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會元還是忍不住大喝:「你們是怎麼做的安防工作?」
那邊鄔超漢說:「安防工作做得非常好。二十一中五百多學生在內線組成兩道人牆防止群眾受傷。可是楚效東與呂亞雄的人穿的是警服,學生沒認清放他們進去了。我們的人在外圈,發現情況立即衝了進去。整個事件非常快,前後不到五分來鐘。但這夥人非常兇猛,你就想像不到的兇猛。喊的口號你也是想像不到。校長、老師與經理都由學生用身體擋著才免去更重的傷害。」
李會元抬頭要向兩位書記匯報電話內容。昝書記搖搖頭說:「電話聲音很大,我都聽到了。你們去處理吧。」
有人說了,張秋生呢?這麼老長時間沒見主角了。這屬於下筆千言離題萬里。說得對。讓李會元與方晉中到一旁歇著去吧。這只是一個輕鬆休閒的故事。不是官場文。涉及官場的玩意兒都沉重,不好玩。
張秋生在梁司琪等三人送來醫院時就立馬飛向張道函的洞府。不用ct掃瞄,他也知道媽媽等三人顱腦出血。依照現代醫學的做法,腦外科醫生非做開顱術不可。
這個絕對不行。媽媽與季校長,還有劉姐絕不能開顱。這個手術張秋生自己都能解決。可他沒有醫師資格。需要找一個有醫師資格證的人來做手術。
張秋生記得幾個爺爺都有大把的證書,好像非靜爺爺就有中醫師資格。爺爺奶奶們都在大爺爺的洞府裡擺弄那些天照流光。所以張秋生飛馬流星地往那兒趕。
洞府裡只有張道函在看書,其他爺爺奶奶不知去哪兒了。張秋生焦急地在各個房間找均蹤影全無。
張道函放下手中的書,回頭看著慌慌張張的張秋生問道:「秋兒,幹嘛呢?」
張秋生帶著哭腔反問:「二爺爺呢?他上哪兒了?」
張道涵意識到出大事了,否則秋兒不會這樣。連忙站起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張秋生往地上一蹲,大哭道:「媽媽受傷了!」
哦,只是受傷而已。只要沒當場死,並且是身首分離的那樣死,秋兒姐弟應當能救活啊。怎麼成這樣了?張道函叫張秋生起來慢慢說。
等張秋生將事情三言兩語地說完,張道函笑笑說:「這有什麼難的。我也有醫師資格證書哇。走走走,別哭了。」
張秋生高興地往起一跳,問道:「真的?您怎麼有醫師資格證哇?」
張道函呵呵笑著說:「有次救了一個人。我自己嘛,很是得意。可你三爺爺卻說我是無照行醫,將功折過算是沒救。我一氣之下就去弄了一個。秋兒,說好了,我可是正經八白參加考試的。不像你二爺爺與三爺爺,他們是憑關係弄的。」
說話間兩人已出了洞府向麒林市飛去。路上張秋生才問起其他爺爺奶奶怎麼不見。
原來張道函這幾個人想將那幾個流光弄成小片。可是費神費力地搞了兩天才搞定幾根頭髮。張道函將大斧一扔,說:「工yu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像我們這樣搞不行。」
是啊,大家都明白這道理。用大斧飛劍一根一根地斬頭髮。一個人的頭髮如此之多,何時能斬完?斬完了呢?就要削皮肉、骨頭,那不是更難?還有即使斬下來了,還要用火使它膨脹到適當的密度。這個比斬頭髮更耽誤功夫。
這幾個人雖然閒得發慌,但從來不做無用功。他們寧可坐那兒看天看浮雲看小鳥從空中飛過,或者乾乾脆脆什麼都不干就坐那兒發呆。如果他們要幹一件事,絕對要求高效率。可是如何利器,難道用現代機械技術?
