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屯等三人也在運功療傷。男生雖然不太在乎長相,但臉上被小鬼咬得血糊拉稀也太不像話了。聽到老頭的慘叫,李滿屯說:「老張,你過會再折騰他好不好?正用功呢。」
張秋生撕下一塊花布塞進老頭嘴裡。這本來是老頭披身上的,張秋生撕得毫不心痛。
老頭悶著聲音嘶喊著翻滾著。正堅定地咬牙,腦海裡突然閃現一念頭,我這樣堅持幹嘛呢?養鬼瓶的使用也不是什麼大秘密,說了也沒什麼。
老頭將臉翻到朝著張秋生的一邊,點頭、眨眼。張秋生問道:「你願意說了?先說說小鬼怎樣放。」
卡巴昂古,達克地漫多——。老頭說出一串咒語。張秋生又問:「那收呢?」
由一哈巴紫,恰爾哈德羅——。老頭又說出一串咒語。接著又說了放一個、兩個、三個以此類推的n個,以及目標指定,跟蹤等等咒語。收回咒語都是一樣。
張秋生給老頭解了癢,然後舀著小瓶一一試驗。這是個好東西,比那老道的一嬰化九鬼要高明得多。張秋生將小瓶收進戒指,又回到老頭身邊問道:「你家在哪兒啊?」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說了吧。張秋生又問:「據我所知,你們這些人不會只有一個家。而印尼又是萬島之國,你在其他地方還有什麼家?」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說了吧。張秋生又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你家在哪兒麼?對了,這架不能白打。不明不白,無緣無故的打架,還差點把小命送掉。所以呢,我們要去抄你的家。這是我們的慣例。既然是慣例嘛,就不能在你身上破了。這個家是一定要抄的。」
抄就抄吧。錢財乃身外之物。這是中國人說的。中國人就是聰明,看問題能直指本質。
我本是蘇門答臘人,在那兒還有兩個家。另外在加裡曼丹還有兩個家。哦,每個家裡都有一個老婆。當然這都是公開的。秘密的還是在這爪哇島,這個家裡沒有老婆沒有孩子,只是我放好東西的地方。
李滿屯這些人就奇怪了。這老頭咋這麼老實?難道他極怕癢癢?或是老張的癢癢特別厲害?娘的,這小子鬼明堂就是多。
三個男生馬馬虎虎療好傷,都跑過來,李滿屯問:「老頭,你討這麼多老婆不犯法?」
我們這兒允許一夫多妻啊,犯什麼法了?韓冠陽問:「那你幾個女兒哇,都多大年齡?」
五個女兒。最大的四十多了,最小今年才十歲。宋念仁說:「靠,不夠分嘛。去掉一個最大的,再去掉一個最小的,就更不夠分了。」
孫不武與華寒舟一人開著一輛車來了。華寒舟開得是一輛麵包。孫不武一下車就問:「分什麼啊,怎麼就不夠分了?」
分馬子啊。老頭自願將女兒給我們分。五個女兒,六個男生本就不夠分了。還一個四十,一個才十歲,去掉這兩個,不是更不夠分?
孫不武也抓耳撓腮,是啊,總不能兩人分一個吧?華寒舟說:「乾脆抓鬮吧。抓到四十的就四十,抓到十歲的就十歲。沒抓到的算他高澗態。你們看怎麼樣?」
我靠,老華,你膽兒真大。十歲,那是奸-淫-幼-女,知道嗎?大家一致鄙視華寒舟。
大家七嘴八舌胡說八道,李滿屯眼角餘光看見三個女生向這兒望,趕緊岔開話頭:「哎,老張,你還沒說呢。你怎麼與我們不一樣?肚子裡怎麼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秋生沒回答這話,朝著孫不武與華寒舟喊道:「你倆也不運功將臉上髒兮兮的東西去了?烏漆麻黑的看著瘆人。」
然後無需李滿屯再問就劈頭蓋臉的大罵:「靠,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笨人。你離我遠點,別把我也帶笨了,笨人這東西傳染。」
李滿屯當然不服,剛剛要回罵,張秋生又說:「你不知道我的短劍?將短劍掛胸口,就能阻攔一切陰祟。遇事不動腦子,只知道瞎問。」
李滿屯撓頭皮,難為情地笑。然後沒話找話地說:「你短劍一般不都收戒指裡麼?怎麼想起來掛胸口了。」
叫你離我遠點,別把我帶笨了。一般是收戒指裡,可現在是一般時候麼?剛剛差點被火箭炸成肉醬,又接著走黑路,這是一般時候麼?
