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痕盯的正是小蔣的車。小蔣是某區司法局李副局長,鑫萬隆幕後老闆的司機。
小蔣沒發現後面有車盯著,在街上繞了一會將其他四人送走就去接李局長下班。領導們下班一般是不會回家的,李局長當然也是這樣。
李局長現在正與五個也是領導模樣的人一起喝酒。吳痕與李滿屯、孫不武在大廳裡也要了幾個菜吃飯。
張秋生與吳痕交換了各自的情況,都決定繼續盯下去。現在時間還早,領導們幹壞事總要等酒喝好了以後。
此時劉萍們也正在與鑫萬隆的人在吃牛排。租賃協議早已簽好。鑫萬隆的人剛一坐下,劉萍就叫他們將草擬好的協議拿出來。
劉萍稍微看了看,然後就交給其他三個女生。三個女生看過沒提出什麼修改意見,劉萍就在上面簽字了。
鑫萬隆的股東們就後悔了。他們要求租金在原來的基礎上降百分之十。假如要求降百分之二十恐怕他們也簽了吔。還有,新協議保留了原來的隨行就市每年一籤條款。應當改為五年的長期協議嘛,應當定為固定租金嘛。
這些高官子弟已經說了,他們在乎的是面子,錢不錢的無所謂。我們給足面子,獲得最大利益這是多好的事?唉,還是被嚇怕了。其實俗話說得對,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們這些大衙內其實比雷公子那樣的省級衙內好說話多了。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長。四個女生剛剛放下刀叉就有一個少將帶著兩個二毛四來到他們這桌,那將軍親切地說:「吳煙,吃好了麼?你哥哥他們幾個呢?」
吳煙也親熱地與這個將軍打招呼,又請教兩個二毛四貴姓,然後說:「哥哥他們男生不知去哪兒瘋玩了。不管他們,我們回家。」
鑫萬隆的人,大氣不敢出地望那幫離開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康律師才幹澀地說:「幸虧我們轉變得快,否則這會兒哭都找不著墳頭了。」
眾股東怨毒地望著康律師,還不是你盡與他們抬槓?還不是你唆使我們貪,貪這,貪這財?這叫虎口奪食!明明是人家的東西,我們不知死活地去搶,這不是找死麼!幸虧人家大度,不與我們計較。
嗐,嗐,今天算是在鬼門關打了個滾。僥倖逃脫,以後可不能幹這種腦袋缺根筋的事了。
大約十點來鍾張秋生接到吳痕的電話,問他們在哪兒。待張秋生說了地點後,吳痕又問確實有必要盯下去麼?沒必要盯就回去了,早睡早起身體好。
怎麼沒必要盯啊,有必要得很。你那兒沒事了麼?沒事你們就過來幫一把。
將近一個小時後吳痕他們來了。張秋生問:「難道,那啥,你們竟然盯了一個清官?那可乖乖不得了,這是要遭五雷轟頂的。」
吳痕吞吞吐吐地說,也不是什麼清官,只是沒必要盯而已。
呃,這是神馬個意思?扭頭看看李滿屯與孫不武。這兩個水貨也是吞吞吐吐閃爍其詞。最後李滿屯被逼不過,咬牙說道:「那些領導吧,喝過酒吧,吃過飯吧,就去了樓上房間。當然是吧,是與小姐一起進去的。一人一個小姐,也有一人兩個小姐的。」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張秋生疑惑地問:「難道,莫非,竟然,居然,你們也了?」
吳痕等三人嚇得像被火燒了一樣,一起跳起來:「胡說,我們怎麼會!」
李滿屯與孫不武認為問話一定要問吳痕,絕不能先問張秋生。而張秋生卻偏偏要先問李滿屯與孫不武。
張秋生對著李滿屯說:「找沒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們為嘛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你們到底幹了什麼壞事,從實招來!爭取黨和人民的寬大處理。」
我們有什麼難言之隱?李滿屯說:「我是感到羞愧,真氣弱,神識也不咋的,不能進入房間。老孫也一樣。房間內的光景只有老吳一人能看到。」
賴是賴不掉了,裝作沒那麼回事也裝不掉了。吳痕老實坦白交待:「其實吧,那個吧,他們在裡面做,做,做那個,啥,啥——」
做那愛做的事?張秋生被吳痕的結巴弄得受不了,幫他將話說完。
對,對對,他們在做那愛做的事。吳痕將話說完,長長出了一口氣。瑪的,跟張秋生這小子說話真累。就沒什麼能瞞得住他。
「你把場景攝下了麼?」張秋生問道。吳痕又像被火燙了一樣說:「瞎說,非禮勿視!視都不能視,還攝什麼攝?」
老吳啊,老吳。叫人怎麼說你!什麼叫非禮勿視啊?我們是禮得很啦,非常有禮呀!張秋生搖頭晃腦地歎息:「你要記住,我們是在反**,是一項非常正當非常受廣大人民群眾歡迎的工作。懲惡既是揚善,也是行善積德的大好事!你不但應當攝,而且應當大攝特攝。」
吳痕頭暈。從小接受的教育與現實情況嚴重衝突。他不得不承認張秋生說的有點道理。這些幹部聚-眾yin-亂,是應當向有關部門舉報。而舉報需要證據,攝像就是取證。扳倒這些幹部,就是對社會做了善事。也就是自己的行善積德,就是自己修煉道路的一大善行。
可是那場面確實不堪入目,他不敢去拍攝。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中午見到王愛梅時心裡也想著yin-亂。那麼我是君子麼?我有什麼權力說別人**?
