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書友可能會說,這人物形象前後也太不統一了吧?高一一班的妖孽是從不欺負普通同學的,怎麼李、孫二人欺負了不算還這樣威脅他?
其實他們也沒辦法。這次來日本是帶著任務的,張秋生每天晚上還要出去搞情報。如果與同學們關係搞的太好,他們晚上來串門就會影響任務的完成。
比如同學在他們房間坐到晚十點都不走。他們不走張秋生怎麼走?沒辦法,只有在同學們面前塑造一個凶神形象,使他們離自己遠遠的。這是他們在今日凌晨,張秋生回來後商量出的辦法。
氣氛有點壓抑,嚴桂枝換個話題:「你們一點不操心張秋生?他犯的錯誤最多最嚴重。」李、孫二人不回答問話,只是嘿嘿地笑。
嚴桂枝白了他們一眼,這兩個貨還是嘿嘿地笑。常樂忍不住問道:「笑什麼?幸災樂禍?你們是朋友嗎?」
李滿屯樂呵呵地笑著說:「誰找張秋生談話,誰就算找霉倒。我不笑還能怎麼著?」
一直沒說話的蔡婉玲奇怪地問:「此話怎講?怎麼找他談話的人要倒霉?」
圍在李、孫旁邊的女生發現他們雖然兇惡,但對女生還是很客氣。所以膽小的蔡婉玲也敢說話了。
李滿屯啜了一口咖啡,說:「剛才不是說了嘛,張秋生最是會繞。他的最高紀錄是一分鐘繞地球三圈,比光速也差不了多少。談著談著就被他繞到雲裡霧裡,連開始找他要談什麼都忘了。呵呵——。所以犯不著cāo那個閒心。呵呵——」旁邊幾個人心裡都不由歎道,這都是什麼人?
嚴桂枝不無關心地說:「袁老師與邢老師都忠厚老實,也許容易被繞進去。王老師一看就是精明主兒,想要繞他?我看難!」
孫不武對這話嗤之以鼻:「切,三個老師中唯有王保長最好繞。哦,不對。壓根就不用繞,大耳光抽過去就行。」
大逆不道,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全飯堂的人都被震驚了。
是吹牛?可從他們這一天的表現來看,這三個傢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不過,人們還是有一點點懷疑。你們什麼事都敢幹,這沒說的,我們親眼所見。但真的敢打老師嗎?這在古代可是大逆罪,殺無赦斬立決。
見有人不信,孫不武又扔出一個炸彈:「不信?你們去問時盈盈啊,她親眼見到張秋生是如何抽王保長耳光的。」
嗯?還真有人見過?還是那個時美女?立即就有人跑到時盈盈旁邊。
面對眾人的詢問,時盈盈只得點頭確認。這本來就是事實。自己要是閉著眼睛否認,這兩個傢伙必定立馬翻臉。
竟然是真的,他們真的敢打老師!他們想造反?
好吧,這些問題不是學生需要考慮的。現在也沒人想當馬屁精去告訴老師。還是換個話題吧。
常樂雙眼望著天花板說:「那張秋生掀人家女生的裙子總是不對的!這是侮辱婦女,這是流氓行為!」
嗯,李、孫兩個同時點頭,李滿屯還說:「這傢伙確實是個大流氓。你們女生可千萬要離他遠點,以防他獸性大發。」
常樂本以為李、孫二位會極力反駁,起碼也要維護一下張秋生的名譽。就像他們已經說過的,日本鬼子曾經在中國燒殺yin擄、強姦婦女,我們掀一下裙子不算什麼。
這些理由常樂是認同的,但又覺得這事不該由這三位來做。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常樂包括嚴桂枝、蔡婉玲等女生都不明白,她們也沒往這方面想。她們都還小,還沒到思考深刻社會問題的年齡。
但是李、孫一點不為張秋生辯護,反而將大帽子扣到他頭上。這個超出了她們意料之外,難道他們不是朋友?
