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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七十五章 回家 文 / 舒本凡

    姐弟倆是飛到哈爾濱,然後乘飛機到天關省城,再乘車回麒林。張秋生向來是能坐就絕不站著的人,張秋然聽弟弟的。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張秋然還沒回來,麒林這邊有關人員及部門急得像熱鍋上螞蟻。

    荊長庚從京城趕回來,將那個稽查站的五個人全部開除。將局機關稽查科科長副科長全部撤職。

    受處分的人怨不著荊長庚。他們都怨那兩個流氓。尼瑪,書記、市長的女兒都敢調戲。活得不耐煩,你們可以抹脖子、投河、上吊、吃老鼠藥嘛。要不跳樓也行,何必帶累我們倒霉呢?

    荊長庚日子也不好過。李滿屯、華寒舟這些人跑到交通局去罵,你是怎麼當官的!連部下都教育不好,還當個什麼狗屁的官!

    荊長庚被罵得一聲不吭,覺得自己該罵。他是將張秋然當師傅看的。師傅竟然受了自己部下的欺負,他感到太窩火,挨罵反倒舒服一點。

    荊長庚挨罵時,交通局全體職工一聲不吭。二十一中的動靜鬧得太大,現在誰敢招惹?何況,這次交通局確實不佔理。尼瑪,連調戲婦女的事都做出來了,丟人!

    交通局現在的重點工作就是整頓機關作風。荊長庚大刀闊斧,該批評的批評,該撤職的撤職,該開除的開除。藉機裁減冗員冗職,又為自己樹立威信。

    警察局迅速與兄弟地市聯繫,請求協助查找。鄔超漢甚至拿出五萬懸賞,無論哪個兄弟地市提供了有效線索立即獎勵。

    李家、吳家、孫家,華家、韓家,包括李會元家、方晉中家都訊問自家的孩子要不要他們出面。這些孩子幾乎是一致回答暫時不需要。

    姐弟倆都身負武功。張秋然細心,張秋生精明,沒人能傷著他們。修真青年還有話沒說,李翠蘭跟著他們呢,明的暗的都別想傷害他們。

    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都認為,然然姐是被開除傷了心,現在正躲在哪個深山老林哭。張秋生是守著姐姐。否則不能解釋人不見了,而電話也不打一個。

    季長海每天清早都站在校門口,巴望著能突然看見張秋然坐在弟弟的車後,像往常一樣笑著與他打招呼。

    校園裡失去了往日的歡笑。同學們最敬愛的然然姐,與最佩服的張秋生都不見了,同學們沒了打鬧嘻笑勁頭。大家現在是一門心思地學習,複習或預習下學期課程。

    梁司琪現在是坐鎮高三,在高三的四個班來回巡視,回答學生們提出的任何問題,針對某些學生的弱項幫助他們。

    秋同已被送回京城。梁司琪現在除了回家給爺爺奶奶做飯,其餘時間都在學校裡。她害怕一人獨處,只要手上沒事她就胡思亂想。

    閉上眼睛兩個孩子就在眼前浮現。全都是一些不好的畫面,各種災難的圖像在腦海裡像走馬燈一樣來回。她只有拚命工作,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

    二十一中空餘教室多,學生們清理了幾間教室,他們晚上自覺不回家,在最後的衝刺階段吃住都在學校。

    梁司琪與一些老師們就陪著學生,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在一起學習生活。

    有學生看到,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梁老師就一人默默地哭。同學們都知道她在想兒女,在為兒女們擔心。

    與張秋然事件無關的人也著急。比如一中二中這些省市重點學校。這些學校都學二十一中,在校內開闢了宿舍,將尖子生集中起來採取封閉式複習。

    楊善才對這些學生說:「張秋然可能不參加今年的高考了。那麼,奪取全省高考狀元的任務就落到你們頭上。咬緊牙關,做最後的衝刺,為麒林市爭光。」

    楊善才還許諾,奪得高考狀元的,今後四年的大學學費由學校出。奪取第二名的獎勵一千元,奪取第三名的獎勵五百元,無論文理科。

    二中也出了同樣的政策,甚至五中、七中都出了差不多的政策。麒林市的幾個好學校現在是憋著勁比拚。其他學校是拼一中,而一中是拼二十一中。

    說來這些學校也心酸。老師們真像媽媽一樣照顧著這些尖子生。天熱怕他們中暑,電扇開大了怕他們感冒。每天好菜好飯的給學生增加營養,綠豆湯當開水給學生喝。連睡覺都有老師幫著趕蚊子,衣服也有專人幫著洗。

