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媽心想這個小帥哥人長得帥不算,還特別明事理,知道要找王紹洋算賬。我家斌斌可不就是讓王紹洋帶壞的!說是要共同致富,致個什麼富了?除了打架鬥毆玩弄女人,至今還是吃家裡喝家裡用家裡的。
擱在以前胡斌媽肯定要大聲表示對吳痕的支持,但是被壓垮的心理使她不敢出聲。她希望小帥哥繼續狠剋王紹洋,替她出一口惡氣。
可是吳痕沒有繼續與王紹洋說話,而是轉身對張秋生說:「老張,你有什麼補充的?」張秋生擺手說沒有,你剛才說得已經很全面了。
吳痕又徵求三個班長的意見。這三個班長一點都沒覺得吳痕先問張秋生有什麼不對。張秋生在學校在班上一個職務都沒有。
吳煙與李秀英實際上是在封建大家族裡長大的。儘管目前是在現代社會學習,但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根深蒂固。否則昨天張秋然與她們聊天說得那些話也不會很快被接受。因為她們本來就有這樣的思想,所以一點沒覺得張秋然的話有什麼不對。
林玲雖然一直在現代社會成長,在家裡也是極為受寵。但她從小就是跟在張秋生身後玩,大事從來都是張秋生做主,她充其量也只是使使小性子。林玲自是感覺不到先徵求秋生的意見違反規矩,反倒是覺得極為正常。
三個班長交頭接耳了一陣,表示沒什麼可補充的。吳痕又徵求孫一行的意見。孫一行當然沒什麼說的。孫一行覺得非常欣慰,吳痕處理問題極為老道。
吳痕兄妹越是適應這個社會,他的擔子就越輕。這兄妹倆的修為武功都是沒話說的,何況還有張秋生以及那些兄弟在身邊,在這個社會上單憑打鬥他們很難吃虧。怕就怕上當受騙,社會險惡啊什麼樣的壞人都有,他們太年輕心腸又軟。
吳痕沒有繼續問李、孫、宋了,轉身向王紹洋說:「現在給你一個懲罰建議,願不願接受你自己看著辦。我們學校的規矩是,凡來侵犯的都必須修圍牆。圍牆怎麼修,你可以看看這些房子。」
吳痕指了指身後剛剛建好的十間樓房,接著說:「這是一個操守仁攻打我們學校留下的,想必你也知道。姓cāo的修了十間。按照性質,按照給我們學校造成的影響,罰你修二十間、三十間都不為過。
但是考慮到你們的財力,考慮到那兩人到我們學校鬧事你可能真不知道,你們修五間吧。你可以不服,也可以拒絕。當然如果你拒絕,我就換一種懲罰方式。」
吳痕又依次徵求張秋生、班長、孫一行的意見。這些人沒表示反對後,吳痕問王紹洋是否願意接受這樣的懲罰。
平心而論,這樣的懲罰很公平。王紹洋無話可說,只能點頭同意。再說了,吳痕即使提出更苛刻條件王紹洋也不敢不同意。他的心理防線已被徹底摧垮,絲毫提不起反抗甚至求饒的想法。
吳痕對王紹洋說:「既然你沒意見,那就說明我們已達成一致。但最後還要我們校長批准。學校終歸是由校長說了算。」
孫一行見這兒沒什麼事了,就立即隱退。吳痕辦事很穩重,他已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張秋生見孫一行走了,突然也扭頭進了校門。邊走邊說:「老吳,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吳痕一楞,等想到拉他時都已經進了校門。吳痕沒張秋生辦法,看著他的背影唯有苦笑。
李、孫、宋見張秋生走了,也趕緊追過去。他們待在這兒完全是多餘,還不如追著張秋生玩去。他們是追著張秋生後腳進校門,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這小子的蹤影。這小子搞什麼飛機?