顧覺齋一拍大腿說:「對,就用機器。用油壓機、刨床、車床、沖床、鋸床,我就不信擺不平這些流光。」
主意是個好主意,可電在哪兒來?張道函提出質疑:「我偷的這點電照明可以。但絕對不能開工廠。那些個機器開將起來得多少電?上面的小小水電站能受得起麼?」
這個,說得也是。顧覺齋想了想,說:「可以自己發電啊。」
張道函往起一跳,說:「自己發電?我這麼個小小的洞府經得住污染?我死了這兒就是兩孩子的!」
顧覺齋被打敗了,坐在一旁不言聲。過了一會又往起一站說:「可以搞清潔能源啊!」
張道函朝他翻了翻眼皮,說:「你打算在這兒建核電站?那污染更大。」
「建什麼核電站啊,」顧覺齋指指那些流光說:「這些不就是清潔得不能再清潔的能源麼?」
嗯?另外三個來了興趣。建一個流光電站?這倒是個異想天開特別有創意的好點子。
顧覺齋說,無論用煤、用油還是核能都無外乎發熱,再利用熱能轉換成電能。簡單地說就是利用熱使空氣膨脹推動活塞,活塞帶動曲軸旋轉——。
張道函打斷顧覺齋的初中物理課:「你就直接說怎麼辦。」另外兩個也跟著說,別把我們當小學生。
好辦啊!太好辦了。你們看啊,發電機可以買現成的。我們只要將它們的油箱或鍋爐改成流光發生器就可以了。
麒林市快到了。張秋生問道:「爺爺,別人都去採購機器了,您怎麼待家裡呀?」莫不是他太懶?張秋生有點腹誹這個大爺爺。
呵呵,呵呵,張道函笑著說:「你爺爺我可是技術人才。沒技術的才滿世界找機器去。什麼技術?我要煉製讓流光發熱的陣法啊。不僅僅是發熱,必須火頭想大就大想小就小,還隨時可以關閉。
另外還要煉製刀具、模具。人世間的任何刀具都奈何不了流光。好在你弄了那麼多沒用的法寶,就用這些法寶煉吧。」
哦,那三爺爺也是有技術的吧?這個主意就是他出的。張道函點頭承認顧覺齋是有技術的了,他說:「你三爺爺去畫圖紙了。咱們玩歸玩笑歸笑,現代社會什麼事都要科學化規範化。不能像以前煉製法寶時完全靠估,完全憑經驗。」
張秋生搖搖頭,這些爺爺奶奶純粹是瞎消磨時間。還科學化規範呢,他不相信。不過不相信歸不相信,他不說什麼。爺爺奶奶們這漫長的時間沒什麼事做,真的很磨人。找件事做做當真不錯。
張道函帶著孫子站在麒林市市立醫院的上空。看著下面成千上萬為梁司琪祈禱的人群大感欣慰。他為收了這樣的乾女兒而自豪。當官也好乞丐也罷在他眼裡根本就沒什麼區別。唯有像梁司琪這樣受到無數人群的祈禱才令他佩服。
外科住院大樓的腦外科病區。孫妙因、吳煙與李秀英三個女生還在樓梯間抽泣,突然感覺窗口一陣風,然後眼睛一花出現兩個人。定睛一看是張秋生與他爺爺。
三個女生欣喜地一下抱住張道函,三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望著張道函親熱地叫:「爺爺——!」爺爺來了,梁老師有救了。
這幾個女生跟在張秋生後面叫爺爺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非常順口。醫生說再不做手術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張秋然堅決不在手術單上簽字,醫生都快急瘋了。
學生們也急瘋了。吳痕他們都有愈傷符,可是對於顱內出血他們都不敢用。梁老師三個都是經脈未通之人。上次在俄羅斯宋念仁受傷,張秋生還是強行打通他的經脈才將人救活。
爺爺來了,他肯定有辦法。學生們對張秋生爺爺是無限崇拜,比對他們老祖宗不知要高多少。
醫生也趕過來了。張道函沒等醫生開口,就從懷裡掏出醫師證給他看。醫生瞥了一眼張道函的醫師證就立即做出請的手勢,請他去梁司琪的病房。
病房裡只有張秋然一人守著媽媽,臉上掛滿淚水。看見爺爺來了,立即抱著他胳膊嗚嗚地哭起來。跟進來的女生也都看著梁司琪哭。
張道函挨個拍拍她們腦袋,示意保持安靜。又微笑地對著醫生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全身。
醫生立即明白了張道函的意思,轉身出門順帶也將學生們攆出病房。待病房裡只剩秋然時,張道函問:「翠蘭跟來了嗎?」
張秋然立即掏出翠蘭的指骨,捧在手裡給爺爺看。張道函對著指骨說:「蘭兒啊,外面那些成千上萬人群的祈禱,念力非常強大,快去吸收了。」
張道函的話沒說完,李翠蘭就現身在他面前,低著頭說:「這念力是給媽媽的。我不能要。」
張道函一爆栗敲在她頭上,說:「迂、癡、傻,這念力你媽媽吸收不了。白白浪費豈不可惜?對別人都沒用,對你卻極珍貴。快去!記住媽媽的恩情就行了。」
李翠蘭跪在梁司琪床邊,說了聲:「謝謝媽媽!」然後就閃到陽台上,隱起身吸納起下面祈禱的念力。
門外三個女生卻好奇地問張秋生:「你爺爺是醫生?」張秋生卻大咧咧地說:「別信他。他是瞎弄來的。」
孫妙因生氣了。她現在與吳煙、李秀英一樣,聽張秋生瞎說八道就生氣:「你胡說!爺爺是那樣的人嗎?」
張秋生認真地說:「他還就真是那樣的人。他閒著沒事就專門瞎琢磨。他在那萬惡的舊社會呢,就是一萬惡的人。現在到了新社會呢,就做新人。他琢磨著,現在是新社會了,幹什麼都得有證件。於是他就弄了整車皮的證件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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