    祁漢明被免職,等待重新安排工作。這次事件影響太大,性質太惡劣,他對市委市政府沒有怨言。他怨的是周文華,怨自己看人不准,被毫無工作能力的馬屁精蒙住了雙眼。

    姐弟倆是中午到家的。一屋子都是人,坐著的站著的。這些都是市委、市政府、教委、警察局、交通局的人。

    航嫿奶奶坐在當中,旁邊規規矩矩地站著兩個老頭。不用說,這兩個老頭就是華、韓兩家的老祖宗。他們畢生的願望就是能好好的侍候師傅。現在終於得願以償。

    張秋然見到航嫿,一下就撲倒她懷裡,口中不斷地喊:「奶奶、奶奶、奶奶——」

    航嫿慈愛地摸著張秋然的頭,一言不發卻早已淚流滿面。祖孫倆相擁相抱,張秋然嗚嗚地哭著,喃喃自語:「奶奶,然兒差點就見不著您了,嗚嗚——。奶奶,然兒怕,真的好怕,嗚嗚——」

    渡劫時是糊塗的,全部心思都用來抵抗劫雷。事情過後,張秋然是越想越害怕,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後怕。

    急著回家,一路上又是飛機又是車的,張秋然一直忍著。現在見到奶奶終於沒忍住,情緒失控地大哭起來,也不管旁邊有沒有生人了。

    那些市委、政府的人哪知道張秋然是後怕而哭,都以為她是委屈的很了才哭。不過是人都理解,女孩子嘛,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當然是要哭的了。

    這麼好的女孩,這樣的好學生,竟然被周文華那雜種逼成這樣。天理難容啊!

    這些人紛紛打電話回單位,報告姐弟倆回來了。這是喜事,要盡快報告。

    荊長庚是第一個趕來的。他手腳無措地對著還趴在奶奶懷裡的張秋然說:「那個,然然,對不起!是我不對,沒將交通局管理好。你,你你,你罵我吧。」

    張秋然已停止了大哭,趴在奶奶懷裡小聲抽泣。荊長庚的道歉讓她驚醒,趕緊從奶奶懷裡爬起來,也不回答荊長庚的話,低著頭去衛生間洗臉。

    張秋然還沒洗好臉,吳煙、李秀英、孫妙因等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呼啦啦全來了。

    女生們圍著張秋然嘰嘰喳喳。男生們拉著張秋生到樓梯道說話,喂,老張,你跑哪兒去了?我們咋就到處找不著?

    到西山去了啊。就是不歸麒林管,也不歸天關省管的西山。有什麼辦法?我姐躲深山老林裡哭,我也只好陪著。

    眾男生一致點頭,我們估摸著也是這樣,否則就不可能找不著你們。

    荊長庚也來到男生這兒,對張秋生說:「真沒出息,你應當將那兩個雜種的胳膊打斷!僅僅將他們弄脫臼算什麼呀?」

    是我姐卸的,完了她就跑。我得趕緊跟著,哪有時間理睬那兩個雜花?就這樣我姐都嚇得不敢回家,要是打斷,那恐怕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旁邊一個警察局的人說:「唉,然然就是膽小。我要是有她那樣的武功,別說胳膊,連大腿都要將他打斷。這算正當防衛!」

    梁司琪也回來了,後面跟著劉萍。劉萍還在門外就喊:「都去吃飯,府右街,已經定好了。」

    大批的人下樓,將正在上樓的非靜、顧覺齋還有梁司劍堵住了。梁司劍聽說兩個孩子失蹤,嚇得趕緊從申洋跑回來。剛才是見家裡人多,拉著非靜與顧覺齋去五聯公司了。

    亂亂哄哄,興高采烈。差不多十來天,到此時大家才將心放到肚子裡。其它的話就不多說了。

    回家的感覺真好。張秋然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就是今年高考的第一天。

    大清早,航嫿親自開車,與非靜、顧覺齋送孫女去考場。梁司琪不用管女兒的事,她也是大清早就趕到學校。

    梁司琪是按自己的經驗與慣例,每逢重大考試都要給學生做心理輔導。目的是要學生放鬆情緒,以一種輕鬆飽滿的精神去應考。

    梁司琪是盡量讓學生放鬆。楊善才卻像做戰爭動員。一中租了十部大巴,一中高三有十個班,每班一部。

    楊善才還請了軍樂隊、腰鼓隊,並且讓全校師生從操場一直排到大門外,列隊歡送考生去考場。

    各班考生已經上了大巴。楊善才做完最後的戰前動員,然後手一揮大聲命令:「出發!」

    登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全體師生手舉鮮花熱烈歡送,十部大巴徐徐駛出一中大門。軍樂隊與腰鼓隊分乘兩輛大貨車。軍樂在前面開道,腰鼓在後面殿尾。

    有些學校也與一中差不多。比如二中、五中與七中。馬路上許多看熱鬧的人。不明真相的只是看熱鬧。明真相的既好笑又傷感。難啊,連學校競爭都這樣激烈。

    二十一中也是大巴送考生上考場。不過他們學校高中每個年級只有四個班,好年華公司剛好有四部大巴,倒不用去租。

    二十一中沒搞什麼軍樂隊、腰鼓隊。雖然他們學校的軍樂隊是全市最好的。季長海想都沒往這上面想。他想得是如何做好考生服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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