中午張秋生在打架,李、孫二位看都不看一眼只顧著數錢。李滿屯與韓國同學打架,孫不武不僅不幫忙卻反而搗亂。真的看不出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嚴桂枝是個特善良的女孩,她對李、孫二人說:「你們也要勸張秋生一點。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面。這樣下去,走了歪路後悔就來不及了。」
李、孫二人又笑。不過這次沒傻笑個沒完。
李滿屯說:「我們勸張秋生把心思放學習上?不是我們不勸,也得有那個臉勸啊!人家每次都是考第一,我們拍馬都追他不上。勸他,他,他把心思放學習上,那我們還活不活啊?」
所有的人又震驚了。學生嘛,最能讓他們服氣的就是學習成績。學習成績好,而又沒耽誤玩就更讓人佩服。
張秋生會操蛋?差生都操蛋,張秋生只是膽兒特別大而已。可是每次都考第一,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這只能解釋為他聰明絕頂,精力過剩無處發洩了。
同學們都將目光投向孫不武,意思是要他再確認一遍,李滿屯一人說的不算。孫不武也點頭說:「他真的每次都考第一。這次全市聯考成績還沒出來,但我可以斷定,他的成績絕對在前三。
甚至可以說,如果他的成績滑到第四以下,回去絕沒好果子吃。為什麼?老師給我們下的命令是必須進前十。既然我和老李都要進前十,那他也只有進前三了。另外從小學到現在,這傢伙每年都是三好學生。」
沒天理啊,沒天理!張秋生簡直就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居然年年都是三好學生。
李、孫二人也跟後面歎氣,孫不武說:「我們這個教育體系有問題啊。評價一個學生只看考試成績。成績一好遮百丑啊。」
這是高一一班曹忠民們說他們三個禍害的話。現在孫不武直接拿來,好像他與李滿屯是什麼無辜羔羊一樣。
常樂歎了一口氣,心裡說你們倆也不是好東西。這話她沒說出口,認識才一天沒那麼熟,有些嗆人的話還是不說為好。
常樂是直性子姑娘,有話不說又如鯁在喉,想了想才對李、孫二人說:「你們這些毛病不改,以後找不著女朋友。學習再好也沒用。」女生說這樣的話已經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儘管常樂向來是以膽大潑辣著名。
「今生我就沒打算找女朋友。」張秋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同學們的耳邊。
李、孫二人一點也沒有驚喜的表情,更沒有問長問短。好像張秋生剛才只是去上了趟衛生間,而不是老師找他談話。
其他同學見張秋生面色平靜安然無恙的回來,均心想這傢伙果然是會繞,天大的事都能繞沒。
一個男生笑嘻嘻地說:「你不找女朋友?到時你家裡逼也要逼你找。」
相較與李、孫二人,張秋生還不那麼讓人害怕。一天下來,張秋生從來都是和和氣氣,即使是打架也沒像孫不武那樣三下兩下就老拳伺候,更沒像李滿屯施展蛤蟆功。所以這男生才敢說這樣的話。
張秋生果然沒有像李、孫那樣對男生凶霸霸的說話。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說:「家裡逼我找女朋友也不過是要我結婚而已。這個很簡單,到時去婚介所,在一堆照片裡挑一個順眼的牽回家結婚就是。
我想啊,挑一個寡婦或離婚的,最好是帶一男一女兩孩子的那種。然後打電話回家,就說我早已結婚,連孩子都有了,還一男一女。你們看,這多好?」
高中生正是憧憬浪漫嚮往愛情的年齡,聽了張秋生的話覺得簡直是匪夷所思,飯堂裡所有同學都木呆呆地望著張秋生不知說什麼好。
只有李滿屯與孫不武這兩個不學好的連連點頭稱是:「對對對,這樣簡單高效。」
李滿屯說:「馬上要進入二十一世紀了。二十一世紀什麼最值錢?時間就是效率,效率就是錢。」
孫不武也起哄說:「是啊!這叫時也來運也來,找個老婆帶娃來。」
沒辦法,麒林市的這三個同學,人類已經擋不住他們了。常樂等一眾女生一齊搖頭,與這三個男生就是沒法講理,隨他們去吧。
張秋生卻不管眾人的臉色,依然滔滔不絕的瞎說八道:「你們看啊,找女朋友有多麻煩。你得要向她表白,是吧。可是表白卻是一門大學問。你膽兒太大,她說你流氓。膽兒太小,她說你沒有男人氣概。
你自己鼓勇氣,鼓了個大半天,大半年,有的甚至好幾年。等到終於一咬牙一跺腳,氣沉丹田心兒一橫,結結巴巴表白了,人家女生鳥都不鳥你那還算好的。
如果她說,你這同學呢,樣樣都好,是個好同學好同志,可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真的對不起。
你們說,這氣人不氣人?這也還算好的。要是她對你說,我什麼地方好,竟然讓你看上了?你告訴我,我改,行嗎?那你就只有吐血的份了。」
在場的十幾個男生中悶騷型的不少,有幾個就暗暗點頭了。表白確實是門大學問啊,不僅需要勇氣,還是高技術含量的活!
張秋生還繼續往下說:「算你狠,算你撞大運,算你臉皮厚,百折不撓卑躬屈膝死纏爛打終於表白成功。可這才剛剛開始。」