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派以大哥與二姐為主,認為當然給老爸治。但應當去申洋大醫院,麒林這麼個三線城市的醫院不可靠。
搞水產批發,就是將麒林的魚啊鱉啊黃鱔什麼的往申洋販。大哥在申洋有熟人,立馬打電話讓申洋那邊的朋友幫著聯繫醫院。
可是申洋那邊稍稍打聽了一下就回復大哥,申洋這邊,好的醫院床位早排到三個月後。你還得將病人帶來,先做檢查,再請專家診斷,再安排床位與手術時間。
算了吧,老爸年紀大了,經不起如此折騰。最後第三派,以二姐與小姐姐的意見佔上風,就在麒林做手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番孝心或可感動上蒼。
腦外科副主任今天安排的是三台手術。時間不算緊湊,應當比較輕鬆。可是上午一台手術出了點情況,十點進手術室,到下午五點才邊近才結束。
副主任吃了點飯,又休息了一會,晚上七點做第二台手術。這台手術比較順利,九點就做完了。但是主任很累,任誰這樣站一天都累。
主任下了手術台才吃晚飯。再休息一會,到夜裡十二點做第三台,也就是這個江老頭的手術。今天安排的手術要盡量做完,明天還有新的手術在等著他。
這個手術應該不難,原發性良性腫瘤,瘤體不大。ct影像上看,瘤體直徑不到零點五厘米,邊緣清晰無分岔無染色。只是患者年齡太大,手術過程不能太長。
主任也不希望手術時間太長。他太累了,急需休息。可是打開一看,主任與助手全傻眼了。ct影像上的瘤體只是實際瘤體的一小部分,還有大部分藏在腦幹深處。
主任自問,憑他的能力,這個手術他做不好。除非請麒醫大校長來,或立即去申洋請專家。即使這些專家,他們頂多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問題是,請專家根本來不及。
主任問旁邊的助手,你們願不願意接著做?這是個肯定失敗的手術,誰願意接手?兩個助手都是主治醫師,他們不傻。
「張秋生,你來接著做。」主任輕輕叫道。反正這是注定失敗的手術,反正誰做責任都要自己承擔,還不如休息一下,太累了。
張秋生這些天又創出一怪門道。三個神識輪流睡覺。一般夜裡有手術,他就一股神識馬馬虎虎看著老師做手術,一股神識伸進手套看書,最後一股神識睡覺。三個神識輪流來,雖然沒有睡床舒服,但精力卻始終保持充沛。
「我?」張秋生指著自己鼻子問道。他想再次確認自己沒聽錯。我只是實習生吔,這麼大手術輪得上我?
主任醫生輕輕說:「你做,這個失敗也是我的。放心做吧,對於你也是個實踐的機會。」這只是個醫療技術事故,醫院新進口的那台ct機沒掃瞄到腫瘤的真實情況。醫療技術事故關係不大,這是由客觀原因造成的。不像醫療責任事故,需要追究醫生的主觀責任。
張秋生按照規程坐到主刀位置上。他學醫有兩個原則,一是該死之人不救;二是盡量不在自己手上死人。
遇上該死的病人,他有多遠躲多遠,絕不接手。實在沒辦法接手了,那就認真地按照現代醫學所認知的方法去做,絕不讓此人死在自己手上,也絕不讓醫生們覺得奇怪。
摘除這樣的腫瘤,對於張秋生是小菜一碟。三股神識,加三股真氣將腫瘤包裹起來。手術刀精確無誤又飛快地沿著神識或真氣動作。不到二十分鐘,一個直徑二點五厘米的腫瘤就被切割下來。
主任本來是打算去躺椅子上休息一會,甚至兩個助手都打算去休息了。反正是失敗,繼續站旁邊沒什麼意義。
但他們一看張秋生的架式,那規範而又嫻熟的動作,疲勞立即全消,都認真注視著張秋生的手術。
可是張秋生的手術憑肉眼是看不出來的,憑儀器也測不出來。他不僅是用神識與真氣將瘤體包裹起來,愈傷訣也是隨著手術刀走的。一絲絲的,即使是元嬰期的修真者都看不出來的愈傷訣,以肉眼看不出的速度修復著手術創面。
在主任與助手們的眼鏡與下巴掉一地中,瘤體是極其完整地被摘下來,連上面的毛細血管都一起摘下來。這個瘤體可以拿去當標本。
抽一支香煙的功夫,張秋生就完工。剩下的事,比如縫合等等就與他不相干了,他享受著真正主刀醫生的待遇。
手術做得非常乾淨,幾乎沒出血。下面的事非常好做,也讓兩位主治醫師級的助手驚訝。手術創面居然沒有一點血,這是怎樣做到的?