三個人疑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念仁問道:「你們說老張到底幹嘛去了?這麼匆匆忙忙又神經兮兮。」
李滿屯拍了拍宋念仁肩膀,說:「他什麼都沒幹,而是躲貓貓去了。」
看著宋念仁一點不信又迷惑的神情,孫不武說:「阿仁啊,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老張看過胡斌媽的屁股,對吧?胡斌媽也承認了。老張呢,見到胡斌媽就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就趕緊躲起來了。」
見宋念仁還是不太相信,李滿屯就說:「阿仁,你也看到了。老張今天有點心不在焉吧?一點沒有平時的屁話囉嗦。他是心中有愧呀。」
這三個說話的聲音不大,離校門口也有些距離。王紹洋與胡斌媽是一點沒聽到。可其他人聽得到哇。別說吳痕他們了,就是林玲也聽到了。林玲雖然沒練內功心法,但她練那無名法訣已小有火候了,耳力已異於常人。
孫一行是慢慢走的,此時離得並不遠。但他剛剛能夠真氣外放,還沒那能力用真氣搜尋。他即使有那能力也不會去搜尋張秋生。張秋生對他有再造之恩,他可不會去探尋張秋生的。但李滿屯他們說的話他卻聽到了。
而吳痕兄妹與李秀英在張秋生離開時就展開神識追蹤他。他們要看看這傢伙突然離開要去幹什麼。沒別的意思,純粹出於好奇,這傢伙從來都是詭計多多,這次又是要搞什麼明堂?
吳痕他們驚訝的發現,張秋生進了校門立即一個閃身,拐到門房後面直接就翻牆離開了學校。張秋生是要幹什麼去?吳痕他們更好奇了。這時卻聽見了李滿屯他們的說話。
吳痕對於李滿屯他們的話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兄弟們沒事時經常口花花,李滿屯他們一有機會就要坑害張秋生。張秋生從來都不以為意,吳痕當然也一笑了之。
可幾個女生就不行了。三個女生都在心裡大罵張秋生流氓,大罵李滿屯幾個男生無聊。三張小臉都脹得通紅,都猛踢腳下的石子。
季長海得知又有人要為學校修圍牆,高興都來不及哪有不同意之理。他感慨地不斷搖頭,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圍牆的事就算解決了,還多出幾十間門臉房。
季長海現在甚至巴不得有哪不長眼的來二十一中鬧事,打架、罵人、砸窗戶玻璃都行。
王紹洋耷拉著腦袋與胡斌媽往回走。雖然吳痕通情達理,雖然從輕處罰。可是要修五間小二樓,警察局那的人事還要打理,上哪去弄錢啊?
胡斌媽可不管王紹洋一肚子心思,問道:「我什麼時候能接胡斌回家啊?」王紹洋聽到這話就火大。這禍完全就是你這娘們惹來的!你現在還找我要兒子。
王紹洋心裡窩了火,嘴上就沒好話:「你剛才要是讓他們痛痛快快看了屁股,恐怕現在就可以接胡斌了。」胡斌媽不管怎樣也算是他的長輩,這話說的簡直是要遭天打雷劈。
胡斌媽氣的直哆嗦,指著王紹洋罵道:「把你媽屁股給他們看!麒林市大人小孩都看過你媽屁股!麒林市當官的要飯的都上過你媽的床!」
王紹洋吵架從來都是刺激別人發瘋,而他自己卻不動氣:「我媽年紀大了。鄧阿姨您卻正當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您正是如虎的年紀。屁股嘛,給人看了也少不了一塊肉。您又不是沒給人看過,何必裝清高呢?」
胡斌媽全身顫抖,點著王紹洋鼻子說:「你媽年紀也不大,你姐更年輕,你妹還是大姑娘,送給人看去啊。你家女人多得是,老的中的小的全送去啊。把你家女人脫光了站人民路,一毛錢看一個,三個優惠二毛五。」
王紹洋這回生氣了,與潑婦吵架他也不是對手。王紹洋牙一咬,脖子一硬,說道:「好吧,算你狠。老子不修那五間小樓了!看警察是抓你還是抓我!大不了我陪著你進監獄,老子一個拼你們家兩個,值!不信,我們走著照!」
胡斌媽閉嘴了。這是她的軟肋。她什麼都能豁出去,就是怕進監獄。小姑子已經進去了,五聯公司只要歪歪嘴她必定也要進去。不,五聯公司無需歪嘴,他們只要不吭聲,警察肯定就要抓她。
不說王紹洋與胡斌媽狗咬狗,我們回到主角身上來。張秋生不知道自己背了個大黑鍋。他出了學校就攔了一輛的士飛快地往南郊跑。
暑假時他截了李衛軍、洪明傑兩人偷的銅棒。這批銅棒一直放在手套裡。現在這些銅棒對他已無用處,他已經不缺這點錢了。
可是總是放在手套裡也不是個事啊。得想個辦法還給輕工機械廠。不管怎樣這總是國家財產。
怎麼還?這是個令人頭痛的事。悄悄放回輕工機械廠倉庫?不是張秋生小心眼,他不太相信倉庫保管員。這批銅棒已上報遺失,現在突然又回來了,倉庫保管會不會私吞了?這不犯法,因為賬面上早沒了這筆銅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