哎,我想起來了。短劍救了你幾次命?我曾祖勒褲腰帶,咬牙買了這麼一柄短劍。臨了,臨了,卻是救你的命。這叫什麼話?三十年前的五十萬美元,現在怎麼也值三百萬吧?這個賬怎麼算。
奶奶的,這傢伙還訛起來了。李滿屯說:「沒這短劍你也死了,怎麼算賬?」
短劍救我的命,這是正當本分。憑什麼給你沾光啊?再說了,哪次不是你找死,我跟在後面倒霉?上次在日本,哭著喊著要搶先投胎。今天也是你吵死吵活要來。
李滿屯對後一點不服:「今天是劉姐策劃,吳煙帶頭要來的。這個算不到我頭上。」
靠,你一個大老爺們跟女生後面起什麼哄啊?啊,你還有臉說!害臊不害臊啊?還吳煙叫你來的。吳煙叫你吃屎,你吃不吃?
李滿屯跳腳:「我說吳煙叫我來的麼?我是說吳煙帶頭,我跟在後面的。」
那就是承認跟女生後面起哄了?男生跟在女生後面當爬屁蟲,這個很光榮?不要人叫,自覺在後面跟著,感覺很自豪,很威武?
娘的,跟這小子就說不出個理。李滿屯禍水東引:「不是我一個吧?老孫也沾光了。他也跟後面來了。」
孫不武也不顧臉上的傷還沒好,跳起來罵道:「靠,我們九人中就你最著急,巴不得盡早出來玩。你賴我幹麼?」
李滿屯被張秋生弄得頭暈,卻不怕孫不武,兩立即大幹起來,差點就要打架。沒人管他倆死活,或站或坐地看熱鬧。
吳煙高聲問道:「張秋生,下一步幹什麼去啊?」女生們已經療傷完畢。這幾個女生雖然沒有帶小鏡子的習慣,但用手在臉上摸了摸,又揉了幾把,再相互看看自覺沒問題。才想起來該走了。男生是等她們。等得太閒了,就吵嘴打架。
張秋生說:「下一步是抄家。抄這老頭的家。」
孫不武還是開奔馳,副駕駛上帶著老頭,三個女生坐後面。華寒舟開麵包,副駕駛上坐老頭的司機,其他人坐後面。
張秋生看看表,這麼一會都快十一點了。有事做時間過得就快。汽車又是飛馳了三個小時,終於在一處地方停下。張秋生這些人方向感都非常好,識路的能力也特別強。這三個小時沒有一會東一會西,也沒有重複地走一條路。看來,老頭帶的路沒什麼問題。
這個一個比較大的村莊,或者說是一個小鎮。張秋生做了一個手勢,李滿屯與韓冠陽持槍分別守住村莊的兩頭。又做了一個手勢,華寒舟與宋念仁持槍守住房子的門口。
張秋生先在外面感應了一下裡面情況,確實沒人,正如老頭所說這兒是他秘密的家。也沒感應到什麼危機,才帶著孫不武與三個女生進去。
這是一個小院。所說的小院是按印尼的標準,要在國內這就是大院。院內有幾棵椰子樹,還有一些熱帶灌木。一些不認識的熱帶花朵正競相怒放,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花香。
呈凹字形排列著三座小屋。老頭帶張秋生們進了正中的那個。一個大約是僕人的過來嘰哩咕嚕地與老頭說話,老頭再用英語,指指僕人對張秋生說:「他問客人是喝茶,還是咖啡。」
傳說中南洋降頭師都是陰沉、毒辣,行為古怪,這個老頭生活還怪有情趣的嘛。再看看僕人,四十來歲的漢子,瘦小精幹。雖然是低著頭,但還是可以「看」出他的眼睛正在骨轆轆地轉。
張秋生笑嘻嘻地說:「你別想打鬼主意,也別裝著不懂英語。你主人是我手下敗將。要想你主人不受二遍罪,就給我放老實點。」這處房產確實如老頭所說沒有女人,又是他藏好東西的地方。
那麼這個僕人必定是老頭的心腹,對主人忠心耿耿。開口就要將他制住,免得犯什麼怪,對付起來麻煩。
僕人還是彎著腰低著頭,神態謙恭一言不發。給不給他來點腦殘散呢?算了,孫不武現在修為大有漲進,三個女生就更不用說了。展開真氣搜索,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其實孫不武與三個女生也展開神識在搜索。可是這個屋子裡沒有任何收藏財寶的跡象。
還是問吧,懶得費時間。張秋生對老頭說:「你不是說這兒是你放好東西的家嗎?好東西呢,放哪兒啦?」復方腦殘散不是那麼容易就失效的。
哦,我這就帶你們去。老頭站起身來。僕人眨眼間手裡就多了一把匕首,大叫一聲向老頭撲去。孫不武早就趕在前面一把拎著僕人的後領將他提起來,順手點了他穴扔在一邊。
孫不武與三個女生跟著老頭出屋了。張秋生卻來到僕人身邊,踢了踢他說:「你是想謀奪主人財產吧?愚蠢!主人現有的財產即使被我們舀走了,他還可以再掙。以後還可以再謀奪。現在你意圖暴露,只剩下死路一條。唉,天下第一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