導說:「對不起哈,你的事明天再說。明天中午,還在這兒見面,我帶你去見那個玩火大師。」
都導大叫:「喂,是你借錢給別人吔,那麼急幹嘛?你把借錢的事挪明天,今天帶我去見人。」
張秋生一邊去吧檯埋單,一邊說:「這個借錢的人我可惹不起,晚了她要罵人。」
張秋生第二天真的帶了一個人與都導見面。正確地說,是帶都導去與玩火大師見面。
龍嘯路正拆遷翻建,一片亂七八糟,沒法開車。張秋生帶著都導,從後面小巷七繞八不繞,來到一個所在。這個地方也在翻建,到處是建築材料,幾乎無處下腳。
作為火神文化節的總導演,都導知道,這就是火神廟。已被列為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撥了巨款重新修建。
遠離火神廟建築工地的一個角落,有人搭了一個窩棚。張秋生來到窩棚前喊道:「候大師在嗎?」
精明的朋友恐怕已猜出,所謂候大師實際上是候得貴。對了,就是候得貴。都導這人看樣子很倔,要不給他個徹底了斷,恐怕要死打爛纏。
張秋生左想右想,就想出了請高人來糊弄都導的鬼主意。請什麼人呢?張秋生不知怎麼一下就想到候得貴。
你還別說,候得貴相貌長得就像高人。八合湖的修真者長得都像高人。但候得貴格外像糊弄都導的高人。
要是將屈無病、許大海這些請來?他們不是長得像高人,而是本身就是高人。他們身上那氣勢,都導見了要下跪。這個,不太合適。
要是找長年穿長袍馬褂,後腦勺還留著辮子的人來?這個太裝-逼,張秋生自己就不能容忍。
那麼,找個低修為的,比如剛剛開光的人?張秋生怕震不住都導。所以想來想去,還是候得貴比較好。
候得貴修為足夠裝高人,實際上築基後期的修為,也確實能稱得上是高人。長年累月一套半新不舊的中山裝,他娘的腳下還是兩塊瓦的布鞋。暮氣沉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像所有人都欠他二百元錢沒還。
張秋生覺得這個比較好。候得貴修為很高,但又不那麼逼人。一身古里古怪的打扮,給人一種守舊的堅守傳統的感覺。
張秋生找到候得貴,說有事要他幫一下忙。候得貴本來就怕張秋生。怕張秋生知道他敲詐王紹洋等人來挖地,要沒收那十萬元錢。說不定,連帶著將地一起沒收。
現在就更怕了。張秋生哪根經搭錯了,給他來個花瘋,那就真的沒法做人。別人都不怕,張秋生只要不招惹他,一般不會禍害人。可是候得貴怕啊,他招惹過張秋生,這事到現在還沒發作。
張秋生對候得貴如此這般的一說,並且**道:「這事做的好了,說不定還可以賺兩萬元錢。」
別說賺兩萬,一分錢不賺,甚至少量貼點錢,候得貴也要干。這事幹得好了,以前的事張秋生恐怕就會既往不咎。聽說這小子很寬宏大量的。
張秋生跑都導那兒卻說:「這事吧,對於你來說吧,是要拜師學藝,是要挖掘民間文化遺產,是吧?可對於人家來說,就是簡簡單單的賣藝。
這人的價格一般是兩萬元表演一次。要是大型演出呢,就十萬元一次。要是像《火娃》那樣超大型演出呢,就二十萬。都導,你打算要哪種?」
都導還是比較務實的。拜師學藝是他的目的。但也得先看看真假,別是給騙了,回去被人笑話。都導說:「先來個兩萬元的吧。」
為了牢靠,都導帶了掌中寶攝像機,還有高級相機。該攝的攝該拍的拍,回去再好好分析,以確認真假。如果是真的,哪怕下跪磕頭也要將技藝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