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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九十四章 人人類文化遺產 文 / 舒本凡

    「波」一聲悶響,排球砸在對面場地破了。看台上沸騰了,人們跟著麒林體校的學生喊:「吳煙,張秋然!」

    只有浮雲體校的學生不服。不是不服別的,而是不服這兩個女生的行為。尼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嘛。這算軍事威脅麼?不,不是一般的軍事威脅,簡直就是核訛詐。你們這是在告訴我們校的女排,必須乖乖認輸,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麼?

    浮雲體校女排隊員們也確實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這一球要是打到我身上,骨頭還不得斷了?要是打在腦袋上呢?那是不是就要腦震盪,甚至從此就成了白癡?

    吳煙與張秋然換了一個球再來。她倆沒別的意思,純粹是發洩。中午那一場打鬥,張秋然是被嚇到了,吳煙是受刺激了。兩人又在街頭受委屈了,竟然有惡霸來搶她們。這叫什麼?這是奇恥大辱!

    這驚嚇這刺激這委屈直讓兩個女生透不過氣來。必須找一個方式來發洩。所以從不做此等荒唐之舉的張秋然也拚命地拿皮球發洩情緒。

    「波」第二個皮球又破了。看台上簡直是歡聲雷動,觀眾們覺得這個比正式比賽要精彩百倍。裁判組眾裁判從未見過如此猛人,而且還是女生,所以也不阻止隨便她們發洩。

    張秋然與吳煙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姑娘,第三個球破了後就自覺停止這種發洩行為。自有那些粉絲為她們收球抬球筐。

    這種情況在男排與男足球場也同時發生。麒林體校的許多學生都來了。體校與普通學校不同。他們專業就是體育,跑省城來看球是正大光明。看二十一中在省城大展神威,比在麒林看球更來勁。在麒林不管怎樣都是內戰,在省城則是對外戰爭。人都是有點地域觀念的。

    麒林體校還有一個最大的遺憾。浮雲市有三支球隊的參賽名額,加上zhyāng與省屬企業、機關的學校共有八支球隊。姚河等其他一些城市都有兩個名額。而麒林市由於往年體育成績不好,可憐只有一個參賽名額。

    麒林體校師生都覺得太可惜。如果麒林市有兩個學校的名額。一中的球隊已併入二十一中,那麼下面就應當由體校遞補。每當想到這兒,體校的學生就默默流淚。學體育的,失去一次參賽機會意味著什麼?

    下午的三場比賽二十一中都是勝出。麒林趕到省城來看比賽的人都跑來住宿地,尤其是那些粉絲。

    吳煙小手一揮:「走,都去飯店。我請客。」呼啦啦,一百五十多人全湧進附近一家大酒樓,將人家大廳全佔了。吃完喝完,她卻要男生買單。至於哪個男生買?這個她不管。反正沒張秋生與吳痕的事,他倆晚上有比賽早帶著籃球隊走了。

    籃球當然也是二十一中勝出了,否則張秋生與吳痕就買塊豆腐撞死得了。整場比賽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就不多說了。

    直到第二天吃過早飯,吳痕才有時間將妹妹叫到自己房間說話。與張秋生說話前應當先與妹妹說好,統一口徑。

    哪知吳煙的反應比李滿屯還要強烈的多。吳煙大罵:「無恥,卑鄙!什麼柳家的修行秘籍最正宗,什麼柳家的法術最厲害,全是吹牛!連然然姐的冰糖葫蘆都抵不過!陰謀詭計倒是厲害,暗中算計人倒是正宗。

    人家張秋生將頂級法寶都給了我們,他們還不知足,居然懷疑張秋生還有。不說張秋生還有沒有,即使有難道就該給你麼?人家欠了你的麼?

    我都好笑,還逼張秋生爺爺出來。切,真好笑。人家出來你打得過麼?我看張秋生爺爺比我們家老祖宗厲害得多!哥哥你不服?你想想嘛,人家爺爺的煉丹術,煉器術,哪樣不比我們家的厲害?

    人家的那個陣法,我們家有麼?我們家老祖宗加長老合起來能想得出麼?人家一點都不藏私,隨隨便便就給我們了。愚蠢,逼出來後要不嚇得屁滾尿流才是怪事!