張秋生還在炸炸呼呼胡說,老吳啊,不是我說你。我們都奉你為老大。你咋就不能為兄弟們謀性福呢?
吳痕頭更暈,茫然地問:「謀幸福?你們這樣的日子過得還不幸福麼?要不老張,你來當老大。」
不行,你這個老大是組織任命的,我可不想犯篡權的錯誤。再說了,即使你自己辭職不幹,也輪不上我。應當由老李接替。他是第一副組長,我才第四。
張秋生繼續炸呼:「我說的是xing—的福。你將那場面拍攝下來,讓我們兄弟觀摩觀摩,從中學得一招半式,也為今後的性福創造條件嘛。最起碼也可以練練臉皮功。我可憐到現在見到女人還臉紅。」
靠,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皮厚的!你還見到女人臉紅。吳痕淚流滿面。不過他喜歡張秋生這樣無所畏懼,有什麼說什麼的膽識,從不在乎別人說他什麼。
相比之下,吳痕覺得他就是為別人活著。時時刻刻在意別人說他什麼。他強烈地感到自己的生活太痛苦太乏味,真的非常羨慕張秋生。不過也不能讓這小子牽著話題走,吳痕問道:「你大老遠地把我們叫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就是為了梔子花茉莉花的瞎扯?」
好吧,扯正事。這個鎮子有三家賭-場,非常大的那種。另外還有幾家小一點。我覺得應當掃蕩他們一下。
見吳痕又沉默不語,張秋生說:「你別又是非禮勿取的那一套吧?我告訴你,首先聚眾賭-博是犯法的,我們掃蕩是為了維護法律的尊嚴。這個就已經證明我們是有禮了,大大的有禮。
其次是賭-博是惡習,掃蕩是為了教育賭鬼們學好。勸人向善,這可是所有修行之人的必做功課。當然,用掃蕩的方式勸人有點猛。但只有響鼓才不用重敲,而這些沉溺賭-博的賭鬼已是破鼓,破鼓嘛還得重敲。」
吳痕謹慎地問道:「你打算怎麼重敲,或者說打算怎麼掃蕩?」他有一種漸漸往張秋生的套子裡鑽的感覺。決不會是向派出所報案。報案這樣的小事決不會大老遠將我叫來。張秋生這傢伙闖禍向來是不怕事兒大。
張秋生對聞勝傑與胡松說:「麻煩你們倆去兩邊放哨,絕不能讓生人靠近。我們是在商量陰謀詭計,千萬不能洩露。」
聞勝傑與胡松知道,他們是在商量用修真法術。這個他們絕不能聽。他倆感謝張秋生說得婉轉。要是華寒舟與韓冠陽肯定是直接叫他們迴避。
吳痕見張秋生將聞勝傑與胡松支開就知道張秋生要用法術,慌忙說:「不行!」斬釘截鐵,絕不容討價還價。
為麼不行?張秋生將眼睛翻得大大地望著吳痕說:「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公開使用法術,這個規矩我知道。俺張某人這點覺悟還是有的。可是用隱身術,再加叫人立馬睡覺的法術總可以吧?」
「不行就是不行!不允許變通。」吳痕就知道張秋生要用這兩種法術。只是他說這話時沒底氣,他自己在舜渡看守所時就用了。他怕被張秋生抓住小辮子胡攪蠻纏,只能加大強硬態度。
張秋生沒抓小辮子。這傢伙就這門好,很少抓人辮子。他喜歡與人狡辯:「不能公開使用,俺們隱起身來不就沒公開麼?好像你自己說過,隱身術只有對付比自己差的人,修為比你高明的一點作用都沒有。是吧?」
這個,確實是這樣。法術的使用是要看階別的,除非用得是逆天法寶。逆天法寶本身的階別就高。像自己的法術只是紙符或玉符,也就只能糊弄比自己差的人。
吳痕不出聲等於默認,張秋生又說:「你也就是個打好地基的人,比你還差的只能是地下室了。住地下室的不就是普通人麼?所以你的隱身符本來就是專門對付普通人的,有什麼能用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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