這個手術完成得很快。大家心情輕鬆地聚一起吃夜宵。一個剛才的助手就問了:「張秋生,你的手術水平太厲害了。你是跟誰學的,又是怎樣練習的?」
醫生們沒覺得張秋生的手術有什麼不對,或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恰恰相反,張秋生的手術非常規範,規範到一般人難以做到的地步。所以兩個助手才有如此一問。
跟我爺爺後面學的啊,我爺爺你們認識啊。就是上次我媽媽顱內瘀血,我姐姐堅決不讓開顱,後來我爺爺來了,用針灸法化瘀的。
這事曾經在市立醫院傳為奇談,醫生護士們當然記得。一個醫生趕緊又問:「你爺爺是怎樣教的?」
張秋生沒回答。而是跑旁邊的醫辦室,從書包裡取出一張宣紙。又在護士站找來一盒果凍,**們喜歡吃零食,這些東西多得是。
裁下一塊宣紙,又將果凍包裝拆開。張秋生將宣紙蒙在果凍上,再用手指抹抹平,使宣紙緊緊地貼在果凍上。然後拿起一把手術刀,「刷、刷、刷」三刀。
眾醫生、護士定睛朝果凍看去,上面的宣紙被劃開了三條縫。再將宣紙揭開,下面的果凍連一點點被劃過的痕跡都沒有。
這個,這個,這個不服不行。誰不服,你來劃一次我看看?
張秋生謙虛地說:「我爺爺能連劃九刀。我不行,只能劃三刀。我是從五歲起,爺爺就逼我每天這樣練。用的不是果凍,而是豆腐。」
今世的張秋生,注定是想低調而不得的命運。不想暴露自己是修真人,千方百計離修真者遠遠的,可現在卻越陷越深,張秋生的大名在修真界無人不知。
不想學醫,只是糊弄孫一航,再混個文憑拉倒。經過這次手術,不說在麒林市,也不說在整個麒林醫療系統,起碼在市立醫院已名聲大響。
有些風險比較大,或沒什麼把握的病案,主刀醫生就將手術安排在晚上,將張秋生拉進手術小組。不管怎樣,張秋生動作快這是不爭的事實。搶救生命時,快慢一秒鐘都是生與死的分別。
廣大病員中不缺精明人,他們立即發現市立醫院這一奇怪現象,晚上的手術成功率非常高。於是紛紛要求將自己的手術放到晚上。
有句老話,叫做神仙也架不住連軸轉。長期的二十四小時不睡覺,真的是神仙也受不了。
張秋生元神已達上仙之境,這樣天天不休息也吃不消。好在三股神識輪流休息已練得相當熟練,否則白天只能回家睡覺,去二十一中上學是想都別想。
張秋生就喜歡在中學混。如果可能,他絕對要放棄醫學文憑,而選擇在中學混。他壓根就沒有從醫的願望,現在不缺錢,讓他不想從事任何行業,只想瞎混。
在市立醫院吧,也就那麼回事。張秋生認真學習,也不過是使自己做手術,開處方,或其它處置病人的方法像那麼回事而已。我們還是回到他最愛的中學吧。
麒林市現在最大的事就是火神文化節。經過將近大半年緊鑼密鼓的籌備,十二月五日終於開幕了。
從朝廷電視台請來的高級導演,指定了二十一中三個節目。一是開幕式時的大游-行,二十一中排在第一個。二是天女散花,二十多個女生駕駛三角翼,在開幕式上空將花瓣撒向人群。當然,主要是撒向主席台上的領導。三是舞蹈《火娃》。
這個舞蹈本來是獨舞。還是那次好年華車間被封,張秋生受了刺激後編排的。現在改成大型舞蹈,由其他同學去表演,張秋生是絕不參加的。
學校也沒強迫張秋生出演。他能將劇本拿出來,並且給予適當指導就很好。對張秋生,學校與同學都沒有過高要求。主要是不能將他惹毛。惹毛了他,指不定要搞破壞。
再說了,張秋生會寫故事,會編舞,會作曲,會舞美設計。這是大能耐,有本事你也來一個?我們也將你當大神供著!
什麼,這些都是梁老師與他姐姐幫著搞的?那也別怪我們啊。要怪也怪你們自己,誰叫你們沒這樣的老媽與姐姐。
這些主要都是針對一些新來的同學說的,老同學不可能不服張秋生。老同學倒巴不得這小子懶一點。張秋生一懶,那麼大家都輕鬆。這小子一勤快,那麼,嘿嘿,就是我們廣大人民群眾受罪之時。
火神文化節,市委市政府領導很興奮。由於是第一次辦,廣大市民也很期待。但二十一中同學卻覺得沒什麼明堂,一點不好玩。只是開幕式時,李滿屯排在第一個比較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