    我都不知道怎樣去做人了。從今以後見到然然姐與張秋生我都要找個面具將臉遮起來,我沒臉去見他們!哥哥,我從昨天起就已決定從此不用柳家的秘籍,不用柳家的法術。如有必要,我從此不做柳家人!」

    吳痕靜靜地聽妹妹發脾氣,他知道妹妹的脾氣。妹妹其實與張秋生是一路人,兩人因為一樣的德行才成對頭。直到妹妹發完牢騷,吳痕才說:「所以才要先打你招呼,與張秋生說有大批修真者進攻二十一中時,我們家的事就別提了。真的難為情。」

    吳煙盯著哥哥的眼睛,直到吳痕心裡發毛。然後吳煙才一字一頓地說:「必須跟張秋生與然然姐說清楚。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對同學,對朋友,對戰友都必須坦誠。既然我們家不要臉,我們就要接受懲罰。隨便張秋生與然然姐怎樣罵,我們都接受,算是為家裡贖過。本來這事我們也有錯,事無鉅細都跟家裡說,才引來如此大錯。我之所以沒說從此不做柳家人,就是要承擔柳家的責任。

    還有,我相信張秋生與然然姐不是小雞肚腸之人。張秋生只是小事鬧著玩,大事非常拎得清。然然姐就更不用說了。」

    妹妹做不做柳家人,吳痕沒放心裡去,女孩子本來就有改從夫姓的ziyou。他們自己不就姓吳麼?重要的是,妹妹發脾氣時就不要與她分辯。這點妹妹與張秋生又是一路貨,分辯只能讓他頭暈。嗯?妹妹如果改姓張倒也不錯。

    張秋生與姐姐一上午都在陪隊友們練球,分別在男籃與女排。吃過午飯吳痕叫姐弟倆去他的房間,說有事與他們談。

    什麼事啊,弄得這麼鄭重其事周吳鄭王的。張秋生與姐姐到了吳痕與孫不武的房間,見修真青年都在。張秋生想起一事問道:「哎,你們昨天刑訊逼供有什麼結果,得到什麼第一手情報了?」

    吳痕看看李滿屯,李滿屯看看孫不武。他們誰都覺得難以開口,於是你推我我推你。

    吳煙老大的不耐煩,辟里啪啦竹筒倒豆子,該說的不該說全說了。並且越說越氣,越說越慚愧。最後竟說她從此與柳家決裂,再也不用不修煉柳家秘籍,也不再使用柳家法術了。並再三向張家姐弟道歉。

    幾個男生就慚愧了。他們覺得自己還不如吳煙這樣的女生。膽略與勇氣都不如吳煙。

    張秋生卻呵呵地笑著說:「吳煙、吳煙,冷靜,一定要冷靜。這事不能怪你們家的老人。」

    嗯?吳煙被張秋生的話弄糊塗了,問道:「對朋友使這樣下三濫的陰謀詭計,還不能怪他們?他們還有理了?還有我哥什麼事都向家裡匯報,像個沒斷奶的孩子,難道也值得讚賞?」

    張秋生還是呵呵笑,笑過說。在神州這片大地上,自從有了修真這麼一群人,相互算計就幾乎成了常態。使用陰謀詭計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屬於修真文化一類。

    這都是我從書上看來,再加以總結歸納得出的結論。正因為這樣,我和我姐才懶得修真。懶得修真的目的就是想避免這種陰謀詭計。不是避免別人對我用陰謀詭計,而是避免我自己成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弄得睡不好覺吃不好東西。那樣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做人就不快活了。

    我覺得吧,做人就要做人的樣子。什麼叫做人的樣子呢,我的看法就是有錢,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生病,親人與朋友都在一起,大家快快活活就行了。

    人家要不怕麻煩不怕費腦汁的算計我呢?那就讓他們算計好了。我也沒什麼好算計的。看中我身上什麼東西了,我沒那個好人雙手奉上,當然就是打架。打贏了,你身上的東西就是我的。打輸了,想我身上什麼東西拿去好了,我也不心痛。

    還有,吳煙的說法不對。什麼叫不修煉柳家秘籍啊,什麼叫不使用柳家法術啊?那是人類的文化遺產好不好?誰都可以修可以用。只不過佔有權歸柳家罷了。就像故宮或其它世界文化遺產,誰都可以去逛逛。但產權歸國家或某人而已。

    再說了,馬上就要打架了。你不用法術,難不成我們打架,你在一旁磕瓜子、喝水、看戲?

    從上午哥哥與她說話開始,一直到現在都一肚子氣的吳煙終於被逗笑了。笑夠了後,吳煙挽著張秋然的胳膊說:「真的很慚愧,我怎麼就生在這樣的人家啊?」

    張秋然打了吳煙一下,說:「這有什麼慚愧的?我媽在我們這麼大的時候,我外公在坐牢呢。那時的說法叫黑-五-類子女。照你這麼說,我媽的日子怎麼過?你現在多幸福啊,假馬惺惺地流幾滴眼淚,惡霸流氓就灰飛煙滅。還不知足!」

    再麼精明的女生都有八卦潛質。八卦勁頭一上來思維就混亂。吳煙連忙又搖張秋然胳膊,說:「梁老師年輕時吃了許多苦吧?我在書上看到,黑-五-類的子女都叫狗崽子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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